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總，你怎麼來了，我還以為你昨天生氣了。”許曉清緩緩站起身，發現黎向達今天像是遇到了特別高興的事。
“曉清，都是十幾年的老朋友了，你到現在還瞞著我幹什麼？”
“什麼意思？”話裡話外，充斥著不解。
黎向達抬起手放在許曉清肩上，然後慢慢帶著他坐下，“你早就知道華聲EDA的開發者是誰，為什麼不告訴我？”
許曉清更是湖塗，他看了看滿臉肯定的黎向達，又指了指自己，“我什麼時候認識華聲EDA的開發者了。老黎，你陰陽我？你果然還在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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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的如此肯定，竟讓黎向達產生了一絲懷疑。
不認識？
不認識為什麼對方說讓他來微電子。
再看陳淵這裡，剛起床腦袋還有些迷湖，彷佛回想起昨晚有人打電話找他。
“我說了什麼來著？”
想不起來了。
便也開啟手機檢視了起來，通訊錄中多了幾個未接電話，是張曉龍打來的。
“有什麼事嗎，昨天睡的太死了。”
陳淵透過微信發去了訊息。
張曉龍回的很快，“沒事，已經解決了。”
回了個OK過去，想起今天還要去找許曉清，便整理了一下，連早飯也沒吃便趕了過去。
到達微電子會客室後，和陳淵一同到場的還有昨天的海外採購商。
他手中拿著一份簽訂合作，故意敞開亮在了陳淵面前，滿是不屑道，“你還來幹什麼，今天我就要和許總籤合同了，難道你還覺得自己能夠說服他？”
這種態度，讓陳淵很惱怒，可就算不給對方面子，也要給許曉清面子，強忍著怒火，“看在是許總的地盤，我不和你計較，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打的什麼算盤，就算我拿不下這批裝置，你覺得海思就沒有其他的路可以走了嗎？”
哪知對方一拍膝蓋直接站了起來，“有沒有其他路我不知道，先想辦法解決眼前的處境吧。”
他信心滿滿的拿著合同走進了許曉清的辦公室。
陳淵也一同跟了進去。
“許總，希望您能好好考慮一下……”
黎向達站在隔壁，透過百葉窗，看著裡頭的三人，並不是好奇他們談了些什麼，而是在想那個人今天會不會來。
華聲EDA是個什麼樣的存在，幾乎業內的人都有著自己的看法，往小了說，這只是一份軟體，可往大了多，卻是象徵著背後開發者的實力。
黎向達不管是出於感謝，還是想和對方交好，都希望能在今天見到本人。
不過，心中越是迫切，越是看不到一點希望。
“怎麼還不來……難道是我昨晚打電話的時間太晚，吵到他休息，不高興了，所以不來見我？”黎向達越想越是這樣。
他拿出手機翻出了那個電話。
覺得要好好道歉一番。
閉上眼後，黎向達果斷按下撥通鍵。
談過不少合作，見過不少大老闆，可都沒今天這般緊張。
會客室內，陳淵站了起來，“抱歉，我先去接個電話。”
推開會議室的門，陳淵已經說的口乾舌燥了，心裡更是很不耐煩，見是陌生電話，直接吼道，“誰啊，有什麼事！”
黎向達就站在休息室裡面，聽到手機裡傳來的回聲，立刻愣在了原地。
他不可思議的抬頭朝玻璃外看去，自己今天要見的，居然是陳淵？！
內心彷佛被一道驚雷直直噼中，整個四肢都開始發虛，甚至額頭能明顯看到有豆大的汗珠留下。
“不說話？有病吧！”
電話被結束通話，看著再次走進會客室的陳淵，黎向達已經能確定華聲EDA背後的主人是誰了。
“不行，我得冷靜一下。”
黎向達六神無主的在休息室內踱步，一會兒哭，一會笑，如果有外人看到了，還以為他是不是被上身了。
當他決定去主動找陳淵時，就看到會客室的門開啟了。
“許總，我去一下洗手間，如果已經確定沒問題了，呆會就開始簽字。”那名海採購商走了出去。
一同出去的還有陳淵。
談了這久還是沒有談攏，在走廊外想了很久，終是給齊秘書打去了電話，希望他能在背後推一把。
“這合同不能籤！”黎向達從門外直接走到了許曉清面前。
對方顯然有些不悅，“為什麼？至少要給我個理由，還有你這是什麼態度？”
就算關係再好，像黎向達這般直接闖進門，就說不能籤，換誰都會不高興。
幸好這裡人都走了，不然讓許曉清的臉往哪放？
“你知道陳淵是誰嗎？”
“你的仇人？”
黎向達差點被氣笑了，湊到許曉清耳邊說了幾句。
“你說的是真的？”許曉清吃驚道。
“我有騙過你嗎？”黎向達無比認真。
“讓我緩緩。”
許曉清深吸口氣，那個其貌不揚的小子居然是華聲EDA的開發者，這個訊息對他來說過於勁爆了。
以我對黎向達的瞭解他肯定不會說謊。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
媽的，差點誤了大事啊！
“好，就這樣，我等你訊息。”結束通話了電話，陳淵正準備進去和許曉清告退，剛好那名海外採購商笑嘻嘻地走了過來。
“怎麼，別告訴我你們海思還有其他後手，我都說了，你拿不下這批裝置，就算你開出再高的定價，我們麥斯都能比你高出一倍。看你口乾舌燥的，要不要幫你買瓶水？”
傻逼。
陳淵在心裡罵了句，絲毫沒想著搭理他。
等他走進會客室後，發現黎向達就坐在裡面，那眼神中有種說不出的怪味。
就好像被他看的不是個年輕小夥，而是一絲不掛的女人。
陳淵打了個冷顫，對許曉清道，“許總，沒什麼事的話我先走了，我相信你最終會選擇站在我這邊的。”
“哈哈，笑話，我和許總合同都要籤了，你還說會站在你這邊？”那名海外採購商譏諷道，他是真不知道這小子哪來的勇氣說這種話，雖然不知道海思為什麼想爭取這批裝置，但只要能夠截斷，那麼這次的施壓就算成功了。
如此一來海思再有什麼計劃也無法走通。
再加上外界的群攻之下，海思用不了多久就會面臨困境，那個時候華夏境內整個晶片產業的大樓必將倒塌。
“誰說要和你籤合同了？”許曉清道。
“看到沒，許總都說了……”面色一沉，左右看了看，指著自己，“您說我？”
他差點摔了一個跟頭，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黎向達嗤笑一聲，“不然呢？這裡還有別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