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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章 疑難雜症

在京城這種地方做官,忌諱和講究都是非常多的。畢竟古代中國,做京官,最大的麻煩,最深的困擾,可能在於比較窮吧。

即便張丹青有著寫小說的外快收入,嚴格來說,日子也是過得挺緊張的,畢竟偌大的一個府邸,養活諸多家屬和傭人,算下來開支也不算小。更何況官做到了這個等級,門面上的表面功夫還是需要做的。

尤其是明清這樣“大一統”的朝代,普通中下層的京官,經濟上的困窘、日子中的苦逼,常超出我們的想象。居大不易,在品位相等的情況下,渴望外放當地方官的,人數不會少。

大家看電影電視,總看到京城官老爺們,是如何豪奢,如何闊綽,這個多少有些誤導。是的,那些一二品級的“國級”\“副國級”,還有上層特權人士,什麼寇準、李鴻章這樣的宰輔之流,多數自然可能挺瀟灑,排場講起來,到了可勁造都花不完的地步。但這類人,畢竟每朝就那麼一小撮,不好代表一般在京同僚。

而實際情況下,決大多數京官,尤其是中下層的,包含唐宋明清在內,生活的寒酸都是出了名的。清代名士李慈銘有部名作《越縵堂日記》,裡面就說“京官之窮,毛骨灑竦”,這話不算特別作,雖然是誇張了點。張德昌教授那本《清季一個京官的生活》,搞過種種資料論證,結論就是,“京官們的生計,瀕臨破產是如此普遍”。

京官們要在京城這種大雜燴的環境下生存下來,而京城又是天下官員匯聚之地,難免少不了禮尚往來和人情宴請,不論是哪樣,都需要大量的金銀開支,但在京城裡作為中低層官員,大多數人都不敢隨意的進行貪腐,光是靠俸祿的話,日子難免過得緊緊巴巴的。

只是說,京官他們這種窮,與普通百姓比起來,確實只是一種特權階層內比起來的窮。

一般京官的窮,最直接原因,是收入來源太少,貪腐的機會不多。

要知道,所謂京官,那可是盤踞在天子腳下的,眾目睽睽,諫官們又權力太大,整天就盯著京官們,稍有不慎就要被彈劾罷官,兩弊相衡取其小,自然是保官要緊,窮就窮點吧,反正大家都窮。這種心理和現況,以今衡古,其實也不難理解。比如,在我那小城,如果有縣市長坐個公交啥的,那將是隔天頭版頭條;但在京城,部長級赴宴,樂呵呵騎著一輛破永久或摩拜的,豈會在少,大家都習以為常了——張召忠、胡錫進他們,不都是如此麼?

只因為,歷代京官,雖然形式多有差異,但其收入來源,確實主要在兩大項:一,工資,即“俸祿”;二,地方官的饋贈,俗稱“吃外官”。一般來說,他們工資都不高,地方官的饋贈那也是時有時無,或者就是只敢接受“小意思”,有的乾脆門前冷落,加上要應酬打點,多數不僅只能勉強度日,不夠用還是常態。明代一本筆記說,“計京官用度,即十分刻苦”,寒酸不忍言。

比如,即便以唐宋官員的高工資,即便是京城高官,基本上都是“京漂”,極少能京城買房的,最多只能在京城附近二線城市置產購房。看唐代,名相魏徵死時家無餘財;宰相岑文本未曾置買田產,家中清貧,租房又小又溼;尚書右僕射溫彥博,死時連稍微體面些的弔喪場地都沒法提供。這些在京高官,固然本身就比較清廉,但正是因為只能靠工資生活,根本就入不敷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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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大唐的“中紀委”御史臺可不是吃素的,那幫人能獨立行使監察職能,動不動奏你,誰敢貪?

再看宋,都說士大夫們有錢瀟灑,可大家始終沒明白,大宋京官也並非那麼輕鬆的。比如,大宋基本沒有京官能夠買房,除非你祖上有宅在本地。

宋葉夢得《石林詩話》裡講得很明白,“京師職事官,舊皆無公廨,雖宰相執政,亦就舍而居”。寇準在宋代京城高官中算得上花錢最囂張的了,但是呢,“歷富貴四十年,無田園邸舍,入覲則寄僧舍或就居”,就是還得租房子、住旅社、借住於寺廟。原因在於,宋皇室固然給予士大夫們的待遇較好,但宋時官員的考核那也是出名的嚴苛,諫官權力極大,稍不留意、多受幾毛錢都要被參,因此京官們都會主動避免落人口實。唐宋制度完善,極少出現大貪、鉅貪。

明清的京官,那生活狀態就更不要說了。你翻閱這兩朝京官筆記,基本沒有不叫窮喊苦的。這兩朝時,京官的收入是最低的,而官場應酬花樣又最多、開銷往往又最大,通關子、挖門子的手法又最繁,窮到拼爹的不要太多。比如明朝前期,在京官員們本來工資就低,這工資還要換算成米糧,甚至連米糧都是名目上的,因為相當多都要折成紙鈔,可紙鈔貶值的速度又是飛快,所以彼時京城中下層的官員真是清苦不堪,時人說的話是,“京朝官多貧不能自存”,連活下來都是問題。直到了晚清時分,王朝都快崩盤了,京官中的高層,日子才過得舒坦,也不怕明目張膽。

那麼,說到這,一個問題也就出來了:既然大家都知道京官苦逼,可為什麼還有更多的人願意留下來苦熬?其實吧,這個矛盾點也很好理清,因為作京官是窮,可好處與隱形福利,那也是明明白白的:資訊通、機會多、人脈廣、地位高、升遷快!有時也威風,京城一街道幹部,下地方都頂得上一個縣太爺了。

這種綜合誘惑,可比單單圖錢來得勐烈的多咳!他們的這個小揪揪,就跟如今的北漂們一個心理。大眾覺得,北漂一族不是人過的日子;可京城住過一年半載的,下視二三線,都會覺得是煉獄般難受。你說誰有毛病?

所以,對於一般官員來講,如果有志於仕途,堅持作京官的多,可如果要追求生活品質,明白一點說是要撈錢,外放到地方做“土皇帝”,那應該是更好的選擇。

古代官員,其仕途選擇,一般都有兩種。其一,是留在京城當小官,慢慢爬;其二,就是由科舉考中後,到地方當官,或者直接外放。根究起來,京官與地方官,其實也一直都是流動的:一些被認為能力不錯的京官,會被派到地方任職;而很多地方官倘若政績了得,也有機會升任京官。二選一,看你求什麼。

更直接地講,那些官迷、圖閒、好名之人,傾向與京官;而那類求財、幹吏、想做事的,多會主動請求外放。至少在明清兩朝,作地方官一把手,天高皇帝遠,本地我老大,有權勢、少掣肘、高工資(雍正後地方官還推行養廉制度,額外領到的銀子能達到原俸祿的數十倍乃至上百倍),那可是香餑餑。

所謂“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日子不要太爽,導致不僅科舉出身的官員,甚至許多旗人高官都熱衷去地方。明清兩朝,地方官幾乎不太願意到京城任職。當初乾隆南巡時,召見浙江道員羅源浩,聊起天很嗨,弘曆哥有意提拔這位地方小官員到京城,結果羅源浩差不多就是公然拒絕,只好作罷。

但是,哪有事情是十全十美的呢,當地方官,風險也是更大的,至少有幾條足讓許多人望而卻步:其一,遠離皇城根,資訊閉塞,結交高層領導的機會幾乎沒有;其二,需要處理的事務太繁雜,明清累死的地方官不在少數;其三,因為要幹事,要出政績,容易出問題,京官則多按部就班,涉事不多,更有機會避禍;其四,也是致命的,除非特別出色,政聲在外,想重回朝廷中心的機會,幾乎渺茫了。

但是讓張丹青更加痛苦的,並不是錢財方面,畢竟俸祿雖然低,但自己寫小說也可以自給自足,並且做到了小康水平。倒也不用擔心府裡的開支會又哭窮的那一天。

而京城之中的大官多如牛毛,六科給事中以及自己督察院麾下的監察御史們,也不是吃幹飯的,這一天剛剛上朝,眾多官員三呼跪拜之後,張丹青的腳跟還沒站穩,就聽到了戶科都給事中的勐烈彈劾,指責他的夫人徐妙錦,公然收取了燕王妃的饋贈之物,而且都是一些金銀首飾等貴重之物,此言一出,頓時整個朝堂便炸開了鍋一樣,眾多官員議論紛紛起來!

這段時間剛剛對張丹青稍稍有些許好感的朱允文也不由得微微側目,看向張丹青的眼神也顯得非常古怪而又令人難以捉摸起來!只是見他臉上並沒有太多的慌亂之色,朱允文這才開玩笑一般的問詢說道:“張愛卿,戶科都給事中彈劾,所言非虛?”

這下輪到眾多文武百官,紛紛把目光齊聚在張丹青的身上,一個個都期待著把目光望向他臉上,想看他對這麼嚴重的事情該如何解釋才是。

甚至百官的人群之中,以黃子澄等人為代表的官員之中,不少人還等著看張丹青的笑話和出醜。畢竟如今朝廷裡的大多數官員,對張丹青年紀輕輕的就爬上了正二品的左都御史,那可是非常的眼紅,從中進士到正二品的左都御史,僅耗費了短短兩年的時間。

兩年時間呀,那只不過是彈指一瞬間而已,短短的兩年時間便完成了大多數官員都難以走完的仕途升遷過程,這自然讓朝廷裡許多官員格外眼紅和嫉妒,眼下好不容易能夠有個機會看張丹青的笑話和倒黴,一個個的都伸長了脖子,滿心抱著期待,即便他們嘴上都不敢公然說出來!

黃子澄更是眼神冷冽的,斜眼望著張丹青,那臉上的眼神彷彿在說,我今天倒要看你打算怎麼為自己開脫和辯解!

收了一整箱的金銀珠寶,若是建文皇帝真的發了狠起來,以受賄罪論處的話,把張丹青直接剝皮篩炒也不算過分!

就在眾目睽睽期望之下,卻見張丹青緩緩的走了出來,從袖子裡掏出了一本禮品清單名冊,恭恭敬敬的,舉過頭頂說道:“回稟陛下,這是燕王妃列舉的禮品清單名冊,以及此番送禮的名目,還請陛下明察!”

從太監的手裡接過這本名冊,建文皇帝朱允文疑惑的翻開,細細看了看,頓時不由的啞口無言笑了笑。

原來這上面寫著的是燕王妃的道歉之語,由於燕王夫婦沒有召令不得回京,加上自己的妹妹徐妙錦結婚又十分倉促和意外,燕王夫婦並沒有為她準備像樣的嫁妝和禮品,此番好不容易回京,這個小箱子裡的金銀首飾也算是後知後覺的補償了。

打著這麼個名義,又是親姐妹將的相互贈送,就算是高高在上的建文皇帝,一時間也挑不出什麼刺來。

只得苦笑一聲,向群臣解釋。

但很顯然,人群裡的黃子澄都這樣的說辭並不滿意,立刻站出來大聲的駁斥說道:“陛下,張丹青明知燕王乃是諸藩之首,卻非要和他往來,若是朝廷的削藩之策,不小心被他洩露出去的話,只怕會危害朝廷的安危,微臣懇請陛下,將張丹青就地免職,以免讓燕王對朝廷的削藩政策有所警覺!”

話還沒說完,張丹青也毫不客氣的大聲反懟說道:“黃大人這番話真是荒謬,魏國公府乃是朝廷柱石,和朝廷諸多大臣都有聯姻和來往,中山王的大女兒更是和燕王結為夫婦,要這麼說的話,中山王的幾個兒子豈不是都有嫌疑了?

可諸位大人想必都知道,分封在各地的藩王,他們的王妃那可都是先帝千挑萬選的,甚至不少是功臣之後,勳貴之家,黃大人莫非質疑這些功臣世家都不忠於國了嗎?”

這番話的殺傷力自然無比重要,徐達和常遇春等開國功臣的後人都在朝堂上高居要職,這麼一來,無疑是替黃子澄招惹了許多強敵,意識間頓時便讓黃子澄啞口無言,再也不敢有所放肆!

畢竟張丹青可以惹,但是這些功臣之後,這些勳貴武將之家,萬萬不是黃子澄能夠隨意招惹的!

和張丹青這個論調,自然也得到了以李景隆徐輝祖為首的勳貴之後的大力贊成。

就在黃子澄還準備繼續堅持著,要求朱允文罷免張丹青的時候,一個督察院的監察御史卻報告了一個非常重大的新聞。

燕王朱棣的第二子朱高煦,在太祖靈前一年幾日的祭奠之後,或許是有些心情鬱悶,居然在行館裡,弄死了一個宮女!

這般重大的新聞一出,立刻便引爆了整個朝堂。

坐在龍椅上的朱允文,也震驚地緩緩站起了聲,滿臉的不敢相信,這下自己還沒開始,準備動手削藩呢,這些個藩王就接二連三的鬧出這樣那樣的亂子出來!真是弄得自己驚喜之餘又有些手足無措!

當場就命令刑部尚書暴昭,督察院左都御史張丹青,匯合大理寺,三司聯合進行會審!務必做到公開公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