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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章 楹聯大賽【下】

第二十九章楹聯大賽【下】

文徵名看了看畫,又看了看評委,沉思片刻後揮手阻止了白虎堂等人的出謀劃策,淡然一笑對著評委席拱手道:“文某實在無法對上,就此告罪下臺。”

既然之前蘇將軍已經提點過,這次楹聯大賽很可能就是皇上出的題目。所以,即便這一次得不到具體的上聯,他又怎敢說皇上的不公?

而沒有具體的對聯字句,就憑猜度,哪裡能對的上來?就算是雲曉夢,柳觀雨,或是蘇永,甚至是那些堪稱文豪的絕世大家,誰也不敢說能對的上這樣的對子。畢竟,誰都不是皇上肚子裡的蛔蟲,哪知道他想什麼?

評委們也是面面相窺,因為他們也不知道答案。之前的選手是否過關,他們可以憑藉自己的能力予以鑑定,但沒有標準答案的問題,誰也不敢妄猜聖意。

就在蘇永搖搖頭,正要勸說文徵名稍待片刻等候他們商議的時候。樓上突然傳出一個聲音:“文徵名,如你能大體猜出此畫蘊含的意思,對個含義不相差太遠的章句,也算你透過了。”

這聲音沉穩威嚴,聽在觀眾與那些書生的心中,也只是心頭一凜。但聽在那幾個評委的心裡,卻無疑是驚雷一般。

眾評委慌忙起來,齊齊對著樓上徐徐走下的皇帝陛下躬身:“參見我皇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炎龍的皇帝陛下,一直就在這個比賽樓中樓的最高一層上聽著看著?

蘇永此刻也終於恍然大悟,我說這第三層好好的,怎麼樓梯上還鋪了伯斯地毯,閣樓之上怎麼還蒙了些貴重的金黃色布幔。原來這幾天,皇上一直在上面“監督”呢。不過想想也對,以那陛下對於文科的濃厚興趣,不來旁觀這個文學盛事,倒真是難以置信了。

眾官員與維持秩序的將士已經全數跪下,那些黎民百姓更是三拜九叩,山呼萬歲。

這些黎民百姓平時見個官都難,何況是皇上?不過以皇上的威勢,以及在他們心中那是真龍天子的觀念,縱使他們心中有那麼一點好奇,也不敢貿然就抬起頭來,只是惶恐的不住在地上叩頭。

也只有在後排的幾個膽子甚大之人,才敢悄悄的稍微抬起眼角望上面瞧了瞧,也不知瞧清楚沒有,聽得耳邊一片喧囂,又趕緊的低下頭去繼續叩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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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除了那些官員之外,這裡真正看清了皇上面目的,說起來也不過只有一個人。

偏生此人極為麻煩。她就是脫不花。

蘇永心思是如何之快。看得皇上親臨,他早已極快的伸手去拉了脫不花一把。脫不花此刻已是他的人,雖然心不甘情不願,但更不願意給他惹出禍端,只得極為鬱悶的隨著他一起躬了躬身。

皇帝老子目光掃視堂上眾人一眼,眼光只在她身上凝了凝,就瞬間閃過了,平和的說道:“這次是文壇盛事,為的是與民同樂,大家不必多禮。”

事實上,堂上只有兩個人是“不必多禮”的,一個是那個假意跪下其實只是躬身的蘇永,另一個就是他旁邊的脫不花。不過黃帝看了這兩個頂多算是半彎腰的傢伙一眼,眼中竟然沒有絲毫怒色。

畢竟,蘇永給他的驚喜太多了。之前的戰功,還有這兩三天來的表現,都讓他震驚不已。

帝皇有先天的霸氣,那是因為他的尊貴無比的出身與滔天的權勢;而蘇永也有足夠的資格流露一點傲氣,那是因為他的實力。他的武技,才學與胸襟,令皇上也不得不承認,自己有時候,也有些羨慕這種完全靠自己贏得來的特權。

炎龍的先哲說過,有本事的人,自然都與眾不同。而蘇永此刻的態度,看在皇帝眼裡,也只是這個有本事的人耍耍性格罷了。這反而更加增添了他的好感,畢竟,這種率直,與雲太師那種陽奉陰違根本是兩回事。

只有心中坦蕩毫無機心的人,才能表現的如此光明磊落,理所當然。在皇帝老子的心中,正是這麼想的。

此刻蘇永看到皇帝身旁除了一名老太監外,還站著伍樂城與一名紫衣女子,不由得放下心來。

伍樂城為四傑之首,武藝絕不下於自己,而那紫衣女子雖然看來毫無威勢,卻流露出一種清雅絕世的脫俗氣度來,就從那絕美的眉目靈動之中,他就看得出這女子絕非皇室子女這麼簡單。

怕是只有修為到了極致的頂級高手,才能在皇上身前依然保持這種淡然若蘭的絕世氣質吧?他暗暗想,這名女子是否,就是後宮中那名被伍樂城稱為“紫衣仙子”的人物?

不過無論如何,單憑伍樂城在旁,他就不怕脫不花突然做出些什麼刺殺之類的蠢事來。畢竟昨晚在皇宮之中,脫不花也是見識過這位伍統領的本事的,知道自己與之比較,還差上那麼一線距離。

何況,此刻伍樂城身上佩劍,而她兩手空空。

其實此刻脫不花的心思,卻是大出他的意料。她絲毫沒有刺殺炎龍皇帝的意思,相反,她似乎興趣全落在了那名紫衣女子身上。

這名女子美豔無雙,那絕世的芳華更是讓她頭一次生出了自愧不如這種字眼出來。看著那清雅脫俗的玲瓏軀體與那絕美地容顏,她差點就要喊出好美啊這種“詩句”出來。

幸好蘇永拉著她的手此刻捏了她一下,她才猛然清醒過來。

蘇永正覺身旁的脫不花有些詭異,悄悄轉眼卻發現她竟然像個登徒子一般瞪大眼珠,眼看就要流出口水來了,不由對這個女色狼好笑之餘,急忙捏了一把。

這一把把脫不花捏痛,也把她心中埋藏的草原上的驕傲因子激發出來,脫不花緩過一口氣,心裡想了想,覺得自己是蘇永的女人也不能失了氣勢,不由高高挺起了傲人的酥胸。

幸好此刻,眾人的注意力也不在她身上。只有那紫衣女子不為人覺的輕皺了一下眉頭,眼角靈光一閃,瞄了她一眼。

皇上此刻正看著剛站起來的文徵名,微笑道:“朕也曾聽過四大才子的名頭,此番讓你先猜度一下畫意再對對子,不算不公吧?”

文徵名慌忙道:“草民不敢。”但那畫上有龍有虎,又有花有鳥,還真是不好猜。而且畫上畫了這麼多東西,偏偏畫卷還不大,還是幅老畫,到底是個什麼意思呢?

文徵名臉上冷汗直冒,他深知自己一個不當,可能就是犯了大罪。沉思片刻之後,終於還是嘆氣跪下道:“草民不敢妄猜聖意,還請陛下明鑑。”

皇帝心裡也是暗嘆一口氣。這四大才子,才華是有的,就是被自己所震懾,從而為局所困,少了蘇永那種磊落灑脫的胸襟。

但在場的,又有哪個不為自己所震懾?那些書生中狂妄如白虎堂之輩,都根本不敢抬頭看自己,至於那幾名官員,也都是故作他望一副與我無關之態。他搖了搖頭,轉向蘇永道:“蘇將軍一向語出驚人,令人讚歎,不知對於這幅畫怎麼看?”

皇帝心中隱隱泛起一點渴望。你可是見過世面的,刀光劍影裡闖過的人物,也上過金殿,可不要像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一般大失方寸,讓我失望。

蘇永卻沒有作為臣子的自覺,他微笑著再次拱了拱手道:“陛下,微臣就試試看,不過若是弄錯了,萬望陛下不要生氣。”

這一舉動何止令眾人吃驚不已,也是大出皇帝意料之外。即便連皇帝身後那名恍如仙子的紫衣女子,也好奇的盯住了他那張縱橫著傷疤卻並不礙眼的臉,恐怕心中也在吃驚:這個是什麼人?怎麼連皇帝老子都不怎麼懼怕,竟敢用這種語氣跟皇上說話。

似乎感受到了那女子的目光,蘇永微微抬起頭來,忽然像是無意,又像是故意的再次笑了笑,隨著笑意,眉毛之間似乎微微的挑了一下。

這笑容隱藏在之前的笑意之中,那皇帝自然沒有發覺有什麼不妥。然而他背後的紫衣女子,看著蘇永那絲分明是對著自己而來的笑意,也不禁微微點了點頭,在眼裡露出了一絲笑意當作回應。

這兩人一個只是眉毛輕挑,而另一位卻只是眼波一閃,除了他們自己心知,眾人都毫無察覺。但就是這麼一瞬間,他們彼此間卻已經算是打過了招呼。

蘇永彷彿在說:“我不只是看到皇上,還看到了你。”而那仙子一般的女子彷彿也點頭應道:“幸會,蘇永將軍。”

蘇永走過幾步,從御史手中接過老畫圖,橫著豎著看了幾眼,忽然又把畫圖顛倒過來看了看背面,然後皺了皺眉,招手叫了那個主持官員過來,低聲說了句什麼。

這一幕看得皇上也是好生不解,當下微笑道:“蘇卿,可有答案?”

蘇永抱拳一揖答道:“陛下請寬恕一點時限,微臣正在答題。”

答題?你用什麼答題?還要找人去拿東西?眾人都是莫名其妙,皇上卻是微笑著沉吟不語。這蘇永屢屢出人意表,此刻倒要看看他弄些什麼玄虛。

蘇永把那幅畫卷鋪在了那個放著竹板的桌面上。又伸手接過那主持官員拿上來的一副棋子,在那張畫卷旁邊擺了個棋局,再次微笑拱手道:“陛下請移步一觀,微臣的對子是否正確?”

皇帝心裡有些訝異,當下微笑著微微招手,率領一群官員一同圍了過去。

畫,依然是那副老畫;而棋,是個殘局。

皇上眼光落到那棋局上,微微怔了怔,片刻後不禁放聲大笑起來。笑聲暢快無比,顯見充滿了愉悅。

皇上發笑,眾人大氣都不敢哼一聲,場間一時沉寂無比。皇上一通長笑之後,低咳了兩聲緩了口氣,忽然一拍桌子道:“蘇永,你可知道朕此畫圖的意圖?”

眾人都吃了一驚,皇上雖然臉上毫無怒意,但這口氣,卻是威壓十足,莫非蘇將軍,誤解了陛下的意思?

這些官員與學者們這幾天跟蘇永一道,對他都是極為心折,此刻有幾個,就想走出來為他求情。

然而蘇永卻更快一步,臉上依然帶著那笑嘻嘻的表情:“微臣只是猜測一下,如果猜錯了,還望陛下贖罪。”

“好,那你說說。”看到陛下的口氣似乎鬆動了些,眾人也都暗暗松了一口氣。

蘇永舉起那幅略顯細小的老畫卷,對著眾人道:“各位請看,這是一幅舊畫,雖然小了點,但畫中東西卻不少。根據畫意,我猜出了一個上聯:‘舊畫一幅,龍不吟,虎不嘯,花不聞香,鳥不叫,見此小了,可笑可笑。’”

眾人一聽,都不禁暗暗點頭,尤其是那文徵名,更是豎起了耳朵,因為他知道,此刻蘇將軍也是在告訴他應該怎麼去看。這是幅畫,裡面的龍當然不會吟,虎也不會嘯,山花多爛漫也是聞不到香,鳥張嘴也聽不到聲音,而這幅畫太小,掛在牆上,的確有些可笑。

雖然話語不多,但蘇永此言,已經道明了整幅畫的情景:老畫,不大,龍,虎,鳥,花,還有人的觀感,全數在內。

蘇永面向陛下一揖道:“請問陛下,微臣此言,有否曲解陛下原意?”

皇上呵呵一笑,道:“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但你那棋局,又是何用意?”蘇永果然把他的意圖說了出來,並不因為那畫中有龍,就畏懼著斟酌用詞或是避而不談,而是針對此畫的事物,統而說之,可見腦子實在清明,心胸甚為磊落,並無絲毫汙垢。

蘇永微笑著拱手答道:“這個殘局,也就是微臣的下聯了,這棋局包含的下聯是:‘殘棋半局,車無輪,馬無鞍,炮無煙火,卒無娘,喝聲將軍,提防提防。’”

“哈哈,蘇將軍真是妙人也,絕對,真是絕對啊。”皇上忍不住拍案稱絕。

場上場下,頓時瞬間沸騰。

這一付對子說出來,莫說觀眾高聲歡呼,書生沉吟不已,官員點頭稱道,甚至就連那個不苟言笑如同不食人間煙火的紫衣仙子,都不禁點頭露出了一絲笑意,看向他的眼光,也多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意味。

“稟皇上,蘇將軍如此高才……是否用錯了地方?”王舒對著皇帝深深一揖,竟然大著膽子跟滿臉笑意的陛下開了個玩笑。

“哈哈,王卿,朕也這麼覺得啊。”皇帝難得的再次大笑,眾臣也是放開懷抱笑了一場。

只有蘇永苦著臉對王舒嘆道:“唉,沒想到王大人這麼快就拋棄了下官,真是悲劇,悲劇啊。”

眾人再次鬨堂大笑,笑得簡直就要岔過氣去。蘇永偷眼看去,只見那紫衣仙子,也是掩住櫻唇笑得花枝亂顫。

這一看之下,他忽然虎軀一震,覺得世界都彷彿失去了顏色。看著那雙誘人的香肩伴隨著笑意不停抖動,他覺得地面似乎都搖動起來。

原來這就是所謂的“一笑傾人城,再笑傾人國”啊,我終於體會到了。蘇永深吸一口氣,不由心裡長嘆一聲。

似乎發覺了蘇永正在偷看自己,那仙子忽然停住了笑意,惱怒的瞪了他一眼,然而,很快卻又因為看到他的苦瓜臉再次笑了起來。

蘇永依依不捨的收回眼光,卻斜眼看到了身側脫不花那異樣的眼光。壞了,這母老虎看到了?這可麻煩了。就在他悲哀準備祈禱時,腰間傳來一陣劇痛。

這個女色狼,下手這麼重。蘇永那張苦瓜臉拉的更長,卻是不敢聲張,強忍著腰間那只玉手的折磨,苦不堪言。

……

一番風波之後,由皇上擔任主評委,其他眾官員為輔,繼續進行餘下的賽事。

四大才子已去其一,杜子卿上來選題,翻轉竹板,上面寫的卻全是數字:“一二三四五六七。”

此刻堂上,也只有皇上一人微笑,就是連蘇永,也都猜不透他的心思了。

按理說,這種題目有很多解法。蘇永也知道在前世的趣聞裡,這個對子曾被稱為“王八”對,一二三四五六七,缺了八,正好戲稱為忘八,就是“王八”。前世也曾有一個下聯,對做“娣忠信禮義孝廉”,意思是“無恥”,王八對無恥,算是針鋒相對。

但在場的除了書生官員,還有皇上在,不可能出一個諷刺的上聯。杜子卿沉吟半晌,也知道實在不好對,只得勉強對道:“甲乙丙丁戊己庚。”

皇帝搖了搖頭。但是給了個提示:“這一聯,是因於曲律而作。”

曲律?蘇永眼睛不由一亮,原來這炎龍的曲譜音階,卻是跟後世一般無二,一二三四五六七的發音也是哆雷米法索拉斯。他不由低聲哼唱道:“哆雷米法索拉希,這個要怎麼對?”

後面的脫不花聽的雲裡霧裡,不由問道:“多來米飯少拉稀,這樣的也是對子?”

噗的一聲,包括皇上在內,評委席上所有人嘴裡的茶水都噴了出來。

午間休息用膳。

皇帝陛下上了第三層樓臺,忽然皺眉微微側首問道:“蘇永身邊那女子,仙子可有留意?”

紫衣女子肯定的說道:“那女子必然是番外之人,非我炎龍種族。”

皇帝眉頭皺的更緊:“不會錯麼?”

紫衣女子點頭道:“我曾出過邊塞,塞外族群的體格與我炎龍子民大不一樣,我有把握。”

皇帝陛下輕輕點了點頭。

這名女子竟然在皇帝陛下前自稱為我,絲毫不以臣下自居,而皇帝陛下似乎也毫不在意,她究竟是何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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