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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五章 什麼,你要出家?

與蕭芷若交談了一陣子,穆星河的身心也輕鬆了一些,正好,距離那小太監試吃也差不多過去了半個時辰。

“現在,可以吃東西了吧?我都要被餓壞了。”穆星河看著在一旁鄭重其事的小太監說道。

“回皇上,現在距離試吃還有半刻鐘才滿足半個時辰的,您還是再等一下吧!”那個小太監有原則的說道。

宗正這時候也恰好拱手彙報道:

“皇上,我們已經總結出來了給先皇的諡號,以及您的新年號。”

“哦,不錯,來說說看。”

“嗯,給先皇的諡號是玄仁宗皇帝。給皇帝您的年號曰永和。不知道皇上您意下如何?”

穆星河卻有些為難,給先皇的諡號是仁宗,有些了不起,雖然有些不太認同,但斯人已逝,自己也就忍住了。可給自己的年號,穆星河就是萬難接受了。”

本來想著如果年號將就著可以就直接應允了,可這樣的、明顯帶著求和的年號肯定不能被接受。按照穆星河的脾氣,至少也要有進取之意的年號才可以。

想來想去,穆星河還是決定自己取一個,猛然記起自己喜愛的那個時代,不由得感嘆道:

“就叫開元,我要在玄武帝國做一個開元盛世。讓萬邦來朝。”

可能是這個年號取的太大,禮部尚書有些難以置信,又上前了一步:

“皇上,這怕是不太好吧,雖然比永和要有氣魄,但結合現在的情況,取永和恰好可以安撫百姓,讓百姓們休養生息,也讓老百姓可以順利接受您!”

可下定主意的穆星河又哪裡肯聽他說話,“就這樣決定了,就叫開元,別的我不要,也不想聽。”

被強橫的拒絕,禮部尚書也只好住口,悻悻地退下和宗正商量後天的登基大典。

“皇上,事情倉促,後天的登基大典就在皇宮裡舉行,分別是:對先帝緬懷,告祭先祖,登基大典,封皇後,大赦天下。”

“行,就這樣決定了,儘快安排下去,一切要從簡,不可鋪張浪費。”

下午時分,太陽雖然西落,陽光依舊透過窗戶,照在了大殿中光滑的地磚之上。初秋的寒意卻不期而至,哪怕是被陽光照在身上,卻也感覺不到什麼溫暖。大概是自己做的是龍椅,當的是皇帝,所以這個身份不能有溫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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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安慰著自己,可穆星河還是低頭看著自己身下坐著的龍椅。心裡不住的提醒自己,不敢做昏君。可又糾結於未來自己是否會變這一件事。

穆星河放下手中的筆,回想起自己所讀過的書本,裡面的記載的內容在腦海裡一幕幕閃過,可能現在自己要面對的不光是虎視眈眈的白虎帝國,更有自己現在根本不喜歡的六部丞相這種制度。

“丞相,丞相,你是否知道我想要換了你,可現在還要依仗你,”穆星河在心中怒吼。

所謂的一朝天子一朝臣大約都是穆星河這樣的想法,不是天子無情,而是一代人要做一代人的事情,新主上位,老臣依舊很難從舊時代裡回過味來,很難在新時代的未來繼續前行。更何況,那些原本與新皇帝有矛盾的人又怎麼會配合新皇帝的命令?

將幾個大臣留在大殿中,穆星河來到了距離大殿百步遠的先皇的寢宮,那裡有一群人在等著自己。也是穆星河決定要認真考量的一股力量。

“吱呀呀!”

在暗箭的貼身保護下,穆星河走進房內,看到了三個青年男人的背影。

當走到了眾人的面前,穆星河突然笑了:

“想不到啊,葉落山,還真是有你啊,這可真是無巧不成書咯。”

雖然早就懷疑,可自己的手裡一直沒有證據,更何況,葉落山對自己也算恭敬,可那種懷疑卻從沒有斷過。

這下可好,蕭芷若將皇帝監視百官的小組織也交到了穆星河手裡,正巧讓兩個人來到了這樣坦然面對的時候。

“撲通”

葉落山跪下身來,給穆星河磕著頭,一聲聲的頭撞地聲把穆星河心裡的小怨氣嗑去,只是虛扶了一下:

“你只是做好了自己的本職工作,又會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呢,不過,以後要交給你的擔子要重了許多,不知道你能不能做得到呢?”

被扶起的葉落山知道,這是穆星河要考驗自己的手裡,於是連忙振作精神,

“皇上,您有什麼吩咐只管吩咐,葉落山一定會盡全力做好。絕不辜負皇上您的囑託。”

“好,有這個志氣就可以了,你先介紹一下,這幾位

都是誰,都負責些什麼。有多少人在你們的手下做事。大皇子最近在玄武司都做了什麼樣的事情。”

聽起大皇子,葉落山臉上的表情有些複雜,只好拘謹道:

“皇上,我還是先給您介紹一下這幾個人,”

“左邊這個黑臉,下巴有疤痕的是臣的族弟葉落雨。右邊的是我堂侄子葉亭。”

“感情這是你葉家的一個勢力啊。哈哈,真是想不到,你葉家居然這樣能得到話我先皇的信任。”

被調侃的葉落山聽到先皇,有些落寞,只好說道:

“正是因為先皇與家父的感情很好,所以在家父身亡後也一直受先皇的提攜,從未有間斷。無以為報,我們葉家都甘心情願的為先皇做事。”

“你們做這件事時間不短了吧,大約是在先皇登基前吧,也難怪。這件事我理解。”

看穆星河的模樣不是在說假話,葉落山才敢繼續開口:

“皇上您說的不錯,正是如此,我們也都為先皇做事快七年了,我也是從十七歲就開始為先皇做事。”

“哦,和我現在一般大的時候做事。你說說,具體你們都做些什麼事?”

聽著葉落山介紹了半天,穆星河這才弄清楚,原來皇帝的手段和自己差不多,不過倒是比自己這樣的手筆大了些,各個部門各個地方都有為自己做事的人。

而這支叫做影子的隊伍也一直在葉落山的手下掌握著,據點竟然在葉府之內,不過穆星河想想也正常,畢竟這葉家給先皇做事是他還沒登基,肯定要注意保密。

“影子,暗箭。都見不得光,確實至高無上的皇權必須要具備的隊伍。不管自己喜歡與否,畢竟這是把控朝局,知曉百官的最好手段。”穆星河自己安慰自己。

“你瞧,碰見同行了,有什麼想法嗎?”穆星河扭過頭看著一直在自己身邊負責自己安全的丙一。

那名叫做丙一大人,猛然跪下。

“皇上,丙一不需要有想法,只需要做好您交代的每一件事。”

“哎,有了影子,又有了暗箭,這可不行,這需要改一改了,不然的話可要鬧翻天了。我也不想讓玄武帝國徹徹底底變成見不得光。”

葉落山與丙一聞言皆是一驚,靜靜地低頭聽著穆星河接下來要說什麼話。

“改,合併,把人員編制控制在一萬人以內,不能有太大的權利,也不能太小。”

定下來調子,穆星河又開始想掌握這個利器的人該是誰,畢竟要為自己服務的人,一定要信得過,不能有太大的野心,也要處事精明。

思裡想去,還是想不出來要用誰,顧雨要掌握玄武司,這是一個遊離於六部之外的監察機構。

孫胖子不行,要站在明面上做自己的左右手。陶可飛也不行,要去配合顧雨。

突然,一個沒有野心,辦事也穩妥的人浮現在了穆星河眼前。

“張毅,就張毅了。”穆星河高興的在內心裡下定了決心。

“葉落山,你回去把影子的人員給整頓一下,優質的人留下來,濫竽充數的人退去,控制在八千人以內。”

將葉落山安排退下,穆星河在這寢宮裡有些黯然神傷,這個房子再也等不來它的主人了。自己也不會再來這個房子裡居住。

“丙一,你決的,暗箭和影子哪個名字比較好,剛剛那幾個人又怎麼樣?是不是值得信任?”

“丙一隻做皇上吩咐的事情,皇上說的是對的,做的決定也是對的,丙一不考慮別的。”

問了個寂寞。

回去給先皇守靈,穆星河卻遇到了絮兒與馬清芳正手拉著手不知道要去哪裡。

“你們倆還手拉手,不知道皇宮裡要注意規矩嗎?”

穆星河故意板起臉來,朝著倆人嚴肅認真的問道。

卻不料,兩個女孩子卻微微欠身:

“皇上,我要陪著絮兒去駙馬府給皇上您收拾東西,也好讓您可以在皇宮裡住下了。”

“原來是為我做事啊,怪不得這麼開心呢,你們倆,回去做好是找一個大些的床,不然,三個人多擠得慌啊?”

害羞不已的兩人趕忙離開,又都齊齊回頭,眼漏春光看了眼穆星河。

兩個遠去的背影被斜陽拉長,站在身後目送她們的穆星河也看醉了:

“這樣兩個美人,脾氣這麼好,可以和諧共處,自己也算是相近齊人之福了。”

可與溫柔相對的自然還有蕭芷若這樣的女人。

穆星河沒有注意到,當自己微笑地目送兩個女人時,在不遠處,蕭芷若也在目光複雜的看著眼前這番景象。

一片縞素的皇宮之內,不少人在來回奔波,為穆星河的登基大典做著準備,而蠢蠢欲動的人,也在皇宮外忙活著。

穆星河走到被佈置成靈堂的大殿之內,發現大皇子已經看不到了。

“大皇子呢?”

“回皇上,大皇子突然暈倒,現在好像被扶到外面的屋子裡休息了。”一旁的小太監連忙上前回覆。

“太醫去看看,別把大皇子給累出病來,這時候可容不得人生病。”

早已經將暗箭佈置在皇宮內的各個角落,不怕大皇子能跑出去,但還是有些擔心大皇子會在背後搗鬼,穆星河看了眼跟在自己正好的丙一,後者很快心領神會,拉住了一旁跟著的人,在耳邊交代了幾聲邊放其離開,緊接著,又急忙跑到穆星河身邊保護。

“臣妾見過皇上。”

蕭芷若面色如常的看著穆星河。

“以後你見我不必再施禮,像以前一樣就可以了,現在這樣我反而會有點不習慣。”

“不可,沒有規矩不成方圓,現在最要緊的事情就是立規矩。”蕭芷若不卑不亢的反駁。

“那就隨你好了。”

穆星河在靈堂呆了不久就拉著蕭芷若出來,驅散了眾人,穆星河看著蕭芷若,有些尷尬:

“馬上就要舉行登基大典了,你父皇也要被埋進陵墓裡,我知道你現在有些難受,可是有些事情我想,還是要和你商量一下,免得說我不尊重你。”

“是關於馬清芳和絮兒的事情嗎?”

“嗯。”

“這件事沒說的,我會尊重皇上你的決定,哪怕您要立絮兒為後為也沒有意見。”蕭芷若言語冷清的說道,

可她越是平常,卻又讓穆星河有些不舒服,總覺得這女人變得有些不像以前,以前的蕭芷若像是只母獅子,充滿鬥志,不肯服輸,現在卻變了,變得讓穆星河有些愛憐。雖然大部分原因是因為先皇把皇帝這個位置傳給了自己。

“絮兒不會被封為皇后,你永遠是皇后,這點不光是給你父皇的交代,也是我穆星河對你的承諾,不過,我想要立絮兒與馬清芳為妃子,除了你們三個,再也不要其他女人了,我希望你可以做好這個後宮之主。”

即便是穆星河承諾,也尊她為後宮之主,蕭芷若卻還是有些不高興,自己躊躇了半天,才攢夠了勇氣。

“穆星河,這是我最後一次這樣叫你了,我不想當什麼皇后,要不,我出家為尼,為父皇守陵,別的東西我現在都不想管,更何況是什麼後宮之主。”

“你………沒事兒吧你,芷若,你要是有喜歡的人,告訴我,不想當我的皇后你也可以說,別這樣嚇我啊,這事兒可不能拿過來開玩笑。”

豈料,蕭芷若卻像是終於說出來自己的內心真實想法一般,有種解脫的感覺浮現在眼眸中,堅定的重複:

“皇上,我已經想好了,哪裡有什麼執著與不執著,那個疼愛我的父皇也不在了,我也再也不是小孩子了,在廣湖那段時間也把我的最後一點耐心給磨滅了。皇上,你還是成全我吧。”

“成全你?誰管我啊,剛剛從你父皇那裡得到皇位,你就要出家,這話傳出開來我穆星河就是個陰謀家,就不是個人了,你的出家也會被人誤解成為我始亂終棄,或者是達成目的丟棄的棋子。”

穆星河說著,雙手扶住蕭芷若瘦弱的肩膀,有些懇請的說道:

“你才多大,就要出家,有什麼想不開的,難道就不想一下你的母后了?上午你可還在那裡聽她跟我說你當皇后的事情,怎麼才一天不到,你就要這樣,芷若,別嚇我啊?”

無論穆星河再怎麼懇求,蕭芷若卻不再開口,而穆星河卻像是熱鍋上的螞蟻,馬上就要登基,封后又是重中之重,自己要立皇后的人居然要出家,這怎麼能讓人不著急。

實在沒有辦法了,穆星河板起臉:

“芷若,若是我真的無情無義,肯定會要求你跟我做場戲,逢場作戲,然後再登基,權利穩定後准許你出家。”

“可是,現在,不行,不可以,不答應,你一定不能出家,你敢出家我就下令,將玄武帝國境內所有寺廟都給拆了。才十六的女孩,沒見過幾次花開,沒經歷過幾次春風,沒見過幾次大海,你就要出家,你這輩子還沒能好好愛一場呢,出哪門子家?”

“愛?是什麼?”蕭芷若終於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