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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5抵達山腳和赫爾墨斯

前世見過的高山有多高……白陽概念不強,但總的來說也就是高山而已。可眼前這座‘山’……這……說是山已經有點不準確,應該說是……世界壁壘?

白陽化身為身高一百二十米的巨人,在草原上飛馳。遠處草原上有一群蹄子的位置長著小小肉翅,奔跑就像腳不沾地的馬群,他們斜斜避開白陽從旁邊跑過。白陽小心的止步,等待他們跑過,這群馬長著人的頭顱和上半身。讓開了半人馬,白陽又走了很遠很遠的距離,有一群金色的羊群咩咩叫著看著白陽,它們身軀很大,比白陽曾經見到的那頭不算尾巴身長十五米的蠍尾獅只小一點,躲開這群渾身金毛的羊群,白陽小心的挪著腳,生怕踩死那一隻金毛羊。

白陽現在身高一百二十米,他一米八原形態時,穿四十一號的鞋子,現在就是兩千四百六十號,就是長一百二十三米腳掌寬五十五米,一腳下去能踩死四五只金毛羊。這些金毛羊跟白陽記憶中的一位半善神有關係,它們或許是赫爾墨斯放牧的那種會飛的金毛羊。赫爾墨斯是奧林匹斯十二主神之一,他神力領域籠罩著商人、旅者、偷盜者更是畜牧之神,多才多藝,是半個藝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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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陽曾經考慮過是否去找這位赫爾墨斯尋求幫助,但後來還是放棄。奧林匹斯神基本都是宙斯一家子人,所謂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希臘神話故事中赫爾墨斯是個溫和的神祇,但白陽可不敢全信。

高加索山就像一堵世界高牆,白陽-根本看不到它的峰頂在哪裡,入眼處它就是一堵越接近就越高聳入天空的高山,高到看不到天空的另一半。

而且越接近,白眼越感到一種奇特的壓制感,在邁過一條寬闊的河流時,他只覺得肩膀和頭顱猛地受到重壓,雙腳都陷入到河床下的淤泥中。白陽在轟隆隆流淌的河中間站了站,穩住身形,然後後退了一步,那壓力就緩緩消散。

深深吸了口氣,白陽渾身肌肉繃緊,一步一步往前挪去。這條寬闊的河流就像一條分界線,踏過河流,就處於沉重的壓力中,白陽奮起渾身氣血之力對抗這壓力,一步一個大坑,堅定的往山腳行去。

念力衣服都顧不得了,白陽被外在壓力鎮壓著,內在又被薩格拉斯給予的靈魂上的疼痛煎熬著,白陽光著全身,努力維持著身形不縮小,前進了差不多兩千公裡的樣子,然後頹然傾倒。

“哈哈哈哈哈哈哈,趴下了趴下了!”

這聲音很怪異,聽著非男非女像童音卻絕對不是童音。

白陽身軀累的沒有了一絲力氣,靈魂迸裂疼的讓他眼冒金星。他一百二十米的龐大身軀被奇怪的壓力壓的不斷縮小,直到縮小成只有四十八米,才堪堪停下。壓力奇異的小了不少,白陽的身體開始恢復,體力開始漲潮,靈魂的疼痛也隨著時間緩緩自愈。白陽睜開眼看去……一個俊美的就像雕像的高大英俊的男子正看著他,這個人蓄著很有範的濃密捲曲鬍鬚,讓白陽想起在地球時見過的希臘雕像《休息的赫拉克勒斯》。

“嘿他縮小了縮小了!”

白陽終於知道這聲音是哪兒來的了,這個人肩膀上立著一隻小羊羔,說話總是重複一遍的小羊羔。這個人是誰?肩膀上立著一隻小羊羔?

“奇怪的傢伙,需要幫忙嗎?”

這個人和普通的人類一樣高大,站在白陽近五十米高的龐大身軀前,就像個矮小的侏儒,但身材的矮小並不能掩蓋他內在的神性光輝。白陽第一眼就知道這是一個神祇,只是不知道他是誰。

“幫忙?如果是出於善意的,我很願意得到幫助。”白陽從地上爬起來,縮小身體,變的和這個神祇一樣的五米左右:“如果你願意的話。”

神祇饒有興趣的打量著白陽:“我願意幫助你,但是你願意付出什麼來作為報酬呢?我是赫爾墨斯,我很願意幫助別人,但是通常我不會做沒有回報的事。”

赫爾墨斯!白陽來了興趣:“赫爾墨斯!我知道你,你是奧林匹斯山上的神靈之一,你真的可以幫助我嗎?我的靈魂被邪惡的泰坦弄傷了!”

赫爾墨斯走近來,用銀色的眼眸盯著白陽的眼睛,他似乎是在探查白陽的靈魂傷勢。白陽一霎不霎的睜著眼睛,他細膩的念力感知到有奇異的不可捉摸的力量滲透進來,對這股能量他無能為力,只能任由其探尋自己的秘密,或者當機立斷斷開這股能量的道路,拒絕赫爾墨斯的探查。

“嘖嘖嘖嘖,真是可怕真是可怕!我看到了這個你說的黑暗泰坦!我從未見過如此猙獰可怕的角色!可怕可怕的角色!光看到他的樣子我就不寒而慄,這位……奇怪的可以變大變小的巨人,你在哪裡見到這個可怕的傢伙的,能告訴我嗎!我很好奇這樣的傢伙我竟然從未見過和聽過,他絕對不是穆斯貝爾海姆的火泰坦史爾特爾,祂掌管著穆斯貝爾海姆的金嘉倫火山,祂只會將進犯金嘉倫火山的傢伙烤成肉乾烤成肉乾!”

白陽知道赫爾墨斯肩膀上那只羊羔為什麼喜歡說話重複了,主人啥樣寵物就啥樣。

小羊羔緊接著就來了一句:“肉乾肉乾,咩哈哈哈!”

“祂叫薩格拉斯,是創世泰坦的一員,但現在是黑暗泰坦以滅絕生命為行為準則。我被祂打傷後墜落到穆斯貝爾海姆,尋找治療靈魂傷痛的辦法。”白陽秉著有棗沒棗打三杆子的心思,直言不諱的告訴了這位奧林匹斯神系的主神。

不愧是商業之神,赫爾墨斯搖搖頭:“沒聽過沒見過,我祖父的父親也是創世泰坦的一員,但他已經死掉了,被我祖父殺死,我的父親又囚禁了我的祖父……啊!我好想說了什麼不該說的!算了,你靈魂上的傷我是沒辦法的,如果你去塔耳塔羅斯找我的叔叔哈迪斯,他會幫助到你,但是塔耳塔羅斯只有靈魂可以抵達,而且從那個地方出來可就很難很難了。不過我的金羊毛可以幫你回覆一下,只要你給我足夠的報酬,那麼外鄉人,你可以拿出什麼報酬呢?”

聽到赫爾墨斯如此說,白陽毫無意外。

“如果一頓你從未吃過的美食可以作為報酬的話,我很願意接受你的幫助。”

小羊羔先喊了起來:“美食!美食!我要吃美食我要吃美食!從未見過的!從未見過的!”

赫爾墨斯非常有興趣,他盤腿坐下來,揮揮手一間龐大的廚房就拔地而起。鬆軟的泥土從地下升起,它們肉眼可見的退去泥土的黑色,變的純白而堅硬,然後長成一張桌子的樣子,森林自動倒塌,樹幹樹枝齊齊自動折斷,水份被抽離出來盛放到地面升起的水缸中,沒了水份的木柴分門別類的自動摞在一起,它們有桑木、蘋果木、松木、櫻桃木、酸枝木、棕橡木、椰木等等。每種木材的煙氣或者火焰溫度都不同,看來這位神祇是個吃貨,對不同木材烤肉烤出來的味道都有研究。

本來心中有數的白陽,被這陣仗影響了一下,腦子裡微微一亂,但他很快理清思路,撇開令他略微緊張的這燒烤材料大全。他聳聳肩對坐等他烤肉的赫爾墨斯說道:“我並不是要烤肉或者熬湯,尊敬的赫爾墨斯,請安穩的等待,我會給你展現不一樣的廚藝和美食!”

無論是希臘神話還是北歐神話,裡面的人吃東西都只有兩種,一個是烤的一個是燉的,除了烤的和燉的,他們就只會吃生。白陽想出做一頓美食來當做回報,當然想好的辦法,他打算來個粉蒸肉、回鍋肉、辣椒炒肉、麻辣雞丁,再來個全素的珍珠翡翠白玉羹。

食材和佐料自然是來自1號庇護所世界和4號艾澤拉斯世界。在5號戰神世界白陽也熬了小半年了,靈魂上的傷勢雖然沒能根治,但在日日不斷的錘鍊氣血之道步步緊逼向青銅之魂階層的同時,他靈魂上的刺痛也在日漸降低,只要不去接觸精神空間,白陽現在可以扛著疼痛搜尋物品欄,但是搜尋物品欄也得適可而止,因為每一次都會再次讓靈魂傷口迸裂幾條絲印。

白陽的廚藝是很水的,但是他知道每一個步驟,雖然在做菜的過程當中他有點手忙腳亂,但強悍的三維屬性讓他很快Hold住場面。大吃貨國的手藝,煎炒烹炸樣樣都是學問,局外人但眼光高的赫爾墨斯看的驚嘆不已。雖然白陽廚藝不夠,但他可以香料來湊,很快濃烈奇異的食物香味就將奧林匹斯神系十二主神之一的赫爾墨斯燻的口水流成了一條小溪。

直徑一米的潔白荷葉盤裡是小山一樣高的‘粉蒸豬排骨’。

直徑一米的綠色浴缸盤裡是紅紅綠綠的‘辣椒炒肉絲’。

直徑一米的藍色船型盤裡是順著雞肉紋理撕成條的‘香油涼拌麻辣雞絲’。

直徑一米的黃色圓形盤裡是香氣濃郁的‘五香醬汁紅燒回鍋肉’。

直徑一米的金色魚缸盆裡是青菜白湯白豆渣的‘珍珠翡翠白玉羹’。

“嚯嚯嚯嚯!太驚人了!吸溜吸溜!好吃太好吃了!”

“咩哈哈哈!香!真香真香!”

白陽還燜了一鍋米飯,一張直徑四米的圓形桌子上,正好擺下四菜一湯,白陽拿著一隻半米大半米深的瓷碗,盛了滿滿一碗米飯遞給赫爾墨斯:“配著米飯吃才過癮,用筷子吃,吶就像這樣!”

白陽臨時用念力弄出兩根火腿腸粗接近一米長的筷子,然後開始夾菜啃米飯。赫爾墨斯有樣學樣,不到十秒把筷子用的和白陽一樣出神入化。赫爾墨斯肩頭的小羊羔跳到桌子上,時不時用嘴去銜菜銜肉,這小羊羔最喜歡的是珍珠翡翠白玉羹,整個羊嘴都伸進盆子裡吧唧吧唧喝,赫爾墨斯這個主人也不管還吃的特別開心,白陽忍著噁心一口沒喝湯,吃菜也避開這小羊羔用嘴拱過的地方。

白陽是按著這裡的人吃飯的份量弄的,而且是搞的特大份。不過他就不是個平常人,更何況同桌吃飯的是奧林匹斯山上的十二主神之一赫爾墨斯。

吃到後面,赫爾墨斯差點和白陽打起來。

“你你你住嘴,這是我的酬勞!你吃的太多了!”

“我去!這是我做的好吧!我還有半碗飯沒吃完,容我加點菜!”

“不行不行!我的我的,都是我的都是我的!”

小羊羔也來幫嘴:“都是我爸爸的!都是我爸爸的!”

白陽聽的雙目瞪成了蛤蟆,嘴裡的飯菜差點噴出去!臥草,感情這羊羔兒是赫爾墨斯的兒子……

但是菜是不能讓的,白陽裝作沒聽見,譁拉將香油涼拌麻辣雞絲夾了滿滿當當一大筷子飛快送進碗裡,筷頭再次伸向五香醬汁紅燒回鍋肉。啪啪啪,兩雙筷子打起架來,然而赫爾墨斯擋住了白陽,小羊羔兒則一頭埋進珍珠翡翠白玉羹大口大口喝起來,急的赫爾墨斯一筷子夾住羊羔的耳朵往後拉:“給我留點兒給我留點兒!”

……

金羊毛就是一張金毛羊的羊毛織就的羊毛毯,但這張金羊毛非常不一般,它散發著太陽般的光澤,蓋在身上舒服無比,就像有無數雙小手在做馬薩基。白陽整個人裹在這張可以變大的羊毛毯裡,舒坦的呻吟出來。

神魂從未有過的放鬆,白陽感到一股深深的疲倦湧上心頭,也不知是剛飽飽吃了一頓飯還是這金羊毛的作用,反正他困的睜不開眼,頭一歪就睡了過去。

“哎咦呀咦,我可已經耽擱了太久了,父神交代的事情還沒有辦好……但是已經收了人家的酬勞,我可不能就這麼丟下他……這可怎麼辦!”

白陽陷入了沉睡,吃飽喝足的赫爾墨斯有點難辦,他抓著鬍子想了想,拍拍在他肩膀上吃飽了打盹的小羊羔:“你留在這裡等他醒來,然後把我的金羊毛帶回來。”

將羊羔丟在白陽身上,赫爾墨斯轉身就不見了。赫爾墨斯不但是商業神、小偷神、畜牧神,還是眾神的信使,他的速度快的如同思想。

……

白陽做了個夢,夢中他回到了4號艾澤拉斯世界,然而入目處是一片廢墟,整個艾澤拉斯世界變得毫無生機,死者遍地。有一個聲音在呼喚他,‘達琳……’、‘達琳……’,白陽心都要碎了,他飛快的追著聲音而去,可走到半路他恍恍惚惚看到一雙淚眼婆娑如歌如訴的眼眸,白陽心都碎了,接下去還有白景和白巧叫爸爸的聲音,白倩和白淺咿咿呀呀的聲音。

“啊啊啊啊啊啊啊……”

白陽一頭爬起來,眼前是一片黑夜……

“你醒啦你醒啦!”

非男非女非兒童的嗓音,黑暗中白陽看到一雙精光閃閃的眼眸。念力一動化為一隻漂浮著的燈籠,照亮了四下裡。這裡還是5號戰神世界的草原大河旁,稀疏的樹林譁啦啦的水流,面前是那只赫爾墨斯肩膀上的小羊羔。

“你爸爸呢?”

“爸爸飛走了爸爸飛走了!爸爸讓我等你醒來然後帶回去他的金羊毛!”

白陽這才想起自己蓋著赫爾墨斯的金羊毛睡著了,手感柔軟散發著香虞羊脂味道的金羊毛似乎消耗很大,原本金燦燦的光澤都暗淡下來。白陽略感歉意的將金羊毛疊起來,這件羊毛毯在他手中縮小成一塊小手帕的樣子,小羊羔過來用嘴銜著,點點頭扭頭就張開一雙翅膀呼扇呼扇飛上天空,化作一顆星子不見了。

白陽捏了捏拳頭,感覺渾身前所未有的舒坦。想著是不是聯絡一下AI帝國,但念頭剛起腦海就傳來熟悉的疼痛感。

深吸口氣,白陽底底怒吼一聲,身形開始壯大,從四十八米再次壯大到一百二十米,再次感受到高加索山脈下磅礴的壓力,然後扛著壓力朝那無限高大的山脈而去。

……

金羊毛徹底治癒了白陽**的傷痛,並恢復了他的體力。一口氣,白陽走出了快一萬公裡。他已經踏上了高加索山,但是這座山脈實在太大了,一路上怪獸和怪人絡繹不絕,不過都畏懼於白陽一百多米高的身材,少有敢捋虎鬚的。

這座山實在太高太大了。白陽爬呀爬,累了痛了就躺下縮小身軀恢復,恢復了就吃口飯,打打拳,冥想,然後再上路。

偶爾白陽休息的時候也會打自己一嘴巴,怎麼就忘了問一問赫爾墨斯,在哪裡可以找到普羅米修斯呢!

穆斯貝爾海姆沒有春天、秋天和冬天,這裡只有夏天。但白陽一直往上爬著,在高加索山上爬呀爬就爬到了冬天。他站在山邊往山下看去,已經看不到大地,眼裡只有無形流轉的雲霧。

白陽想爬到山頂,如果看不到普羅米修斯,那麼或許能找到那頭每天都來啄食普羅米修斯肝臟的高加索禿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