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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 莫若灌他些大糞?(求金鑽)

長孫無忌暗暗心驚時,一眾大臣也發現了房遺愛身下的明黃坐墊。

河間郡王李孝恭仔細打量房遺愛,見其身下的明黃坐墊,不由好奇問道:“但不知此子是誰?”

見李孝恭問起,生性莽撞的尉遲恭揉了揉鼻子,哈且連天的朗聲道:“房。。。”

此言一出,房遺愛變臉變色,暗地啐道:“我的門神爺誒,你可別說禿嚕了!你這一禿嚕不要緊,我吃飯的傢伙也該從脖子上禿嚕下來了!”

好在還沒等“遺愛”倆字兒說出口,程咬金迅速反應過來,猛地抬腳,狠狠跺在了尉遲恭的腳面上。

感受到腳面上的劇痛後,尉遲恭呲牙咧嘴,尚未飛回來的神兒,瞬間附體了,睏意頓時消散。

見尉遲恭口出“房”字,秦瓊眉頭攢簇,望向尉遲恭,臉上盡是殺意!

一眾文武被尉遲恭的話語吸引,目光盯著他,想要聽他說出後面的話語。

被程咬金、秦瓊連番提醒過後,尉遲恭粗中有細,心生一計,朗聲唱到:“哎呦呦,好高的房子呦!”

聽聞尉遲恭所唱小曲,房遺愛暗舒胸中悶氣,不過後背的衣衫卻早已被冷汗浸溼了大半。

見五大三粗的尉遲恭扭扭捏捏唱起小曲兒,面帶疑惑的眾人頓時朗聲大笑,注意力成功被尉遲恭扭轉了過來。

見尉遲恭言語錯亂,長孫無力冷哼一聲,白眼道:“尉遲老黑,你昨天晚上去平康坊學小曲兒來著?”

聽聞長孫無忌取笑,尉遲恭本就不白的臉更黑了幾分,大罵道:“我學你奶奶腿兒,含元殿前口出汙穢之言,小心咱拿打王金鞭掄死你!”

房遺愛跪在殿前,見尉遲恭隔空咒罵長孫無忌,心中大呼過癮,嘴角微微上揚,緊張的心神也漸漸恢復了平常。

見尉遲恭大聲咒罵,長孫無忌有心與其爭辯,可想到尉遲恭手刃李元吉的血腥一幕,國舅爺不禁打了個寒蟬,雖然在同僚面前失了面子,卻也不敢再去招惹這位黑鐵塔似得門神爺。

過了片刻,認出房遺愛的歐陽詢拱手對李孝恭道:“郡王,這位是國子監生員何足道。”

“哦?這就是那位布衣榜首?”得知房遺愛的化名,李孝恭撫髯輕吟,“此子之前手刃突厥賊子,又治癒了皇后娘娘的病體,想來乃是大功一件,怎地會罰跪在含元殿?”

想著,李孝恭忽的明白過來,心想,“想來皇兄是有意栽培此子,眼前這出戲是為了殺殺他的銳氣,還有就是讓眾文武都來看看這位名震長安的布衣榜首吧?”

猜透李世民用意後,一心遠離朝廷的李孝恭閉目不語,心中則暗暗思忖起了要不要結交一下這位未來的國家棟梁。

尉遲恭之前被長孫無忌羞辱,雖然用言語懟了回去,可心中還是有些不得勁,轉而揚手對長孫無忌故意道:“嘿,長孫無救!”

見尉遲恭有意找茬,長孫無忌冷哼一聲,拂袖不悅道:“我叫長孫無忌!”

“哎呀,我知道了。長孫無救!”故意慪氣長孫無忌後,尉遲恭壞笑著說:“聽說你兒子實屬出水口兒的?怎地下棋下得吐血跟流水似得?長孫無救,你兒子還有沒有得救了?!”

“我叫長孫無救。。無忌!還有,我兒子沒吐血,你孫子才吐血了呢!”

長孫無忌被尉遲恭氣的直翻白眼,不過礙於尉遲恭三次救主的蓋世功勞,單單為這點小事兒也拿他沒辦法。

說完,群臣紛紛看向長孫無忌,掩面輕笑,眸中盡是奚落之意。

“對,我孫子吐血了!哈哈,改名吧,叫尉遲無救這也不錯哈!”

“你個忘八端,你存心找茬是不是?”察覺到言語失誤被尉遲恭佔了便宜後,長孫無忌險些將手中象牙笏板丟在尉遲恭臉上。

二人吵嚷間,耳畔忽的傳來白簡那高八度的嗓音,“聖駕到!”

聽聞白簡的呼聲,房遺愛心尖一顫,連忙收起笑意,直起腰板一絲不苟的面朝丹墀跪立。

得知李世民到來,群臣紛紛拱手低頭,嬉笑之色也隨之轉變為了肅穆。

將身走到含元殿朱欄轉角處,李世民害怕房遺愛面朝大殿,好奇下只得探頭觀望,見其果然面朝丹墀、背朝含元殿,這才點頭疾步走了出來。

待等李世民走入含元殿中,白簡手揮拂塵,道:“上朝會!”

說完,文武臣齊步向前,而之前李世民那怪異的舉動,也俱都被眾人看在了眼裡。

雖然明面不說,但眼見威嚴的天子做出猶如“躲貓兒”一樣的舉動,眾人還是忍不住暗自嘀咕了起來。

“聖上怎地做出如此幼稚的舉動?”

“俗語道翁婿是一家,想來就連聖上都也是如此嘍。”

等到群臣進入含元殿,房遺愛懸著的心這才稍稍放了下來,不過礙於李世民的龍椅正對殿口,他也不敢有絲毫怠慢。

過了半晌,等到景陽鍾再次響起,群臣們這才緩步走出了含元殿。

經過房遺愛面前時,文武群臣紛紛對其細細打量,暗自端詳起了這位名震長安的“布衣榜首”的容貌。

待等秦瓊等人離去後,老太監白簡這才緩步走到房遺愛面前,伸手將他扶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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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榜首,長孫澹現在正在御花園等著您救命呢。得了,揉揉磕膝蓋兒,跟咱家走吧?”

聽聞白簡的話語,想到此番進宮的目的,房遺愛連連點頭,起身稍作歇息後,快步跟隨白簡來到了御花園之中。

御花園蘭花廳中,長孫澹奄奄一息的躺在竹榻上,身旁站立著兩名侍候太監,而下過早朝的長孫無忌也憂心忡忡的守在兒子身前。

見長孫無忌在此,房遺愛收斂心神,不由想起了之前謝仲舉的囑咐提點。

走入蘭花廳,細細打量鬚髮灰黲、正值壯年的長孫無忌,饒是房遺愛歷經生死,但卻還是對這位名震千古的國舅爺抱有幾分忌憚。

長孫無忌見房遺愛到來,礙於有事相求,只得做出一副恭敬之色,拱手道:“何榜首。”

“國舅,令公子的事情。。。”對長孫無忌回禮後,見竹榻上的長孫澹面頰慘白毫無血色,房遺愛自覺理虧,支吾過後,如實道:“是學生魯莽了。”

聽聞房遺愛的話,長孫無忌誤以為其實在恥笑自己兒子氣量狹隘,心中隨即閃過了一絲不悅。

“得了,何榜首咱家知道你知書達理,可眼下救人要緊啊!”白簡知道房遺愛與長孫無忌舊有矛盾,眼見房遺愛有些難為情,隨即出言道:“藥箱都給你備好了,榜首就盡心盡力的治吧。治好了長孫公子,咱家也好去給聖上交差。”

“如此學生不恭了。”

得到白簡的臺階,房遺愛就坡下驢,伸手從藥箱中取出銀針,迅速在長孫澹身上施起針來。

等到銀針盡數刺入穴道,房遺愛握住長孫澹手腕,真氣沿著手掌輸送到其體內,為長孫澹治療起了受損的肝臟。

長孫無忌早就打聽過“何足道”為長孫皇后、房玄齡治病的情節,此刻見其沒有用懸絲診脈,不由誤以為何足道出工不出力,沒有盡全力治療自己兒子。

想到這裡,情急之下長孫無忌出言問道:“何榜首,怎地不用懸絲診脈?”

見長孫無忌對自己心存疑慮,房遺愛苦笑一聲,輕聲道:“國舅,懸絲診脈與眼下這樣施針效果一般無二,國舅但放寬心就是。”

片刻過後,用真氣溫養過長孫澹內臟後,房遺愛伸手取針,拱手對長孫無忌道:“長孫公子的病情已無大礙,在家歇息幾日便可痊癒。”

聽聞房遺愛的話,長孫無忌與白簡面面相覷,眼下房遺愛為長孫澹施針不過一盞茶的功夫,長安城眾位名醫、御醫都束手無策的頑疾,就這樣風輕雲淡的被這個小娃娃治好了?

抱著懷疑的態度,長孫無忌拿出當朝眾人的氣勢,故意恫嚇道:“榜首,你可不要哄騙老夫啊。想此番為犬子治病乃是聖上親筆御旨,榜首莫要因私忘公。”

長孫無忌的官腔令房遺愛有些不爽,冷聲道:“國舅既然不信在下,可以去到太醫院請陳御醫等人前來,為公子號脈便知真假。”

就在二人交談間,原本昏迷不醒的長孫澹忽的哼哼了一聲。

見狀,長孫無忌與白簡紛紛湊到跟前,而房遺愛因為害怕長孫澹看到自己再次嘔血,無奈下只得將臉轉到了一旁。

不過令三人沒想到的是,長孫澹因為失血過多、氣結難消,雖然體內傷勢好了大半,但卻血乏氣虧,一時半會兒並不能轉醒過來。

長孫無忌見兒子出聲後再次陷入昏迷,心中更加篤定“何足道”沒有全力醫治,氣憤下哪裡還顧得上什麼顏面不顏面,直接搬出聖旨來壓,“何榜首,小兒怎地沒有轉醒?莫非榜首果真要讓老夫去面前聖上?”

久聞何足道醫術高超,此刻見長孫澹遲遲沒有醒來,白簡心中也升起了狐疑,連勝問道:“是啊,何榜首莫非你真藏著一手兒?”

“不是啊,長孫公子的病體已然好了大半。只不過。。。”話說一半,見長孫無忌搬出唐太宗來壓自己,本就沒打算與其交好的房遺愛,忽的心生一計,故作思忖道:“莫非是公子胸中氣結難消?”

見房遺愛找出病體根源,長孫無忌大喜過望,連聲問道,“那該當如何呢?”

打定主意要出口惡氣後,房遺愛佯裝為難,欲言又止,“這個。。。”

白簡正急著交旨覆命,見房遺愛支支吾吾,一拍大腿道:“哎呦,何榜首你就別吞吞吐吐了,有什麼話兒儘管直說!”

正當二人懷揣心事,面露焦急出言詢問時,房遺愛之後的話語,不禁讓二人產生了要打人的念頭。

“長孫公子昏迷不醒乃是氣結難消之故。”

“莫若。。。莫若灌他些大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