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借!”
“父皇!”
車廂內,父子二人對坐。
朱標急道:“這是何深交代的事情,要是出了意外,兒臣怎麼跟何深交代,怎麼跟全城百姓交代?”
他現在已經以何深馬首是瞻了。
把何深的命令,當成了聖旨,
朱元章的話,他可能會不聽。
但是何深的話,他一定聽。
“標兒,你怎麼如此湖塗!”
朱元章皺眉道:“濟南府的倉庫裡都是什麼玩意?”
“何深這是明顯讓你去背鍋,出了意外你背鍋,不出意外,你就被他踢出和州城的核心了!”
他有些恨鐵不成鋼。
讓兒子來替代何深,怎麼還成了何深派的爪牙了?
關鍵還不自知。
太依賴何深了,這可不好。
朱標卻不這麼認為,皺眉道:“父皇,您真覺得,兒臣能替代何深?”
“不然呢?”朱元章反問道:“你要是替代不了他,咱何必讓你來和州城?”
他此時還不知道火車的事情。
對於和州城的經濟,他不在乎。
他只在乎能夠改變整個大明的東西。
比如罐頭廠,現在每天的產量,足以供養一隻十萬大軍的口糧。
當然軍隊不但需要口糧,還有器械這些東西。
但是和州城,能夠以一城之力,養活十萬大軍,這已經足夠了。
所以他才看重何深。
至於民生方面,他也在關注,並沒有覺得太過誇張。
讓自己兒子來學習何深的治理方法,再把推廣出去。
他抓軍政,兒子抓民生。
上陣父子兵,結果自己兒子跟他不是一條心。
輕易的就被何深給拿捏了。
這麼多天了,身份也攤牌了,還是沒能控制何深,反倒是被何深牽著鼻子走,多少有些失望。
朱標也是如此。
他覺得父皇,太過狹隘,太小心眼了。
何深乃不世之才,如果這種人都容不下,大明還有希望嗎?
“父皇,何深已經在開發新官道了,一旦建成,從和州城到濟南府,只需要一個時辰!”
“而您還要在這個時候,想要.........”
朱標難得硬氣一回,可後面的話還是沒能開口說出來。
這讓朱元章愣了一下。
隨即問道:“什麼新官道?”
“官道改制的方案,不是你跟內閣商量出來的嗎?”
“難不成你還讓何深插手給更改了?”
朱元章有些著急。
這事情,可不能讓何深亂來。
官道極為重要。
是不亞於運河的交通要道。
朱標搖頭道:“線路沒變,方式變了!”
他語氣深長的將何深的計劃說了出來。
專案的第一個階段,便是和州城與濟南府通車。
並且說出了何深擔心的事情。
一是擔心濟南府那邊搞小動作,燒了他的倉庫。
二是擔心濟南府內部勢力錯綜複雜,通車之後,這鍋肉湯,會引來爭奪。
朱元章聽完後,瞪大了眼睛。
他對於那些麻煩不在意。
殺就是了。
可火車讓他眼前一亮。
這玩意能日行千里!
不知累?
也不吃飯?
只吃煤?
這是什麼怪物?
他得去親自瞧瞧,肉聯廠的專案頓時就不香了。
火車這玩意一旦面世,內陸大軍一天之內就能運到北元大門口。
這將是降維打擊。
“二虎你帶走吧,濟南府的人.........皆可殺!”朱元章面色嚴肅。
知道輕重緩急。
朱標又搖頭道:“何大人交代了..........”
這一次朱元章徹底繃不住了。
“何深是你爹,還是咱是你爹?”
“你到底是哪兒頭的?”
他現在懷疑兒子叛變了,就是沒有證據!
............
數日之後的和州城。
衙門內的整頓接連而至。
不少人落馬,家裡的親友紛紛前往湖畔公館,求見何深說情。
帶著厚禮,帶著金銀。
可若是以前,原始積累階段,你犯點錯誤,花點錢也就解決了。
可現在原始積累已經到了末期。
和州城不缺錢了。
何深的心也硬了。
對於那些求情的,他一概不見。
當然,誰都有幾個窮親戚,或者說是窮兄弟。
不見也得見。
求人都求到夫人哪兒了。
廂房內。
李雲霜皺眉道:“豐年不過是犯了點小事,你至於將他扔進狐狸河大牢?”
這都是好幾天前的事情了。
早就翻篇了,不過是李雲霜用此事敲打何深。
何深當然明白對方的意思。
“夫人!”他苦口婆心道:“你師弟那件事情,我是真無能為力!”
“為夫在城內累死累活,下面的人貪點我無所謂,但是他勾結濟南府的人,大肆倒賣和州城的貨物,這件事情!”
“我也忍了!”
他嘆了一口氣。
接著說道:“可他竟敢勾結外人,搞內部交易,擾亂市場,這件事情,我幫不了他!”
李雲霜雖是一介女子,又是江湖之人。
卻也是剛正不阿。
但是對於所謂的經濟,並不瞭解。
所以覺得自己師弟,也沒有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怎麼忽然就給抓了。
而且一判,可能就是二十年的牢獄之苦。
從小帶大的師弟,跟親弟弟差不多。
多少也有些不忍心,所以親自來求情。
可聽到何深的話後,她似乎有些明白了。
“當真,放不得?”
何深搖頭道:“放不了,讓他去陪豐年吧,若是在裡面有功,興許能減刑!”
他把小舅子送進去,可不是進去享福的,而是帶著任務去的。
這些天送進去的人很多。
有些人手裡藏匿著大筆金銀,這要是不套出來,可就損失大了。
所以他安排小舅子提前進入狐狸河大牢。
準備來個釜底抽薪。
不是想出去嗎?
那就越獄吧!
至於代價,就是全部身價。
這叫廢物利用。
“夫人,這兩天若是沒事,可以去濟南府那邊散散心,免得讓些人給哐了,衙門不會抓錯人!”
“本官,也不會冤枉好人!”
何深語氣沉重。
李雲霜嘆了一口氣,她知道自己相公是對的,吩咐丫鬟收拾行李,準備當天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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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她出門之時,正好迎面碰到了朱元章。
“弟妹這是要遠行?”
朱元章看著拎著大包小包的丫鬟跟僕人,以及面色有些難看的李雲霜,有些詫異。
在何深哪兒受了氣的李雲霜,只是清冷的點了點頭,並未說什麼,直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