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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3 章 合憶

寧宿睜大眼睛,聽著又沉又快的心跳聲,怔怔地看著他。

他原本確實有點悶悶的。

昨天晚上,凌霄說記憶沒了也沒什麼。

他也在他的記憶裡。

是不是忘了他也沒什麼。

那時候,寧宿才知道,他不想讓凌霄忘了他。

凌霄忘了他,就算再看見他,也不一定會跟他二人世界了。

何況,有可能凌霄忘了他後就見不到他了,他可能在失憶時就會被系統帶走。

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他。

可是聽到凌霄的話,他胸腔的窒悶被重重的快速心跳驅散得一乾二淨。

兩個人的心臟一起跳動,那種沉甸甸的感覺盈滿胸腔,溫熱而躁動。

寧宿反握住他的手,緊緊地,像抓住自己最想要的珍寶,抿唇看向他,“別擔心,如果它吃了你的記憶,我就把它吞了。”

凌霄看著他低笑一聲。

早上八點的晨光落在半邊眉眼,幽深混沌的眼裡進了光,清晰地到倒映著眼裡的他。

寧宿看著他笑著抬起頭,伸手解開脖頸間的領帶。

青儀中學黑色的校服領帶,本就是休閒款式,系得鬆鬆垮垮,冷白修長的手指輕輕扯了一下,就靈巧地解開了。

領帶被扯掉後,鬆鬆垮垮的變成了領口。

從脖頸上微動的突出喉結,延伸向下至清晰的鎖骨,寬鬆白襯衣撐起清晰平直肩線。

接著,他開始解寧宿的校服領帶。

有力的指骨抵在他的鎖骨上,隨著解領帶的動作微動。

寧宿不清楚那裡的熱度,是他手指上傳過來的,還是摩擦生熱,亦或是其他。

他愣愣地看著凌霄光影晃動的脖頸,因領口鬆散一路向下,脖頸顯得更長,冷白的膚底下,血管若隱若現。

寧宿咽了口口水,一定很好喝吧。

給他解領帶的手一僵,久久未動。

青儀中學衛生有專業人員負責,洗手間沒什麼難聞的氣味,空氣清洗劑的檸香壓不住草木青澀的味道。

狹小的空間裡,草木青澀的味道因溫度少了澀多了綿。

洗手間急促的腳步聲有近有遠,呼吸聲在安靜之中忽而鑽進耳朵裡。

寧宿不適應地動了動脖子,黑色領帶被他的脖子扯了扯,在凌霄拇指與食指之間滑出一截。

兩人都盯著那裡看了幾秒。

寧宿低聲問:“我們為什麼要脫衣服啊?”

少年的聲音因為壓低而顯得啞又軟。

凌霄忽地握緊了領帶,沉聲說:“不是脫衣服。”

“那……”

“嘭嘭!嘭嘭嘭!”

“好啊,你們竟然還在裡面脫衣服了!快給我出來!!!”

“……”

不知什麼時候上課鈴響了,兩人竟然都沒聽到。

沒去上課的兩個人待在洗手間同一間隔間裡,被政教處老師抓住,領口大開,衣衫不整。

記人贓俱獲。

政教處那個踩著高跟鞋的女老師,憤怒地指著他們,“我就知道你們兩個有問題!”

寧宿眨了下眼,“女生可以一起上廁所,我們也可以啊。”

女老師要被他氣死,“女生一起廁所,一起去一個隔間,一起脫衣服嗎?”

寧宿:“……”

寧宿看向凌霄,“老師,你問他。”

正拿著兩條領帶的凌霄:“……”

凌霄:“我說過了,不是脫衣服。”

“那是在做什麼?”

凌霄:“正衣冠。”

“???”

老師:“你當我們傻?”

寧宿:“要不老師你去看監控,我們真的什麼都沒做。”

老師要被氣笑了,“哪裡學校這麼變態,在洗手間裡還裝監控?”

寧宿驚訝,“我們學校竟然沒裝?”

老師:“……”

老師胸口快速起伏,過了一會兒忽然露出一個陰惻惻的笑容,“不管你們做沒做,上課期間在洗手間廝混都違反了校規,都給我去學思堂寫檢討。”

寧宿一愣。

女老師旁邊的男老師忙跟她說:“主任,寧宿同學摸底考試考了年級16名,數學還考了滿分,是好苗子。”

另一個老師也說:“對,兩個領帶都在凌霄手裡,寧宿同學又乖學習又好,一定是凌霄把他拽進洗手間脫他衣服。”

“……”

政教主任點頭,“既然這樣,就讓凌霄一個人去寫檢討書。”

凌霄:“行,讓我先用一下洗手間。”

女老師懷疑地打量了他幾眼,憤憤地出去了。

洗手間沒了別人,兩人就站在洗手檯前。

凌霄站在寧宿身前,微微垂著點,給寧宿系領帶。

寧宿垂眸看到領帶上灰色的刺繡,忽然明白了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青儀中學校服領帶上的刺繡,除了學校的英文名,還有每個學生的名字。

名字的小拼音在大大的校名邊緣很不明顯。

凌霄給他系的領帶上,繡著凌霄的名字。

領帶套在他的脖子上,穿過他的衣領,於他脖頸下方交疊。

凌霄垂著頭認真看著那裡,給他打結收緊。

然後,他自己拿著寧宿的領帶繫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這是我們的失憶暗號。”

寧宿一個人回班上了。

上午第一節課是數學課,即便他遲到了,數學老師也沒說他,笑著讓他趕緊坐下。

寧宿坐著聽了會兒課,轉頭看向周相。

周相沒有聽課,他正趴在桌子上寫什麼。

他可能在寫魯越的名字。

寧宿手伸在桌洞裡,摸了摸王智秋的名字。

王智秋把自己的名字刻在了桌洞裡。

夏濛雨把自己和家人的名字寫在了草稿紙上。

周相把魯越的名字寫在校服襯衫內側。

他低頭看了看白襯衫上的領帶,內側邊角是凌霄的名字。

下課後,凌霄的同桌鍾會靈問寧宿:“哎?我同桌怎麼了,怎麼沒來上課?”

寧宿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說。記

難道說他們在洗手間解領帶被政教主任抓住了嗎?

雖然沒說,凌霄拿著繡著“ningsu”的黑色領帶,自然繫到自己脖子上的場景,還是再次闖進了腦海裡。

那時他站在洗手檯前,身後就是窗戶。

背光抬手系領帶時,校服襯衫向上拉扯,豎向的褶皺裝著光勾勒出他勁瘦的腰身。

寧宿抬頭看到自己名字的領帶已經系在了他的脖子上。

像是有什麼特殊意義。

但他眼眸平靜自然。

“想什麼呢?”

他目光的落點處,被兩根長長的手指敲了一下。

寧宿回過神,抬頭看到凌霄正站在課桌旁,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了。

鍾會靈:“我剛才正問寧宿你去哪裡了?”

凌霄“啊”了一聲,看了寧宿一眼,“說我。”

寧宿撓了撓耳朵。

“唉?同桌,你好像哪裡有點不一樣了。”鍾會靈說。

寧宿心上一緊,忙抬頭看向他。

“哪裡不一樣呢?”鍾會靈盯著這個全班不少女生在看的男生,一下睜大眼睛,“是領帶!”

“同桌你之前領帶都系的特別隨意,早讀課也是,現在怎麼系的這麼規規整整的?”

寧宿心猛地一跳。

凌霄又看了他一眼,很快收回視線,扯了一下領帶邊角,“我也不知道,潛意識覺得得認真點。”

鍾會靈似懂非懂,“挺好。”

寧宿:“……”

寧宿默默轉過身。

凌霄回到座位上。

鍾會靈問他:“同桌,你上節課去哪兒了?”

凌霄:“去寫檢討書了,一點事也沒有。”

寧宿放心了。

“哦哦哦。”鍾會靈問:“你是犯錯了嗎?”

凌霄:“我沒做錯事。”

寧宿一邊寫字,一邊點頭。

他聽到了一聲熟悉的笑,要轉頭時看到他同桌唐伊塵冷冷的臉。

唐伊塵看了他一眼,就垂下頭,看手裡的語文試卷答題紙。

很快上課鈴響了,下節課是語文。

這是成績出來後第一節語文課,語文老師一進來就叫唐伊塵站起來。

他站在講臺上,看著唐伊塵滿臉惡毒恨意,“唐伊塵,我到底哪裡對不起你?你怎麼能這麼對我!”

“來來來,大家看看我們前年級第一的語文試卷,看看他是怎麼考的語文。”

講臺右邊出現一個光屏,上面是唐伊塵的語文答題紙。

這個世界比他們的世界科技更發達,從寧宿拿到的可以自動投屏的平板就可以看出。

即使在陽光明媚的白天,講臺旁也能隨時投出清晰度堪比電影院的光屏。

唐伊塵的答題紙毫無死角地站展示在全班同學面前。

不怪語文老師這麼生氣,前面客觀題就錯了很多,其中不乏很簡單的題目,完全不符合他前年級第一的水平。

他可能是故意錯的。

寧宿忽然想到他跟自己說學思堂的話,不僅差生會去學思堂反思,成績非常好的學生,也會到學思堂接受校記長的表彰。

是這個原因?

“你給我說話啊,你到底是為什麼?你這個狼心狗肺忘恩負義的雜種!”

語文老師罵得眼瞳漆黑不見眼白,他帶著陰冷的氣息從講臺上下來,用教案一下下拍著唐伊塵的臉,響徹教室的“啪啪”聲說明了力度多大。

他越來越不像是人類,張著血盆大口罵道:“一個年級第一考成這樣,退步這麼多,你怎麼還好意思坐在這裡呢?你怎麼不去死呢!”

全班同學都垂著頭,一點聲音都不敢發出,看都不敢看老師一眼。

“咕咚——”

寧宿一愣,抬起頭。

這聲音只響了一下,尋不到在哪裡。

不管老師怎麼罵,唐伊塵都不說話。

他的臉已經被拍紅了,依然是一副淡漠的樣子。

“滾到教室後面站著聽課!”

唐伊塵拿著課本和試卷悶聲走到後面去了。

老師收了收臉上的表情,笑著對寧宿說:“沒影響到寧宿同學吧,寧宿同學摸底考試考得非常好呢,語文考140多不容易。”

寧宿只覺得他的笑容可怕。

上午他們班裡再沒發生什麼事。

午飯時間因為有午休,所以比早飯時間長,有兩個小時。

但很少有玩家會午休,他們都在爭分奪秒地學習,比當年高三時還拼。

能不拼嗎?

當年高考考不好只是沒大學上,這裡高考考不好是沒命啊!

寧宿吃完飯也沒閒著,他在給師天姝補數學。

師天姝和凌霄相反,她在國外生活過很長時間,英語特別好,短板在沒學過的高中數學。

寧宿有家教經驗,輔導起來手到擒來。

師天姝智商在那裡,聰明又認真,學得很快。

寧長風見他插不進去,對凌霄說:“那我給輔導英語吧,你小學詞彙背完了嗎?”

凌霄:“……”

因為都在不同班級,他們沒在教室,就在餐廳的長桌上。

不用怕打擾別人休息,兩兩對頭,輔導起來很方便。

旁邊桌上,魯越見了對周相說:“你數學也不好,我也幫你輔導數學吧?”

寧宿停下筆,不動聲色地向那邊掃了一眼。

周相眼裡閃過慌亂,很快用笑遮掩過去,他緊緊攥著餐廳藍色坐椅邊角,說:“不用了,你睡一會兒吧,我背會兒語文。”

見魯越笑容收斂了些,他深深地看著魯越,對他說:“你上次摸底考試雖然不在倒數100名裡,但是你倒是100只差6分,隨意你一定要,一定要好好學習,要不然,要不然……”

他的話卡住了。

寧宿瞥到他看魯越的眼睛,深到見水光。

魯越笑著問他:“要不然怎麼樣?”

周相張了張嘴,眼裡閃過一絲茫然和驚恐。

“要不然,不安心。”他最終說。

魯越笑著說:“知道了,昨晚只睡了四個小時,我趴著睡會兒就起來學。”

寧宿握緊筆繼續寫。

周相好幾次看向寧宿。

寧宿把一類題型的總結遞給師天姝,說:“我去下洗手間。”

寧宿在餐廳外的洗手間門口只等了一分鐘,周相就出來了。

“早上吃完飯,你連下過的副本都不記得了嗎?”寧宿一邊向旁邊&#30340記;湖邊走,一邊問。大風小說

“早上時,那個副本的內容很模糊了,但我還記得副本裡的魯越。”

周相跟上寧宿,不知道是不是記憶殘缺模糊影響到了大腦,他走起路有點晃盪不穩。

他說早上,顯然現在又不一樣了。

他扶住一顆樹幹,臉上驚恐又悲傷,還有時不時因回想而有的茫然,“剛才,有那麼一刻,我連我們副本的規則都忘了。”

寧宿知道。

他本來想說的應該是,要不然下次摸底考試成了倒數100要進小黑屋之類的。

可是他卡住了,他只籠統地對魯越說,要不然不安心。

他把一本筆記本交給寧宿,“抱歉,我本來是很好的研究物件,可是因我的自私,我不願意公開,少了很多線索。”

他強行讓自己聲音鎮定,可還是洩漏了一絲悲愴,“寧宿,我感覺我馬上就不行了。”

他悲傷地說:“我可能馬上就要忘記所有,變成一具空殼,剛才在洗手間門口,我差點認不出你。”

“我怕來不及,趕緊把這本筆記本給你認認,這上面記錄著我所有的變化,只要我還有人的意識,我就還會記錄下去。”

寧宿開啟了筆記本。

周相說:“這上面,還有我記下的,對於我來說很美好的記憶。”

他小聲地,祈求般地說:“寧宿,我不捨得它們就這樣消失在世上,你幫我記著好嗎?”

在即將失去記憶時,周相才知道,原來人生很大一部分是由記憶組成的,苦的、甜的,悲痛的、美好的。

有些一些記憶,就像是人生結出果實,是人生的“孩子”,在自己“死”後,不捨得它們消失在世上。

“有人記著,它們就沒消失,至少有地方儲存。”

周相抹了一把臉,笑得差點流出眼淚,“其實上面記的很多事我此刻都忘了。”

寧宿抿唇翻到後面,一頁紙上有一半是拼音,還有圖畫代替的字

——他已經忘記很多字是怎麼寫的了。

今天上午寧宿好幾次回頭,都見他正趴在桌上寫什麼。

他頭也不抬地就在寫這些。

像是在跟吞食記憶的怪物賽跑,拼命記下他想留下的記憶。

可是慢慢就不行了,他甚至忘了很多字怎麼寫。

隨著知識技能性記憶的消失,他的智商和思考能力也在下降,他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和魯越一起從副本出來的感受。

他茫然地抬頭看了一眼窗外的陽光,眯了眯眼,在筆記本上卡住的那裡畫下了一個明亮的太陽。

越向後越不通順,拼音和圖畫越多。

前一頁還有的漢字,下一頁就變成了拼音。

但自始至終,有兩個字他寫的順暢而堅定。

魯越。

寧宿:“你不說,是怕魯越知道吧,為什麼不告訴他?”

周相:“不要讓他知道,我怕……”

怕什麼他沒說,可能怕的太多了。

周相:“就讓我在他心裡多一天正常的形象吧,至少在我還有意識,能記住他的樣子記時,在他眼裡看到的不是痴傻空殼。”

“其實差點要認不出你的那一刻,我很怕,怕什麼時候我連魯越也認不出來了。”

“我那麼喜歡的人啊,我卻不認識他了,還不如死了。”

“可是我不能死,一定不能死,我得撐住,不論變成什麼樣都不能死……”

寧宿把筆記本翻到最前面。

[距離第一次察覺失去記憶三個小時:我忘了昨晚背記的一切,以前記在腦子裡的英語單詞也忘了,只剩下最常用的那些,數學大概初中水平。]

[是先失去知識性記憶,從最記的最淺的開始。]

[四個小時:看不懂課本了,只有語文課本能看懂,只要垂頭不看老師的眼睛,老師就不會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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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個小時:開始失去進入遊戲基地前的記憶,忘了曾經的朋友同學,但是還記得爸媽。]

[可能是從記憶裡最淺的開始,也可以說是從最不重要的開始。]

[六個小時:進入遊戲基地後的記憶也開始模糊了,蓋了一層模糊的霧一樣,我快忘了進遊戲的第一個副本了,或許是叫《蛇xie》?]

[七個小時:我睡了一會兒,好像記憶消失的man了一點,我有點記不住這個遊戲裡的沒打招呼的玩家了。]

[八個小時:我開始不會寫一些字了,還認識就是xie、不出來。]

[著我還記得,補充一點失去記憶的感覺,一開始那裡只是fu蓋著一層薄wu一樣的馬賽克,只要你努力或者有人有提到,你還能記憶起來,這時候如果是很重要的,你一定要用筆寫下來,不然馬上馬sai克就會被xiang皮ca掉。]

周相說只要他還有意識,他就一定還會把他的情況記在這個筆記本上給他們看。

他們從湖邊離開往回走時,寧宿覺得沒必要再把筆記本給他了。

他可能已經不會記了。

領著他快走到餐廳時,寧宿還是把那本巴掌大的筆記本,塞進了他校褲的兜裡。

“這是你很重要很珍貴的東西。”寧宿對他說。

周相茫然地張了張嘴,像個大齡孩子一樣點頭,“啊!”

餐廳裡很多玩家還在緊張地埋頭學習,他們一進門,魯越就抬頭向這邊看了過來。

周相臉上立即露出一個燦爛的笑:“魯越!”

[我第一次跟魯越下的副本,是一個真實的角色扮演副本。]

[有多真實呢,我們扮演的都是生活在孤兒院,等待被領養的小孩,不僅我們的身體變成了小孩的模樣,就連我們的心智和情感也變成了四五歲時。]

[現在回想,那就是我真實的四歲,在此刻記憶裡比我真實的四歲還要鮮明。]

[副本裡,那些收養我們的人都是魔鬼,他們會在午夜時分虐殺我們,我們四個小孩被一個住別墅的中年夫妻收養了。]

[為了躲避最後的虐殺,好心的女僕把我藏在洗衣機筒裡。]

[洗衣機蓋子蓋上後,裡面記好黑好黑,周圍全是髒衣服和粘膩的洗衣液。]

[女僕好像把我忘了,她不知道去了哪裡,或許是逃出去了。]

[我一直待在裡面,越來越怕。]

[聽著靠近的腳步,我怕自己被發現,又怕有人啟動洗衣機。]

[聽著他們向外奔跑關門的聲音,我很慌,我感覺他們都逃跑了,留我一個人在那個可怕的別墅。]

[在黑暗狹小的洗衣機筒裡,我緊緊抱住膝蓋,越來越害怕和絕望,眼淚滴在手背上。]

[又有聲音靠近,我顫抖地將頭埋進膝蓋中。]

[有凳子移動的聲音,像是有人拎起凳子向這邊走來,一步步靠近。]

[腳步在洗衣機旁停了。]

[洗衣機門被掀開。]

[我絕望地抬起頭,等待魔鬼養父恐怖嗜血的笑臉。]

[模糊的光暈中,我看到四歲的魯越正笑著對我伸出雙手。]

[陽光從他背後照進黑暗的洗衣機筒,他笑起來眼睛彎成月牙,像個溫柔的小天使。]

[這,是我四歲時發生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