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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醒來

太醫前來診治過後,臉色有了些許喜意,跪地稟報,"回稟娘娘,殿下能醒來就已無大礙,只需好生調理身子些許時日便可,娘娘無需憂心。"

良妃點頭將他打發去開藥方,走至榻前,"可好些了?你父皇可憂心你,待你養好身子,可得去瞧瞧你父皇。"

六皇子點頭應下,瞧了眼她身後,"母妃,宋側妃如何了,她可有傷得很重,她現在在何處?"

良妃見她對宋瑤念念不忘,蹙眉,"那就是個毒婦,當初就不應該將她收入府中,鬧的家宅不寧。本宮已叫人給她看傷,如今應該是無大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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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快寫下休書,休了她罷。"

他作勢要起身跪下,卻因動作太大而猛咳。良妃擔心他再次復發,連忙道:"你這是做什麼,快躺下。"

"母妃,這休書兒臣是不會寫的。兒臣相信宋側妃,她是不會做出此等事來的。還請母妃開恩,放了瑤兒吧。"

良妃見他這般,有些無奈,卻不願鬆口,"此事等你養好身子再議。"

他在宮裡養了些許日子,能走動了。他畢竟不好長留在良妃宮裡頭,便請求帶著宋瑤回府去了。但良妃下了令,將宋瑤禁足在屋內不得出。

高氏聽了高夫人的勸,日日服侍在他的身側,盡了為**的本分。她端起藥碗,舀一勺湯藥遞到他的唇側。

他將湯藥飲下,握著高氏的手示意她放下,"這些日子好在有你照料,往日我知道是疏忽了你。"

"殿下是妾身的夫君,照顧夫君是妾身應做的。"

高氏回握他的手,展笑顏,又聽他道:"宋側妃挨了板子,又禁足多日,也是時候該出來了。"

"敏兒..."

高氏臉色僵了僵,知他是想讓自己到良妃的面前去說,將宋瑤放出來。她點了點頭,"妾身這就入宮去,讓母妃答應解了宋側妃的禁足。"

他沒想到她會這麼輕易就答應,心裡多了幾分愧疚。高氏梳洗一番便匆匆入宮去,良妃見著人來,拍了拍身側騰出的半邊座。

"來坐著,本宮都聽說了,這些日子都是你忙著在照料崢兒,今個怎得空來了?"

她斂裙一跪,"母妃,妾身此次來,是想求母妃解了宋側妃的禁足。"

良妃見她跪下,有些錯愕。本想將她扶起,卻聽到後半句,面色沉了沉,"敏兒,怎麼連你也為了那毒婦來求本宮?"

"母妃,不論此事究竟是不是宋側妃做的,殿下都相信她。因為她,殿下不惜損了自己的身子。"

"母妃,莫因為她而傷了你們母子之情。所以,求母妃解了宋側妃的禁足罷。"

良妃皺眉,叫人將她扶起,"你這說的什麼話,崢兒因為一個女人而昏頭轉向,是非不分。可你是正妃,管教約束府裡頭的妾室是你的責任。"

"怎能容許一個小小的側妃踩在你的頭上。而我們的母子之情,也不會被一個女人而左右。"

高氏見她面色不虞,有些許怒意,心下暗喜,繼而添一把火,"不是妾身不想,而是殿下對她處處相護,不惜頂撞忤逆母妃。"

"今日更是殿下讓妾身來的。若能讓殿下好起來,就算她踩在妾身頭上又如何,只是莫讓母妃因此和殿下有隔閡罷了。"

良妃聽後,更是惱怒,拍案,"笑話,本宮與崢兒怎會因一小小妾室有隔閡。"

"母妃,妾身求您了,您就解了宋側妃的禁足罷。"

宋瑤再度要跪下為她求情,良妃見此,嘆一聲,"罷了,禁足也有些時日了,就放她出來吧。"

"從今往後,府中之事就由你與趙側妃打理,她休想染指半分。"

良妃派了個宮裡頭很是眼裡的教導嬤嬤前去宋瑤屋裡頭教規矩,高氏為她解了禁足,六皇子便對她多了幾分寵愛與內疚。

幾次他想去宋瑤屋裡,都被高氏不著痕跡的攔下。此後,她才真正有了正妃的底氣。

在一次晨省過後,趙氏留下,"恭喜娘娘,如今娘娘重新得寵,就是連那宋氏也是比不上的。"

高氏有些得意,但很多次都是因她阻攔才沒讓六皇子去宋瑤的屋內,有些不甘,"可殿下的心仍舊還是在宋氏那裡,不見又如何,依舊還是掛念著的。"

"娘娘莫灰心,妾身有一法子。"

趙氏湊到她的耳邊說了片刻,只見她的臉上露出了讚許的笑容。

自從那教導嬤嬤去了宋瑤的屋裡頭,她就沒一日安生的日子。因著教導嬤嬤原是儲秀宮的,就連皇後娘娘和各宮的高位都由她教導,因而身份不是一般的高。

宋瑤處處受制,教導嬤嬤不讓她出屋,她解了禁足與沒解並無任何區別。不過她時不時就聽下人來報六皇子那頭的情況,卻遲遲不去見他。

她有內疚的成分,可六皇子好上不少,也未來見過她。

怕是如今知道了高氏的好,日日宿在了她的屋裡頭。宋瑤有些吃味,只是自己不願承認罷了。

朱雀門再遞了話來,若一月之內未聽到六皇子的死訊傳出來,那他們便會捨棄掉她這個棋子,派新的人來。

她摩挲著手裡的白玉瓶子,第一次這般躊躇過。她起身前去膳房,親手做了碗雞湯行至主屋,卻有些猶豫。

她聽到裡頭似有人要出來,立即躲到另一頭,只見高氏滿面春風的從裡頭出來,不少婢僕簇擁著她,討好著她。

而高氏也很是好笑容的應和著他們。

宋瑤心裡頭有一股莫名的情緒,看著手心的雞湯,下定決心,從腰間拿出那個瓶子。

她正想開啟倒入雞湯之時,卻無意瞥到窗裡頭的那人。他正坐在案前批閱卷折,病中不忘操勞國事。

光打在他半邊的臉上,更顯得他的臉慘白,唇色也白的嚇人。他時不時的將手握成拳狀,放在嘴邊咳上幾聲,便知是舊傷未愈。

宋瑤見著這一幕,手頹敗的放下。她終究還是將藥瓶收起,見著一侍女正走來,把雞湯交給了她。

"送去給殿下,莫說這是我做的。"

侍女不明所以的接過,順著她所說的送去了裡屋。她不想再留在此處,匆匆歸屋去,難以平復下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