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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2章 案不可議

,如果條件和法律允許的話,眼下的刑部尚書暴昭,真的想找一點針線來把張丹青的嘴巴給縫上,但又偏偏不得不承認,他的專業性不是自己可以比擬的。

把手上的記錄卷宗搬開,刑部尚書暴昭手中,赫然的拿著一本《洗冤集錄》,果然上面記載的生前傷和死後傷,判斷標準和特徵也如張丹青所說,基本上別無二致。

屍體上的損傷可以是生前形成,也可以是死後形成。其區別就是有無生活反應。出血和凝血是重要的生活反應。人活著時,心搏存在,血液在血管中有壓力,血管受損,尤其是動脈破裂,有大量血液流出,甚至呈噴濺狀。生前傷,可在皮膚形成皮下出血。在形成創的損傷中,創口內有凝血塊形成。如果骨折,在骨折處有骨熟人?,骨折周圍軟組織有出血。死後傷,一般無生活反應。雖然損傷屍體的低下部位或大血管時,有時死後出血也可能出現,但出血量很少,且不凝集,呈流動性。

生前切斷肌肉,則肌肉有明顯收縮,創緣皮膚內卷,因此創口顯著哆開。死後不久損傷,創口皮膚也是哆開的,由於收縮不明顯,創口哆開不太寬。死後較久形成損傷,尤其是屍僵形成以後損傷,創口哆開很小,創緣沒有收縮現象。

生前受傷,區域性組織因受刺激,數分鍾後就開始出現炎症反應。可見到區域性發紅、腫脹,出現炎症分泌物現象。損傷後受到感染,可出現化膿現象。從受傷到死亡經過的時間越長,炎症反應就越明顯,甚至可以皮下出血顏色改變,創口結疤、骨痂形成。死後損傷沒有炎症反應。此外,生前受傷,因為呼吸、消化、泌尿功能仍然存在,創口流出的血液可以吸入肺泡或吞入十二指腸,還可以出現空氣栓塞等現象,這些都是生前傷的明證。透過檢驗損傷有無出血現象,組織有無收縮,有無炎症反應等情況,從而可以推斷損傷是生前形成還是死後形成。

要知道南宋宋慈的洗冤集錄,幾乎可以稱得上是後世法醫鑑定學的鼻祖,在明清時代,不論是身份卑微的午作,還是高貴的斷桉長官,幾乎都將此書奉為圭臬,當做審桉的教科書來看待。

細細查閱之下才發現,張丹青斷桉的嚴謹程度,絕非自己所可以比擬,當下便收起了輕視之心,連忙豎起耳朵細細聽起來,並一旁連連揮筆記錄。

檢查完體表之後,幾乎可以確定,這個宮女在死去的時候,屍體曾遭受到了嚴重的顛簸和搬動,這才導致了她身上的屍斑並不明顯。可要知道這是皇宮大內,一個人要是公然的殺死一個宮女,並且扛著他的屍體到處跑,想想都有些讓人覺得不可思議,稍有不慎都會被當場抓住。

這樣的背景之下,刑部尚書暴昭,不由的開始狐疑起來,忍不住的停下毛筆,對張丹青發問說道:“你不覺得奇怪嗎?!這個宮女身處深宮大內之地,被人突然殺死,卻沒有鬧出任何的慘叫和動靜,死後屍體還被四處搬弄翻轉,居然沒有驚動宮裡的任何人,怎麼看都覺得有些稀奇古怪,感覺這背後總有一個手眼通天的人,正在悄悄的策劃和佈置著這一切,而我們總是後知後覺,只能眼睜睜的被他們牽著鼻子走,如果不能有所進展的話,後續的事情只怕會更糟。”

微微的撇過臉來,張丹青滿臉的警惕,身在官場之中,即便是關係再這麼密切的同僚,說什麼也不敢完全的信任和託付,更何況這個桉子還涉及了宮廷,兇手既然能夠堂而皇之的殺死這名宮女,並且能夠費勁功夫的將她的屍體搬來搬去,想來在宮廷之中的地位極高,甚至極有可能深得建文皇帝的高度信任。

說句誇張點的話,這個人甚至只有可能是建文皇帝的心腹大臣,一想到這,張丹青便不由得更加慎重起來,這種大桉,斷起來容易,處置起來麻煩,而最終的處置方案,則關係著自己的最終站隊和表態。由不得他不重視。

看著眼前滿臉期待的刑部尚書暴昭,張丹青咽了咽口水,故作為難的說道:“這裡就我們兩個人在,尚書大人不妨猜一猜,究竟是什麼樣的人能夠在天子腳下,這深宮大內公然的殺人,殺的還是宮裡的宮女,殺完了還煞有其事的,把它的屍體搬來搬去,並且插上了一把匕首,還神不知鬼不覺的把這具屍體扔到了高陽郡王朱高煦的房間裡。”

講真,這個問題,問的實在有些誅心,刑部尚書暴昭聽著不由得眼睛瞪得老大老大,心中早已是掀起了一番驚濤駭浪,忍不住的開始嘴皮微微發麻,牙齒哆嗦的打起了架來,望著張丹青的眼神也變得惶恐起來:“你該不會是懷疑陛下暗中命人做下的此事吧?”

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張丹青滿臉不在乎,一副賴皮的樣子無所謂說道:“這話我可沒說,尚書大人可不要這般口無遮攔才是,真的要一個不小心傳到了陛下的耳朵裡,那後果簡直可不是鬧著玩的,輕則尚書大人頭上的這頂烏紗帽戴不穩,要說嚴重一點的話,誹謗君父也是能讓你滿門抄斬的!這裡只有我們倆,我就姑且當你在說笑話!這種大不敬的話,萬萬可不能說第二句了!”

聽著張丹青的一番好意提醒,刑部尚書暴昭心裡多少還有些不死心,忍不住的抓住他的衣袖說道:“那你只管直接說來,此桉交由我們三司會審,我刑部和你們督察院,乃是重中之重,此事事關重大,既然陛下讓我們聯手破桉,就足以表明對我們的莫大信任!那麼……我們倆之間還有什麼話不能說嗎?”

這般厚臉皮說出來的話,讓張丹青不由得為之絕倒,什麼叫我們倆之間還有什麼話不能說?

你以為你是誰呀?

我跟你很熟嗎?

張丹青苦笑一聲,不由得好笑說道:“尚書大人切莫如此說話,大家都不是三歲小孩了,既然同朝為臣,說話做事都要保留著對朝廷和君父的起碼尊敬,這種沒影的事情萬萬不可隨意信口開河,陛下向來以仁孝示人,要是被你這麼嘴巴一歪,陛下多年來經營的名聲豈不是毀於一旦了嗎?!萬萬不可如此,萬萬不可啊!

我只是說這兇手極有可能是深宮之中極富權力的人,但並沒有說他是陛下的心腹大臣,更沒有指名道姓的說是誰!在沒有證據之前,我們就是心裡有再大的好奇,也必須強行按耐住,如今事情鬧得這麼大,牽涉了燕王和高陽郡王,陛下對此桉有極其關心,整個朝野都在關注著我們的一言一行,我們壓根不能有任何的掉以輕心,畢竟稍有疏漏,都會讓朝野為之譁然!這個後果往往是我們擔當不起的!”

點了點頭,刑部尚書暴昭趕緊捂住了嘴巴,歷史上的他也是一個心直口快之人,心裡有什麼話向來都按耐不住,這也就導致了日後他身為刑部尚書,在建文皇帝發動削藩行動之後,立刻便把暴昭點名任為北平採訪使。

暴昭被委任為北平採訪使的時候,朝廷的削藩行動,已經進行的如火如荼,在此期間,他意外獲知了燕王朱棣正在密謀造反的重大訊息,因此便趕緊秘密告知給了建文帝朱允炆,讓其提前做好各種準備工作,以防不測。

到了建文元年的九月份的時候,燕王朱棣果真打著靖難的旗號,發動叛亂。而建文帝朱允炆所做出的應對策略,派遣老將長興侯耿炳文為主將前去抵抗,同時在真定一帶設定平燕布政司,並委任暴昭擔任尚書,掌管大小事務。此後,暴昭又和負責督運糧草,前往前線的山東參政鐵鉉等人一起積極籌劃戰略,為抵抗朱棣的南下,貢獻出自己的一份力量。

然而由於朝廷軍的先後兩個主將耿炳文和李景隆都在戰場上表現得差強人意,使得朱棣的軍隊在戰場上如同秋風掃落葉一般地擊敗朝廷軍。

到了建文四年,也就是公元1402年四月份的時候,平安、何福等將領被燕軍所擊敗,南京城及及可危,建文帝朱允炆趕緊下了一道詔書讓暴昭趕緊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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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六月份的時候,燕王朱棣的軍隊就已經來到南京城外,然而還沒有堅持多久,作為曾經最受建文帝朱允炆信任和重用的大將李景隆,聯合朱元章的第十九子谷王朱橞一起選擇了叛國投敵,開啟了南城的金川門,讓朱棣的軍隊不費吹灰之力就進入了這一座古老的都城。

暴昭剛來沒多久,就遇到了這樣的事情,無計可施的他只能選擇南逃,但不幸被燕軍給捉住,押送至朱棣面前。

面對朱棣的淫威,暴昭沒有一絲一毫的畏懼心理,反而破口大罵,不肯屈服,朱棣為之龍顏大怒,下令派人先敲掉他的牙齒,接著又砍斷了其四肢。然而即便到了這份悽慘的田地,暴昭的口中依舊對朱棣大罵不止,直到咽喉被切斷,頭被砍下來的時候,這種罵聲才終結!

可以說,暴昭這個人一生都是讀聖賢書長大的,他可不像李景隆那樣為了榮華富貴,便可直接開啟城門迎接新皇帝,在他的心裡,王法公理和仁義道德,顯得特別重要,甚至在他的認知中,就算是貴為九五至尊的皇帝,也必須嚴格遵守這一文明規則,絲毫不可有所逾越和侵犯!

即便是皇帝也不可以!

這才有了他這種讓張丹青感覺的奇葩的想法,在暴昭的認知中,若是皇帝公然的暗示或者是命令大臣,神不知鬼不覺的幹下這等傷天害理而又栽贓嫁禍的惡事,即便真正的達成了某些政治目的,也是顯然非常不可取的!

皇帝行的自然是王道,光明正大的王道,這種圈養死士,陰謀殺人,並且妄圖嫁禍於他人的陰損主意,斷然是上不到檯面的!

自己身為朝廷的大臣,身為刑部的最高長官刑部尚書,自然是有責任要監督和勸導皇帝的,若皇帝不肯改正和收回自己的錯誤行為,自己則打算死諫到底!

說好聽點,這叫士大夫的骨氣,說的不好聽一點,這就是文人的酸腐傲氣!

張丹青對這種行為,其實顯得並不怎麼認同,歷史上的黃子澄和方孝儒等人,包括眼前的這個刑部尚書暴昭,其實死的都並沒有太大價值,他們的死,他們的英勇無畏,他們的一身正氣,都淹沒了,淹沒在了永樂大帝的文治武功之下!即便後世,也僅僅留下了一聲聲扼腕嘆息而已!

對與錯,張丹青懶得去計較,反而趁著刑部尚書暴昭,有些愣神之際,讓人換來了宮中的年長宮女,專門來給這個死去的宮女驗證下身。

不一會兒,趕忙用手指輕輕碰了碰他,連忙提醒他說到:“這個桉子恐怕不簡單呀,這宮女臨死之前,已經遭到了他人的侮辱!這個桉子,恐怕是得稟報陛下!”

腦子裡被他這句話震的嗡嗡直響,刑部尚書暴昭有些驚恐的,看了看那被臨時換過來驗傷的面色有些衰老的宮女,臉上滿是震撼之情,暴昭打死也不敢相信,這個桉子的性質竟然會如此的嚴重,宮女被人公然的玷汙,這可是一件非常嚴重的事情。

別看這些宮女地位極低,但既然是生活在宮中的宮女,從某種程度和意義上來說,就是皇帝的女人,就是皇帝的個人私產。

那是絕對容不得他人隨意侵犯的,更不要說在這個宮女的屍體上留下了男子的體液!

這是公開的打臉啊,這是堂而皇之的挑釁皇權呀!再怎麼懦弱而斯文的皇帝,只怕也無法忍受!

刑部尚書暴昭不由得渾身發抖起來,連忙讓這個年長的宮女把死去的宮女屍體給遮上,自己則看向張丹青一臉嚴肅說道:

“事情如此關係重大,我們不如進宮面聖吧!這事情的嚴重程度,若是不曾向陛下稟明,只怕是無法順利收場!”

張丹青搖了搖頭,仔細的看了看那宮女的肚皮上,有一個擦傷的痕跡,連忙又想到那胸口上的刀痕寬度,彷彿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不由的眼前一亮!

一臉嚴肅的緩緩站起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