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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星靈們短暫的狂歡

剛剛離開曲率航行通道,普羅託斯神族的超級母艦‘甘特萊索兒’上的光明執政官塔薩達,就感應到非同尋常的心靈網路,和遠方水波般傳來的屬於澤爾格蟲族主宰Overmind和那個人類女性的強大幽能波動。

局面的複雜性讓塔薩達深深的皺起眉頭……普羅託斯也有這樣的情緒表達,只是通常出現在塔薩達這類嚴重腦力勞動者的身上。

隨即,塔薩達命令‘甘特萊索兒’啟動心靈屏障,避免被Overmind捕捉到艦隊位置。

“他已經知道我們來了,但是我們不能讓他知道我們在哪兒……星靈們,意外的驚喜和意外的困難同樣是我們碰到了澤爾格蟲族的主宰,或許我們會在今晚就進入戰爭最猛烈的時刻,但我們明天必將勝利凱旋。星靈們,做好戰鬥準備,我們將面臨一直以來所有問題的根源。”

心靈網路中塔薩達的意志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和舍身取義的堅定,白陽再次感嘆,這心靈網路的好用。

……

普羅託斯的部隊厲害的一點是他們將心靈之光利用到了社會的每一個角落,他們透過心靈屏障將運輸艦徹底隱形,就這麼不聲不響的就降落到灰燼之星查爾上。

塔薩達沒有和戰士們講的是,他接觸到了一些奇特的絕對屬於普羅託斯的心靈網路痕跡,那種對立獨特的幽能痕跡,立刻讓他想起了被艾爾議會流放的‘黑暗聖堂武士’。

這個危險無比的檔口,塔薩達選擇了信任同族,而後他決定冒這個險。

……

查爾行星屬於凱瑞甘的蟲群營地裡,凱瑞甘猛的轉過身從母巢空窗眺望向遠處的山峰,那裡是查爾灰濛濛的空氣和遠端的小山山峰。

凱瑞甘嘴角扯了扯:“你們感覺到了嗎,腦蟲們?普羅託斯星靈來到了查爾行星。這一段時間內他們都在……隱藏著。哼,你是普羅託斯的指揮官?你來到這裡真是愚蠢,哼哼哼哼好讓你知道,我是凱瑞甘,澤爾格蟲群的女王!”

就在查爾行星凱瑞甘的蟲群營地外,塔薩達一身便服出現在那座山峰上,遙遙和數十公裡外澤爾格營地中的凱瑞甘對視。如此遙遠的目光對視,塔薩達和凱瑞甘就能透過心靈感應而對話。

“我認識你,澤爾格的女王,我們以前見過。我是聖堂武士塔薩達。我記得你的功績,你保衛人類免於澤爾格蟲族的傷害。但遺憾的是,如此高貴的您竟被主宰所驅使。”

這勾起了凱瑞甘掩藏的人性,她不悅的冷冷道:“你沒有資格來評斷我,聖堂武士。你會發現我的力量非你所能及。我感覺到你引以為榮的力量正在消退,是懼怕嗎。”

塔薩達:“或許有這個可能,女王。也有可能是我個人認為沒有必要炫耀武力。”

對方忽然塌陷的心靈之力讓凱瑞甘感到不安,那代表著他消耗幽能做了什麼!

“愚蠢的聖堂武士,你做好準備吧,我要領教一下你的力量!”

無聲的命令擴散到整個屬於凱瑞甘的蟲群,她走到母巢空窗上,雙翅譁啦啦展開,腦蟲薩斯的幽能波動忽然介入。

“凱瑞甘,這個聖堂武士有些不同,你該重新考慮是否貿然進攻!”

凱瑞甘對這個噁心的大毛毛蟲早就不爽了,硬生生的頂回去:“薩斯!這是最後一次!你下次再敢質疑我的動機和權威,我會親手毀滅你。”

凱瑞甘灼灼如火焰跳躍的雙眼盯著腦蟲薩斯,大毛毛蟲被她驚濤駭浪般爆發的幽能波動壓制的難以開口……澤爾格是沒有嘴巴的,他們交流全部靠的是幽能,或者以聲波形式或者以腦波形勢,但現在腦蟲薩斯的幽能就像被攪成一團的渾濁池塘。

凱瑞甘回首跳下去,雙翅撐開就像飛鳥一樣滑向她的軍隊。

腦蟲薩斯蠕動著離開了母巢,他的幽能波動一路開始碎碎念:“敢威脅一個腦蟲!你愚蠢的行為會害我們都死掉的!愚蠢的人類雌性,蠢貨,白痴……”

薩斯在蟲道中通行,這裡太危險了他不打算繼續待下去。從屬於凱瑞甘的母巢中離開,薩斯召喚來他的護衛們,一頭王蟲觸肢翻卷將腦蟲薩斯拖進他的內腔中,王蟲的內腔中非常乾淨和開闊,甚至有無機質的透光視窗。這頭王蟲是專門服務腦蟲薩斯的特別調製個體。

有護衛們在側,有這頭特別強壯和速度特別快的王蟲搭載,腦蟲薩斯安穩的指揮他們回去自己的巢穴。

在光影斑駁的地面上,空氣略微有不自然的波動,就像有透明的‘河流’在賓士,在地面上追逐著腦蟲的去向。

……

凱瑞甘聳立在蟲海之中,俗稱小狗的澤爾格林在大地上奔跑的聲音連成一片,俗稱口水龍的刺蛇和麵包車一樣大的飛龍一個在狗海中蜿蜒前行形成一條溪流,一個在凱瑞甘頭頂盤旋鼓起呼呼的大風。

凱瑞甘的心靈波動向四面八方迸發:“塔薩達!你居然會當縮頭烏龜?”

異樣的心靈波動傳來,這是那個令凱瑞甘熟悉卻又陌生的傢伙,但親眼看到‘他’,凱瑞甘將自己那可笑的想法丟到九霄雲外去。

“澤爾格的凱瑞甘女王,想要見塔薩達大人,就先透過我們這一關!”

來者是名叫‘盾盾’的俗稱叉叉兵的普羅託斯神族星靈,他身後是一整個軍團的穿著懲罰者鎧甲的戰士,他們的光刃發著刺眼的光芒。

“蟲群!進攻!”

白陽咧嘴一笑,光刃交叉身體前俯,準備迎接蟲子的碰撞。塔薩達和這些星靈戰士都有戰死的覺悟,白陽也早早就做好了準備,從未和這些戰士拉近關係。

戰鬥開始了,雖然數量上佔據了劣勢,但以‘盾盾’為首的叉叉兵異常的強硬,一浪又一浪的小狗海撲到這群‘礁石’上,而後無力的變成屍體落地。

名叫‘盾盾’的叉叉兵展現出了令人驚豔的技巧,他彷彿化身殺戮之神在蟲子中如旋風般刮過,小狗們一波接一波的被砍倒,每一刀都恰好滅殺狗子的中樞,這樣的技藝讓後方的塔薩達和對方的凱瑞甘看的一個驚豔驚訝一個驚訝惱怒。

在凱瑞甘意志的催促下,俗稱口水龍的刺蛇們終於進入到射程,十餘頭刺蛇瞄準了‘盾盾’齊射,連串的‘酸液膿皰彈’劃過一個難看的弧線直奔‘盾盾’。只見這個叉叉兵‘盾盾’怒吼一聲,渾身心靈屏障如有實質的展現出一個淡白色的盾形,他蠻橫的前突,狂熱者鎧甲雙臂上的心靈之刃爆射出藍色光芒,他雙刃組成一個長三角形的箭頭,在狗海中刺穿出一條道路,竟然直奔那群俗稱口水龍的刺蛇而去,沒有任何一頭小狗能擋住他的步伐。

星靈們的心靈網路中驚嘆聲此起彼伏,塔薩達立刻詢問了這位強大戰士的名字,而後他默然惋惜。這位叫‘盾盾’的戰士犧牲的太可惜了……塔薩達也認為殺出防守圈的‘盾盾’恐怕是回不來了。

然而!叫凱瑞甘憤怒不已,讓普羅託斯星靈們歡呼高喊禁不住發出聲音的事實是,這個叫‘盾盾’的叉叉兵竟然一路高歌猛進一路直插到刺蛇的位置,而刺蛇們因為被小狗團團擋住而無法及時撤退,同時他們發射的‘酸液膿皰彈’連這個叉叉兵的衣角都碰不到,直到他殺到刺蛇身旁,終於有一頭刺蛇的酸液膿皰彈自殺式的發射向近在咫尺的‘盾盾’,砰的一聲沉悶的氣壓破裂聲,大量酸液四處飛濺,周圍的小狗和刺蛇自己都遭了秧,‘盾盾’的心靈屏障也在遭受嚴重的考驗,那心靈屏障忽明忽暗眼看就要熄滅,凱瑞甘彷彿已經看到了這個叉叉兵被蟲海淹沒的下場,然而下一刻,這個叉叉兵彷彿變成了幽靈,在四米多高七八米長的刺蛇之間跳來跳去,手中雙刀無情的在十七頭刺蛇身上切來割去,他靈活的簡直就像一隻跳蚤,刺蛇們自殺式的酸液膿皰彈也不好用了,因為他總是在千鈞一髮之間躲到酸液膿皰彈落點濺射的死角,通常是以另一頭刺蛇的身體當盾牌。

這一切就像是一場驚險刺激的表演,凱瑞甘在憤怒之餘竟產生一絲欣賞來,哪怕這個叉叉兵是敵人,也令凱瑞甘產生怪異的欣賞,哪怕自己手下的蟲群正在被他虐殺和玩弄,凱瑞甘仍然止不住這一絲欣賞的擴大。

這個叫‘盾盾’的叉叉兵創造了一個奇蹟,他在碎切零剮了那一小隊刺蛇之後,竟然故技重施,用兩把鋒刃暴漲的心靈之刃組成箭頭,一路飛奔又在狗海中趟出一條路,竟然有殺回到叉叉兵的防禦陣線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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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瑞甘已經生不出氣了,就好像人類看著洪水淹沒自家田地、看著羊羔被灰狼要死拖走、街上的美女被打款摟腰。這是種連氣都生不起來的事實……人家就是這麼強啊。

英勇的‘盾盾’在普羅託斯星靈中迅速的成了偶像,他的強大和勇敢立刻征服了無數年輕星靈。但是普羅託斯人數的劣勢並不能因為一個‘盾盾’的出現而改變,這場如浪拍單薄堤岸的戰鬥在普羅託斯出現傷亡開始,天平迅速傾斜。而恰好,塔薩達下達命令撤退到第二道防線。

普羅託斯的作為讓凱瑞甘不安的預感越來越強烈,但目標就在第二道防線後面,凱瑞甘不願意就此放棄。

在第二道防線上那個叫‘盾盾’的叉叉兵仍然表現的無比搶眼,在充能祭壇‘補充’了能量後,他那兩把藍色心靈之刃竟然延伸超過兩米長,時不時就衝到小狗堆裡喊著意義不明的聲音大肆殺戮而後又退回防線。

凱瑞甘看的又氣憤又欣賞,又無奈又疑惑。但蟲群的勝利是必然的,凱瑞甘能看到對方的人數,他們太少了。也一如凱瑞甘所預料的,當後方刺蛇編隊開始站穩腳跟後,普羅託斯第二道防線立刻岌岌可危。

而後,令凱瑞甘目瞪口呆的事情發生了,塔薩達,這個她在泰倫聯邦首都星塔桑尼斯見過數次的普羅託斯指揮官,這個曾經給予她心靈震撼的智者和強者,竟然扭身就撤退了!

“塔薩達!你……你只會用你族人的生命去鋪就你逃跑的道路嗎?要麼你就像個膽小鬼那樣逃跑吧,我會將這些星靈的屍骨送還給你!要麼,和我一戰!塔薩達!”

塔薩達的身形如幻影一般閃爍著,他越過簡易防線的營地,越過查爾行星上到處都是的巨石,而後越過一條不算太寬的河流站到了中間一個大約幾千平的河心島上。

“我和你的戰場在這裡,澤爾格的女王,面對我吧,我會親自擊敗你!”

凱瑞甘愈發的不安了。

……

腦蟲薩斯小憩了一會兒,王蟲和護衛們從低空劃過,越過前方那道不高的山樑就是卡阿姆部族的領地薩斯的蟲群。

腦蟲是被劇烈的翻滾碰撞驚醒的,他播撒出去的幽能反饋給他,他的座駕王蟲已經死了……大腦核心一片混亂的薩斯不可置信的再一次聯絡自己正處於他腹腔倉囊的王蟲……但一片黑暗只有空白。

這只是開始,薩斯的腦波連結中他護衛隊成員的連結,正在一個接一個的熄滅,可是哪裡有敵人!?!?敵人在哪裡?!?!

直到王蟲倉囊牆壁出現一道刺眼的透射光芒的縫隙,薩斯腦蟲才明白,敵人原來是隱形的。

沒有更多的話語,黑暗淹沒了薩斯。

死之前薩斯很平靜,他不明白敵人是怎麼做到的,但是他並不懼怕死亡,因為只要蟲群主宰Overmind存在,他就會被再一次的復活。

迅速失去溫度的王蟲腹腔囊倉裡,空氣的異樣感恢復正常,一名高大的,臉上塗滿油彩的怪異的普羅託斯星靈從空氣裡現出身形。

“一路走好,腦蟲。”

而後他離開這裡,身形重新融入到空氣,空氣中這樣的不協調扭曲形成了一條長長的溪流,他並不是一個人,他們是一隻軍團。

……

當凱瑞甘擊敗塔薩達時,驚人的事情發生了!塔薩達就像內壓玻璃一樣砰的一聲碎裂掉,而後變成藍色的粉塵消散一空。

“幻象!該死的!”

凱瑞甘立刻死死盯住已經撤離的那群普羅託斯軍隊:“蟲群!追擊!殺死所有普羅託斯神族!”

就在澤拉託爾殺掉腦蟲薩斯的這一刻,蟲族主宰Overmind和塔薩達同時收到了訊息。一個是自己的一隻腦蟲突然消失,一個是收到了兄弟同族澤拉託爾的心靈感應。

塔薩達的幽能波動忽然在凱瑞甘的心靈中扣響:“女王,如果您的行為仍然如此幼稚。那麼您就不必與我作戰了,因為您最大的敵人是你自己。”

……

普羅託斯撤退的飛快,尤其是那個叫‘盾盾’的叉叉兵,第一個消失在隱形的普羅託斯神族運輸艦中。

一個小時後回到營地的凱瑞甘大發雷霆,似乎被轉化成澤爾格一員之後,她的脾氣越來越暴躁了。

“該死!膽小的普羅託斯,我一定會把你們找出來!毀滅你們,我發誓我一定要……”

腦蟲達斯罕見的打斷了凱瑞甘:“凱瑞甘,薩斯死了。”

嗯?那個討厭的傢伙死了?凱瑞甘冷哼一聲一邊坐到椅子中一邊滿不在乎的問到:“是嗎?哼,可惜腦蟲是不會真正死去的,達斯,我知道這一點,我想主宰不久就會讓它復活的。”

腦蟲達斯:“不,它活不過來了!普羅託斯找到新的攻擊方法,這種方法毀掉了我們的重生的機會,甚至連主宰本身都受到了影響!”

凱瑞甘這才真正的吃了一驚,她逐漸嚴肅下來:“原來如此……塔薩達正是為了拖住我……”

腦蟲達斯:“薩斯死掉後,他的蟲群完全失控了,主宰的巢穴都受到威脅,凱瑞甘,你必須剷除或者收服薩斯的蟲群,防止它們造成更大的混亂。我會親自去對付普羅託斯。”

凱瑞甘回想著薩斯、達斯兩位腦蟲這些天的指導,她順從的點頭,在將這部分蟲群的控制權交還給原本就屬於他的達斯腦蟲後,凱瑞甘展開雙翼飛向薩斯的部族,去收服或者毀滅。

……

這邊普羅託斯執政官塔薩達完犢子了。之前對泰倫人族連續的幫扶態度和失敗的軍事指揮讓星靈們遭受了不必要的犧牲和戰敗,已經讓星靈議會對塔薩達生出了非常不好的態度,而現在,和被流放的黑暗聖堂武士們勾連,這就碰觸到星靈社會最深重的傷痕……

不過白陽樂在其中,因為看著兩個老小子互相學習像孩子一樣開心,白陽也忍不住的開心起來。澤拉託爾,這是這位黑暗聖堂武士的名字,他和塔薩達交流的是虛空幽能之道,而他從塔薩達這裡學到光明幽能。他們絕口不提卡拉之道,即昇華之道的信念,因為這正是當初光明聖堂和黑暗聖堂分歧之所在。

光明聖堂追尋先祖的傳統,提倡融入集體的心靈網路,而黑暗聖堂們則認為保持獨立和靜謐是不可或缺的。沒有重返西安租傳統的星靈曾經混亂和內戰了數千年,星靈們一度退化成野蠻人,所以黑暗聖堂們拒絕心靈網路的態度成為了公敵被流放。而作為新生代的塔薩達光明聖堂和同樣為新生代的澤拉託爾一見如故,他們站在新的時代看待這個問題,發現它並不是阻礙星靈們更加文明的原因。

白陽有些眼饞,他在考慮要不要變成黑暗聖堂……叉叉兵的確沒有黑暗聖堂武士瀟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