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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4告別

從大階梯下到坑底,白陽從嘈雜忙亂正在配合‘民工巨像’切割地基的工人中間穿過。王子殿下就像他父親那樣正在親身參與這座城市的建設。

此時王長子殿下正在休息,六十多歲身段富態的王后艾西拉帶著和阿什利差不多的活潑小王子阿爾伯裡切來看望艾登,王后陛下著裝精幹用素麻布捆住了長髮一幅田中農婦的裝扮,小王子好奇的在工地上到處亂轉,大大的棕黃色眸子看東看西什麼都是好奇和有趣的。

看著這一幕白陽滿心自豪。這一家人原本都很悽慘,王后陛下被賜死,小王子變成了迪亞波羅的容器,抵抗魔神意志到最後的李奧瑞克精神錯亂變成瘋狂暴虐的不死亡靈,艾登被仇恨操縱最後反而成就毀滅之王,變成最強魔神載體。而現在,除了李奧瑞克陛下,白陽救下了這一家子!

“尊敬的王后陛下早安!尊敬的王長子殿下早安!小王子早安!”

王后艾西拉微笑回禮:“早安,尊敬的教皇冕下。艾登,我帶著阿爾去別處看看,就不打攪你們了。”

看著王后陛下帶著小王子有說有笑的離開,艾登拉住白陽:“陽!這些天每天早上醒來,我都覺得在做夢!可當我走出帳篷,看著忙忙碌碌的人們和他們臉上真誠的笑容,我就知道這一切都是真的!”

艾登認真的看著白陽:“陽!請告訴我,你……你是從真正的神界下來的吧?”

“哈哈哈……扯什麼犢子!哪有什麼神界!”白陽擦了把不存在的冷汗,又忍不住用探尋的眼光瞅了瞅這個獅子似的壯漢。難道他猜到了什麼?

如果認真計較……相對於庇護所世界的一切,乃至暗黑破壞神世界從一開始的安努與塔薩美特的創世大碰撞,這一切還真是被地球上的一群人創造出來的。如果從這裡來衡量,地球還真就算是庇護所世界人眼中的神界。

“不是!沒有!不存在的!”

拍拍艾登壯實的胳膊,白陽抿抿嘴:“別胡思亂想了,生活還在前進,未來的光明大道剛剛鋪展開!一切都需要你這個王者來引領國家和人民!”

“對了,我來找你是來請假的。殿下,老國王已經不在了,坎杜拉斯王國需要王者和領袖。艾西拉陛下畢竟已經六十多歲,也無心王權國政,小王子就夠她操心的。你就必須承擔起國王的責任,那麼……什麼時候舉行加冕儀式呢?當然,我建議放在‘復活節’!”

說到正事艾登迴歸了理性:“復活節……不。陽,我要先找到我的父親,即便是屍體,我也要先找到他。”

看艾登的表情很是認真,白陽頓時心裡涼了半截。我去,你爸爸的身體現在在毀滅魔神迪亞波羅手裡,特麼的你若非要找回來,那不就是還要去幹迪亞波羅麼!特麼的毀滅魔神還不得附到你身上,然後把你未來的女兒變成RBQ?那老子不是白忙了!

白陽皺眉不已。

這麼些日子的相處,白陽明白艾登是個極有主見的人,如果自己沒有強而有力的論據,是無法說服他的。來回踱著步子,咚咚嗆嗆工地上的噪音吵的白陽難以集中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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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隨你隨你。命運吶……”白陽敲敲腦袋呢喃著。

“什麼命運?”艾登聽到了白陽的呢喃。

白陽抬頭,顧左而言他:“對了!我來找你是跟你請假的,格洛莉亞來自上古奈法蘭的一支隱者部落,你知道的吧!我回家前要陪著她回去一趟。眼前也沒我的事兒,我想就現在了,來跟你說一聲!”

聽到白陽就要回家,艾登一驚:“陽……這麼快就要走嗎……可是光明教會還在這裡!你一手建立的光明教會你不要了嗎?千千萬萬的信徒仰望著你,新的坎杜拉斯王國也仰望著你!你就打算拋下我們離開?這是背叛!”

艾登語氣是濃濃的不捨,白陽羞澀的撓了撓胳膊:“什麼呀!沒有的。光明教會自然有人照料,會繼續堅守公平公正公開的原則,繼續維持目前的狀況,不收取任何供奉和財富,只是心靈的港灣和道德的模範!請所有人都放心。至於新生的坎杜拉斯王國,那當然是你的責任,艾登!這個鍋我可不背!”

艾登緊緊抓住白陽的胳膊:“陽!你來到我們的世界,連小小的坎杜拉斯都沒有看完,你捨得就這樣離開?恩斯丁格爾廣袤的森林和熱情少女你還沒見過;維斯特瑪帝國的帕拉丁騎士團那恢弘的戰陣你還沒有見過;東方坎杜拉斯山脈東面神秘莫測的阿拉諾克沙漠你還沒見過;偉大而古老的魔法帝國凱吉斯坦你也沒有見過;巍峨而神聖的遠古人家鄉亞瑞特群山你也沒有去過;還有,東方帝國庫拉斯特,你也沒有去過吧!陽!留下!我以朋友的身份求你了!”

“唉……”

白陽深深嘆口氣,抬頭真誠的看著艾登:“艾登我的朋友,我也想去看一看神秘的阿拉諾克沙漠,想去看看薩沃爾荒原,想去見識見識天堂的騎士帕拉丁騎士團,想去凱吉斯坦的魔法遺蹟旅遊,想去庫拉斯特熱帶雨林裡轉轉。但是艾登,我親愛的朋友,我想家了。我……我想家!我離家非常突然,告訴過你的,那道閃電!我還有父母和家人,每次我午夜夢迴都會很痛苦,我一想到我突然的消失給他們帶去的傷痛,我就很痛苦!艾登,如果不是為了將二十七萬信徒民眾安全的撤離崔斯特瑞姆,我想我早在之前就會回家了。”

艾登失落的垂下頭,坐到一節石料上。

良久,他微笑著抬起頭,棕黃色的眸子盯著白陽:“你一定隱瞞著天大的秘密!陽,你一定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不要騙我了!我看穿你了,你這個狡猾的傢伙!”

白陽微笑不語,艾登的口吻是在告別。

“你會告訴伯格小姐的吧!你剛才說過,要帶格洛莉亞回家!既然如此,你一定會將你的秘密告訴伯格小姐的對嗎?”

白陽笑容逐漸僵硬,然後煩惱的低頭不語。

艾登毫無形象的哈哈大笑,指著白陽拍著大腿:“我就知道!哈哈哈哈!”

對於將格洛莉亞帶走,白陽自己知道這很自私。

“我還沒有告訴她一切……但是她願意跟我走。”

艾登從石料上跳下來:“瞧!我的朋友!想想你自己,再想想伯格小姐!她的父母呢!她的朋友呢!她的族人呢!”

艾登一把摟住白陽肩膀:“留下吧!你來到這裡已經幾個月了?對!你告訴過我,你來到這裡第三天認識的我!那麼也就是已經三個月了!噢!天哪,一個人憑空消失三個月了!我不知道在你那裡是怎樣的,如果我三個月沒有給家人送信,他們一定會以為我死了!喔嗤……我只是打個比方!”

白陽狠狠一拳砸在艾登咯吱窩,這貨一個皮糙肉厚的聖域戰士也疼的縮開一旁,使勁兒揉搓。

“我承認我自私!好吧,我特麼的就是自私!但是!但是……好吧。”白陽就像困獸在原地轉了幾圈,狠狠一腳揣在艾登屁股上扭頭就走。

“我走了!”

“陽!”

白陽停步轉頭,望著艾登。

這個獅子一樣的男人學著白陽曾經做過的禮儀,作揖鞠躬,深深的鞠了一躬。

“我從沒謝過你。謝謝你!”

白陽擺擺手,轉身走了兩步,就點開‘外掛’傳送離開。

……

隱者部落的入口在維斯特瑪帝國北部的海邊。白陽騎著【蘇菲】,格洛莉亞騎著【溫蒂】,一路風馳電掣,兩人徹底的撒開了。

當白陽將【溫蒂】牽出來時,格洛莉亞高興的心都要炸了,將白陽按在地上親了個夠,並且在接下來的日子裡,兩人徹底像膠水一樣黏在一起。

在溫泉裡、在火堆邊、在帳篷中,甚至頂著隔絕冷風的魔法罩在月光下的雪地鋪上厚厚的獸皮、在燒著熊熊火堆清掃乾淨的山洞中火光映照兩個身影直到天明、在維斯特瑪帝國許多旅店裡都還迴盪著他們為愛鼓掌的聲音。

一路上也做過不少路見不平踩兩腳的事,有了白陽在側,格洛莉亞覺得剛從部落裡跑出來的自己簡直就像一隻笨拙的蘿蘿豬,在西大陸遊歷的八年就是一頭笨蛋蘿蘿豬在豬突猛進。

這一趟回家的過程簡直就是愉悅至極的觀光旅行,絲毫沒有格洛莉亞自己單身闖世界的苦難重重受怕擔驚。

歷時大半個月,【蘇菲】和【溫蒂】馱著白陽和格洛莉亞穿越了小半個坎杜拉斯王國和大半個維斯特瑪帝國,終於來到了隱者部落的入口所在地,位於維斯特瑪海灣最北部的尖角‘呼嘯角’。

‘呼嘯角’人煙稀少,這裡一年中一半的時間氣溫處於零度以下,但這兒的陽光卻非常充足,終年無雨,只有連綿五個月的雪。

格洛莉亞就像帶著男朋友回家的小女孩兒一樣,心情忐忑又雀躍,牽著【溫蒂】領著白陽從一個高大的巨石縫隙中越走越深,一路上遇到岔口格洛莉亞就舉起手掌,她淡白胳膊上的淡紫色紋身會亮起光芒指引方向。

在黑暗中前進了四個多小時,轉過了無數個彎,從一個拐角的地方轉身,一片奇異的世界展現在了白陽眼前。這裡是一個完整的世界,天上的太陽放射著熱量,森林、植被、溪流、動物和諧相處,白陽悄悄設好傳送點,收回了在迷宮中的所有蜂鳥。

格洛莉亞帶著白陽的迴歸引起了整個村子的沸騰,而白陽則過足了眼癮和獵奇癮。相比格洛莉亞,隱者部落的人……實在是有點獵奇。比如咕隆著“喝!”的瑪瑪納奶奶,身高只有一米五,頭上帶著一米二高的邪異花紋骨質頭冠。比如喝醉了在‘趕豬’的撲恰汗爺爺,身高兩米六,肩膀比屁股寬一倍,手掌和腦袋一樣大。還比如蛇精似的纏著格洛莉亞的她的閨蜜皮尼枚,皮膚白的像紙,腰和臀落差大的驚人,渾身就像沒骨頭一樣走起路來簡直就是一路輕功——搖風擺柳。

白陽喝的半暈半醒,他算是知道了為啥格洛莉亞腰和臀如此驚人的原因,也知道了為啥格洛莉亞在部族裡找不到男盆友……除了格洛莉亞這個有一半外人血統的姑娘,其他部族姑娘都是蛇精!

白陽不知道自己咋來到房屋裡的,也不知道衣服咋脫的,反正好像聽到格洛莉亞的尖叫和叫罵,然後格洛莉亞就抱著白陽不撒手睡了一夜。

清晨醒來,鼻子裡的空氣都是清甜到沁人心脾的,白陽渾身充滿幹勁,動了動胳膊就感受到柔軟和滑膩,耳邊傳來輕哼聲,格洛莉亞也醒來了。

也不知昨晚喝的什麼酒,白陽只感覺邪火亂冒。

然後在此次旅行的終點站,隱者部落裡,也留下了兩人為愛鼓掌的聲音。

“我的名字叫咯咯嘻!不準忘記!也不準告訴外面的人!否則殺了你哦!”

白陽目光一奇,憋著笑點頭,繼續努力耕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