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
姜辰嘆息一聲，原本比較好的心情，也因為這件事，而變得糟糕了許多。
就是他知道，這怪不了任何人。這就是現實。
除了他，沒有人知道，沒有了地魔域界，天荒域界立刻就要毀滅。
只是，地魔域界只是默默的付出，默默的承受而已。
地魔域界若是真的和天荒域界產生了巨大的能量差距的話，最終的結果，真的會直接崩碎。沒了地魔域界，天荒域界還能獨存？
沒有了黑色魚眼的太極，還能成為太極？
沒有了陰，這天地之間，還能有陰陽的混沌？
只可惜，這一點，能知道的人，真的太少。
姜辰很早就知道，天荒域界和地魔域界，形成的是一片真正的混沌，是一個太極，形成的是陰陽的魚眼與平衡。
可若是打破了這樣的平衡，結果，其實可想而知。
不過，此時姜辰也終究沒再說什麼，這不是一個人的認知，而是所有天荒域界裡的生命都這麼認知。這，如何去修正，改變？
“原本，其實我也同樣有著類似的想法，不過如今，你這般心情，我反而忽然非常的理解了。實際上，我比你更明白，天荒域界和地魔域界之間的關係，但是之前，看到那些天賦一般的修士在你面前耀武揚威，我就真的忍不住了……”
這個時候，原始又感嘆著說道。
這，其實也是他的心聲。
甚至於在這之前，他同樣的看不起地魔域界裡的生命。
“好吧……”
姜辰無奈，卻也知道，這真的不是一個人，而似乎對於天荒域界裡的生命而言，那是一種‘真理’。
這種真理的形成，源自於哪裡？是否又刻意的被某種規則所約束，引導？
姜辰知道，若是一種事情，在世世代代的認同之中，就會形成一種‘真理’，甚至於無法逆轉。
就好像，果實成熟了為什麼一定會落地，而不是飛上天空一樣。果實成熟了落地，這被認定成為了一種真理，可若是真相是‘果實成熟了之後就會飛天，如蒲公英一樣’，而‘落地’，只是一種被‘修改之後的結果’呢？
當無數的人認同了那錯誤的‘真理’，錯誤的真理就會形成本能，本能的認為那是對的。
“天荒域界裡的生命，為什麼要將地魔域界裡的生命當作是螻蟻，隨時可以毀滅之物？莫非，這其中，還有更深層次的東西？”
思考的剎那，一道光，恍若一個點，陡然之間衝擊了姜辰的心，這使得他的靈魂都為之顫慄了一下。
就彷佛，這一個剎那之間，姜辰已經忽然把握到了真諦一樣。
這種感覺很可怕，姜辰不願意相信這樣的、莫名把握到的東西，可是他卻不能忽視。
“怎麼了姜辰？”
原始和素雅幾乎是同時的傳音詢問道。
如今，姜辰的思想並不再和原始同步，而原始，僅僅和素雅一樣，相當於是‘寄生’在他的體內的存在。
“沒事，只是有些唏噓，又想到，如果以後立道的話，必須要儘快踏入武魂天命領域，凝練修羅武魂了。”
姜辰說道。
他隱瞞了這件事。
姜辰覺得，這件事，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他彷佛在無意之間，窺探到了什麼，而若非是他擁有原始至尊的一縷意志的加持，現在這個‘真相’，一定會使得他立刻被天地間的某種禁臠所毀滅。
也就是說，姜辰可以肯定，剛才的剎那，他判斷出了一個可怕的‘秘密’。
儘管，只有冰山一角，也無比的令人心悸，至少，姜辰不敢也不能再思索下去了。
這一點上，姜辰立刻摒棄了記憶，同時將這道念頭鎮壓到了心底深處，不再思及。
“姜辰，你發呆什麼？莫非你這麼小氣？我們既然說了，就絕不會虛與委蛇。”
雲一，也就是天羽仙子此時略微皺眉，看了姜辰一眼，說道。
似乎，對於姜辰這麼‘小氣’，她也有些不忿。
“沒，只是想到，魔月帝王陵，是否會拖累你們。”
姜辰語氣溫和了幾分，既然知道了連原始和素雅都存在這樣的心態，那麼他又豈會去怪罪無辜的天羽仙子和若雪聖女？
“哦，別這麼說，本來就是我們欠你的，再說我們能幫你，也是我們願意的，和拖累無關。另外，既然你將我們當朋友，這樣的話就別說了，不然，這就是看不起我們了。”
天羽仙子認真說道。
這次，她倒是也沒有玩笑的成分。
這話，說的姜辰倒是頗為感動，心中頗為溫暖。
不論如何，天羽仙子和若雪聖女，的確是不差。
畢竟在那殘酷的生存世界裡，那種時時刻刻的背叛和算計裡，能有這樣的人，已經真的很難得了。
“是啊，你也別太擔心，你之前不是說了嗎？魔月那什麼帝王，也是要給你三分面子的。就算是不給，讓我們離開也應該問題不大。所以你也別擔心拖累了我們，我們都不介意，你一個大男人還介意什麼？”
若雪聖女柔聲說道。
儘管和姜辰之前拌嘴兒了，但是她心中還是很親近姜辰的。
當然，她也知道，這很可能就和自己的靈魂被姜辰撲倒有關係，但她也並不介意。
若沒有那一出，她現在都已經死了，什麼就都沒了。
“嗯，會的，走吧，去凌秀聖宗，我來鐫刻傳送陣盤。”
姜辰說道。
“不用了，陣盤我已經鐫刻好了，之前我不是去找你過嗎？當時就鐫刻好了，現在再用一次，不算什麼。”
天羽仙子微微一笑，說道。
隨即，她虛手一拍，一道恍若六芒星一般的陣紋陡然顯化了出來，陣紋直接如兇獸一般，一口將姜辰吞入其中。
天羽仙子以為，姜辰一定會有點兒驚慌，但是卻發現，姜辰根本都沒有眨一下眼睛。
天羽仙子也立刻有一種挫敗感。
頓時，她不由想起，眼前這人，是陣法的祖宗，陣道造詣極高……
想起來，天羽仙子也是一陣無奈，一陣慚愧，原來只是想和姜辰吃個小虧，卻忘記了，自己這是班門弄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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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的陣法弄這麼複雜幹嘛？”
若雪聖女奇怪的詢問道。
天羽仙子美麗的臉頓時有點兒不自然，不過她依然平靜而冷淡的道：“有氣勢點，自然更穩定，面對陣法執行的時候，被一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修士攻擊。”
若雪聖女聞言，深以為然，道：“都怪我們太美麗了，不時總有一些邪惡而又實力低微的修士對我們指手動腳，下回傳送陣法橫渡虛空，我也將陣法弄威猛點兒，這威懾的效果，想來不錯。”
若雪聖女天真的話語，讓姜辰差點兒失笑，心情頓時也好了不少。
不過他沒說什麼，免得這臉皮薄的天羽仙子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