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把從幽暗的村間小道,一路轉移到寬闊敞亮的河岸。
被村民抬著的人,逐漸顯露在幾個玩家面前。
他全身被繩索捆綁著,嘴上被貼了幾層紅色膠帶。
即便如此,寧宿也認出,這是玩家,住在寧長風他們那座小樓裡。
村民們來到河岸邊時,好幾個已經怕得不行了,明顯能看出幾個人在發抖。
每一絲恐怖都洩露在明亮的月光下,完全不見白天的隨意和硬氣。
他們匆匆把那個被捆著的玩家放到河裡,剛一放下,一個個就慌慌張張跑了。
在鬆軟的沙泥裡,跑出了跑場上的速度,好像身後都有什麼極為恐怖的事情發生。
他們在二層小樓的樓頂,可以清楚地看到,那個玩家剛沾到河水,從那一處開始,河水就變成了黑色。
像是黑墨在水中暈開,越來越大,越來越黑。
黑色之上冒出一顆慘白浮腫的人頭,隨著黑水慢慢飄蕩。
不,不是黑水,是黑髮。
接著,又有一顆被泡白泡爛的人頭浮了上來,在黑色的頭髮上微微盪漾。
越來越多的溼漉漉慘白的人頭從黑水之上浮出來,遍佈整條黑色的養屍河。
圓月之下,亮如白晝,近處的人頭連被泡爛的腐肉都清晰可見,遠處的只能看到白臉溼發。
被綁住的玩家沒入水中的瞬間,黑髮湧動,人頭飛快地遊到他身邊,瘋狂啃噬撕咬他的身體。
村民們一離開,幾個玩家就從樓頂上下來。
師天姝、龐洋和孟江三人跑向河邊,但並沒主動救人,寧宿自然也沒主動出手。
比他們更快的是人蛹師和吸血鬼,吸血鬼遠遠地就用繩子捆住了河裡的玩家,將他從河中拽了出來。
他身上還有好多人頭,吸血鬼怎麼甩都甩不掉。
那個玩家疼得渾身扭曲,被膠帶封住地嘴巴裡發出沉悶難以捕捉的“嗚啊”聲。
甩不掉,吸血鬼只好將他放到地上,這次所有玩家一起,繩子、鞭子、綾段鎖住人頭從他身上扯離。
被扯開的人頭嘴都咬著一塊血肉,月光下細密的牙齒清晰可見,像是某種魚類。
人頭被扯飛出去後,蹦蹦跳跳又回到了河裡。
“何鑫,你怎麼樣?”
人頭終於全部被扯掉,吸血鬼松了口氣,連忙給他撕開嘴上厚厚的膠帶。
看這個態度,這個叫何鑫的玩家應該是永冥社團的。
他身上已經沒有一塊好肉了,連臉上都被嘶咬得血肉模糊。
察覺到他身上的人頭已經沒了,即便痛不堪言,驚恐萬分,他還是松了口氣,吸著涼氣大罵一聲,剛要開口,忽然睜大眼睛。
那一秒鐘,寧宿被凌霄抓著後退好幾步。
在場玩家都是高手,全部反應靈敏地後退了好幾步。
何鑫體內忽然噴湧出一股黑水般的黑髮,黑髮迅速生長蔓延,一直長到河裡。
就在這時,不知道哪裡傳來了小孩稚嫩又陰涼的哭聲和笑聲。
悲切的哭聲裡,夾雜著尖銳歡快的笑聲,聽的人頭髮發麻。
幾個玩家臉色非常難看。
寧宿小聲跟凌霄說:“竟然是氣泡哭聲,難道他們在河裡?”
“……”
他們剛要說話,竟然看到一群村民又來了。
這次村民又抬著一個人,跑到了村西邊的河岸,河太長了,等他們趕過去,被村民扔到河裡的人早就撈不上來了。
他們根本不知道是玩家還是別的人。
龐洋:“怪不得叫養屍河,他們用活人養河裡的死屍!”
“用的還是我們玩家,怪不得我們來村子,他們什麼都不問就給我們分房,留我們在村裡住了,原來是用我們養屍!”
孟江看向還泛黑的河面,“可是,他們真的是屍嗎?”
從龐洋說到養屍河時,人蛹師和吸血鬼就看了過來。
師天姝一直沒接話,龐洋和孟江便不再感慨了。
孟江只說了一句,“何鑫怎麼被村民綁起來的?還有,不知道山上是什麼情況?”
冥前村這座山上荒草叢生,樹影憧憧,好像很久都沒人來過了。
這幾座小別墅,從山下看挺乾淨漂亮,上來後才發現,其實荒廢很久了。
山下看,小別墅靠得很近,其實每一座之間都有一定距離,再加上樹木遮掩,隱私性很好。
寧長風和蘇往生,以及祝雙雙三個人,從小道上山,來到其中一個小別墅前。
別墅白色牆面已經有了斑駁的痕跡,鐵門緊鎖,鏽跡斑斑。
三人翻牆進去,在別墅內探查。
在村裡算很豪華新穎的歐式沙發,厚重的紅色窗紗,配著棕紅色的木制家具,上面擺放著各類瓷器擺件。
祝雙雙:“能看出來,別墅曾經是被精心裝扮過的,這裡的主人應該是儘量把好東西向別墅裡塞了。”
紅色窗紗散落在藍色沙發上,地上很多碎裂的瓷片,塵土落了滿滿一層。
蘇往生:“在冥前村,山上這幾座小別墅明顯比下面的二層小樓高檔,是村裡比較有錢有地位的人住的?現在這情況,是他們都死了?”
寧長風:“肯定是死了,就是不知道究竟是哪些人住的,這可能是重要線索。”
他們三人把幾個小別墅都轉了一圈。
在第三間小別墅,祝雙雙在臥室裡撿起一根男士腰帶,疑惑地“咦”了一聲。
蘇往生拿著一本相簿,看了一眼腰帶,沒看出什麼異常,“怎麼了?”
祝雙雙手指在腰帶上摩挲了幾下,說:“這個腰帶皮質極好,工作精良,沒有明顯品牌logo。”
寧長風接過腰帶摸了一下,發現了腰帶內部一個簡單的姓氏“蘇”刻字,“不是村裡人的。”
蘇往生:“……”
不愧一個是富家小姐,一個是身家可怕的創業大佬。
這種細節,第一秒他這個窮道士沒察覺到,現在他才反應過來。
祝雙雙說這條腰帶皮質極好,做工精良,也不能否認村裡會有有錢人買一條很好的腰帶,畢竟是在這個小別墅裡。
可是這個別墅處處透著一股虛假的奢華,地毯是紡羊毛的,窗紗像蚊帳,瓷器粗糙有瑕疵。
住這樣的別墅的人,如果真願意買一條很好的腰帶充場面,應該是那種全世界連村裡的人都聽過的大牌,還必要有大logo,能一眼看到那種。
而不是這種,極好的材質和做工,沒有任何品牌logo,只有一個姓氏刻字的腰帶。
這更像是高階私人訂製的,不像是這個村裡,尤其是裝修這個別墅的人會有的。
寧長風回憶著說:“我們進村時,並沒有引起村裡人的好奇圍觀,今天在村裡轉,偶爾遇到的村民對外人也很習慣的樣子。”
蘇往生:“這說明,他們這裡經常有外人來。外人來這裡做什麼?”
他說完這句話,別墅裡忽然出現一道瓷器落地的“咔嚓”聲。
三人立即看向聲音來源處。
別墅裡沒有開燈,厚重窗紗遮遮掩掩,能進來的月光不多,黑暗角落裡什麼都看不清。
寧長風舉著手電筒照過去,歪倒的椅子旁,一雙冰涼死寂的眼睛和紫色上揚的嘴巴,在黃色的燈光中一晃而過。
蘇往生渾身僵硬,差點叫出來。
下一秒再看過去時,那裡只剩下水手印。
寧長風已經拿著手電追了出去,祝雙雙緊隨其後,蘇往生也咬牙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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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個小鬼,他們看不到他奔跑的身影,只能聽到他似哭似笑的叫聲,響在荒草叢生,樹影靜默的山上。
他們追著聲音,一路跟到一個廟中。
幾座別墅圍繞著的是一個石廟,看起來很久沒人踏足的山中,廟中卻亮著蠟燭,幽幽地點亮了廟中的黑石像。
“這個石像,怎麼……”祝雙雙一片窒悶,“感覺跟花神像有點像?”
三人都知道花神像是什麼,可他們也都不清楚花神像究竟是什麼樣的,因為在花奴世界,他們都沒能真正直視看清花神。
這座廟很大,供奉的不是什麼菩薩佛像,而是一個看一眼就覺得窒悶恐怖的黑石像。
石像沒有具體清晰的五官,唯一能看清的是緊閉的雙眼眼尾,一抹上揚的誇張刺目的猩紅,似乎是不詳的血液在隱隱流動。
腳下似乎是一條河,石像立在風起微瀾的河面上。
小孩的哭聲和笑聲同時響在廟中,音調節奏不同的“嗚嗚”、“嘻嘻”和“啊啊”交疊,配上這詭異的黑石像,格外讓人心慌。
寧長風剛要說話,忽然聽到祝雙雙尖叫一聲。
石像前的供桌下,忽然伸出兩隻灰紫色的小手抓住了她的腳踝,小手又粘又冰,冰凍般的疼痛直接激出一聲尖叫。
慘白陰森的小鬼抬頭對她笑了一下,好像是說了兩個字,猛地攥進了她的褲裙中。
寧長風扯住祝雙雙的後領向後拽,蘇往生手中出現一個拂塵,纏住小鬼的腳向後扯。
與此同時,祝雙雙一掌拍向自己的肚子。
那個小鬼比他們想象的厲害很多,即便三人一起及時出手,祝雙雙肚子也出現了幾道裂口,疼得她一身汗。
更多的哭笑聲從四面八方傳來。
鑽到祝雙雙肚子上的小鬼不見了。
寧長風:“走!”
他們從廟中跑出來時,四周別墅上隱隱爬出很多小鬼,山上的墳墓石碑上也趴著小鬼,一個個畸形而扭曲,靜靜看著他們,好像下一秒就要衝過來。
蘇往生頭皮發麻地罵了句,“這都是什麼鬼!”
寧長風:“他們很不好對付,快走!”
剛才他們三個都出手了,都知道這小鬼多厲害,他們都不曾想到,這個在副本世界中平平無奇的村子,會有這麼厲害的小鬼,還不止一個。
三人直接向山下跑,就在下山的主路上,這時也不怕村民發現了。
祝雙雙拂開前面的樹枝,忽見蘇往生驚恐地看著她身後,大草了一聲。
祝雙雙忽然渾身發毛,她感覺到她後頸的刺骨冰寒了,好想有什麼陰冷地東西就趴在那裡,並滑過她的耳朵,向著她臉前蹭。
蘇往生再度用拂塵纏住小鬼的脖子,直直向後扯。
小鬼被鎖住脖子用力扯,脖子呈現一個扭曲的弧度,被勒得雙眼脹大,更加恐怖瘮人。
他衝著蘇往生長大紫色的嘴巴尖聲哭了起來,蘇往生的大腦像是被密密麻麻的冰針扎入,一瞬間頭疼欲裂,直想乾嘔。
一條巨大的銀色蛇尾將他們捆住,甩向山下。
兩人滾到山下地面時,正好看到趕過來的寧宿他們。
龐洋和孟江把他們扶起來,“怎麼回事?你們怎麼這麼狼狽?”
師天姝剛要開口,看到了她想問的人,從鐵門上翻身跳出來。
寧長風頂著兩道血口,“快走,離開這裡!”
這是寧宿第一次見到寧長風臉上掛傷,微微愣了一下。
他都受傷了,其他人自然不敢託大,立即跟他們一起遠離了這裡。
直到到了比較近的女玩家宿舍附近,他們才停下來。
師天姝見他們三個一個臉上掛了彩,一個捂著肚子疼得臉色蒼白,一個黑臉僵硬,問:“到底怎麼回事?”
寧長風把他們在山上的發現和經歷講了一遍,“那些小鬼很厲害,很難抓到,攻擊力又非常可怕。”
正半跪在地上給背對著他們的祝雙雙包紮的蘇往生點頭,“又嚇人又厲害,他們就是種出來的小鬼吧!”
“我現在越來越覺得寧詩說的對,就是在屍體裡種出鬼,屍體就是養屍河裡那些,種出來的就是這些厲害的小鬼!”
寧宿:“……”
他又問寧宿:“是不是?你們有什麼發現?”
寧宿把他們這邊的經歷講了一遍。
蘇往生說:“一定是這樣,他們吸引外面的人,把外人扔到養屍河裡養屍,再用人餵養的邪性屍體來種鬼,我們在山上也發現了死亡的外人痕跡。”
龐洋:“好像有點道理。”
孟江也點頭。
寧宿沒說話,他對他們說的石廟中那個石像很感興趣,正盯著凌霄看。
他的眼神太好懂了。
花神大人,你還來這裡兼職什麼邪惡神明了?
凌霄:“……”
師天姝把兩邊的情況捋了一遍,“你們是說,這個冥前村供奉某種邪神,透過某種邪法,吸引外人來餵養屍體,種出可怕的小鬼?”
蘇往生:“對!我還猜到他們怎麼吸引外人。”
他把一本相簿遞給他們,“剛才我在山上一座小別墅裡發現的,還沒來得及給他倆看,就發現了小鬼。”
在一個別墅裡的相簿,他們下意識想裡面應該是別墅裡一家的全家福照片。
不是。
是女人的照片。
上面不只有一個女人的照片,都是非常漂亮的女人。
師天姝拿出第一張照片,翻開看到後面是日期,應該是她的出生日期。
蘇往生繼續說他的推測,“山上的小別墅建的比下面好很多,能看出是這裡的村民在努力營造奢靡的環境,同時隱私性很好。裡面有一間別墅裡有一條男士腰帶,可以證實那是一個外面來的至少很有錢的男人,而別墅裡有這個全是漂亮女人的相簿,我們知道這個村子裡有不少漂亮女人。”
“我說的是什麼,你們知道吧?”說著他一一看向幾人,視線最終落在寧宿身上。
寧宿睜著漂亮清澈的桃花眼,“我不懂,你在說什麼呀?”
他又看向凌霄,“你懂嗎?”
凌霄:“……似懂非懂。”
寧宿滿意點頭。
蘇往生:“……”
剛要說他懂的龐洋,忽然不好意思說了。
他懂了,他是不是就齷齪了?
孟江這個傻大個說:“懂,你這麼一說,所有線索都聯絡起來了,我也認為是這樣的。”
師天姝皺眉,覺得這個推測哪裡有問題,“如果是這樣,那些村民為什麼那麼害怕養屍河裡的東西?”
蘇往生非常能感同身受地說:“因為那東西本來就很可怕啊!”
寧長風也說:“或許沒這麼簡單。”
他想了想說:“如果這個推論是正確的,那我們只需要找出他們具體在養屍河屍體裡種鬼的方法,或者這個世界有鬼主的話,找出鬼主就行了。”
“如果不對,我們可能要繼續在村裡和山上探查。兩條路並不矛盾,我們可以同時進行。”
蘇往生說:“好,這只是我透過目前的線索推出來的一種可能,後面可能有新的線索,大家不要被我這一推測影響。”
說到這裡,他們打算今晚先這裡時,忽然聽到一聲尖叫。
夜裡十二點多,又有一個玩家死了。
這次是師天姝那棟小樓裡的一個女玩家,和昨晚祝雙雙小樓裡那個女玩家死法一模一樣。
全身破裂,慘不忍睹。
這次他們來得早,還能看到房屋裡密密麻麻,溼漉漉的小腳印。
看到這些小腳印,祝雙雙和蘇往生臉色都特別難看。
蘇往生:“就是山上那些小鬼!”
師天姝說:“第一晚死的是蘇往生小樓裡的男玩家,和祝雙雙小樓裡的女玩家,第二晚死的是我這個小樓裡的女玩家,同時寧長風小樓裡的男玩家被扔到河裡死了。”
“男女小樓分開,男玩家的死和養屍河裡的東西有關,女玩家的死和小鬼有關,每晚死一個男玩家和女玩家。”
祝雙雙額上流出一滴冷汗,如果不是在山上他們反應快,今晚死的女玩家可能就是她了。
“轟隆隆!——”
外面夜空一道閃電撕裂天空,炸起一道驚雷,繼而風聲大作。
師天姝對幾個男玩家說:“快要下雨了,你們趕緊回去吧。”
幾個男玩家沒再跟他們一起討論,當即往回走。
外面風很大,他們走得很快,這一路上沒見什麼人,全程只看到一個村民匆匆往家裡跑。
路上每家每戶都緊緊關著房門,房門裡一點聲音都沒有。
龐洋:“怎麼感覺,他們比較怕下雨?”
寧長風點頭,“對。”
孟江:“這個村子真的好奇怪。”
寧長風看向凌霄和寧宿,“你們今晚,好像沒說什麼話?”
寧宿:“……”
凌霄在一直降低存在感,他連氣息都收住了。
寧宿很糾結,也沒多說。
寧長風直接問了,寧宿想了想就說了,“如果今晚只死了一個男玩家,那村民向河裡扔了兩個人,另一個可能是村子裡的人。”
孟江:“是啊,然後呢?”
他沒聽出什麼。
寧長風、孟江和龐洋他們三個,白天沒跟他們一起去河邊,寧宿說的詳細了點,“一晚兩個的話,昨晚也有一個村民被扔到河裡了,那人可能和我們在河邊遇到的老人有關係,他是個突破口。”
蘇往生是見過那個老人的,他問:“為什麼這麼說?”
寧宿:“你還記得那個老人身上溼漉漉的,提著一個木桶,木桶裡有一個黑色袋子,那裡面裝的是人的骨頭。”
蘇往生:“你怎麼知道?”
寧宿:“我聞到的。”
蘇往生:“……”
你是狗鼻子嗎?
蘇往生又把那個老人的事詳細給寧長風三人講了一遍。
聽了寧宿的話,再想那個長相恐怖的佝僂老人,幾人心裡有了別的滋味。
他們還記得那個老人說他們欺負他孤苦無依。
可能是他的親人被村民夜裡扔到了河裡,他一大早就一個人去河裡把親人的骨頭撈了出來。
人頭啃噬人肉,黑髮從人身體里長出,都不會破壞骨頭。
也不知道老人是懷著怎樣的心情,把那些骨頭撿回來的。
早上他們看到他時,他已經撿完了,可能天還沒亮他就去了。
寧長風:“好!我們明天就去!”
寧宿:“我還想去山上拜拜廟裡的邪神。”
“……”
暫時沒人想跟他一起去。
寧長風:“好,讓你男朋友陪你去拜。”
“……”
好的狠,你們。
寧宿看向凌霄。
凌霄:“你隨時拜。”
寧長風:“啊,真是個好男友。”
寧宿:“……”
他說的怕不是對著他隨時拜。
稀里嘩啦的雨落了下來,村民這麼怕雨,他們不敢小看,匆匆跑回了小樓。
晚上不是所有玩家都出去了,小樓裡留了一部分玩家。
他們回來確認,只死了何鑫一個。
留在小樓裡的陳天跟他們說,他是被村民迷暈帶走的,今晚小樓裡停電了,村民給的蠟燭有問題。
何鑫被帶走後,兩座小樓裡就沒再出現那可怕詭異的人頭和黑髮了。
寧宿和凌霄聽了後就回房了。
凌霄說:“你還是幫他們了。”
寧宿知道他說的是那個老人的事,他點頭,“沒事,我已經知道答案了,總不能因想跟他們多待幾天就讓他們多在這裡留著,畢竟每天都要死人的。”
“回去跟他們一起不是一樣的嗎?”
凌霄知他是真的滿足了,便沒再說這件事,而是問他:“真的想上山看看?”
寧宿猶豫道:“那些小鬼是不是真的很厲害?”
凌霄點頭,“如果石廟裡供奉的是我,而那些小鬼能待在石廟裡,他們不是普通的小鬼。”
寧宿一聽就知道很麻煩,瞥到在被子裡一拱一拱的鬼生,立即:“那讓鬼生去看看吧,說不定他還能交到朋友呢。”
鬼生:“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