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跟著我!”凌安向鐵牛他們丟下一句話,也緊跟其後,大喊道:“你別跑,我和你一起去,咱們騎馬會更快些!誒!別跑啊!等等我!”
不出片刻,兩人便來到了崔府門口。
“什麼人?!”門口的護衛手秉兵器,赫然擋在他們面前,厲聲問道,那氣勢很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力!
嚯!好傢伙!凌安也不免被這個氣勢給震住了!倒不是嚇的,只是略微有些吃驚。
人盡皆知,就算是百年世家,也只是世襲下來的,名聲響亮,終歸沒有太大實權,比不得手握兵權的將軍府。
李世民之所以忌憚,也只不過是怕幾大世家聯合起來,勢力錯根複雜,牽一髮而動全身,到時候大唐江山岌岌可危。
而單論一個的話,還是不成氣候的。
只是作為一個手無兵權的世家,卻能將府宅私衛訓練成如此氣候,快趕的上一騎精兵了,只怕是大有問題啊!
凌安摸了摸下巴,陷入了沉思。
而李明達卻是一副毫無察覺的樣子,向那護衛耐心的解釋自己的來意,可那護衛卻是如何都不肯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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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達公主的身份最好還是不要洩露,省的招來無妄之災;而自己子爵的身份,若想進這深宅,大抵是不夠格的。
凌安心中靈光一動,突然想到了一計,說不定還能夠解了自己現在的疑惑。
前幾日在垂拱殿獻策之時,那魏老頭為了招攬自己偷偷塞給他一枚魚符,他只當沒用,卻一直放在身上,這不就派上了用場。
他從懷中摸出那枚魚符,滿臉肅穆,義正言辭道:“我等接到關於貴府的一些無法考究的言論,是奉御史臺魏大夫之命前來查證此事的!”
卻見那名護衛臉色微不可察的變了變,握著武器的手也顫抖了起來。
這護衛訓練得極好,但心理素質還是不行啊,果然是有鬼!
為了避免打草驚蛇,他又放鬆了口氣道:“想來只是一些捕風捉影的事,陛下也相信崔府世代忠心,定不會做有損大唐之事!我們就走走形式就好。”
那護衛微微松了口氣,白著張臉道:“大人稍等,我先去稟報家主!”
“好!”凌安點了點頭,只怕是通風報信吧?只是如今這事雖然存疑,但自己也不欲多管閒事,如今還是得知長樂公主的訊息才是要緊之事!
“什麼?你是說魏徵那老頭派御史臺那邊的人過來了?咱們不是做的天衣無縫、滴水不露了嗎?!”崔博聽了護衛的回報,大驚失色道:“這李世民是從哪裡得來的訊息?!”
那護衛低著頭,拱著手,沉聲說道:“那人只是說最近有些捕風捉影之言,他們只是奉旨前來查證!”
“家主不必太過擔心,那兩個御史臺來的人說,李世民還是十分信得過咱們崔氏一族的,因此只是派他們走走形式!”護衛走近幾步在崔博耳邊輕聲說道:“而且咱們做的這麼隱蔽,諒他們也查不出個所以然來!”
崔博吐了口氣,臉色這才趨於平緩。他睨了一眼身後的書畫,神色晦暗不明,道:“那你帶他們好好查上一下吧。”
這李世民,他還不知道?
此人一向忌憚他們幾大世家的力量,且疑心病重恨不得除之而後快!
他若是掌握了確鑿的證據,早就直接興師問罪了,何必大費周章讓御史臺的人過來。
想來應該是故意來試探自己的,否則也容不得他好好呆在這府邸了。
既是如此,那便給他一個令人心滿意足的假象,省的夜長夢多……
想及此,崔博更是放下了心,目光中充滿了陰霾,咧嘴冷笑起來,倒是有幾分陰森寒涼之意味。
就這樣,李明達隨著凌安在護衛的帶領下一同進入了崔府中,他們不由的都有些目瞪口呆的望向眼前這些個富麗堂皇、精美異常的亭臺樓閣以及花團錦簇的園林。
李明達驚的是這府邸之奢華,世家勢力之龐大;而凌安驚的是崔博心思之深沉。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堆出於岸,流必湍之;行高於人,眾必非之,前鑑不遠,覆車繼軌。
樹大招風,一般世家府邸都建的比較低調隱蔽,為的就是打消李世民的疑慮,避免自己首當其衝成為他的眼中釘和肉中刺
。而這崔府卻反其道而行之,張揚至極,想來也是讓李世民放心。
此法雖冒險卻奏效。
兩人假模假樣的隨著那侍衛轉悠了好大一圈。毫無意外,沒有任何異常之處。
凌安不動聲色得朝著李明達使了個眼色,李明達隨即心領神會,捂著肚子蹲下身,一臉痛苦的說道:“哎喲,我肚子好疼啊,不行不行,我得趕快去茅房啊!”說完,她拔腿就跑別處跑去。
護衛眼看著就要追上去了,忙被凌安拉住了,“人家一小姑娘去茅房 你跟過去幹啥?!還有你走了,我該怎麼辦?”
也是,這人看起來更像是御史臺來的檢察官,而那女子想來是個跟班啥的,根本不足為懼。
小心謹慎沒錯,但是首要任務還是好好盯緊這個凌安。
護衛點了點頭,不再追了,只對一旁的一個小司道:“你記住了,等下若是有什麼異常,你便趕快過來向我稟報!”
說完 他便帶著凌安繼續前往下一個地方巡查,而李明達則獨自一人在那搜尋著自家皇姐的下落。
……不知過了多久,護衛依稀察覺到不對。
眼前這個男人,說是御史臺派來查證的,卻對眼前的事物都是索然無味的態度,似乎一點都不關心能夠查到什麼,也一點都不關心這府邸藏著什麼秘密,看樣子只是來逛逛。
這就是他方才所說的走個形式?只是這御史臺的人都被魏徵調教的不近人情,按章辦事,這人確實大有不同。
“跟在你身後的那位姑娘怎麼遲遲沒有回來?”護衛狐疑的望向凌安。
但所謂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凌安也察覺到了這護衛的疑惑和不安,忙扯出憨厚的笑容,道:“這我也不知道,想來是疼的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