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寒霆答應了。
到了晚上六點，秦小寶，秦小貝跟墨墨一起回了家。
唐零看到他們三個在一起的時候有些意外，隨後就很熱情的招呼著他們。
“媽咪，我打算去陸少那邊住一段時間。”墨墨斟酌片刻後還是沒有說哥哥一起去的事兒，“他跟你轉的錢你收到沒？”
唐零：“？？？”
唐零腦門上一串串的問號：“那是陸寒霆轉的。”
“嗯。”
“要你過去的錢？”
“嗯。”
“我把錢還給他。”唐零還以為是什麼詐騙，一直沒搭理。
“唐阿姨你別著急，墨墨只是過去住一段時間，至於是一天一週還是一個月，看你。”秦小寶開了口，把協議遞過去，“你可以把你的要求寫在上面。”
唐零拿過來看了看。
翻了幾頁後，她的視線落在撫養權上，眉心瞬間擰起來。
“我不會把撫養權給他的。”唐零說的非常直接。
“我去讓陸總重新擬定一份協議。”秦小寶的坑也不淺，不過是專門針對陸寒霆的，“讓他把裡面的條款改了一下。”
唐零眉宇間泛著幾分凝重。
顯然是疑惑一個孩子是怎麼說出這麼複雜的話的。
這不是一個四歲的小孩兒嗎？
“他轉給你的錢你就收著，作為孩子的爸爸，他理應支付撫養費。”秦小寶年齡雖小，說話卻頭頭是道，“拿著它，您養墨墨他們也沒這麼大的壓力。”
這個事情，從法律層面來講，也沒什麼可爭議的。
唐零明顯不想收錢。
墨墨和秦小貝又跟他講著道理。
明明都是小孩子，可說出來的話卻頭頭是道。
至於秦小寶。
他拿著協議去了樓下。
陸寒霆一直在車內等著，見他邁著小短腿朝這邊走來時，眸光動了動從車上下來。
他視線落在他拿著的那份協議上，薄唇微啟淡漠的幾個字：“簽好了？”
“沒有。”秦小寶理直氣壯。
陸寒霆：“？？？”
陸寒霆眉心微蹙：“什麼意思。”
“你這協議有問題。”秦小寶緩緩道，說的非常認真，“我們談的條件是墨墨和他哥哥去家住，並沒有說要把撫養權給你。”
聞言。
陸寒霆也明白了。
他薄唇微啟，眸底多了幾分危險：“小朋友，你在跟我玩兒字眼？”
“是你太貪心。”秦小寶冷靜對峙。
這些年來唐零阿姨一個人帶著兩個孩子，很辛苦。
陸總支付點撫養費再正常不過。
“我沒時間跟你們耗。”跟小朋友對話的時候，陸寒霆的自信就上來了，“把我惹怒了，唐零一分錢都得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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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小寶眉心微蹙。
不都已經得到一筆了。
“讓她把這份協議簽了，要什麼我都可以給。”陸寒霆被這三個小孩兒弄得心情很不好，一天的時間都給浪費了，“不然，過幾天她就會收到法院的傳票。”
秦小寶沒開口。
陸寒霆繼續說：“這場官司，唐零的勝算不大，經濟收入，工作性質，生活習慣，還有生活環境，沒有一樣她比我好。”
五歲的孩子。
法院都會考慮這些問題。
“這些是比不上，但墨墨和焱焱的意願也是法官會考慮的重要因素之一。”秦小寶軟糯的語調繼續說著。
這清晰的邏輯思維，讓陸寒霆開始懷疑他的年齡。
正常四歲的孩子。
能做到這麼條理分明？
“再者。”秦小寶說了最重要的一個原因，“你曾經在墨墨他們還沒出生的時候逼迫唐零阿姨打掉孩子，就這一點，你也勝不了。”
“沒有人能證明。”陸寒霆只說了這一句。
當初的事情已經下了封口令。
不會有人站出來幫唐零。
“醫院有監控。”秦小寶說了這句。
“五六年前的監控，你覺得還存在？”陸寒霆第一次覺得這個小孩兒像個小孩兒。
秦小寶視線跟他對上，一字一句道：“只要它存在過，我媽咪就有本事把它找出來。”
他的這份篤定，讓陸寒霆更加好奇顏希的身份。
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神人，能跟蕭毅塵關係好，還跟秦氏集團的老闆成為夫妻。
為何圈子裡幾乎都沒這個人的事蹟？
“陸叔叔，我不知道你為什麼這麼想爭奪孩子的撫養權，但我還是想跟你談談。”秦小寶換了稱呼，他是希望能和平解決的，“我是小孩子，我知道媽媽在我們的人生中有多麼的重要，你若你真的使用一切手段把撫養權弄到你的手上，墨墨會恨你一輩子的。”
“我能給他最優質的生活條件。”陸寒霆也靜下心來跟他談。
“孩子要的，只是愛。”秦小寶說的異常認真。
陸寒霆眉心微蹙，好一會兒後他才問著：“爸爸就不重要嗎。”
“重要。”秦小寶雖然吐槽自家老爹，但心裡還是很喜歡他的，“但你缺席了他們五年的人生，沒有參與他們的長大，你突然出現不但沒有給他們愛和溫暖，反而要讓他們母子分離。”
“換做是你，你會喜歡這個爸爸嗎？”秦小寶補了一句。
陸寒霆瞳眸一怔。
整個人有片刻的失神。
好一會兒後。
他才帶著幾分複雜的冷調問了句：“那你覺得我應該怎麼做？”
“給他們母子足夠的尊重，讓他們知道你接近孩子並無惡意。”秦小寶成熟的像個小大人，“當然，最重要的還是別再搶撫養權。”
“如果我偏要搶呢。”陸寒霆沉默好一會兒才問了這話。
“那你只會將唐零阿姨和墨墨他們越推越遠。”秦小寶說著非常認真的話，“就算你將撫養權搶到了手，你也得不到他們任何的愛。”
這句話。
像一把重錘在陸寒霆的心中重重錘了一下。
老實說。
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來搶。
只是得知唐零當初並沒有打掉那兩個孩子，還將他們生下撫養長大後，他第一反應就是來找她。
看到她對自己的恐懼和疏離時，第一反應就是把孩子帶走。
現在想想。
好像的確不該。
他眸色複雜，視線落在秦小寶身上時，嗓音低啞的說了句：“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