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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4前奏

壁爐裡的火焰奄奄一息,油亮的紅色苔蘚爬滿了牆角和頂壁,空氣裡充滿怪異的灼膩味道,像下水道又像是在礦坑地底。

咚、咚、刺啦……沉重而遲緩的腳步聲壓迫著拉扎魯斯的神經,每當對方可怕的陰影籠罩他時,拉扎魯斯就忍不住戰兢,每當他就要忍耐不住暴起逃跑時,咚、咚的腳步聲就又離去。

沉重腳步聲再次來到拉扎魯斯身旁,跪在地上的拉扎魯斯瞳孔顫抖著盯著眼前這雙腳。這絕不是人類的腳,這雙腳密佈紅黑鱗片,前端是巨大的彎曲倒鉤爪甲!

“拉扎魯斯……”這聲音就像來自一個巨大的空腔,沉悶的回聲疊加彷彿有無數人在呼喊。

“我……我在這裡。”拉扎魯斯傾盡全力讓自己的聲音不那麼顫抖,但音量卻輕的像在呢喃。

“做好你的工作,證明你的價值,拉扎魯斯!我們不需要廢物。”

“是的主人……我明白……”

“那麼告訴我,你將會怎麼做?”

聲音的主人湊近了些,硫磺和火焰的味道鑽入拉扎魯斯的鼻腔像毒蛇般遊進他的身體,他像只被捏住脖子的雞從喉嚨深處擠出聲音來:“毀滅他們!摧毀!燒死他們!把他們釘在木樁上!”

“完美!我很喜歡你的想法,那麼去做吧。”

拉扎魯斯如蒙大赦,像條狗似的往後退去,抵到門他被兩隻強有力的胳膊架起來拖出了坎杜拉斯國王宮。

轟隆!大門合上。

李奧瑞克邁著沉重而遲緩的腳步走到壁爐前,奄奄一息的火光照亮了他的身影。國王李奧瑞克已經形象大變,他臉上長出參差的鱗片,額頭巨大的凸起直欲頂破皮膚鑽出什麼東西,眼眸中時而清晰時而渾濁,國王衣袍下他的身形撐大了數圈,下肢扭曲成了巨大的爪趾,甚至在膝蓋下方長出了一個新的關節。

“真是頑強。”

壁爐裡的火苗驟然變成慘綠色,在綠色火苗中一個頭戴王冠的老人佝僂著身軀。似乎聽到了聲音,他霍然抬起頭,堅毅的臉龐棕黃色的眸子,和艾登一模一樣的眉毛和頭髮,他正是坎杜拉斯王國的現任國王——李奧瑞克威肯。

奄奄一息的火苗中真正的李奧瑞克憤怒的嘶吼著,一拳又一拳砸向‘囚牢’。

“哼哼哼哼哼哼……多麼甘甜的滋味!憤怒吧!發洩吧!哼哼哼哼……哈哈哈哈哈哈哈!”

……

國王宮外太陽高懸,拉扎魯斯虛弱的杵在門口,他臉色蒼白渾身被冷汗浸透,一名身著鮮紅披風全身披甲的人上前伸手扶住他,拉扎魯斯呆呆的站著喘息著,良久他推了推手,全身鎧甲的紅風衣扶著他鑽進高大的馬車,車伕輕輕扯動韁繩,兩匹眼如火球蹄大如碗的火焰戰馬拉動車廂慢慢起步離開國王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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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廂內,拉扎魯斯顫抖著服下一瓶散發乳白色柔光的藥劑,藥劑入口立刻像一道火流迸發出來,拉扎魯斯的五官都透出乳白色光芒,一縷縷黑煙尖叫著被他吐了出來,這個景象一直持續到馬車離開國王宮,走過國王大道來到城東大教堂門前才緩緩平息。整個過程中無論是車內陪同的全身鎧甲籠罩的紅風衣,還是駕馭馬車的車伕都沒有發出任何一點雜音,他們就像是沒有靈魂的傀儡或者被控制了心靈的奴僕。

每一次去見迪亞波羅,拉扎魯斯的絕望和恐懼就更深一層。這一次,拉扎魯斯以為自己不會活著出來。服下聖光藥劑排除了魔神領域自發侵蝕到他體內的惡魔能量,拉扎魯斯終於恢復了過來。

馬車緩緩從側門進入大教堂中,窗縫透進來一束金色陽光。拉扎魯斯屬於老人的手伸到陽光中,感受陽光帶來的熱量,然而下一刻他驚恐的縮回手,他看到陽光裡他的手變成了乾枯的骨架。

“海恩裡希!”

“在!”

“光明教會是邪教,光明教會的信徒是邪教徒,光明教會的所有言論都屬於邪惡,出動神聖之劍騎士團,剿滅光明教會!殺!燒!找到他們的頭目,砍下他們的頭顱,將他們的屍體掛在廣場!將他們的惡行公佈!”

“如您所願!主教大人。”

“去做吧,我很累,告訴他們今天我誰也不見。”

“是。”

全身鎧甲的海恩裡希跳下馬車咚一聲穩穩落地,撫住劍柄站起身,他朝著大教堂深處一個低矮的建築群而去。

……

整晚加整個早上,白陽和格洛莉亞沒有離開臥室。直到中午時白陽才一臉得意的抱著格洛莉亞進了浴室,在浴室中免不了擦槍走火又傳出一個多小時惹人面紅耳赤的響動。

等吃上中午飯,已經是下午快兩點了。

白陽在百忙之中也要抽出半個小時鍛鍊武技,可他發現相處了這些天從沒見過格洛莉亞冥想或者練習法術。

一邊在精神空間中讓【大衛】送上各個方面的情況報告、專案進度、待處理事情,白陽一邊問格洛莉亞:“寶貝,我怎麼沒見你冥想過?也沒見你練習施法熟練或者學習什麼新的法術。”

格洛莉亞靛藍色眸子眨了眨:“學習?學什麼?我才不用學習!我是塔格奧的信徒我是奈法蘭的後裔,我只要吃好玩好就可以啦,學習這種事才不需要,我們都是天生就會施法。”

公館中就白陽和格洛莉亞兩個人,這個女人此時光著腳丫子翹在桌子上,手裡拿著個紅彤彤的大蘋果啃的咯吱咯吱響。

不用學習?天賦?白陽驚的工作都停了。

“神馬!鬧了半天你是個不學無術的小太妹?我還想跟你學召喚骷髏勇士和骸骨法師的魔法呢!這麼說你啥也不會啊?”

格洛莉亞將腳伸到白陽懷裡噘著嘴:“我會啊,只是我不需要學習!我只需要使用就好了為什麼還要學習!”

這……

白陽一陣語塞,奈法蘭的後裔、塔格奧的信徒就不用學習直接會施法!?我去……這特麼的作弊啊這是!

“好吧……可本教皇可是註定要站在頂尖強者行列的人,而且不會很久。寶貝!別追不上我的速度喲!”

格洛莉亞不屑的撇撇嘴:“本姑娘已經是大魔導師,距離聖奇奧**師也只差一個階梯而已!哼,你才是不學無術的哪一個!又要修煉武技,又要學習魔法,又要搞什麼信仰教會。結果武技也就剛剛啟用黑鐵血脈,魔法你還是個剛進門的學徒,教會呢!自稱教皇,誰知道你這個光明神是怎麼回事。我和塔格奧爺爺問過了,他都沒聽說過有你這個光明神。”

白陽眼一瞪,捏住她的腳丫收拾她:“怎麼了!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是不是!嗯?”

格洛莉亞被撓的咯咯咯直笑,投降求饒不已。

兩人笑鬧著,忽然【沉思者】發來警報。

“局座!‘暗網’收到訊息,薩卡蘭姆教會派出了神聖之劍騎士團直奔‘光明修道會’、‘神聖房間’、‘馬克同好會’等十個線下組織,他們是要血洗我們的線下組織。”

笑鬧中的白陽臉色一正,拍拍格洛莉亞:“教會傳來訊息,薩卡蘭姆有大動作,我有事要做。”

“我也去!”

白陽眉頭一皺:“胡鬧!如果要開戰你會讓我分心的!”

格洛莉亞銀眉一豎:“哼!我可未必會輸給你,上次我被娜塔莉的靈能重創,是受精神靈魂上的重傷拖累才輸給你的!現在我傷好了,我可未必不能贏你!”

這女人真是!人命關天的檔口跟我扯這個!可不安撫好她還不行,眼睛一轉軟言道:“你的身份不能暴露,否則不但給了薩卡蘭姆教會實實在在的把柄,更會打擊我光明神教的形象!如果你非要跟我去,你給我保證不適用亡靈系法術!”

格洛莉亞得意的歪歪腦袋:“你以為我只會亡靈魔法啊!哼,我可是天才!除了亡靈系法術,我還會施毒術,還會製作黏土巨像,我還會格鬥!打你沒問題!”

白陽倒是真的有點刮目相看,上下看了看格洛莉亞:“我對黏土巨像很感興趣,完事兒之後教教我唄!”

格洛莉亞小手掌著白陽臉龐:“來,叫聲老師聽聽!”

這女人簡直是妖精,換個時空白陽會以為這女人在玩角色扮演的夫妻遊戲。

“局座!光明修道會被薩卡蘭姆教會神聖之劍騎士團包圍了!”

白陽臉色一正,一巴掌拍在格洛莉亞挺翹的屁股上:“出事了,我們馬上去。你帶上‘神明的面紗’,我們不能暴露身份!”

格洛莉亞是個聰明女人,點點頭啟動了她‘特製版光明神系統’的偽裝功能。一道薄紗將她從頭到腳籠罩了起來,無論她行走彎腰這層紗衣都隨之而動,這就是白陽為她專門定製的‘神明的面紗’。白陽有琢磨著為格洛莉亞量身定做一身裝備,不過他還不完全瞭解格露利亞的需求,而且這也不是什麼著急的事。

摟住格洛莉亞的腰肢,白陽啟動了‘教皇姿態’和‘教皇武裝’。格洛莉亞看著身邊自己的男人眼神一陣迷醉。

一個王都殷實家庭的庭院中,二十多名身穿潔白衣物的光明教會信徒戰戰兢兢的縮成了一團,外圍一圈全身鎧甲身披鮮紅風衣的薩卡蘭姆教會神聖之劍騎士團成員長劍出鞘,看守者他們。

這個私人庭院雞飛狗跳,不一會兒幾個婦孺老人也被送進了這個圈子。

吵鬧的情景很快平息,一個個紅風衣回到院中,當所有紅風衣都聚攏回來時,領隊的紅風衣隊長揮了揮手。

下一刻劍光四起,哀嚎沖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