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發出去後，眾人都仔細想了一下，還是什麼都沒想到。
小貝心中疑惑更深了。
“沒收穫？”聶言深注意到了她的神色。
小貝點了點頭。
別說收穫了。
所有人都沒見到過。
那個時期的薄子衍雖然沒有現在出眾，但只要他們見過他，肯定都會記住的。
“要我幫你去問問嗎？”聶言深主動說了這個事，不希望孩子之間有什麼矛盾。
小貝頓了一下，點了點頭：“要，不過別讓他知道是我想問的。”
若知道是她想問的，以薄子衍的性格肯定什麼都不說。
聶言深答應了。
周天那天晚上。
他又把薄子衍叫到了家裡來吃飯。
吃完飯後小貝就回房間了，聶言深則拉著薄子衍坐在院子裡聊天。
看著天空的繁星點點，聶言深偏眸問了坐在自己旁邊的人一句：“一直都沒問，你跟小貝究竟怎麼了？以前你們的關係不是很好？”
“沒怎麼。”薄子衍很客套的一句。
“跟我都不能說？”聶言深反問。
薄子衍微深的視線看了過去，一切情緒都寫在了上面。
彷彿在說：跟您說了，小貝不就知道了？
“你那些事兒不是我主動跟她說的。”聶言深周身都帶著沉穩，嗓音依舊好聽，“是她想知道把我灌醉後套的話。”
“若套話的物件換個人，即便您醉了，也不會告知半句。”薄子衍直接戳穿。
聶言深：“……”
現在的孩子怎麼一點兒都不可愛？
薄子衍看著夜空，情緒良多。
“我記得那年暑假你們的關係都還挺好。”聶言深只是按照自己的思路繼續說著，眉眼間泛著幾分淺淺的情緒，“但後來你去了一趟帝都之後就生疏了，是去帝都看到了什麼，還是聽到了什麼？”
薄子衍渾身一頓。
腦海中的記憶主動出現當初去帝都看到的一切。
似是怕自己控制不住那些情緒，又快速的從記憶中抽離，故作沉穩的回了句：“沒有。”
“你的表情不像沒有。”聶言深多眼尖的人。
“勞煩您轉告小貝一聲，我跟她不合適。”薄子衍眸色略深，清冽的嗓音帶著疏離，“她若還堅持的話，我會找時間暫時離開江城。”
聶言深半倚靠在椅子上，問了句：“決定好了？”
“嗯。”薄子衍給了回答。
“即便她之後過的不幸福，你也不在意？”聶言深作為一個長輩，有些套路還是知道的。
薄子衍下意識側眸，剛想問什麼意思，又想到這可能是聶言深給他挖的坑，只好硬著心腸回答了一句：“是。”
“你不在意我在意。”聶言深這種老實人撒起謊來，一般人都接不住，“不管你喜不喜歡她，我都希望剩下的這兩個月你不要躲著她，她就這麼兩個月的時間了。”
薄子衍：“？？？”
薄子衍心中全是疑問。
怕暴露心思的他又不敢直接問。
什麼叫就這麼兩個月的時間？
“我知道你心裡覺得我偏心，但我就這麼一個閨女，還是希望最後的時間裡她能為自己的自由再努力一下。”聶言深自顧自的補了一句。
他越是這麼說，薄子衍心中越是好奇，到最後還是沒能按捺住：“什麼意思。”
“她沒跟你說？”聶言深可會了。
薄子衍那張還帶著幾分少年感的臉上掠過一絲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緊張：“說什麼。”
“顏希和秦以漠本打算讓小貝跟人聯姻。”聶言深胡扯著，偏偏他那略帶愁容的表情演的比較像，“小貝想盡一切辦法才爭取到兩個月的自由追愛時間，如果她沒能跟你在一起，就要去聯姻。”
薄子衍：“？”
薄子衍第一反應就是騙他的：“聶叔，您騙人的技術未免拙劣了一些。”
“你不信？”聶言深很是淡定。
“小貝的爸媽有多寵愛她我雖然沒有親眼見過，但大概還是知道一些的。”薄子衍腦子裡全是小貝誇她爸媽的事兒，“他們不可能讓小貝去聯姻。”
“你知道的，只是旁人想讓你知道的。”聶言深是真的不怕被揍，繼續瞎扯，“小貝生性樂觀，不論什麼事她都是報喜不報憂，你跟她認識這麼多年，聽過她跟你說過一件不愉快的事嗎？”
薄子衍下意識的思考。
結果發現真正不愉快的事一件都沒有。
就算偶爾她說了點兒不開心的事，那也是那種很小很小的事。
“若是以前顏希跟秦以漠不會讓小貝去聯姻，但在這個科技飛速發展的時代，他們也想讓公司往前再邁一步臺階。”聶言深說著還嘆了一口氣，眉宇沉重，“聯姻是一個很好的辦法。”
事實上。
顏希創辦的安語國際一直都在進步。
AI智慧的普及跟她的公司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但這些，薄子衍不知道。
“我跟你說這些不是想讓你可憐她。”聶言深最後再來了一記重錘，“只是想讓你知道有些事情是沒有後悔的餘地的，商業聯姻是什麼結果，你應該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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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子衍沉默了。
“我不知道你們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聶言深迴歸正題，看向他的視線中多了沉重，“但如果有誤會，要及早解釋清楚，有些東西，眼見和耳聽都不一定是真的。”
這話落下後，薄子衍沒再開口。
向來淡然清冽的眉眼間多了幾分平日裡沒有的愁容。
看他那樣子，聶言深清楚自己說的話已經在他心裡生效了，也就沒有再多說：“你回去慢慢想，不著急。”
“好。”薄子衍很淡的一聲。
他又陪著聶言深在那兒坐了半個小時左右才回家。
看著他開車離開後，小貝從樓上蹦躂了下來。
兩人的談話她全部聽到了，坐下之後就跟聶言深揶揄了一句：“你就不怕我媽咪聽到你這麼說她，過來揍你？”
“她只會無視，不會揍。”聶言深一本正經說的。
小貝：“……”
瞭解的真精準。
“你們之間的原因大機率就出在那次他去帝都找你的事情上。”聶言深透過剛才的對話已經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