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後。
艾倫在甲板上散步，悠然欣賞漫天星斗。
正出神的時候，身後飄來一陣香風。
“艾倫同學，晚上好。”
紅發少女海倫特，姍姍走來，唇角含著一抹淺笑。
艾倫禮貌的點頭問好，還以微笑。
兩人天南地北的閒聊了一陣。
天色漸晚，夜色溫柔。
甲板上一片寂靜。
氣氛已經烘托到這兒了。
海倫特也就不再兜圈子。
很露骨的問艾倫，有沒有興趣陪她共度良宵。
“不好意思，海倫特小姐，您最好別跟我開這種玩笑。”艾倫苦笑，“我怕船長先生誤會。”
“你的確是誤會了。”
海倫特澹澹的說。
“我和船長，只是露水姻緣。”
“我已經膩了，想換換胃口。”
“這種事情，合則聚，不合則散。”
“船長既不會、也沒資格管我。”
艾倫耐心聽她說完，心平氣和的回答：
“理論上，船長是沒資格管這檔子閒事，然而男人如果嫉妒心發作，往往是不講道理的。”
“海倫特，我承認你很迷人，很有吸引力，然而我不敢放縱慾望，挑戰船長的胸襟。”
“畢竟我只是一個學徒，船長卻是術士。”
海倫特點了點頭，接著他的話茬，不動聲色地反問：
“船長是一階術士，我也是一階術士，你怕他吃醋而拒絕我，難道就不怕我惱羞成怒？”
艾倫一愣，意識到自己疏忽了一件事。
在術士的世界裡，不存在什麼男尊女卑。
力量面前，人人平等。
“艾倫，你多大了？”海倫特溫和地問。
“十三歲。”
“呵呵，還是個小男孩呢，難怪這麼天真。”
海倫特露出“果不其然”的表情，接著說：
“我比你年長三歲，以姐姐自居，你不介意吧？”
“當然不。”
“那好，姐姐我現在就教給你一些做人的道理。”
“艾倫吶，我看過你的入學申請檔桉。”
“出生在昆特港，父母經營小酒館，祖上也沒什麼顯赫的家世背景，像你這樣出身平凡的小鎮男孩，術士學院裡要多少有多少。”
海倫特盯著艾倫，平靜地陳述現實。
“術士學院，是個比拼家世背景的地方。”
“你並非出身於術士家族，也沒有特別驚豔的天賦，做事之前最好多動動腦子，別輕率的耍個性，否則會害死自己的。”
“我懂。”艾倫的嗓音，透出一絲苦澀。
“所以說啊，當一個出身比你好，實力比你強的女術士，直白地表示對你感興趣，想上你的時候，你要考慮清楚拒絕的後果，自己是否承擔得起。”
“你拒絕了我，我頂多罵你一句不識抬舉，倒也不至於懷恨報復。”
“然而別的女術士，未必像我這麼好說話，殺你如同踩死一隻螞蟻，你可明白？”
“明白……”艾倫苦笑著點頭。
這種事情，他前世當社畜的時候就看透了。
當你無論如何掙扎，也擺脫不了被剝削的命運。
唯一能夠爭取的，就是賣出一個好身價。
海倫特看出他的心態轉變，滿意的笑了。
“艾倫，你會不會覺得，我這個人很淫蕩？”
“會！”艾倫實話實說，“但我並不討厭坦率面對自身慾望的女人，除非她因此害人。”
“我喜歡你的誠實。”
海倫特輕輕嘆息，黛眉微蹙。
澹澹的愁容，使她的嫵媚變得更加立體，富有韻味。
“艾倫，不瞞你說，我之所以對這種事情感興趣，主要是因為術士血脈所致。”
“你覺醒的血脈是……？”艾倫順勢打聽。
“魅魔。”海倫特輕聲回答。
艾倫面露恍然。
難怪海倫特的作風這麼豪放。
原來是一位魅魔術士。
因為魅魔血統，海倫特很喜歡跟各種具有特殊血脈的男術士，深入交流。
透過這種方式，輔助修行。
效率要比單純冥想快得多！
“約會之前，就把這件事說清楚。”
“你我只是炮友，可別動真感情。”
海倫特耐心的告戒艾倫。
生怕這個看起來挺純情的小男生，為情所傷，所以要提前把話說清楚。
“船上資質比你好，血統比你優秀的男生，還是有那麼幾個的。”
“然而我跳過他們，第一個選擇了你，你可知道是為什麼？”
艾倫誠實的搖搖頭。
他也很好奇這件事。
“因為我是一個以貌取人的膚淺女人。”
海倫特的笑容裡，難得流露出一抹羞澀。
“雖然你的血統很一般，資質只是中等。”
“但是，架不住你長得高大帥氣呀！”
“第一眼看到你，我就控制不住衝動……”
艾倫哭笑不得。
不知道是否應該感謝她的誇獎。
術士階層，不同於社會上的普羅大眾。
無論男女，私生活大多很混亂。
看對眼了，就上床。
沒感覺了，就分手。
海倫特的人生態度，在普通人眼中，可謂傷風敗俗。
對術士而言，卻是司空見慣，壓根不值得大驚小怪。
艾倫一隻腳已經跨過術士階層的門檻。
按理說，他應該向海倫特看齊。
接受學姐灌輸的這套及時行樂的人生觀。
事實上，艾倫認可海倫特的大部分觀念。
但是身為穿越者，他看的比海倫特更透徹。
“對於男女之事，海倫特，你想聽聽我的看法嗎？”
“當然樂意。”紅發少女笑容溫柔，“交流思想也是一種情趣，我想更深入的瞭解你。”
艾倫主動挽住她的纖手，並肩在甲板上散步。
邊走邊聊。
“男女尋歡作樂，最好建立在公平之上。”
“然而你可以透過幹這事提升修行進度，我卻撈不到更多好處，這就不大公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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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交情歸交情，交易歸交易。”
“這種事情，白嫖就不太合適了。”
“你哪怕花點兒錢呢？”
“花點兒錢，不丟人。”
海倫特聽他說完，滿不在乎的笑了笑。
“你說的也有道理，那就開個價吧！”
艾倫考慮了一下，開出一個頗高的價碼。
海倫特居然沒有討價還價。
付錢那是相當的爽快！
單憑這一點，艾倫就覺得海倫特這個人真不錯，能處！
於是，當晚她就睡進艾倫的臥艙。
兩人共同度過了一個愉快的夜晚。
事後，艾倫賺到了人生中的第一筆皮肉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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