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沐此話一出,在場之人暗詫。相傳二人琴瑟和鳴,如今看來實在不假。在場之人難免有妒忌白秋練的。
皇帝鼻腔輕嗯了一個音,繼而看向白秋練,"那蕭夫人又是如何想的?"
白秋練不難聽出皇帝言語中的打探之意。
"臣婦不過一介婦人,自然以夫為天,夫君如何說臣婦便如何做。"
白秋練此話說得滴水不漏,賢妃被二人拒絕,一時有些惱怒。這些年來她一直養尊處優受盡恭維,從來沒有人敢違拗她的心意。
賢妃欲以此拉攏蕭沐,況且將她的侄女送去給蕭沐做妾已是給足了他的臉面,二人這般不識抬舉,讓賢妃有些惱怒。
"婦有七去:不順父母去,無子去,淫去,妒去,有惡疾去,多言去,竊盜去。不順父母去,為其逆德也;無子,為其絕世也。"
賢妃頓了頓,瞧了眼皇帝的臉色。見皇上並無責怪之意,繼而說道,"蕭夫人至今無所出,已犯了七出之最,將軍其實大可休妻。我們不過是勸將軍納一妾室,蕭夫人怎會如此不識大體。"
賢妃咄咄逼人,白秋練也並未有惱。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賢妃拉攏之意太過明目張膽。
"娶妻休妻,意願在臣。臣無再納妾室之心,更無休妻之念,臣在此謝過賢妃娘娘美意。"
蕭沐如此明確推拒,倒堵了賢妃的話,賢妃一時臉色難看。皇帝將酒盞擱置下,面上笑意不減。
"不納也罷,德安自個府上的事,朕也不瞎摻和。"
"謝陛下。
蕭沐將酒盞舉起示意,一盞飲盡落座。白秋練心絃微動,偏頭看他,低聲道,"若你真念著納妾,倒也不必顧及我..."
話音未落,蕭沐便出聲打斷,"我適才已然說的很明白了,你莫要多想。"
白秋練聽此面上多了幾分笑意,也不再出言,而是含笑點了點頭。
須臾之間酒席已過去一半,賢妃起身去更衣先行離開了酒席,一眾臣子也是看著歌舞乏味的在一起互相恭維著再沒有任何風波。
倩碧忽覺腹痛難忍,白秋練察覺到了身後倩碧的異樣,詢問她的情況。
"夫人,奴婢可不可以..."
白秋練見倩碧手捂小腹,頓時明了,囑咐,"宮內守衛森嚴,快去快回,切勿逗留在其它地方。"
倩碧頷首退下,在宮道上尋了個宮女打聽茅房在何處。那宮女和善的指了個地,倩碧道謝連忙順著那方向去,
待紓解過後,倩碧歸殿之時無意經過一處假山,忽聽二人竊竊私語,她湊過去見是賢妃和她的掌事宮女翠竹,身側還跪著一小太監。
賢妃把玩著小指的護甲,"不識抬舉的東西,若不是見他有軍功在身,是皇兒的一大助力,本宮也不會對他這般好聲好氣的。"
"娘娘莫要為了這等人動氣,小心身子。"
賢妃冷笑一聲,轉了話頭,"本宮讓你送給御史大夫的禮同左相要的殿考大題可都送到府上去了?"
翠竹特地壓了壓聲,"娘娘放心,奴婢早已置辦妥當,他們二人也向娘娘保證會上諫勸皇上立三皇子為太子。"
賢妃頷首,撫了撫及耳的流蘇,這是她身處高位的榮寵,話語中有些許輕蔑:"竟讓宛嬪那小賤人有了身子,似往常一般,處理掉罷。"
跪在地上的太監接話,"奴才明白。"
倩碧訝異死死的捂嘴,儘量不讓自己發出驚呼。若讓賢妃發現自個聽到了這些話,必定死無葬身之地。
倩碧悄悄的挪著腳步打算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因走的太急,倩碧被小石子絆倒,一下子跪倒在地,巨大的聲響讓賢妃和翠竹警覺此處有人。
倩碧見勢不好,趕緊往外跑去。
"不好娘娘,有人。"
翠竹暗道不好,賢妃也是被驚到了,竟有人在暗處聽牆角,
"抓住她。"
倩碧不熟宮中的路,不消片刻翠竹從後追趕上把她摁倒在地。
翠竹二話不說先給了倩碧兩巴掌,倩碧兩張臉被打的腫了起來,一瞬間只覺天旋地轉。
白秋練眉頭微跳,見倩碧遲遲未回,有些不安,隨意尋一藉口對蕭沐道,"我出去透口氣。"
蕭沐點頭應允,暗中擺手讓暗影跟著白秋練去,
白秋練剛走出去便發現殿外竟無一個待傳召的宮女嬤嬤,她的直覺告訴她事有蹊蹺。
此刻白秋練連忙尋了侍衛來問,侍衛看她身著華服定然地位尊貴不敢欺瞞立刻,指了指倩碧剛才去的方向,白秋練只覺心慌,順著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