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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鬼畜

別墅院子裡,一群早有準備的人正看著他們。

蘇往生說:“看這個架勢我們想逃也逃不了。”

祝雙雙:“是的。”

只是她不明白,一直熱情好客,對他們還算可以的村民,怎麼忽然設局要抓他們。

村民大哥一如既往地溫和,“只要你們配合,我們是不會傷害你們的。”

祝雙雙:“配合什麼?”

村民大哥:“結婚。”

蘇往生立即揮舞雙手:“你們別誤會,我們根本不是那種關係!”

祝雙雙:“?”

村民大哥笑道:“不是和你,是和新郎。”

聽到這話,兩人皆被驚住。

新娘剛死,就讓祝雙雙和新郎結婚,這是什麼意思?

太荒唐了。

祝雙雙自然不願意,“不可能!”

一向可親的村民頓時變了臉,一邊把蘇往生圍住,一邊來拉祝雙雙。

蘇往生看著瘦,但體力好又懂一些打鬥技巧,一開始能把祝雙雙護在身後。

慢慢上來的村民越來越多,蘇往生有心無力,只能眼睜睜看著祝雙雙被拽進房子裡。

祝雙雙被套上豔紅的秀禾服,沉甸甸的鳳冠卡在她頭上。

一開始她的掙扎還沒那麼激烈,因為她知道他們兩個人肯定沒法對付滿村的村民。

她還對黑袍抱有一絲期望,或許他會看在他們都是玩家,以及他倆能幫他們解密的份上,幫他們一把。

這些普通的村民對黑袍他們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再不濟,等晚上陳天陳晴他們回來,一定能救她。

可等祝雙雙看到喜堂裡那個接錢的大銅盆,以及在賓客裡淡定觀禮的黑袍,她就崩了。

“放開我!我不要跪!”祝雙雙拼命掙扎,“我不磕頭!”

被困住的蘇往生對黑袍大聲質問:“是你搞的鬼,你要做什麼?”

黑袍冷漠道:“這是為我們好。”

祝雙雙已經被按到銅盆前,她被按到地上那一刻臉就白了。

莫名的恐懼和強烈的不適席捲了她。

蘇往生著急不已,他看向滿堂一張張冷漠的臉。

昨天婚禮上那個因新娘磕暈而興奮拍腿,說磕暈會一切順利的老人,正期待地探頭看過來,嘴裡唸叨著:“磕、磕、磕……磕出血磕暈就順利了。”

蘇往生頓了一下,大喊:“她不能跟新郎結婚,她都睡過六個男人了!”

滿堂村民臉一下僵了,按著祝雙雙脖子的婦女,猛地鬆開了手。

“……”祝雙雙慘白著臉衝蘇往生吼:“你個臭道士胡說什麼!”

“老孃年入幾千萬,還有家族基金,今年一年就包養過八個小學弟!你這麼說我在姐妹們面前會很沒面子!”

蘇往生話落她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們都知道新娘剛死,村民們就讓祝雙雙頂上,一定是在搞什麼封建東西。

蘇往生可能是從傳統封建的角度,試著這麼說,而祝雙雙想到當時跟新娘的聊天,新娘說新郎很尊重她沒碰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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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村民的反應更堅定了她的想法,“是一年至少六個,不能抹消我的戰績。”

“……”

村民們臉色難看至極。

他們從未見過這樣的女人,以包養男人多為榮。

“別聽他們胡說,她才20歲,正在讀大學,什麼年入千萬包養男人。”

不知道過了多少副本,有過多少經歷的黑袍,沒被他們糊弄,他輕描淡寫地說:“不信你們可以驗一驗她是不是處女。”

黑袍看向祝雙雙:“小姑娘,你知道村子裡是怎麼驗證一個女孩是不是處女的嗎?別自討苦吃。”

祝雙雙臉色更白了。

從她跪在這裡那一刻就心上發慌,渾身冷汗。

黑袍見她沉默,繼續說:“我知道陳天陳晴和寧宿他們爬焚化爐了,我知道你們推出焚化爐通往哪裡。”

此刻,兩人才知道,黑袍能成為銀樺社團的高層,並不是只靠他變態的武器鎖魂繩。

黑袍笑道:“可是,你們怎麼不想想,藏著明顯答案的那裡,怎麼可能那麼好過去。”

祝雙雙猛地抬頭,“你什麼意思!”

黑袍:“剛才我們已經去探過了,焚化爐裡封鎖著無數在裡面被活活燒死的厲鬼和鬼畜,連我都無法對付,我進去時只看到一堆白骨和火焰。”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祝雙雙立即搖頭。

黑袍的助手說:“沒必要騙你,守門的王明已經被我鎖到別墅了,那裡回頭你去看看就知道我們沒說謊。”

黑袍語重深長地說:“小姑娘,他們都死了,那邊過不去,我們只能在這裡。這已經是第三天了,希望你能理解我的苦心。”

蘇往生和祝雙雙都不傻,他們當然“理解”黑袍的“苦心”。

那邊過不去,目前最重要的線索就是新娘線。

還有什麼比玩家親自做新娘更清楚知道村民是要做什麼,更清楚殷岱君經歷了什麼呢。

祝雙雙紅著眼眶,不能接受寧宿已經死了的事實。

那個在她最絕望無助時,唯一一個站在她身前的少年。

“小姑娘,你清醒點,這可不是你生活的那個世界。”

黑袍的話響在她耳邊。

確實不是她所生活的那個世界,在那個世界她從小被爸媽和哥哥寵大。

爸媽給她花不完的錢和無法用錢衡量的滿滿的愛。

在學校,有男生拽一下她辮子,她哥哥都得衝上去把人揍一頓。

這裡是九死一生的恐怖遊戲。

沒有人能真正寵她讓她依賴,她必須自己真正站起來,勇敢地去摸索。

祝雙雙用力咬住唇,啞聲說:“我沒交過男朋友。”

一張輕飄飄的紅包落在眼前,脖子上粗糙的手按著她磕下第一個頭,沉悶地響在喜堂裡。

蘇往生憤怒不已,拼命撞開身邊的人,“祝雙雙你別磕!你不是很骨氣的嗎!”

新郎的父親說:“時間來不及了,磕輕了,重一點。”

那力氣很大的婦女隨即用力按住祝雙雙的頭,向那塊地板上猛撞。

一道響亮的一聲“嘭”後,祝雙雙嬌嫩的額頭直接出血了,唇上也被她咬出血。

旁邊那個老人立即拍大腿,“哎呀太好了!見血了見血了!”

蘇往生見祝雙雙臉色慘白,渾身打顫,呼吸急促不穩,臉頰和額頭冒出密密的汗。

這不全是疼痛造成的,她的敏感度極高……

蘇往生混沌的大腦裡,之前隱隱要冒出來的東西豁然明朗。

“我知道,我知道是怎麼回事了!”蘇往生對黑袍說:“我全都知道了,別讓她磕頭了!”

一個嬌生慣養,連其他人磕頭都看不下去,覺得是一種侮辱的大小姐,怎麼能因輕飄飄的百十塊錢忍辱一直磕頭。

黑袍走到他身邊,對他身邊的村民說:“我跟他說幾句話。”

不知道為什麼,那村民很聽他的話,鬆開蘇往生的胳膊讓開了。

蘇往生立即說:“我們現在正在一座墳墓裡!”

黑袍皺眉,“詳細說說。”

祝雙雙又被按著磕了一個頭,蘇往生語速很快,“你聽過很多地方都有的一個傳說嗎,不要撿墳地周圍出現的紅包,撿了就是接受了周圍鬼魂的結婚邀請。”

黑袍經驗豐富也聰明,立即就想到昨天婚禮上第二批來的人,給新娘那過於血紅的紅包,明白他們為什麼要讓新娘親手拿起來。

蘇往生:“新娘要嫁的並不是新郎,而是一個死人。”

所以,新郎只對新娘好,不跟新娘有親密接觸。

新娘還以為那是尊重。

所以,有了兩天的婚禮。

第一天那場所謂西式婚禮,所謂神父的那幾句話,在信奉封建迷信的村莊根本不是什麼,只是讓新娘相信罷了。

第二天才是真正的婚禮,而第二天新郎幾乎不用出場,連夫妻對拜都沒有,只有新娘一次次對著銅盆磕頭,血流進地板裡。

蘇往生指著祝雙雙頭磕下的那塊地板:“她要嫁的死人就在那裡,那塊地板就是棺材板,對著地板磕頭就是在跟棺材裡的死人拜堂。”

這喜堂各處喜慶,只有地板是壓抑的黑色,而且每一塊都又寬又長。

那天寧宿盯著新娘磕頭那塊地板,說好熟悉的味道。

蘇往生不知道寧宿為什麼會對死人的味道熟悉,但他猜寧宿應該知道那底下是死人。

他應該問一問那個當時戳一下才會吱一聲的傢伙,那時村民叫他們去吃喜宴,他就誤以為那個吃貨說的味道是肉香。

蘇往生說:“第二批來的人,根本不是新郎的乾爹乾媽,而是那死人的爸媽。”

他們只是要新娘開口叫爸媽,並撿起他們的紅包罷了。

蘇往生:“他們在搞活人冥婚。”

之前他們推的生物線和新娘線怎麼都聯絡不到一起,其實有聯絡。

寧宿和陳晴跟蹤屠夫到殯葬館,看到屠夫把紅色骨灰盒裡的骨灰換成動物的骨灰,那個紅色骨灰色裡的人骨灰是在準備陰親用的。

活人冥婚和骨灰陰親。

蘇往生說:“槐楊村背地裡就在搞這一系列的陰暗買賣。”

蘇往生在現實世界就接觸過這種事,活人冥婚價格高到離譜,因為要活生生的一個人,還要生辰八字合適,透過不同地區的不同方法,將活人和死人禁錮在一起。

相對便宜的是陰親,只要偷到條件年齡不錯之人的骨灰。

或許,除了活人冥婚和骨灰陰親,在這個槐楊村裡,還有更多他都不知道的形式。

他們在這個遠離城市,交通不發達的地方,密密做出一個小而完整的暗黑產業鏈。

不知道有多少活人,多少陰魂被他們騙到這裡當成買賣物品。

槐楊村夜裡濃稠的黑霧,或許就是無數被騙之人不甘的哀嚎。

他的話被村民們聽到了,他們撕開偽善的面具,陰冷地說:“既然你知道了,那你就不能活著離開了。”

蘇往生急切地黑袍說:“看,我說的沒錯,既然你知道了,別讓祝雙雙磕頭了!”

黑袍:“不,這只是表面,我們還得知道殷岱君死前到底經歷了什麼,得看完完整的過程。”

“你!”

蘇往生的話村民聽到了,自然祝雙雙也聽到了。

她知道為什麼她一跪在這個地上,就呼吸不暢,渾身被恐懼壓得難受的原因了。

她好像看到了地板下那個死人,灰白的臉上佈滿屍斑。

她每被按著磕一個頭,就是和那具死屍貼臉。

在高敏感度的加持下,祝雙雙瀕臨崩潰。

她瘋狂掙扎,“不!我不磕了,我不要跟它拜堂!!!”

可是她的力氣根本抵不過那中年婦女,她奮力掙扎脫開她的手掌,剛爬出兩步,立即又被她拖拽回去。

精心養護的指甲在黑色地板上磨出一陣尖銳又絕望的聲音。

無論她怎麼掙扎都沒一點用。

又上來一個強壯的男人,和那婦女一起,一左一右地按著她的腦袋和脖子,“血還差很多,快磕!”

祝雙雙渾身被恐怖的汗水浸透,要暈厥一樣喘著氣,面對越來越近的地板,絕望地閉上了眼。

在那一刻,她聽到一聲巨響。

眼前那個裝著紅包的大銅盆被人一臉踢走,那銅盆還沒撞到牆,就碎裂成粉末。

緊接著,按著祝雙雙那兩人被少年抓住後頸,一手一個向後扔出了門外。

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祝雙雙的眼淚一下流了出來。

寧宿剛要去扶祝雙雙,脖子被一道粗黑陰寒的繩索套住。

他轉頭看向黑袍,認真又客氣地跟他說:“黑袍大佬,我不喜歡這樣被繩子套住,就好像我是一隻狗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