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踏馬笑死,拼人頭?你有人頭我也有。】
【那邊是小鬼打架,這邊是拼人頭,銀樺專克永冥的吧哈哈哈!】
【這個技能道具太猛了我的媽,花太美了太美了不敢看。】
人蛹師臉色鐵青地看著寧宿,“沒想到,你藏的挺深啊。”
接著她又笑了,“不過我的人蛹可不是普通人頭,他們的嘴很厲害。”
寧宿好奇:“你的人蛹缸裡有特殊液體,能養活這些人蛹?”
人變成這種瘦長人蛹,一般是活不了的,一定是靠人蛹身上那些黏膩的液體。
就像是花侍血管凸成那樣,一般人也活不了,全靠聖水撐著。
寧宿覺得,人蛹就像是花侍。
這是黑澤花和花侍的較量。
人蛹師:“你還挺有見識,知道就好,他們比普通人類身體強很多,毒很多!”
說著,一條人蛹直衝寧宿而來。
師天姝對黑衣阿贊,寧宿對人蛹師,剩下的就是夏可聞和賈晨升。
但是現在有喪屍玩家衝了過來。
夏可聞看了一眼那兩個喪屍玩家,一回頭,她前面站了一個小小的身影。
鬼小孩又瘦又小,頭頂軟軟的呆毛彎曲上翹,攥著小手面向賈晨升,一副要跟他戰鬥的模樣。
夏可聞:“……”
賈晨升:“……”
【……】
【淚目了家人們,小小的身軀大大的心酸。】
【哈哈哈鬼生你知不知道,賈晨升的技能武器是颶風扇,你這樣的小孩他一扇子能扇風千把個!】
鬼生灰白的小手在身後,對夏可聞揮動,“姐姐走!”
“男孩子要保護女孩子~”
“……”
夏可聞看不下去了,她要上去提溜小孩,左邊男玩家已經提著斧頭砍了過來。
夏可聞只好抽出鐵網,砸了過去。
賈晨升看著小孩嘆了口氣,“你讓開,我不打你。”
小孩不讓開,“你打我。”
賈晨升收攏扇子。
鬼生:“嗯?”
小孩歪頭看了他幾秒,邁開小腿自己衝了上來。
賈晨升不緊不慢地伸出手,打算按住小孩的腦袋。
沒想到,小孩速度快得離譜,當察覺到他速度的可怕時,賈晨升心裡就生出了一股凝重,可那時已經來不及了。
小孩小炮|彈一樣衝上來,一頭把賈晨升撞飛了。
他自己也撞出了點問題,一個眼球撞掉了。
【……?】
【???】
【傷敵八百自損一千?】
【撞飛有十米遠?】
【牛逼?小小的身體大大的能量!】
賈晨升手撐在地上,起了兩次才起來。
他擦掉嘴角的血,一隻手捂住肚子,臉色蒼白又凝重地看著那個在撿自己眼球的小孩。
他和寧宿一起下過《曼曼》副本。
他們在水牢時,這兩個小孩沒出現過。
他們在花侍大殿時,兩個小孩在外面。
兩個小孩出現在寧宿身邊時,是寧宿在野南家族那段時間,那時候賈晨升和他不在記一個家族,只有去黑澤找花時,遇見那麼兩次三次。
小男孩不是躲在寧宿腿後,就是跟著小女孩後面收錢,又笨又呆的模樣。
賈晨升知道那個小女孩不簡單,對這個小男孩確實掉以輕心了。
他重新開啟了扇子,扇骨上衝出冷銳的鋼刀。
【不要吧,他只是個呆呆小小的孩子啊。】
【把賈晨升撞吐血的小孩子?】
【眼球可以隨便掉的小孩子?】
賈晨升開啟扇子時,鬼生剛撿起眼球,握在手裡還沒安上。
他一隻大大的眼睛,一個又圓又黑寧宿愛的眼眶看向賈晨升。
颶風來襲時,他握緊了兩隻小手,身子向前彎地站著。
黃沙飛揚,泥土蔓天。
颶風中心的小男孩,灰白的臉上黑色紋路蔓延,他小腳下土地出現一個不引人注目的裂痕,小身影巋然不動。
賈晨升用盡全力又扇了一場颶風。
小男孩竟然邁開小腳,迎著颶風悶頭向前走。
小小的白板鞋下,一道道裂縫崩開,直衝賈晨升而去。
【臥槽臥槽!這是什麼小孩!】
【《他只是個呆呆小小的孩子》】
【誰說寧宿是個弱雞的?你看看他這兩個小人偶,還敢說他弱?】
這邊鬼生迎著颶風走向了賈晨升。
另一邊,曼曼直接一骷髏手穿透了黑衣阿贊的一個小鬼。
那小鬼是個小銅人,堅硬無比。
不知道為什麼,在曼曼攻擊上來時,動都動不了,只呆呆地被穿透肩胛骨甩了出去。
蜜蠟飛速流淌,小鬼們在上面歪歪扭扭,一條木乃伊白繃帶彎曲前行,直接把他們捲到了一起,提向上方。
一盞蓮花燈,在他們身下冒著幽幽鬼火,熾熱的溫度炙烤得他們哇哇大叫。
各有所長的五個小鬼,只有用毒和聲音的還能掙扎反抗,一個毒氣瀰漫,一個聲穿腦殼。
但對這四個小鬼,好像並不起什麼作用。
尤其是那個小女孩,她好像天生能壓制小鬼。
黑衣阿贊眉頭緊皺,沒想到這四個小鬼一出手就壓制住了他的小鬼。
他右手手指上出現幾根控制線,手指即動時,一條紫紗繃緊如刀刃,只奔他的手而來,如果不是他收手及時,他的手掌差點就被穿破了。
黑衣阿贊看向師天姝。
師天姝眉目清冷地看著他,“祖烏,不用小鬼你就不會打架了嗎?”
黑衣阿贊用力地看著她,眼神複雜激烈。
他從腰間抽出一根鞭子,憑空打出響亮一鞭,轉而抽向師天姝。
【這不是疾風鞭嗎?黑衣阿贊竟然拿來打師天姝了!】
【疾風鞭怎麼了?求科普。】
【師天姝喜歡遠攻型武器,小道消息說,疾風鞭是黑衣阿贊從一個七級副本裡獲得的武器,是打算送給師天姝的。】
【???師天姝才不會喜歡黑衣阿贊!】
【某個彈幕怎麼回事?】
疾風鞭速度非常快,如幻影般在師天姝周圍穿梭。
紫紗和黑鞭相擊,拍打出刺耳的聲音,與小鬼穿透耳膜的致幻哭聲一起,差點把其他玩家送走。
當觀眾再看記次看清兩人的身影時,師天姝手臂上多了一道滲血長鞭傷,黑衣阿贊臉上多了一道血口。
黑衣阿贊用手背擦掉臉上的血,甩鞭又要衝上去時,一個小女孩從他後面跳上他的肩膀,坐在他的肩膀上卡住他的脖子。
小女孩長得無比精緻,大大的眼睛裡,血光暗紅,幽幽地看向他。
她翹起來嘴角微微一笑,帶血的骷髏手猛地穿進他的脖子。
在頭頂飛揚的鞭子纏住小女孩的脖子,將她甩飛出去。
繃直的紫紗直接穿透了他的胸腔。
一秒之間,黑衣阿贊脖子被骷髏手割破,胸腔湧出大股血。
【666!大美女和小美女這波配合得好!】
【這個小女孩好絕!】
小女孩在空中翻了兩個身,落地時摸著自己的脖子上的鞭痕淺淺微笑。
她脖子上的肉若有若無,一秒是柔白的皮膚,一秒是白森森的骨頭。
小女孩將右邊順滑的黑髮挽到耳後,骷髏白骨手指在黑髮中滑過,“你知道,為什麼我是一身骷髏嗎?”
“因為,就是在你這樣的人的指導下,我被那個人男人燒死了,一點點燒焦了我所有的皮膚。”她掀開長長的眼睫,童稚美麗的眼睛裡血光幾乎要流出來。
詭麗得如同生長在幽冥地府的一株曼珠沙華。
【我去,是個小病嬌!】
【我好愛!我想要偷!兩個都偷!】
【寧宿何德何能!】
【寧宿怎麼就不能了?豬豬宿宿值得!】
【拉倒吧,你們看寧宿在幹嘛,我要被他氣笑了。】
當人蛹躥過來時,寧宿不緊不慢地從系統空間裡,拿出一根金剛棒球棒。
每衝過來一條人蛹,他就用棒球棒打過去一顆黑澤花上的人頭。
黑澤花人頭長著血盆大口,激動地“啊嗚”衝向人蛹,兩顆人頭就纏咬起來。
“嘭!嘭!嘭!嘭嘭嘭——”
一顆又一顆人頭飛出去。
人蛹缸裡只有十條人蛹,而黑澤花上的人頭,隨著花越長越大,人頭越來越多。
一個人頭咬不住人蛹可以兩個,兩個不行,寧宿再喂喂黑澤花,可以三個。
【???】
【你擱這兒打棒球呢?】
【什麼打棒球,是打人頭。】
【寧宿:比人頭咱沒再怕的。】
【笑死,你以為人蛹是你這樣就能打敗的?那她就不是全基地玩家聞風喪膽的人蛹師了。】
黑澤花人頭砸到人蛹頭上後,長著血口興奮啃食人蛹。
人蛹長長的脖子瘋狂甩動,想把頭上尾巴上的花頭甩掉。
掙扎扭動中,人蛹身上粘稠的液體越滲越多,黃黃綠綠的附著在黑澤花頭上。
黑澤花頭被液體腐蝕得“嗚嗚”哭泣,進食動力大減。
人蛹反敗為勝,開始撕扯吞食物黑澤花頭。
【真下飯啊,看得我多吃了兩個烤豬腦。】
【救命,這是我一個妙齡少女該看到的嗎?】
【我就知道這些人頭打記不過人蛹。】
【雖然但是,這些人頭為什麼有種嘎嘣脆的感覺?】
人蛹師抓住了一顆黑澤花人頭,手掌用力,“啪嚓”一聲,像捏碎手掰小西瓜一樣,捏碎了黑澤花人頭。
黑澤花頭流出黑綠色植物汁液,從人蛹師手指間滴滴落地。
寧宿:“……”
人蛹師好笑地說:“寧宿,你以為你拿這種過家家的小玩意就能對付我的人蛹?”
“你在這搞笑呢?”她呵呵笑了。
【我就不喜歡人蛹師這麼說了,這比賽本搞笑怎麼了?】
【我就喜歡看。】
【太欺負人了,你一手捏碎一個人家小西瓜、啊不,是恐怖大人頭。】
寧宿打出去的黑澤花頭,已經有一半被人蛹們當水果吃了。
一片零落。
人蛹師扔了那個植物假人頭,拿出砍刀打算結束這一切,忽然察覺到不對勁。
她看向自己的手。
她剛才捏碎了那個植物頭,手上還有留下的黑綠汁液,她手腕的血管也變成黑綠色了。
那液體在向她血管裡滲透,甚至可以說在向她血管裡鑽,攻佔她身體各處血管。
人蛹師第一次血管一寒,連帶著心臟發顫。
她只是接觸到這種液體,就被鑽入血管了,那個她的人蛹吃了那些人頭會……?
她慌忙看向自己的人蛹。
一條人蛹要在人蛹器中養很久,變異長成細長一條。
此時卻一個個膨脹變粗。
仔細看,不是他們變粗,而是血管在膨脹凸起。
有什麼把血管頂起,能清晰地看到它在血管下竄動起伏的痕跡。
人蛹們發出痛苦嘶吼,瘋狂掙扎。
有一條黑色枝丫從一個人蛹額頭躥出,接著各個人蛹身上不同部位,接連長出黑綠枝葉,開出肉色的花。
花葉越多越大,人蛹越蔫,它們像是吸食人血綻放的罪魔之花。
惡花紛紛結果長出了一個個小人頭。
【臥槽!我他媽頭髮發麻,這是什麼情況!】
【我知道了!這棵詭異的花一定是寧宿從《曼曼》副本裡得到的道具,夢迴花神殿!】
【噩夢回來了,我的血管又開始疼了!】
【什麼扮豬吃老虎,寧宿哪是豬豬,哪是老虎,分明是寧宿大魔王!】
十條人蛹有九條蔫了,即將報廢。
人蛹師拿出的砍刀沒有砍向寧宿,而是砍向了自己。
一刀砍掉了自己的胳膊。
胳膊落地,血管裡的東西衝到了泥地裡,停止在身體裡蔓延。
她不顧止血,立即將人蛹收回到人蛹器中,怒極恨極地看向寧宿:“寧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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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站在一棵詭異的黑花前。
黑澤花長得比他還高,黑綠植物上一顆顆驚悚人頭,隨風張嘴扭動。
蒼白的少年一隻手按著直立在地上的棒球棒,白t乾乾淨淨,眼眸安安靜靜。
他輕眨了一下眼,睫毛上一滴血暈開在他蒼白的眼底,於一片血色斑駁中看向她。
他的視線移到地上的胳膊上,喃喃開口:“不知道離開副本後會不會留下後遺症。”
人蛹師一愣,下意識轉頭看向記師天姝的腳踝。
師天姝正好收回穿透黑衣阿贊的紫紗,幾滴鮮血濺在她清冷的眉眼間,不悲不喜地看著她的胳膊。
耳邊颶風狂響。
鬼生迎著颶風走向賈晨升。
賈晨升上下左右狂扇扇子,颶風一陣接一陣,層層疊加。
黃沙漫天,石頭、樹枝都被捲進狂風中。
小孩依然在昏亂之中一步步向前走,他的小腳下,裂縫延伸得越來越遠,裂口越來越大。
賈晨升也看不清裹著泥沙的颶風中的小孩,只能看到一個個小小的身影還在向前移動。
他停止了扇風,扇骨上的尖刀又長了一截。
颶風即將停止,視線還未清明之時,他手持刀扇奔向小孩。
“啪!”
一條白綾穿進風中推了他一把,人掉到裂縫裡了。
“……”
【……】
鬼小孩不再向前走,裂縫也不再變大,還有收縮的跡象。
賈晨升被卡在裡面,上也上不來,下也下不去。
寧宿震驚道:“賈社長,你也算看著鬼生長大過的,怎麼能下這麼狠的手?”
賈晨升:“……”
我看著他長了一微米嗎?
寧宿:“鬼生只是個打孃胎裡就營養不良,脆弱呆小,只有三四歲的兒童啊。”
賈晨升:“……”
你管十級颶風都吹不走的叫脆弱呆小兒童?
寧宿跑到鬼生面前,拉拉他的小手,摸摸他的臉,活脫脫一個自己孩子被欺負,緊張檢查孩子身體的家長。
“吹斷了三根手指,吹掉了一隻眼睛和一個耳朵,還吹歪了僅一個的嘴巴,你聽聽不覺得殘忍嗎?”
賈晨升:“……”
【殘忍,太殘忍了。】
【我聽著都哭了,世界上怎麼有這麼殘忍的人。】
【賈晨升你冷酷你無情你沒有人性!……唉?眼球怎麼安上了?】
破破爛爛的鬼生蹭蹭寧宿的胳膊,開心地抬頭看他,“保護!”
寧宿摸摸他的腦袋,“太可愛啦!”
他知道鬼生因沒保護好小師天姝有一點點愧疚,他讓兩個小孩繼續跟著保護小師天姝,就是想他們彌補這一點愧疚。
小孩在努力地證明,他可以保護好家人。
曼曼也一樣。
鬼生飛快地揮動著小胳膊,頂著寧宿的胳膊使勁蹭。
夏可聞的鐵網“嘭”得落地,裡面縛著接連趕來的兩個喪屍玩家。
他們這邊局面已經很清晰了。
*
把兩個小孩放下去後,二號寧宿把小師天姝放在副駕上,啟動小貨車。
“我們走吧。”
他開著小貨車向前跑,一大群喪屍在後面追。
眼看馬上要攻進人類倖存者基地了,喪屍們一個個跑了。
吸血鬼見那輛小汽車搖搖晃晃地向前走,氣得大罵:“喪屍寧宿怎麼走了!”
蠱婆冷聲道:“你繼續打,我把他叫回來!”
吸血鬼:“他開著車,怎麼追?”
蠱婆沒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那輛車。
二號寧宿嘀嘀了兩聲喇叭,“誰要給他們打工,不記如找個超市吃飯吧。”
他轉頭看向小師天姝,“你想吃……”
話被卡在嗓子眼裡。
小師天姝微垂著頭,雙手接在鼻子下,一隻只蠱蟲從她鼻子裡向下掉,手上已經接了一捧。
她安靜地轉頭看向二號寧宿。
二號寧宿:“……”
小貨車嘀嘀兩聲又掉頭回來了。
二號寧宿帶著小師天姝走到蠱婆身邊,“基地裡的人類狡猾又奸詐,我先開車試試車裡有沒有裝炸藥,現在看來很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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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血鬼:“你騙傻子呢!”
二號寧宿:“啊。”
吸血鬼反應過來,恨不得打爆他的頭,“你再啊一聲試試!”
寧宿不敢“啊”了。
他抬頭看到蠱婆正盯著他看,目光晦澀難明,看了他很久。
寧宿看不懂他的眼神,正要開口時,蠱婆先一步說話了,“你以為師天姝這麼重要的人質,我們只會用一個白籠關著她嗎?”
二號寧宿乖巧地看著他。
蠱婆收住話,再一次用那種眼神看著他。
二號寧宿不太理解這種眼神,他正要問蠱婆為什麼這麼看著他,蠱婆先開口了,“回車上休息吧。”
二號寧宿:“唉好!”
“休息什麼休息!師天姝一個人休息就行,你快去給我打!”吸血鬼叫住他,“讓他休息指不定他又搞出什麼。”
寧宿:“喪屍在打了,我打什麼?”
“你不是喪屍王嗎?”吸血鬼指著城門上兩個人,“那應該是人類領導者,你去打!殺了他們!”
二號寧宿唔了一聲,“行吧。”
確保小師天姝有蠱蟲守著沒問題後,二號寧宿在喪屍群自由穿行。
喪屍馬上就要衝進基地,門口聚集了烏泱泱一片,二號寧宿腳踏喪屍腦袋跳上城牆,一腳勾下一個守門人。
他看向上面兩個人,視線最後落在穿白襯衫的人身上。
趙志虎看到他就是一哆嗦,“基地長,您身體還是很虛弱嗎?”
基地長:“感覺好像可以打一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