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接受。”顏希脫口而出。
聶慕時也說了一句一樣的：“我也不接受。”
許佳苑紅著眼眶看向聶言深，把一切希望都寄託在他的身上。
可這一次。
聶言深沒有像以前那樣縱容她。
如果今日跟顏希在一起的是蕭毅塵，他可能就真的信了一半。
蕭毅塵那張臉，顏希看得上。
那樣的話，他就會誤會顏希，從而跟她發生爭執，鬧得不可開交。
“你們要怎麼才能接受。”許佳苑也看出了聶言深的意思，主動跟顏希他們談，“你們說，我做。”
顏希視線在兩人身上掃了一眼，說了一句：“從現在開始你離開聶言深，一輩子都不要再出現在他身邊，我就原諒你。”
“這……”許佳苑咬著唇。
顏希：“怎麼，做不到嗎？”
“那你扇聶言深兩巴掌。”顏希說著要求，“扇了我也原諒你。”
許佳苑藏在被子裡的手緊緊捏著，眸底深處多了幾分對顏希的憎恨。
可即便如此。
該裝的還是得繼續裝：“顏小姐，這是我犯的錯，跟言深沒關係……”
“我知道。”顏希坑人都坑的這麼明目張膽，“讓你扇他巴掌只是提醒他管好自己招來的鶯鶯燕燕。”
聶言深：“……”
聶慕時眉梢輕挑。
許佳苑咬著唇，眼眶通紅一片，彷彿委屈到了極點。
“啪！”
她用力扇了自己一巴掌，白皙的臉上頃刻間出現了五個鮮紅的指印。
她知道怎樣做能讓聶言深原諒她，也知道怎樣才能讓聶言深討厭顏希。
“你幹什麼！”聶言深瞳眸一縮。
“是我衝動、自私做出了錯事。”許佳苑自責著，“讓我打你我做不到，離開你我也做不到，我只能我打我自己，讓顏小姐消消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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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聶慕時對聶言深的重要性，也就不拉他下水了。
但顏希，不會是她的對手。
“夠了。”聶言深心裡憋著一股氣，眉眼間帶著煩躁，“這件事情到此為止。”
“這可不行。”說話的是聶慕時，還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要是冤枉人，栽贓的人就付出這麼點代價的話，豈不是告訴某些人，做錯了事只需要流點眼淚，認個錯再裝模作樣的打自己一下就沒事了。”
“你想如何？”聶言深眸光沉沉。
但那眼神擺明了就是警告他：適可而止。
聶慕時要都知道什麼叫做適可而止，那他就不是聶家二少了。
“讓她跪著鍵盤面壁思過吧。”聶慕時單純的想替顏希出口惡氣，“不跪多了，半天就行。”
許佳苑抬眸看過去。
心不自覺的提了起來，言深不會真的要她跪吧。
“聶慕時！”聶言深警告著。
“說真的，你這心偏的不是一星半點。”聶慕時走過來跟他勾肩搭背著，“要是嫂子冤枉了許小姐，你會就這麼簡單把嫂子放過？”
不會。
聶言深都沒思考這個答案就冒了出來。
對於這場鬧劇，顏希已經沒有心情看下去了，只要聶言深不冤枉她，她就不會再管。
面對眾人討論的事情，她也只跟聶慕時說了一句：“我先回去了。”
“我送你。”
“不用。”
顏希拒絕了。
她看都沒看聶言深跟許佳苑一眼，抬腳朝著外面走了出去，彷彿他們兩個都是無關緊要的人。
聶言深心一緊，腦子還沒做出決定，腳就已經朝著顏希追了過去。
走到門口時，還沒忘記提醒聶慕時：“看好佳苑，我出去一趟。”
聶慕時也沒說答應還是不答應。
聶言深追到顏希的時候，已經出了住院部。
“顏希！”聶言深從後面抓住了她的胳膊，低沉的嗓音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緊。
顏希停下腳步，很平淡的看著他：“有事？”
“今天的事抱歉。”聶言深說的有些不自在，周身還泛著薄涼，“佳苑平時不是這樣的，她可能是之前受了欺負後心理受了創傷，以至於做事偏激了些。”
“你以什麼身份代替她道歉？”顏希問了過去。
聶言深一頓。
所有話卡在喉嚨裡，難以說出來。
顏希沒心情再跟他廢話：“讓開。”
自己被冤枉，聶言深不但不查明真相，反而直接信了許佳苑的話。
但許佳苑做錯事，他不但沒有責備許佳苑，還代替許佳苑給她道歉。
聶慕時說的沒錯。
聶言深的心是偏的，偏向許佳苑的。
“顏希。”
“我讓你讓開。”
“你能不能靜下心來聽我說。”聶言深不習慣她的冷漠疏離。
顏希黑白分明的眼睛看向他。
明明什麼都沒說。
聶言深卻從中讀懂了她要表達的意思。
她在說：我讓你冷靜理智聽我解釋的時候呢？你什麼反應？
這一刻。
聶言深的心在密密麻麻的疼。
他說不出這是一種什麼情緒，就好像胸口被一塊巨大的石頭壓著。
他拿出車鑰匙，沒再說之前的事，轉移了話題：“我送你回去。”
“用不著。”顏希拒絕的乾脆。
聶言深卻不給她機會。
他寬大的手拉住她細小的手腕，帶著她去了停車場，霸道的將她塞進車裡，啟動車子送她回家。
現在已經晚上十一點半都過了。
顏希困到不行，坐在副駕駛上就睡了過去。
別的事情她不放心聶言深，但在人身安全這種事上，聶言深還是值得信任的。
她每天晚上十點左右就會上床睡覺，就算被耽擱，最遲十一點左右也會睡，像今天這種十一點半了還沒洗簌，她是真的撐不住了。
“顏希……”聶言深一邊開車著，一邊想跟她好好談談。
但在他叫了她好幾聲後，才發現她已經睡著了。
他放慢了車速。
看著熟睡的女生，聶言深那顆沉悶的心忽然柔軟起來，壓抑的情緒也在這一刻消散掉了。
有那麼一瞬間，他甚至冒出了就這樣下去也挺好的感覺。
車子朝著顏希的小區行駛而去。
快凌晨一點的時候聶言深才把顏希送到小區，本想把她叫醒送她上去，但小聲的叫了她一聲後顏希並沒有醒，聶言深只好將車停好，把她給抱上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