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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瑞伊

阿笛普森林,它位於北地奇蹟深水城和豬灣之間。

這座森林不像迷霧森林那麼危險,只生活著一些普通的地精強盜,襲擊過往的車隊。

林地內的一處破舊的木屋裡,紅發少女瑞伊呆呆的坐在由石頭圍成的壁爐旁。

看著橙紅色的火焰在壁爐裡跳動,這就像那條紅龍的龍息一樣,瑞伊在心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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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剛剛從紅龍的襲擊中死裡逃生,現在需要緩緩。

她並不是心疼豬灣的毀滅,只是擔心某個從豬灣出去的蠻子罷了。

自從,巴里特跟著那群冒險者進了迷霧森林後,他就再也沒回豬灣過了。

瑞伊也曾想出去找巴里特,但自己可不認識路。

幸好,她從巴里特的同行那聽說,蠻子又回北地了。

她可是高興壞了,巴里特一定會來豬灣找她,她很確信這一點。

可現在一切都被該死的紅龍毀了!要是巴里特看到豬灣毀滅,又沒有找到自己的話,肯定會擔心壞了。自己得想辦法回去。

“嗨,老爵士。你不打算再回豬灣看看嘛?說不定還有倖存者。”

瑞伊看著眼前的救命恩人,可惜他太老了,不適合做自己的騎士。

“回去?倖存者都逃往深水城了,你如果想找人可以去那看看。”

年邁的聖武士搖了搖頭,他看出這位女士只是在擔憂某人,或許是她的戀人吧。

他叫埃爾德,一名普通的騎士加聖武士,他不是這個時代的人。

直到現在都還沒想明白,是誰把他從白銀王庭的墳墓裡給挖了出來。幸好陪葬品裡的魔法盔甲沒有損壞,否則自己肯定要光著身子。

他沒想到自己又能“活”過來?自己現在應該在提爾冕下的神國啊。

提爾在上!自己現在算是不潔的“亡靈”嗎?

呵,亡靈聖武士?

自己一定是瘋了,或許我應該對著自己來一記破邪斬。但是這真實的肉體,渾身充沛的聖力告訴自己,他還是一個活生生的人類。

“我的確是在找一個北方的諾德蠻子。他叫'巴里特',額頭上有著黑色刺青的。”瑞伊描述著巴里特的長相。

“那是諾德的戰紋,所有的諾德戰士都會紋,你這樣可找不到人。”埃爾德哈了一口氣,他去過諾德那個鬼地方。

“他很強的,我們可以找他幫忙,然後一起對付紅龍。”瑞伊並沒有被說服。

他沒有理少女,繼續擦拭著自己的佩劍“卡索彌爾”,這是他在這個時代的唯一“朋友”。

諾德人所在的天際省可是比北地還要冷,不過那裡的人的確很能打。特別是戰友團的那群蠻子,戰鬥技巧高超並且榮譽感十足,天生是聖武士的料。

可惜,他們有自己的先知領導,不願意追隨正義之神提爾的步伐。

埃爾德對少女的建議無動於衷。若是沒有傳奇實力,再強大的戰士在太古紅龍面前也只是炮灰。

少女瑞伊看著他發呆不說話,覺得他是在暗示報酬,畢竟那些冒險者幹活都是要報酬的。

她從滿是補丁的口袋取出了幾枚銀幣,掂量了一下有些不夠。

咬了咬牙,把衣服撕開一個口子,從腰間的裂縫裡取出一枚有些時代的金幣。這是巴里特留給她的,瑞伊不太想用。

這是救命的恩情,她勸說著自己,就像蠻子完成了任務後要收取報酬一樣。她將這枚金幣捏在手中好一會,似乎是在和自己心愛的金幣道別,最後才交給了老爵士。

“你放心,我會給你報酬的。嗯,1枚金幣!”瑞伊似乎感覺有些少,還不值他身上鎧甲的一個鱗片,又加了一句:“這是我全部的家當了。”

“感謝你!慷慨的女士。”年邁的聖武士笑了笑,接過這枚滿是汗漬的金幣,似乎不嫌棄這份低廉的報酬。自己的每一件裝備都沒有低於1個白金幣的,他從不缺錢。但是自己仍會收取報酬,因為這金幣象徵了人們對正義的鼓勵和嚮往。

將這枚風格迥異的金幣收入袋子。唉!白銀王庭早已消失不見了,連金幣上的“國王頭”都換人了。

他喜歡印有“哭泣女王”頭像的金幣,因為那是自己宣誓效忠的女王。

在遇到他以後,那個叫“哭泣女王”的女孩就再也沒有哭泣過了。那時,女王還只是一個五歲的女孩。

埃爾德想到了自己的女王,還有曾經的傳奇復仇故事。

一個老者和女孩的承諾;

兩位神靈的交鋒;

在經歷了無數次的毀滅和救贖後,六個毀滅了白銀王庭的罪人,最終只能“沉默”的去見他們的神靈。

那真是一段殘酷但是輝煌的歲月!

他搖了搖頭,這重生之後的身軀總讓自己覺得彆扭,自己真的還能握得動劍嗎?

“現在的我,的確不是一條太古紅龍的對手。你也看見了,那些法師被紅龍戲耍的場景。或許我們能逃走,這只是它的惡作劇!”但是收了錢還是得趕點活的,比如說找人:“但我或許可以幫你找到那個蠻子。”

懲奸除惡是聖武士的天職,但是毫無勝算的戰鬥只是徒增傷亡。

“可是紅龍似乎很怕你後面的那六隻黑手?”瑞伊很清楚自己被救出時的場景。她一直以為會是一位勇敢英俊的騎士,或是那個只會浪費食物的蠻子來救他。

但最終救了她的是,這名看起來已經走不動路的老爵士。他年邁但是充滿危險,就像是巨龍一樣,越老越強大。

那條可以輕易玩弄法師大人的紅龍,在看到聖武士身後的六隻黑手時,眼神從戲謔變成了忌憚。而當它看見老爵士滿是皺紋的臉時,它的神色徹底變成了驚恐!

就像是自己的農夫老爹,在晚上碰見了復生的亡靈一樣。他總會被嚇一跳,然後叫我們趕緊逃命。

紅龍沒有尖叫或是逃命,只是裝作沒看見聖武士。淡定的搜刮完金幣後,就悄悄的離開了。

瑞伊並不傻,她知道面前的老爵士一定是一位強大的騎士。畢竟,他一身老舊但是豪華的貴族騎士鎧騙不了人。

或許他曾經屠過龍,才讓紅龍那麼忌憚。

“你能看見我身後的黑手?”聖武士很快收斂了笑容,緊緊握住自己的佩劍。

這是自己殺死了班恩(暴政之神,黑色君王等,聖徽:緊握著綠色光芒的黑色巨拳)的六位失落信徒後,那位“黑色之手”的詛咒。

不過,在老爵士埃爾德自己看來,這是邪神懼怕自己的證明!

這是正義的勝利!

而能看見黑手印記的,除了實力和他相當的高手外,那就只有“黑手”班恩的信徒。

不巧的是,班恩和提爾是絕對的死敵。儘管,眼前的少女看起來無害,但是他不敢賭。

邪教徒還是去見他們的神靈好!

“看起來是有點邪惡的樣子。放心!你救了我,肯定是一位善良的人,我不會去神殿裡舉報你。”瑞伊似乎看出了老爵士的敵意。

她可不知道面前的是一位聖武士,畢竟他身上只有一套年代久遠的鎧甲,沒有任何能證明身份的東西。

可埃爾德並沒有放鬆警惕,他拔出自己樸素的長劍。聖武士見過無數的邪教徒,越是看起來和善的邪教徒,做起事情來越是兇狠。

這位老者越來越近,瑞伊有些緊張,自己得想點辦法:“況且就憑你擊退了紅龍的功績,善神們肯定會接納你的,我認識許多牧師的。不要!我把錢都給你別殺我。”

瑞伊有些後悔跟著這位老者。

“我是提爾的信徒!”老爵士埃爾德淡淡的收起了長劍,這是一場誤會。她透過了陣營鑑定,身上沒有邪神的氣息。

“提爾?不是早已隕落了嗎?”瑞伊知道這位強大的正義之神,早已隕落在和暴政之神班恩的戰鬥之中。

老爵士瞪大了眼睛,有些驚訝。他從未想過強大如提爾也會隕落:“隕落!”

“對啊。提爾與班恩雙雙隕落在動盪之年,這故事可是流傳甚廣。難道你不是費倫本土的人?”其實這種諸神的故事,她也是聽冒險者們吹牛時提起過。

畢竟神靈的隕落和她又有什麼關係嗎?們可不會給自己一枚金幣,反而是們的教會總收取十一稅。

“我曾去其他世界遊歷了一番。”埃爾德坐在火邊,不自然的掩飾到。

是死亡的世界!

或許是提爾冕下隕落後,死神耶格看自己無處可去,就又讓自己回來“打工”。老爵士自嘲的想到,畢竟自己活著時,每年給死神送去了不少邪教徒的靈魂。

說完也不再理睬瑞伊。沒有了效忠的女王,連侍奉的神靈都隕落了,那麼自己又該何去何從了?

沒有“正義”的聖武士該堅持什麼信條,或許自己可以加入海姆教會。

他實在不想這樣在費倫晃盪,死後連神國都去不了,只能呆在“無信者之牆”。

或許,我將是第一個去“無信者之牆”的聖武士。

自己送無數的邪教徒去了神國。到了最後,自己卻連神國的門都看不到,這真是一種嘲諷!

瑞伊不知道怎麼樣安慰這位失去神靈的老者,但是她必須要去豬灣等巴里特:“或許那群冒險者只是胡說了。提爾說不定睡著了,要不我們出去找找看?”

她想忽悠老爵士做自己的保鏢,沒有他自己肯定要成為紅龍的盤中餐。

“睡著?”神靈睡著依舊會回應信徒的祈禱,何況自己並非一般的信徒。除非們被迫去了星界長眠,否則一定會回應選民的呼喚。

但自己的確不能頹廢,他可是聖武士。邪惡尚未被終結,自己就不會死去。

“走吧!”埃爾德振作了精神,背起自己的長劍向門外走去。

瑞伊來了精神,跟上老爵士,可是他走的方向似乎不對:“我們去哪,豬灣嗎?它在南面。”

埃爾德回過頭,雙目中金光閃閃,少女有些不敢直視他:“不!向北,那條紅龍居住在至高之森,我認識這位‘老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