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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中彩

一片淡藍光芒映入徐默的眼簾,他身處的地方是一間寬闊的鋼鐵房間,房頂有幾處類似於熒光燈的照明設施,這些“照明燈”不時會閃爍幾下,看來並非是正常光源,而應該是後備的微光照明燈。

以徐默為中心,金屬地面出現了一個直徑大約為一米的環形焦痕,焦痕邊緣的金屬地面出現了暗紅的高溫痕跡,看來徐默的“降臨”顯得十分暴力,一點都不符合空間的和諧原則。

房間的牆壁在藍色光源的照映下,反射出金屬色澤,房間內七零八落地傾倒著各種電子儀器,以及某些稀奇古怪的水晶器皿,地面到處都是這些水晶的碎片。房間中央有一張類似於試驗檯的金屬臺桌,桌子上平躺著一具屍體。

徐默不知道房間的亂七八糟和他的“降臨”是否有關係,但是幾乎在他眼皮底下的這具屍體顯然不是他的傑作。徐默皺起眉頭看著這具屍體,屍體的胸前破開了一個大洞,它的胸部肋骨幾乎是以內部爆炸一樣的方式向外根根豎立著,胸腔內的臟器空空如也。

肋骨上有著一層凝結的綠色粘稠物,散發著淡淡的熒光,不過吸引徐默注意力的,並非是屍體胸前的這個大洞,而是它不同尋常的“相貌”。

它的頭幾乎是正常人類的兩倍,寬闊的額頭幾乎佔據了半張臉,表面覆蓋著厚厚的角質層,在額頭邊緣有一些卵形褐斑,眼眶深凹,眉毛粗如毛刺,根根豎起。

令人最為驚歎地是它的嘴巴,四顆如同毒蛇獠牙,又或者節肢動物前螯一般的尖銳“獠牙”擋在嘴巴前方,就好像是一種另類的嘴唇。

這是……鐵血戰士?看著這幅有點熟悉的外表形象,徐默腦海中立刻出現了現實世界中,某些影視作品的外星生物。那麼說,在它胸前破開一個大洞的東西,是鐵血戰士的狩獵物件——異形?

徐默饒有興趣地觀察著這具屍體,鐵血戰士、異形這兩種原本只出現在電影中的外星生物,還不至於讓身經百戰,見多了生死的徐默非常動容。

徐默伸出手,想要仔細翻看一下屍體,不過身體上卻傳來一股異樣的感覺。當他低頭看到自己伸出的右手,這次終於動容了。他的手覆蓋著厚厚地一層角質層,手指粗如小蘿卜,皮膚灰白,長長的指甲尖銳如刀。

徐默猛地抬頭,將注意力集中在前方不遠的金屬牆壁上,平坦如鏡的金屬表面,馬上倒映出他現在的形象。一身糾結縱橫的肌肉,皮膚表面覆蓋著厚厚的一層角質,粗如皮鞭的黑色直髮。在徐默震驚地同時,他嘴邊四根尖銳的“獠牙”正在不停地擴張著,露出了鮮紅醜陋的口腔。

徐默瞬間閉上了嘴巴,四根獠牙也聽話地重新掩蓋在口腔前面。我是一個鐵血戰士?徐默有點哭笑不得摸了摸自己的臉,然後他終於注意到了身體上的異樣感覺是什麼。

居然還是一個獨臂的鐵血戰士?徐默看了看左肩部位已經痊癒的傷疤,看來還獨臂了挺長時間。想了想之後,徐默嘆了口氣,看來空間給出法則身體狀態65%的說明,已經被完全給具現化了。

知道自己的劇情身份以後,徐默已經對金屬臺桌上的那具屍體失去了興趣,觀察它還不如觀察自己。仔細打量了一下自己現在的身體,徐默頓時有點無語,拿走裝備道具也就罷了,居然還讓他赤身裸體,光著屁股出現在這裡。

皮膚表面厚厚的角質層沒有讓徐默感受到特別寒冷,或者說他所在的房間應該還有自動調溫的設施。環視了一週之後,徐默發現房間內沒有能夠遮蓋自己身體的只布片縷,只好回頭將目光重新放在了那具“同胞”的屍體上。

“抱歉了,老兄!”徐默心中默唸了一句,開始動手剝起屍體的衣物。說是衣物,其實並不準確,這具屍體上只有兩邊肩部的護甲,兩塊被胸骨撐起的胸甲,下身的護襠,鋼鐵戰靴,以及放在屍體旁邊的一個鋼鐵面罩。

各種護甲都帶著一些柔韌的細長皮管,當每塊護甲與其他部分相觸時,都會傳來“啪嗒”一聲的自動連線聲,看來這些護甲帶著一個相當高階的人工智慧。穿戴上護肩、胸甲、下身的護襠和鋼鐵戰靴,徐默拿起了最後的鋼鐵面罩。

讓徐默驚奇地是,當他將鋼鐵面罩扣在臉上以後,他的靈魂印記居然傳來了一個提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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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輪迴者228號,新生超弦空間的遺留資料庫連線到低階人工智慧,藉助該人工智慧,你可在資料庫中查詢部分已有資料,包括裝備道具、輪迴者能力,現有任務世界的人種語言。”

“提示:目前資料庫只有提取功能,且資料極度不完整,低階人工智慧無法翻譯某些資料,可能會產生部分誤差,輪迴者需要謹慎判斷資料的準確性。”

徐默臉上的四根獠牙一咧,這個簡陋的資料庫恐怕是新生超弦空間在法則允許的範圍內,給自己留下的“後門”,估計很有可能也是唯一的“幫助”。

透過靈魂印記中的資料庫,徐默迅速查詢到身上這套鐵血戰士的裝備資料。

鐵血戰士護甲套裝:(未知金屬材料、效能無法資料化)。

護肩(缺少背甲)、胸甲(缺少腹甲)、護襠(缺少鋼片戰裙)、鋼鐵戰靴(缺少脛甲和護膝),手部裝甲缺失,武器系統缺失。

鋼鐵面罩:自帶低階人工智慧,呼吸過濾系統,微光夜視儀,狩獵掃描系統(缺失熱能掃描,輻射光線掃描,全息成像系統),武器火控系統(完全缺失)。

看著面罩旁邊自帶資訊螢幕上瀑布一樣流淌著的蝌蚪文資訊,徐默不禁淚流滿面。他一隻小蝌蚪都看不懂,這也意味著,資料庫當中沒有鐵血戰士的語言,連帶著他這位鐵血戰士絕不可能跟自己的“同胞”有什麼友好的交流。

假設真的還有人類和異形,那麼很顯然,他現在是三方公敵。徐默對於做公敵倒沒有什麼心理牴觸,反正他也習慣了。可關鍵是到目前為止,他還什麼都沒有做就成為了公敵,這就讓他有點不平衡了。

咧了咧獠牙,徐默酷酷地一甩腦後如同皮鞭般的黑色直髮,轉身向兩扇金屬門大步走去,無論如何,他都要先找到小布萊克尼再說。

不過,剛走到金屬門前面,徐默就是一拍腦門,他忘了一個事情,布萊克尼是他的跟隨者,而且跟他是同一個超弦空間的輪迴者,他完全有可能用靈魂印記連線上布萊克尼的靈魂印記。

心懷忐忑地連線上輪迴者10321號的靈魂印記,徐默靈魂印記中的即時資訊屏,不一會就傳來了一個稚嫩的少年聲音。是布萊克尼的聲音,徐默大喜過望,不過馬上他就再次淚流滿面。

因為他不僅聽不懂布萊克尼的聲音,而且還發現自己只能發出如同金屬摩擦般的嘶啞聲音。缺失的35%法則身體,不但讓他少了一隻胳膊,居然還剝奪了他的發聲器官。

至少,小布萊克尼知道自己來了,不是嗎?徐默猩紅的瞳孔中閃過一絲精光,關閉了靈魂印記通訊。

在金屬門前面搜尋了半天,徐默放棄了使用和平手段開門的打算,開始做起暴力拆遷工作。經過大概半個小時的巨響,徐默終於喘著粗氣爬出了金屬門中間的那個破洞。雖然比較辛苦,但是徐默也證實了心中的一個懷疑,那就是他所在的這個地方,起碼在一公里範圍內沒有類似於警衛的人員。

房間外面是一條環形的走廊,走廊頂部同樣也是那種淡藍色的照明設施。沿著環形走廊走了一會,徐默翹了翹嘴上的四根獠牙,心中某個不好的預感越來越深。

這個地方很大,他在走廊上走過的這段時間,已經看見了不下於十個,類似他剛才所在的鋼鐵房間。房間內同樣的凌亂,到處都充滿了一副破敗的景象。不過除了他最初見到的那具鐵血戰士屍體,就沒有其他的生物了,也沒有任何有價值的物品和武器。

徐默感覺自己就像是一頭被困在沙漠上的鱷魚,空有滿口的利齒,卻沒有用武之地。在走廊上狂奔了一段時間之後,他的眼睛一亮,走廊前面出現了一道金屬門,他快要走出這段走廊了。

破開金屬門以後,徐默的面前出現了一個寬闊的大廳,大廳前面有著一排平坦的金屬面板,應該是控制檯。控制檯的正面不再是鋼鐵牆壁,而是一塊如同蜂窩狀的巨大水晶鏡面。在透明的水晶外面,無數忽亮忽滅的點點星辰,鑲嵌在一片漆黑深邃的宇宙星空之中。

徐默仰頭深深地呻吟一聲,他終於證實了心中那個不祥的預感。到處是鋼鐵支撐的牆壁、地板和房頂,淡藍色的後備微光照明,鋼鐵房間中琳琅滿目的儀器設備。他一直都感覺這裡很像是拳皇世界中,那個深處地下的“NESTS”秘密研究室。

相比較還有脫逃機會的地下秘密研究室,徐默中了更大的頭彩,他現在在一艘位於宇宙星空,並且空無一人,自己也不會駕駛的外星飛船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