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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危難2

不說寶釵如何,單說金陵薛家另八房聽說薛宏出事,便聚在一起商議起來。

薛宏這一方是薛家長房嫡系,如今也只剩下薛宏和薛安兄弟二人,薛宏是老大又是薛家家主,坐鎮金陵,以前是皇商,專管著皇家的供奉,後來大清上下改制,薛宏也是個人才,趁著空子從內務府那裡拿了許多訂單,又買了很多新式的紡機弄了紡織作坊,另外又做起瓷器、珠寶、酒店等生意,這些年把薛家經營的紅紅火火,早惹的另外幾房眼紅不已。

而薛宏的兄弟薛安自來就不是個安穩的人,從分家之後就帶著妻兒遠赴外洋做起對外貿易的生意,這些年因隔的遠,兄弟倆來往也不多,不過兄弟倆感情倒是真不錯,薛安時常捎信來給兄嫂告之他的情況,據說薛安的生意做的很好,賺得錢財不比薛宏少什麼。

現今薛安不在大清,外加薛宏這一倒下,長房這一枝就剩薛蟠一個支撐不起門戶的紈絝子弟,另幾房便不把長房嫡枝看在眼裡,想要圖謀長房的家財。

這一日,另外七房聚在一起商議要如何分得長房的家財。

四房的老爺子如今身子骨還硬朗,他也是薛家如今年齡輩份最長的了,人稱四老爺,另外七房聚會的地點就是四老爺家。

五房的長子薛定站起身給四老爺行了禮,大聲道:“四伯,如今宏哥生死未卜,蟠兒又去了京城,家中只剩下嫂子和侄女兩個婦道人家,侄兒尋思著咱們該當幫襯一把,侄兒不才,想著先去大哥家裡幫著管管家事,另外那些個鋪子也該有人管著。”

三房的薛富一聽可不幹了,立時站起來急眼:“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別以為誰也不知道你那小心思,管家?就你那貪財的樣子,恐怕得把錢都管到你自個兒的兜裡吧,還幫著管鋪子?別把鋪子管的姓了外姓。”

“老六你這話什麼意思?”薛定不幹了:“我一片好心,哪有你說的那麼多髒心眼,還是說,你自己沒安好心,以已度人,所以認為誰都沒安好心。”

“誰沒安好心了。”薛富大吼著:“你怕別人說就甭提,怎麼著,想撈把狠的,那也得看哥哥弟弟們同不同意。”

七房的薛寬搖著扇子,一副笑面狐狸樣:“六哥說的是,十哥,這就是你的不是了,大房出事咱們兄弟誰不擔心,便是幫忙也該兄弟們齊心合力才對啊。”

四老爺這會兒才咳了一聲,拿起茶杯喝口水:“十六說的對,老十啊,你心急了,這麼著吧,二房和三房讓你們的媳婦去宏兒那裡幫著宏兒媳婦料理一下家事,我們四房五房去看著宏兒的珠寶鋪子,六房七房管管酒店,八房去瓷廠守著。”

四老爺這分派看著似乎很公平,可誰心裡也明白四房五房佔了大便宜,長房那些個鋪子最賺錢的還是珠寶鋪子,薛安從外洋弄回來許多的各類寶石,這些寶石在大清賣的極火,尤其是江南一帶,很是受那些太太姑娘們的追捧,薛宏的珠寶鋪子簡直就是搖錢樹,四房五房去管,恐怕以後這珠寶鋪子就得落到他們那裡。

只是,四老爺輩份在那裡,再加上各房都落了好處,誰也不再說什麼,便商量著如何去和薛王氏商量,怎麼讓她同意大家進駐長房的生意。

薛家七房那裡打著鬼主意,寶釵也不知道迷糊了多久才醒過來,張開眼睛一看外邊太陽老大,陽光照進來刺的眼睛生疼,寶釵知是睡了極久才睜眼不適應,便閉了眼睛又過一會兒再慢慢睜開,環視四周,見屋裡極清靜的,只在一旁的書桌前香菱趴在那裡睡熟了去,另門口處鶯兒坐在凳子上在做針線。

“鶯兒。”寶釵開口,聲音沙啞的很。

鶯兒一聽趕緊放下針線活跑過來,喜道:“姑娘,你可醒了,姑娘還有哪裡不舒服?對了,我這就使人告訴太太去,也省的太太老惦記。”

“我睡了幾日?”寶釵詢問。

“一天一夜。”鶯兒低頭垂淚:“姑娘迷了去,我們都嚇壞了,太太更是心疼的什麼似的,這一天我們幾個都提著心,便是小姑娘也很擔憂,硬是要守著姑娘等姑娘醒過來,誰勸都不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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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釵聽得心裡一暖,她前世的時候便和香菱極好,如今聽香菱待她這般真誠,她倒是有幾分感念。

讓鶯兒扶著自己起來,寶釵忽然想起一事來,她想及前世的時候父親去世,薛家那七房對他們孤兒寡母的逼迫,一時又白了臉。

“鶯兒,你去請母親來,就說我有事商議。”寶釵推推鶯兒,讓她去請薛太太,寶釵不知道她昏倒之後薛太太有沒有給王家去信讓舅舅派人過來幫著打理事務,她怕極了那七房趁亂來搜刮,那七房可都是心黑手狠的,一個不小心,恐怕會將大房的產業據為已有,把她們母女連皮帶骨一起吞進肚中。

她正擔憂間,香菱醒了過來,見寶釵在床上坐著一時歡喜趕緊過來小心的摸摸寶釵,發現她確實醒了之後,香菱笑的無比甜美。

鶯兒匆匆去請薛太太,寶釵抓著香菱的手有氣無力道:“真是對不住了,本想讓你在我家呆著,再好好給你尋父母的,哪裡知道出了這當子事,這幾天照顧不周了。”

“你這是哪裡話。”香菱聽的掉下淚來:“若不是你我現如今還在柺子那裡認賊作父,挨打受罵呢,誰知道以後是個什麼下場,說不得被賣到那等子骯髒的地方毀了清白,你們一家予我有大恩,又肯接我來照顧著,我已是感激不盡,你若還說這些客氣的話,我便更無地自容了。”

正說著話,薛太太扶著同福的手進來,一進門看到寶釵無事,又掉了一會兒子淚,寶釵擔心家中產業被霸,勸了薛太太一會兒子,便指了個事把香菱等人勸出去,屋子裡就剩下母女二人時,寶釵抓了薛太太的手掉下淚來:“媽,都是我不好,若不是我出那個爛主義,爹爹也不會……”

“我的兒,媽哪裡怪你。”薛太太摟了寶釵勸慰:“這都是命,再者說,你也是為了咱們這個家好。”

寶釵依在薛太太懷裡,淚水掉的跟落線珍珠似的一串串:“媽,如今爹爹也不知道如何,哥哥又走了,家裡只剩下我們母女,我怕有人要尋咱們的事,媽還是給舅舅去個信,讓舅舅派人來幫忙,省的旁的人打壞主意。”

薛太太趕緊點頭:“我兒說的是,媽已經給你舅舅去了信,說不得幾日你舅家的管事便能過來,咱們再支撐幾日,等你舅舅派了人來,咱們便不怕了。”

“還是媽想的周全。”寶釵聽了心裡一定:“我一會兒便派鶯兒去朱家,讓秀貞姐姐幫忙請假,恐這幾天是去不了學校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