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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2章 夜行天牢

在蕭沐一行人夜入皇城的時候,一個身形瘦削的禁衛身形向慈寧宮方向飛速掠去。

"你說什麼?蕭沐他們沒死?範明思還被抓?廢物,都是一群廢物!"

慈寧宮裡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怒吼聲,接著一陣瓷器被砸在地上發出的噼裡啪啦脆響。

大殿內每個人噤若寒蟬,一臉寒氣逼人的太后氣急敗壞地怒吼,她腳邊砸碎了一地的青色瓷片,她狠狠拍在桌子上。

"程芝呢?西北侯世子程芝呢?本宮命他去助範明思,範明思被人抓了,他人呢?"太后一雙紅通通的眼睛彷彿氣急的兔子紅眼睛,好像只要回稟的人話不對勁,就會被她撲上去咬斷喉嚨似的。

"世子爺...還在御河縣。"下首走出一個模樣清秀的小太監。

"趕緊給他去信,將宮裡的事情全部告訴程芝,讓他自己處理乾淨,要是讓皇帝查出他們後面的人是本宮,那你們就準備洗乾淨脖頸。"

太后畢竟上了年紀,發了一陣怒火後,稍微平靜後,整個人疲乏地靠在椅背上,伸手擱在頭頂,她太陽穴突突直跳,腦仁一抽一抽得疼。

一邊的大太監快步走了過來,默不作聲地伸手攀上太后的兩鬢,緩緩地揉了起來。

"趕緊給程芝送信。"太后疲倦地揮了揮手,那個清秀的小太監趕緊退下去。

太后的信鴿在三日後落在御河縣縣衙,一直沒有離去的程芝一眼認出了落在窗邊喝水吃穀粒的鴿子,那鴿子腳上栓了一隻燙花印的信筒。

程芝一驚,趕緊小心走到窗邊,伸手捉住信鴿,取下它腳邊的信筒,再放回窗邊。

程芝取出信,在窗邊藉著燦爛的陽光細細閱讀密信上的訊息,原本還有一絲期待的臉上頓時變色。

"廢物,範明思廢物至極!我堂堂一個世子爺竟然被人耍的團團轉。"程芝狠狠的把信紙揉成了一團,一口塞進嘴裡,用力咀嚼兩下,嚥進了肚子裡。

皇宮慈寧宮中,太后接過貼身丫鬟奉上的熱茶,端在手中卻沒有喝下,她抬頭喊住殿外一個急匆匆路過的內監,那小內監趕緊疾步進來。

"範明思和江湖中的那些人被關在哪裡?"太后壓低聲音,問他。

內監聞言趕緊一拜,"回稟太后娘娘,他們被關在天牢裡。""

太后眸光忽然亮了亮,隨即對著面上伺候的自己的宮女招了招手,"過來。"

小宮女急忙附耳過去,面上的神色忽然閃過一絲猶豫,不等她恢復面色,太后突然對著那個小內監使了個眼色。

那小內監明白過來,趕緊朝殿內一角走去,不多時手裡拿著一隻白色的小瓷瓶。

"這是'化骨香';,只要一滴就能片刻融化一個人的血肉。"太后從內監手裡接過那個瓷瓶,轉手交給小宮女。

小宮女戰戰兢兢接了過來,緊握在手掌心,太后脾氣她很瞭解,若是現在有人反駁她,她怕是會暴起殺人。

小宮女趕緊領命下去,太后見她退出去,又急忙叫住了她,"帶一些好菜好飯,也算是一頓送別酒。"

小宮女神色鎮定,轉身走出了慈寧宮,夜色如墨,小宮女拿著大太監給的太后令牌,趁著夜色離開了皇宮。

半個時辰後,小宮女提著一籃子好酒好菜出現在天牢門外,門口站著兩個神色威嚴的獄卒,小宮女拿出令牌走到其中一人的面前,偷摸拿出太后令牌給對方看了看。

那個獄卒看了眼,面色變了變,又很快恢復,他默不作聲走回去,對著另一個獄卒耳語兩句,兩人便把天牢的大門開啟。

"趕緊的,半盞茶後記得出來。"

小宮女笑了笑,"用不著,只要幾個彈指就出來,我家主子讓我送口吃的而已。"

小宮女提著籃子走進了天牢,天牢氣氛森嚴,漆黑的環境裡唯有牆壁上幾步安置的燭臺上閃動著微弱燭光。

小宮女緊張地四下看看,只見不遠前幾個獄卒在賭錢喝酒,醉醺醺的聲音聽起來似乎很開心。

小宮女小心地繞開癱醉在地上的獄卒,走到唯一一個沒有喝醉的獄卒面前,笑盈盈地解釋了一遍的來意,只將太后下令換成了冠軍侯。

獄卒一聽是冠軍侯派丫鬟來送飯,立刻打起了精神,一邊殷勤地帶路,一邊帶著小宮女走到最裡面的一間牢獄。

"兩位大人,小女子是太后身邊貼身丫鬟。"小宮女餘光注意到離開的獄卒,趕緊從袖子裡掏出令牌,在二人眼底晃了一圈,然後收回去。

範明思和風寒煙聞言心情頓時大好,範明思上前朝小宮女施禮,"嬤嬤,太后可是要來救我們?"

小宮女左右張望,快步走到二人身邊,掀開籃子上的步,拿出裡面的好酒好菜,一面不忘回應二人的期待。

"太后娘娘聽聞二位大人受苦,特地遣了奴來給二位送點吃喝,二位莫要擔心,太后娘娘說了必然會讓二位平平安安地出去。"

小宮女努力鎮定自若,心裡卻害怕不已,她還是頭一次做這種殺人的事情,要不是她長久在太后身邊練就的處變不驚的本事,她這會兒怕是早就神色慌張暴露了。

小宮女一邊在心裡暗暗佩服自己的機敏,一邊笑意盈盈取出籃子裡的酒壺,又拿了兩個杯子,分別斟滿了紫色的葡萄酒,然後分給二人。

"這是異域美酒'奼紫嫣紅';,二位大人嚐嚐?"

範明思早就聽到太后將保他們無虞而高興無比,此時話也不說,直接接過來一飲而盡。

"好酒,美酒也。"

一旁的風寒煙遲疑片刻,也接了過去,仰頭一飲而盡。

"確實美酒。"

小宮女見目的達成,笑容更甚,"既然美妙,奴就不打擾二位享用美酒佳餚了。"

範明思從桌上的燻雞上雞腿,正啃的歡快,一聽宮女要離開,頓時殷勤地送她出了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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