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真的會說話，這讓我不禁響起靈虛子來。
那個千年厲煞，也會說話，光看外表，和常人無異，很難讓普通人判斷出他是一個千年厲煞。
但是靈虛子是魂體厲煞，而這個，有肉身！
遇到大 麻煩了！
不過，我遇到的大 麻煩還少嗎？
我把心一橫，“想要奪舍嗎？來啊！你要是能拿去我也認了！”
天羽的面容從面無表情變得有些古怪，似乎在打量我，“你是什麼人？為什麼會有讓人不喜的味道？”
我根本就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味道，但是腦子裡一轉，馬上就想到了一種可能性。
我把破煞抬起來，“你說這個？”
果然，天羽皺了下眉，“破煞？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驚愕地看了看自己手裡的破煞，又抬頭看向天羽，沒想到他居然認識破煞。
這把法器連靈虛子都不認識，他怎麼會知道的？
“你知道破煞？”我依舊沒有放鬆警惕。
要知道，破煞可是我師父從師門帶出來的。
在江湖上，很多人只聽過其名，並沒有多少人見過真容。
而這個千年前的苗族王子，是從何而知的？
天羽似乎有些失望，說道：“既然是終南山的門人，你們走吧！”
這話讓我更加驚訝，“你怎麼知道破煞的？”我又追問了一句。
天羽似乎在回憶什麼，身上的黑氣繚繞，加上他一身下葬時候豪華的衣著，畫面顯得格外詭異。
外面的黑紅大球，越積越大，最後竟然變成如卡車車輪一般大小，似乎還隱隱像是有心跳一般不斷地跳動著。
“咕咚！咕咚！”
黑紅色的邪煞大球慢慢地圍著湖心島旋轉起來，很慢，似乎在等待什麼。
唐蓮見到這樣詭異的畫面，心急如焚，她又大聲喊道：“子午！”
天羽往下面瞥了一眼，“她，是你的愛人？”
我盯著他，沒說話，只是腳步一錯擋住了他的視線。
忽然，湖水裡“咕嘟咕嘟”地冒起了水泡，轉而像是燒開了似的翻滾起來。
翻滾的範圍不大，只有四五個地方，又好像是下面有噴泉一般。
所有人的視線又都朝那邊看去，都不知道又發生了什麼事情。
胖子緊張得額頭上全是汗，用手抹了一下，抹了一臉的草汁。
可他渾然不覺，緊緊盯著湖面，忽然就轉身說道：“你們先往外走！”
“你呢？”唐蓮趕緊抓住他。
“我不能丟下我兄弟一個人！”胖子說得有些像是慷慨就義一般，“你們不走，他就放不開手腳！”
“那你留下不也一樣？”唐佐不同意。
胖子笑了，“我不一樣，我孤家寡人一個，我發過誓，我這條命都是子午的！趕緊走，別拖我後腿啊！”
胖子說完，一笑，掙開唐蓮的手，邁步往小島上走來。
他回來我根本不知道，因為那個黑紅色的大球越轉越快，旋轉直徑也越來越小，還不斷升高，漸漸的，就停在了天羽的頭頂之上。
我盯著那個黑紅色大球，邪煞之氣濃郁，帶著濃郁的血氣。
這和厲煞血煞完全不同的氣息，是蠱蟲形成的。
我根本就不明白，那些蠱蟲全部自相殘殺爆裂後，產生這樣的東西，是為了什麼。
但我卻知道，這玩意對我的威脅很大。
忽然，黑紅色大球動了，分出一絲極細的線，從上往下朝著天羽而去。
天羽抬頭看了一眼，“快走吧！這裡要毀了！”
“不行！”我的音量很高，“這裡是龍穴，不能被毀！你能不能說明白一點兒！”
“這是巫蠱之煞，我也控制不了！”天羽說道，“趁我的魂體還有一絲清醒，你們最好儘快離開這裡！”
巫蠱之煞！
我說不上來現在是什麼感覺，這種邪煞，我似乎只聽我師父說過一次，那還是史書上記載的。
在苗疆，具有大法力的巫蠱師才能用特殊的法力弄出來。
當時皇帝後宮裡流傳的巫蠱，一般都是用來詛咒某人的，中蠱或者中咒，基本上都是巫蠱最簡單的手法。
但是巫蠱之煞，卻需要經過非常復雜的程式，才有一定機率形成。
當然，我也從來沒有見過，我師父也沒有見過。
更不知道巫蠱之煞的威力會是什麼樣的。
但是，這裡是龍脈，我們本意是來找人，而不是來破壞。
遇到南亞的人，也是碰巧。
“我要怎麼做？”我高聲問道，“我不能讓它破壞龍脈！不然，會有無法控制的大事發生的！”
天羽再次抬頭看去，那條細線已經距離他的頭頂非常近了。
“封印我！”他說道，臉上居然出現了淡淡的笑容，“封印我，讓這裡成為死地，封了這裡！”
“我要怎麼做？”我再次大聲問道。
“你有破煞！終南山的門人，一定會有辦法的！”
我簡直想要罵娘，終南山的門人，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的，還是無念大師跟我說起我師父和唐天德之間的恩怨提起的。
我怎麼會知道？
我也是頭一次遇到啊！
就在這個時候，我身後忽然傳來了聲音，吭哧吭哧的喘氣聲。
我低頭一看，胖子居然爬上來了，臉漲得通紅。
“兄弟，我來了！拉我一把！”他努力地說道。
我趕緊過去把他扯上來，他趴在地上，根本爬不起來了。
“你上來幹什麼？”我對他吼道，“不是讓你們都走嗎？”
胖子笑了，“我說過，我這條命以後都是你的，要死一起死，怎麼能先跑呢？”
我的胸口猛地堵住了，喉頭發緊，甚至於鼻子都有些發酸。
我深呼吸了一下，“行！等會兒要是有危險，我先把你踢出去！”
胖子嘿嘿地笑了，一抬眼，就看到天羽，“乖乖，他就是那個苗族王子？不是說老了病死的嗎？長得夠年輕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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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羽低下頭，饒有興趣地看著胖子，“有個能跟你同生共死的兄弟，你真幸運！”
我根本就不知道他發什麼感慨，趕緊把胖子拉起來，把揹包遞給他，“自己拿黃紙符！”
胖子就坐在地上，伸手在包裡掏，結果掏出來一個紅布袋，“子午，這是什麼？看起來像個盒子。”
“別動！”我怒道。
胖子沒想到我反應這麼大，手一鬆，盒子掉回了包裡，“不動就不動，你喊什麼？”
他掏出一摞黃紙符，來回看著，最後拿了好幾張出來，剩下的又放回去了。
“子午，你說，要怎麼幹？”胖子從地上站起來，一手拿著黃紙符，一手拿著桃木劍，盯著天羽，“是要幹掉這個傢伙嗎？”
黑紅相間的巫蠱之煞那條細線，已經連線到了天羽的頭頂上。
天羽的雙眼出現了變化，漆黑的眼睛有一道道紅線在裡面不停地遊竄。
他的雙眼在黑紅之間轉換著，聲音也變了，“等它全部進到我的身體後，用你的血把我封印在石棺裡！記住，動作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