“怕了麼？”
楚雲並沒有回答鄭明月的話，只是遙望著那層層疊疊的火光問了一句話，似乎在問她，又似乎在問自己。
一時間，鄭明月錯愕不已。
怕了麼，說不怕那是假的，可是。
如果只有一個人，鄭明月或許會毫不猶豫的站在楚雲這邊，可是，她不能，她在猶豫，他想到了自己的父親，想到了名欒城的百姓。
按照萬神殿的行事風格，或許楚雲不在乎犧牲多少，但是，她做不到，那是她生長的地方。
不過楚雲並沒有逼迫鄭明月表態，他更像是自言自語一樣怔怔地說道：“我會贏的！”
一個人在什麼情況下會說出這種話來，或許，是在沒有絕對把握的情況下吧。
“不是我非要在這個時候和萬神殿過不去，實在是他們非要在這個時候和我過不去，多少年了，這些人始終不放過我，為什麼，為什麼？”
仍舊看著那城下燃燒的火焰，楚雲喃喃自語，鄭明月卻聽得膽戰心驚。
在楚雲身邊的這段日子，鄭明月知道了很多事情，很多原本她不應該知道的事情。
比如，當年她那場離家出走之後遭遇的襲殺，那是有人設計好的，至於是誰，是楚雲，是楚天，現在已經無從查證了，或者說，是他們兩個設計好的，只不過，楚雲技高一籌而已，孰是孰非鄭明月已經沒有興趣去計較了。
她喜歡的人是楚雲，僅此而已。
當時，和其他鄭明月知道的訊息比較起來，這只不過是冰山一角。
楚雲看起來風光的表面並非如此，至少，在最初的時候並非這樣。
當年楚雲的母后受到老皇帝的寵愛，原本楚雲之上還有一名兄長，身下還有一個妹妹，他們原本十分得寵。
可是後來，不知道為何，楚雲的兄長獲罪被流放，楚雲的妹妹死在外面，母后被賜死，外族的是，不知道從而來的楚天等人深的恩寵。
當時的楚雲選擇遠走他鄉，甚至進入到了對抗異族的前線之中。
他並不是對於異族多麼憤恨，也不是為了正義選擇親自上陣殺敵，他只是在逃跑，逃掉那個要將他一網打盡的牢籠。
這些過往有的是鄭明月聽楚雲說的，有的是從老一輩太監口中聽說的，但是，不管是誰的說法，冥冥之中，一個非常龐大的勢力在控制著這一切。
據說，當年楚雲的母親被賜死，兄長被流放，源於他們反對某個老皇帝和某個勢力大成的交易。
那交易的具體內容誰也不知道，反正，老皇帝做過昏庸的事情也不止一件，只是，現在，隱約間，鄭明月覺得，那個實力十有八九就是萬神殿。
只有這個解釋能夠說得通，為什麼，楚雲對於萬神殿一點好感都沒有。
“當年那些事情是萬神殿做的麼？”
雖然鄭明月知道她不該問這個問題，但是，她必須要問，或許，此刻的楚雲已經不再冷靜，她想要得到答案，一個準確的答案，或許，她可以做些什麼事情。
“我不知道，但是，很快就有答案了！”
楚雲給出了一個令人詫異的答案，鄭明月呆若木雞，不知所措。
而這時，楚雲轉過身來，將身上的披風裹在鄭明月身上笑道。
“你覺得我對付萬神殿是為了私怨？”
搖了搖頭，看著詫異的鄭明月，楚雲又說道：“我沒有無腦到那種地步，你知道我當年從死人堆裡面爬出來瞭解到的一件事情是什麼？永遠，不要被憤怒衝昏頭腦。”
聽到這話，鄭明月滿臉不解，如果不是因為舊怨，那麼，今天這件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很明顯，為了這一天，楚雲準備了很久。
“你知道我和徐圖，還有，還有在天賜成幫了你的那個人，他現在叫什麼來著，對了，左丘，當時還有很多人，我們在一起，參與了對抗異族那場盛大的戰爭。
最終，我們贏了，以慘勝而告終，但是，那個時候發生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我們本來是有機會拿走異族用來開啟空間的聖器，或者說，我們已經拿到了那件聖器。雖然，那走上聖器不能夠徹底抹殺異族的存在，但是，會讓他們在很長一段時間內無法重返中域，甚至是下域。可奇怪的是，那件東西消失了。”
聞聽此言，鄭明月不由得渾身一顫，顫顫巍巍地說道：“你，你的意思是，萬神殿？”
後面的話，她不敢繼續說下去，因為這個懷疑，可能會推翻中域無數年的信仰標誌。
“誰知道呢，可能是萬神殿對於中域失去了掌控能力，也可能是萬神殿就是勾結異族的存在，你想想，寄生異族在中域這麼多年，號稱眼線遍佈中域的萬神殿一點端倪都沒有發現。我父皇被寄生異族佔據身體，但是，要知道每年都會有萬神殿的人替他檢查身體，你覺得是為什麼呢？”
“我，我不知道！”
此刻的鄭明月只覺得腦海之中一團漿糊，楚雲所說的話實在是過於駭人聽聞，雖然，只是一個懷疑，但是，這個懷疑足以改變很多東西，尤其是，如果這個懷疑是真的的話。
“你不能夠因為一個懷疑就這樣，至少，至少要等到有一些證據，有一些證據的時候才能夠……”
她的話並沒有說完就被楚雲打斷。
“這就是證據？如果萬神殿是去了對於中域的掌控，那，是時候做一些事情了，如果萬神殿真的被異族滲透，哼哼，新仇舊恨也是時候清算了。
聽到這話，鄭明月不由得將目光看向那火光衝天的萬神殿區域，大戰已經開始，可是她的眼睛卻越發的模糊。
她已經不知道事情接下來會如何發展，一切的一切已經超過她能夠承受的範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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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這個時候的楚雲彷彿失去了興趣一樣，將鄭明月來到身邊摟在懷裡，就在下面如火如荼激烈戰鬥的時候轉身離開。
似乎，對於身後的戰局根本沒有任何興趣一樣。
幾乎是被楚雲抱著走下了城樓，鄭明月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宮殿，怎麼會回到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