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者，這樣是不是……？”
黑袍在旁小意問道。
饒是他對無天有著近乎狂熱的信心，但對方畢竟是與道長存的聖人，還是兩名。
無論怎麼看，無天怕都對付不過。
在他和無天的設想中，還是趁著聖人級數礙於要求都不能直接出手干涉三界的機會。
先行將如來從靈山趕走，統合佛門，然後再以西牛賀州為起始，將三界依次攻破，納入麾下。
只要手段夠高，不至於造成天崩地裂這樣的滅世災難，聖人級數就不能出手。
而等到無天將三界大部分疆域掌握在手，氣運加持，未必不能順勢突破到聖人級數。
但現在就與釋迦兩個對上，恐怕太早了些。
“反正遲早都是要出手的，早上幾年幾十年，晚上幾十上百年又有什麼區別。”
無天輕輕搖頭，自身戰意收起，但眼睛卻越發明亮，身上法力也沒有停歇，反而催運到巔峰。
“就算現在遮遮掩掩，等到打上靈山之後，也就徹底暴露了，不還是要面對這些……”
雖然境界與聖人差了一線，但無天依舊有著無比的自信。
當年他棋差一著，被得了佛門氣數需天地氣運加持的如來壓勝剋制。
但是其後，就算如來可以封印它，但已經永遠無法再將其消滅。
自從在孔雀大明王菩薩腹中再次幻化成形，無天就已經拋去了身為魔羅時的肉身，將元神與黑蓮煉化到一處。
他就是滅世黑蓮，滅世黑蓮就是他。
而自混沌中孕育出來的滅世黑蓮，本來就是聖人這一級數的奇珍。
只不過因為元靈，不通修行之道，所以才會紛紛落得被人擒捉化為法寶的下場。
但是現在，滅世黑蓮有了無天的元靈神通，又賦予了無天媲美聖人的本質。
而無天境界又恰恰聚集聖人只差一步之遙。
三者結合一起，使得現在的無天，處於一種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玄異處境當中。
“假”合道成聖。
無天的本質、法力、神通，都是妥妥的聖人級數。
唯獨欠缺最後一點玄之又玄，唯有聖人方才曉得的靈性，無法貫通而已。
故而無天這回方一出世，法力神通與他相若的如來就生出了避讓轉世之意。
蓋因他知道，眼下的無天，已經絕不是聖人之下可以對付得存在。
而即便是聖人，也很難將其磨滅擊殺，除非願意付出“以命換命”的代價才有十足把握。
只不過無天懶得如此誇耀罷了。
即便他明明知道說出這些，無疑可以加強屬下這些弟子的信心與忠誠程度。
歸根結底，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無天教調出這麼多弟子門人，也不是希冀著可以利用他們的戰力做些什麼。
反而是希望他們殺伐之意弱上些，把心思多多用在統率治理這些文治之上。
“或許，可以從凡間朝廷當中選納一批……”
暗暗地，無天心中忽然生出這個念頭。
雖然藉助黑蓮之力，無天始終沒有與三界徹底斷了聯絡，但畢竟是隔岸看花，遠不如現在親身體會的真切鮮明。
這一路行來，尤其是近些日子在長安傳教弘法，無天感悟猶深。
論起修行高手，現在的人族自然是比不上神人輩出的上古，以及奇人異士層出不窮的封神之時。
甚至區區感應天地，修行的起步都算是高人了。
但是這並不是說人族就弱了，恰恰相反，人族整體，一直是在螺旋上升的。
無天落生成長之時，恰恰是巫妖之戰行將結束，百族混戰開始，人族走向昌興之路的時候。
無天可以斷言，現在的人族，要遠比當時的更強。
如果不是這樣，天庭也不必在地仙界中大費周章，敕封天神地祇用來命裡暗裡地影響統治人族。
人道龍氣也不可能有著鎮壓打亂一道法神通的妙用。
歸根結底，人道龍氣的玄異之處，依然是來自於人族本身。
“可惜這法門與我路子相沖……”
無天暗暗搖頭。
似他這樣的絕世大能，自是清楚人道龍氣本來就是當年祖龍的手筆，想要藉此成聖。
認真說來，祖龍與他現在的境況也是十分接近。
都是距離成聖不過最後一線，但他的滅世黑蓮。
與祖龍肉身化入萬里黃河，元神立起龍門，還有氣數匯入歷代人王當中。
都已經有了很清晰的聖人之意。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要說無天對祖龍的法門沒有興趣，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只不過既然無天選擇了滅世黑蓮作為元神依託，前路自然也就受其影響。
想要停下，另外再覓他途，那是想都不要想。
一面暗暗可惜不能親身試驗這條道路究竟能不能走通，無天同時忍不住生出傲然之情。
“如來，如果你道行修為僅限於當年，沒有任何長進的的話，一定會死得很慘。”
這句話，無天沒有用法力遮蔽壓制，幾乎同時，就已經橫跨兩大部洲，被遠在西牛賀州的如來感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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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天居然如此快，還如此猖狂？！”
如來是佛門掌教，手上又有著功德金蓮這件鎮壓佛門氣數的寶物。
極樂淨土裡面出了亂子，他自然已經感知到。
表面上不動聲色，免得被門人弟子看出什麼，搞得人心惶惶。
但如來自己內心都已經按捺不住，暗暗震驚起來。
感受到黑暗之淵的封印被破開之時，如來可謂三心分用。
一面準備自己轉世事宜，避開無天風頭。
二來給觀音菩薩等佛門高層人物布置任務，保證可以儘可能地籌備與無天較量的彈藥。
同時也保證失敗後能夠最大限度地保持元氣，以圖東山再起。
至於最後，那就是純粹的默數等待，聽天由命了。
只是如來怎麼也想不到，無天不亮相則已。
方一出場，就是震動三界的大動作。
他居然不管不顧，死磕兩名聖人，直接對著極樂淨土出手。
其膽子，已經不能簡單用一句膽大包天來形容了。
如來笑其愚蠢同時，也是不禁暗自佩服無天表現出來的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