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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神機營

修行一夜,張狂已經掌握了隱元訣,對於天階以下的修煉者,他自信能夠隱藏自己的真實修為。

張狂睜開雙眼,天色已經大亮,隱約能夠聽到院外似乎動靜不小。起床收拾妥當,開門便看到小月正在那裡站著。

“小月,早啊。”張狂笑著揮了揮手。

“一點也不早,少爺趕快跟我去大堂吧。”小月似乎有些急切。

張狂抬頭看天,太陽也沒多高啊。

看著張大少的樣子,小月撲哧笑了出來,道:“今天是少爺離家前往軍營的日子,大家都聚在大堂為您踐行。大家都在等你,只不過老太爺不讓打擾。”

張狂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想必院外的動靜也是為了自己這個大少爺踐行做準備。

跟著小月來到大堂,張狂發覺眼睛都花了,鶯鶯燕燕的一大群,正嘰嘰喳喳的鬧個不停。上到十六少女,下到兩三歲的女娃,這都是張狂的妹妹,加起來得有十幾個。

坐在首位的自然是張老爺子。張狂沒見過自己的奶奶,記憶中聽父親說過,奶奶在生下姑姑不久便去世了。而在那之後,老爺子也沒再有過妻室,終生忠於一人。

往下的位子坐著張狂的母親洛穎,旁邊便是二叔以及三叔。兄弟倆長得很相像,但二叔顯然比三叔更有商人的精明之感。其後站著兩個叔叔的一眾老婆,也就是張狂的嬸嬸們。

這也是張狂自穿越以來第一次見這麼一大家子,當真是熱鬧非凡。

因為中午之前就要前去集合,這頓踐行宴也就當早餐吃了。張狂倒是毫無顧忌,大吃大喝,而洛穎卻吃不下飯,眼含淚水,滿是不捨之色。

張狂發現這一點,輕輕的拉著母親的手,笑道:“娘,我也長大了,總得出去溜達溜達。現在沒有戰事,頂多也就一年我就回來了,我可不能跟娘分開太久。”

經張狂這麼一說,洛穎心中也輕鬆了很多,畢竟兒子總是要長大。軍中雖然苦了點,但確實也是磨礪人的好地方,好在現在並無戰事,沒什麼危險。

隨後張狂被老爺子叫到身邊,遞給他一個信封,道:“你姑姑不宜出宮,這是她送過來,你收好。在軍中也許用得到。”

看著手中的信封,署名是給呂天嘯將軍的。張狂瞬間明白了什麼,這顯然是在走後門啊。好奇道:“這個呂天嘯將軍是哪位?”

“神機營統領。”老爺子淡淡道,隨即示意張狂把信收好。

“難道這真是皇上寫的?”張狂不動聲色的將信收到星戒之中,有些驚訝。起初還以為姑姑有些關係,但牽扯到神機營的統領,即使是貴妃也沒那個面子吩咐什麼。

張震遠面帶微笑的點了點頭,的確,這說明張君琪在宮中很受寵。

張狂很震驚,沒想到自己的姑姑竟然有這麼大的力量,若是皇上安排好,那真是一切都妥妥的,說不定在軍營過得比在家還舒服。想到這,張狂的臉上不自覺的露出笑容。

看著張狂猥瑣的樣子,老爺子提醒道:“別想好事,皇上對於軍中規矩還是很嚴格的,所以不會給你開後門。但讓呂天嘯注意你一下還是差不多的。”

張狂點了點頭,他本就沒打算走後門,他也很想體驗一下軍隊的生活到底啥樣。

“對了,姑姑怎麼知道我會到神機營。據說軍隊有三大營,分別是神機營、步兵營、騎兵營,分配之前不都不確定的麼。”張狂有些疑惑。

“步兵營收的都是五大三粗的壯漢,騎兵營也要求身體強壯。你與這兩個沾邊麼?”張震遠好笑道。

張大少狂翻白眼,心道:“長得俊有錯嗎,有錯嗎!”的確,光看張狂的相貌,皮膚白淨的跟女生似的,長相也是遺傳了洛穎,俊美異常。

這長相確實有點小白臉的意思,張君琪倒也沒有分析錯。

“看樣到了軍中不用抹防曬霜了,曬成性感的古銅色,再練出八塊腹肌。”張狂心中愉快的決定著。

一頓飯吃了很長時間,也到了出行的時候。張狂的行禮都放在星戒之中,倒也一身輕鬆,看的張傲柯嫉妒之極,不滿道:“我的星戒也是前不久軟磨硬泡搞來的,沒想到你小子有這般好的待遇。”

“你要給我生個孫子,我給你十個星戒!”老爺子吹胡子瞪眼。

這一下子,不光是三叔,連二叔以及一眾嬸嬸也是不敢說話,底氣不足啊。

之後,張狂與眾位長輩一一告別,又抱起幾個小妹妹親了兩口,張妙妙自然是不讓他親的,兇巴巴的道:“別怪我沒提醒你,在軍中好好混,若是給我丟人,回來等著捱揍吧。”對於這個堂妹,張狂實屬無奈,只得唯唯諾諾,拱手敬禮,惹得大家一陣歡笑,倒也把離別的愁苦減淡了許多。

這個家,他要暫時離開一年了。剛開始有了家的感覺,倒真是有些不捨。

隨後,張狂便在母親不捨的目光中,家人的期盼中,走出張家的大門。

張傲柯被老爺子派出陪著張狂過去,兩人沒要護衛,時間也還夠,慢慢的朝廣場晃盪。

“站住!”就在這時,旁邊的街道一陣雞飛狗跳,不少小攤都被碰倒。一個矯小的身影在前面狂奔,後面跟著一個大漢,不住的大罵。

“噗通。”那前面的人不知被什麼絆住了腳,摔在地上。

“可讓我抓著你了,讓你跑,接著跑啊。”大漢氣喘吁吁過來,將那人拽了起來。

“咦?”張狂一聲輕咦。那人面貌露出來,竟是一個長相俊秀的少年,雖然臉上有些髒,但仍能看出秀氣的五官。此時少年嘴裡正咬著半個包子,手中還緊緊攥著兩個壓扁了的,顯然是餓極了。

見那大漢想要動手,張狂走上前,笑道:“不就幾個包子錢麼,我給你。”張狂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要管這個事,也許想到自己小時候,作為孤兒也曾偷搶過東西吧。另一方面,他總覺得這少年給自己一種很特別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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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漢見有人買單,自然也不再計較什麼。接過張狂扔過來的一錠銀子,歡天喜地的走了。

張傲柯在後面看著張狂,自己這個侄子以前可從來不會做這種事,看樣真是改變了不少。

“你叫什麼名字?”張狂笑道,又從旁邊店鋪買了兩個油餅,遞給少年。

少年搶過油餅,狼吞虎嚥起來,半餉才想起張狂的問題,擦了擦油光嘴,卻發現噎著了,說不出話。喝了幾口水,捋直了氣,才說道:“孟華。”

看著少年紅撲撲的臉,眼旁還有剛才因為噎著溢位的淚水,還真是個可愛的少年。

“那你家在哪?”張狂看這少年的樣子,雖然很狼狽,但那內在的氣質,顯然不會是一個小乞丐應該有的。

“我……”少年囁囁嚅嚅的說不出聲。張狂看出他有心事,便不再多問。

張狂準備離開,雖然這個少年給他很奇怪的感覺,但他總還有正事要做,管不了這麼多的閒事。

“公子可是要去入軍?”見張狂要走,孟華急忙道,聲音竟有些尖銳。

“有喉結啊。”張狂轉過臉,看著孟華的脖子。若不是有這種生理特徵,張狂還真以為這就是個姑娘。

見張狂點頭,孟華有些期待的道:“那我可不可以跟你一起去。”

看著孟華澄澈的眼神,沒有絲毫的雜誌,張狂沒由來的心一軟。張傲柯卻不這麼想,不能允許不安因素在張狂旁邊的。

看到三叔的眼神,張狂立馬知道他的想法,但不知為何,一看到孟華的眼神,他不相信這是敵對分子安插的臥底。

朝著三叔點了點頭,張狂轉臉道:“那你幾歲?”

“公子幾歲,我就幾歲。”孟華站直了身子。

孟華的相貌顯然不到十八歲,但張狂看到他臉上的堅定與期待,笑道:“行啊。不過軍中很苦,你確定要跟我一起去?”

“我確定!”見張狂答應,孟華認真的點了點頭。

“三叔,這種情況行不行?”張狂轉臉道。

見張狂已經決定,張傲柯也不想再說什麼,點頭道:“只要我做個證明,說他是張家的人,是沒什麼問題的。就做你書童的身份好了。”

張狂轉臉笑道:“行啦,跟我走吧。”

孟華展顏一笑,小臉紅彤彤的。張狂竟然呆了一下,隨即心中一陣抽搐,鬱悶的想道:“我可是直男,不過這小子長得真像娘們。到時候得拉著他一起曬黑才行。”

之後帶著孟華收拾一番,至少把臉洗乾淨。三人也到了京都廣場之上。

此時操場上已經站了不少人,都是同齡人。張狂也看到了索傑三人,同時也看到了陸康。

張傲柯跟登記的人打了聲招呼,孟華便順利的跟張狂進了隊伍。

“小子,好好表現,我們張家在軍方還沒有個像樣的人物。”張傲柯拍了拍張狂的肩膀。

望著三叔的背影,張狂明白之前那句話別有意味。張狂知道作為商業第一家族,張家除了張君琪身為貴妃,在宮中肯定也有不少的關係。而唯一的缺陷便是軍方沒有關係,若是張狂真的能夠補充這一環,自然是完美的。不過張傲柯也沒報什麼希望。

“狂少,你來的好晚啊。”肥東大老遠的便展示自己的嗓門,惹得周圍的人紛紛側目。而當看到是京城四大無良時,紛紛避開,如遇瘟神。不過對於這種情況已經很是習慣,四位大少臉上仍是笑眯眯的。

其實,以四人家裡的大勢力,很多人都有著抱大腿的心思。但這四人雖然紈絝,但卻不好糊弄,更討厭那種唧唧歪歪的馬屁蟲。所以在一撥人吃了閉門羹,並受到摧殘以後,便沒人抱著攀關係的心思,各個敬而遠之。

“咳咳,這不還沒開始麼。”張狂摸了摸鼻子。

“喲,這是誰?狂少,你不會讓個小丫鬟女扮男裝,跟著你到軍中滿足需求吧。”毛飛一臉驚奇的指著孟華。

索傑也是滿臉的懊惱,直呼:“失策,失策,我怎麼就沒想到這招。”

“瞎想什麼呢,想我英明神武,怎會做那等齷蹉之事。這是孟華,以後算是我們兄弟了。”張狂並沒有過多介紹孟華,畢竟他也不知道。

孟華跟三人打了聲招呼,感受這三人古怪的目光,也不知該說些什麼。

“唉,小孟,實話說,你長得可比狂少還像小姑娘。”費小東順口道。但腦門上瞬間挨了一下,只見張狂正怒視著他:“死胖子,我這叫帥氣,瞧你那羨慕嫉妒恨的樣子。”

“那是,那是。”索傑與毛飛紛紛附和。

“對了,肥東,陸家把錢給你送去了麼?”張狂感受到不遠處陸康的眼神,充斥這陰冷與不甘。

“送了,整整十萬兩白銀啊,我愣是一個子都沒有拿到,還挨了頓揍。”肥東耷拉著腦袋。

“應該的。”三人異口同聲。

“安靜!”便在這時,一聲爆吼響徹廣場上空,壓過了嘈雜。

“此人的實力定然在地階以上。”張狂揣摩著發出聲音人的實力。此時那人正站在廣場中的高臺上,身穿戰甲,光頭在陽光下閃閃發光,威勢十足。

“玄階的站出來。”運起元力,聲音傳入每個人的耳朵。

六個人陸續走到臺前。既然來到這裡,年齡都是在二十二歲以下,而到了玄階,那天賦已經相當強悍了。地階是沒有的,若有,也太駭人了。

那光頭點了點頭,道:“步兵營。”

“黃階的!”

幾十人走到臺前,被數個將領帶走,分配到三個軍營之中。張狂看到,那陸康被分到了步兵營。

剩下的還有幾百人,十數個將領走入人群,開始挑人。肥東因為體形龐大,既不適合需要靈活性的神機營,也不適合馬上作戰的騎兵營,只得成了步兵。

而索傑被騎兵營挑走,張狂、毛飛、孟華三人成了神機營的一員,倒也不出乎所料。

在將領的安排下,三大營的新兵排好隊伍。那光頭振聲道:“今天開始趕往軍營,明天到達,正式開始你們的軍隊生活。軍中紀律嚴格,不管你是貴族大少爺還是農戶的後代,軍中一視同仁。若是違規受了罰,可沒人可憐你!”

隨後一聲令下,三隊人馬浩浩蕩蕩的出了星月皇城。路邊有不少平民子弟的家人,也有不少婦女哭哭啼啼,顯然因為兒子遠處十分傷心。同時,還有不少人看到了隊伍中的四大無良,紛紛暗自鼓掌叫好。在他們看來,京城少了這四個人要清靜多了。

張狂搖了搖頭,雖然這幾天沒出門,很是安生,但畢竟自己幾人在平民心中的形象過於突出,想要改變也不是一時半會的。而且,真的需要改變麼,他人看法與我何幹?

不再多想,看著四周的情景,張狂突然覺得這個場景很像電視劇裡紅軍出城的景象,不過自己這些年輕的脆骨頭可不是上戰場。說正式點就是服兵役,說簡單點就是軍訓一年,不過如此。

但事實上,等待張大少等人的,遠遠沒有這般簡單。(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