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村長被沈暮煙那審視的目光瞧得有些心虛。
隔了好一會兒，才道：“我想起來了，帛金最後剩下的數目，可都交給你二叔沈衛了，他沒有把錢給你嗎？”
“計村長，我二叔什麼品性，你不知道嗎？你當初怎麼會把錢給他呢？”沈暮煙根本不信，因為在自己的記憶裡，雙親下葬時，二叔沈衛壓根沒出現過。
“再怎麼說，沈衛也是你們姐弟的長輩。”計村長沉思一下說道，“我記得剩下的銀子大概還有一兩多銀子，有零有整，全給了沈衛，至於是誰交給他的，我還真有點不記得了。”
“那就是說，這筆錢被我二叔吞了？”沈暮煙微笑地望著計村長，他編造謊言的本事可真厲害。
“暮煙，你就別再問了，此事我還真不清楚。”計村長生怕沈暮煙問下去，事情就敗露，於是乎說道，“我手上還有事，就先走了。”
“計村長，你不是要審問我，做皮肉生意嗎？我豈能白挨您的一巴掌？”沈暮煙眼中寒光一片。
“暮、暮煙，都怪我不好，你別跟我一般見識。”計村長從腰間摸出十個銅板放在桌上，“這錢，就當我給你賠罪，我已經調查清楚了，你沒有做皮肉生意，以後村裡人誰要是再說你，我來收拾他，們。”
“他可溜得真快。”
看著計村長跑得沒影，張菁菁一把抓起桌上的詩歌銅板，“他簡直讓人生氣了。”
“沈姑娘，他為何聽到帛金的事兒，會如此慌張？”衛斐然覺得，裡頭另有隱情。
“我們家中沒有長輩，沒有成年男丁。村裡子是容不下我們姐弟的，把我們家財產農田全部瓜分完之後，便把我們趕出去。”
沈暮煙眼中閃爍著憤怒的火光：“等著瞧，明年我爹孃忌日之時，計村長就會想法設法，讓我擺流水席，擺的越多，財產消耗越多，到最後，自然什麼都沒了。”
“他的心思，也太歹毒了。”衛斐然憤憤不平道。
“我們莫家村的孤兒寡母，有幾家是一直住在莫家村的，不都是不到幾年走的走，散的散，莫家村只所以發展到現今，興許靠得就是這一套。”
“把婦孺的財產瓜分掉，然後再趕出去？”衛斐然眉頭打結，沒想到在小小的農村也會出現這種排擠現象。
“根據以往的規矩，只要家中有個男丁，是絕不了後的。可我想不通，計村長為什麼如此不待見我們姐弟？”沈暮煙深吸一口氣道，“上次我與鮑大叔找他開介紹信之時，他就再三阻攔。”
“沈姑娘，這話說得有理，莫不是他與你爹孃有什麼你不知道過節？”衛斐然想了一下，提出一個說法，“沈姑娘，你仔細想想，計村長與你爹孃在往日中，可有什麼衝突？”
沈暮煙努力回憶腦海中的記憶。
半晌。
她搖搖頭：“沒有，我爹孃平日裡，跟村民們一樣，都是與計村長正常來往，並未有過多的交集。”
“暮煙，要不然我回去問問我爹？”張菁菁湊上來說道，“長輩的事情，估計只有長輩知道，對不？”
沈暮煙看向張菁菁：“你說得有道理，菁菁，你回去之後，也不要跟你爹明說，免得他擔心，就隨意打探幾句便是。”
張菁菁點點頭：“好，我心裡有數，一旦有線索，我立馬來告訴你。”
“我今日算是與計村長正面槓上，若他真與爹孃有什麼過節，今後的日子裡，一定絞盡腦汁的搞我。”沈暮煙眼中閃爍危險的光芒，“看來，我是要提防他一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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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斐然望著沈暮煙微紅的右臉頰，往前一步說道：“沈姑娘，從今日起，由我們保護你們。”
“保護我們？”沈暮煙一愣，抬頭看向衛斐然堅定的眼神，她心中一亂，下意識撇過頭，“衛公子，你也看到了，跟我們姐弟來往的人，通常什麼好處撈不到，反而惹得一身騷。”
沈暮煙落寞的口氣，聽得衛斐然心中有些難受。
他深吸一口氣，語氣重了幾分：“話已出口，哪有收回去的道理。”
他是認真的？
沈暮煙蹙眉望向廚房：“不早了，我先去做飯。”
衛斐然不明，沈姑娘突然收聲，不過，既然說了，就要做到。
“沈姑娘，我們來忙你。”
司庭軒不愧是富家公子。
頭一天上街買菜。
感覺他把整個集市都搬了回來。
“衛公子，我知道你們不缺錢，但天天要這麼買，也經不住啊。”沈暮煙看著廚房堆得滿滿當當的菜，扶額嘆氣。
“有魚哎！”
張菁菁從一堆菜中，拎起三條花鰱魚：“暮煙，我們吃魚好不好？”
“衛公子呢？”
菜錢是人家掏的，還是問問衛斐然的意思。
“可以，上次那頓魚頭鍋，吃得我的滿嘴飄香，就連一向對吃食很挑剔的庭軒，都吃了一整碗飯呢。”衛斐然笑著說道。
“成，那我就做個要一魚三吃。”
“一魚三吃？”
聽上去，就讓人有食慾。
一個時辰後。
好飯上桌了。
“紅燒魚尾、醋溜魚片、濃湯魚頭。”沈暮煙指著桌上的三道菜，“大家都別愣著，趕緊動筷子。”
張菁菁第一個下手：“醋溜魚片，怎麼每一片魚肉都是晶瑩剔透的，一根刺都沒有？”
衛斐然幾個倒沒發出什麼感慨，因為他們都在埋頭乾飯。
“暮秋？”
沈暮煙將除掉魚骨的魚肉放入沈暮秋碗中，瞅著他鬱鬱寡歡的小臉，柔聲問道：“還在擔心小猴子嗎？”
“阿姐，你說，小猴子會不會一睡不醒啊？”沈暮煙滿臉難過，如果小猴子死了，他會自責一輩子的。
“暮秋，小猴子服下靈芝後，要給它一點時間修復，就好像吃飯，要一口一口吃，總不能一口氣全吞了，對不對？”
阿姐說得有道理。
沈暮秋扒著碗：“嗯，阿姐，我懂了，我吃飯，我吃飽了，才有力氣照顧小猴子。”
衛斐然抱著碗，目光看向停在院內的板車：“沈姑娘，吃過午飯，正巧我們沒事，要不然將你板車改造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