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他是害怕的。
他怕沈斯將這個告訴顏希，怕他跟顏希說自己的事情。
他是真的不想再打擾她的生活了。
“秦以漠不會揍我。”沈斯說的極為肯定也強撐著氣勢跟聶言深聊著，“從今天的早餐開始，你若是不好好開始休息的話，我就把你的事情告訴她。”
“沈斯。”聶言深有些生氣了。
沈斯很自然的跟他對視著。
作為一個超級大家族的前繼承人，在氣場上還是不輸聶言深的。
只是因為做事心虛，心裡有些虛。
“我知道你心裡想什麼，也知道你不想再因為自己的事情去麻煩顏希。”沈斯換了一種方式跟他談，“但你再這樣作下去，你爸媽早晚會知道，他們會讓顏希勸你好好生活的。”
聶言深眸色愈發的冷。
爸媽不會去打擾顏希，這點他可以肯定，但事情早晚會傳到顏希的耳朵裡。
他不知道顏希對他是什麼態度，也不知道她心裡到底是怎樣看待自己的。
他只知道。
不能讓顏希知道。
“你若敢讓她知道，我會把你找蘇夜的事情告訴你父母。”聶言深第一次這麼威脅人，“再把你蘇夜之間的事情在你們圈子裡散播開。”
一旦讓人知道蘇夜跟沈斯的那些事，兩人必定會身陷輿論之中。
屆時。
定然會出事。
以沈斯的性格，不可能讓蘇夜去經歷那些。
“隨你，我無所謂。”沈斯的回答在他的意料之外，“我脫離家族的時候就跟他們說了我是因為蘇夜，至於在圈子裡傳開這點我也不介意，讓他們知道蘇夜是我的，也正好斷了有些人的念頭。”
“你不怕斷送了蘇夜的前程？”聶言深忽然覺得自己看不懂他了。
“如果是五年前這話確實能威脅到我，但今時不同往日。”沈斯看待事情非常自然，“蘇夜也好，我也罷，現在都是圈子裡的神級人物，沒人想得罪。”
你身份一般的時候，一些輿論就能壓死你。
但當你到達了一個別人沒有達到的領域時，有些聲音就會自動消失。
蘇夜已經不靠當醫生賺錢，他也不是。
既如此。
輿論什麼的他都無所謂。
反正他都會站在他的身邊，幫他擋掉一切。
“我希望你聽我一句勸，好好珍惜健康。”沈斯語重心長的跟他說著，“我比你大幾歲算是你哥哥，你現在所經歷的，我當初都經歷過。”
跟蘇夜被迫分開那段時間，他過的生不如死。
但他熬過來了。
“出去。”聶言深趕人。
“先吃早餐。”沈斯擺明了就是要監督他，“你不吃我現在就給顏希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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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言深周身的冷氣幾乎要凝成實質。
沈斯跟他互不退讓。
兩人僵持了好一會兒，聶言深便抬腳朝著外面走去。
他把態度擺的很明顯，他是不會在沒有胃口的時候吃飯的，更不會接受沈斯的威脅。
然而。
沈斯今天跟他槓到底了。
在他離開的那一瞬間他就拿出手機給顏希打了電話過去，順帶著還開了擴音。
嘟聲在空蕩蕩的客廳響起，非常清晰。
“你說顏希會在幾秒鐘接電話？”沈斯緩緩道。
聶言深因為這句話頓住了身形，腳像是生根了一樣站在那裡。
電話的嘟聲繼續響起，沈斯沒再開口，他相信聶言深會做出合適的選擇。
第六聲的時候。
顏希接了。
電話接通那一瞬間，聶言深的身形微不可見的僵住了。
顏希的聲音和以往一樣很淡，看得出來她跟沈斯的關係很一般：“什麼事。”
“想找你幫忙做一套安全系統。”沈斯給了聶言深一次機會，並沒有直接把他的情況告訴顏希，“效果要比聶氏集團的好，價格隨便開。”
“沒興趣。”顏希拒絕的乾脆。
還好意思提聶氏集團。
之前要不是他亂來的話，她也不至於跟聶言深發生那麼多事。
他們早就在一開始的時候就少了很多牽扯。
說完就把電話給他掛了，很明顯不想跟他多說。
沈斯知道是這個結果，他把被結束通話的手機拿在手裡，跟聶言深說了最後一句：“你確定還不吃早餐？”
“有意思嗎？”聶言深不明白。
“什麼？”
“我現在放你離開，之前的約定作廢，我會當著你的面撕了那份合同。”聶言深不想再跟沈斯扯上關係了，這人真的很不招人喜歡，“從現在開始你立刻回你的帝都。”
“沒治好的心之前，我不會就這麼離開。”沈斯把話放這兒了。
他也想回去，但現在回去也沒什麼用。
蘇夜一個月前就自己買了機票離開帝都，他的行蹤被k親自隱藏，他想找也找不到。
在手下傳來蘇夜的訊息之前，他暫時都不打算離開江城了。
聶言深一雙眼眸像是多了一層冰霜：“沈斯，你應該知道我這人沒什麼耐心。”
“剛好相反，我耐心挺多。”沈斯唇角帶著漫不經心的弧度，一點兒都不將他的冷氣放在心上，“大不了就破罐子破摔，我的損失不大，至於你……好像也不會有什麼損失。”
“說不定還會因此讓顏希因為愧疚跟你重歸於好。”沈斯故意說這些話。
聶言深垂在雙側的手陡然收緊。
沈斯察覺到了。
聶言深從出事到現在憋的太久了，除了一開始在帝都那晚喝醉過一次之外，後來就再也沒有發洩過自己的情緒。
長時間的壓抑，心理真的會生病。
再加上他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不發洩出來早晚出事。
為了能將他徹底激怒，他故意說著刺激他的話：“你要不試試裝個絕症什麼的？到時候我跟顏希說你因為過去的事情一直在自責和後悔，沒有好好休息和吃飯，得了胃癌。
再讓你爸媽也半個忙。
就說你快死了，最後的願望就是能夠跟她在一起度過一些平凡安穩的日子。
說不定這樣，顏希一個愧疚就跟秦以漠分手來找你了。”
“嘭！”
聶言深毫不客氣的給他一拳。
沈斯早料到他有這個動作，在他揍過來的那一瞬間他就急忙抬手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