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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一封遺書

瞿道長幾人一見,這是要燒燬殭屍,那便是是佛擋殺佛,遇鬼殺鬼,揮拳直奔羅宇,羅宇與瞿道長飛上飛下,拳影交疊,小道士們與幾個老道圍攻打鬥,不在話下,周小魚見幾個道士招式迅猛,自己根本無力招架,閃到了一邊,插不上手。

何翔被推來搡去,一個不穩,跌跪在地上,正趴在一張殭屍臉上,只見殭屍面目黑紫,容顏平整,看上去好像竟然沒那麼可怕了,但是又感覺哪裡不妥,不對啊,何翔心中一緊,心想:殭屍頭上不是有道符嗎?這只怎麼光禿禿。

登時,何翔臉下的殭屍雙目圓睜,順手抓起何翔,何翔“啊”的一聲驚叫,大喊:“詐屍啦!”瞬間被殭屍拋進洞壁的凹洞。眾人聽到何翔的驚呼分神看去,只見十幾只殭屍不知何時符紙脫落,紛紛起身長叫,有的身上兀自帶著火,熊熊燃燒。

瞿道長見狀,七竅生煙,從道袍下抽出一柄軟劍,對著羅宇發狠道:“壞我好事,今日我就要用你們的血祭奠殭屍。”所謂狗急了跳牆,兔子急了咬人,羅宇見瞿道長拔刀相向,這是起了殺心,立即從背上取下一柄辟邪劍,調侃說:“許久不用,都蒙灰了。”瞿道長劍氣逼來,羅宇立即持劍迎接。

瞿道長狠劈猛砍,劍鋒銳利,不想給羅宇留一絲縫隙,羅宇只覺劍氣在耳畔“噌噌”劃過,左躲右閃,毫無招架之力,速度稍遜,被瞿道長劍氣割傷左臂,幸而一隻殭屍蹦了過來,瞿道長分神一送,將一隻白僵,放倒在地,羅宇苦就苦在,明明有機會佔上風,卻不得不顧及對方身份,瞿道長說殺就殺,權當羅宇是一個殭屍,羅宇不能傷及人命,只得棄攻為守。

那邊何翔站在側壁凹洞內,一隻黑僵在下方雙爪來抓,何翔急的直跳腳,抽出空“咣咣”的朝殭屍頭上猛踢,邊踢邊罵,殭屍卻不依不饒,周小魚在背後一個躍身,將一柄銅錢劍刺入殭屍後心。又有後方一隻黑僵撲上來,周小魚靈活閃身,飛起一腳,殭屍撞向瞿道長,瞿道長正與羅宇纏鬥,一下被殭屍撞個趔趄,提劍便朝殭屍腦袋砍去,手起刀落,殭屍身首分離。看的周小魚何翔瞠目結舌,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出神之際,兩隻黑僵同時蹦了過來,周小魚蹬著洞壁,一個側翻,越過一隻殭屍,迅速飛起兩腳,雙腳分開,一腳踢中一個,腳剛落地,第三只殭屍迎了上來,周小魚抵住洞壁,直踹殭屍胸口。三隻殭屍倒地起身同時圍攏,周小魚橫灑糯米,三隻殭屍被打中面門卻只一搖頭,大爪迅猛抓來。

周小魚一個蹲身,發現被逼死角,無路可逃,托起銅錢劍抵擋,擋住雙爪,另有四爪撲來,旋即肩背被抓出數條血槽,突然何翔抱著一團墨斗線,兜頭罩住一隻殭屍,殭屍嘶吼著後退,周小魚趁空,滾身出來,一劍刺入殭屍心臟,並將另兩個殭屍故意往瞿道長身上砸。

轉眼之際,周小魚忽見洞口熊熊火勢,以為是腹背受敵,被人在洞外放火,轉頭見洞內的火勢連線著洞頂的圓窗,知道是洞內大火藉著外面的風勢,引起了雜草樹木燃燒,他們此時被大火困在了洞內,不久,洞外煙氣攻進來,他們不被殭屍咬死,也被煙氣燻死。

周小魚暗道“不好”,立即喊道:“快想辦法脫身,火著進來了。”眾人立即停手,環顧四周,瞿道長馬上反應,叫上其他老道,捂住口鼻,意欲往洞外衝,洞口的紅火猛烈非常,根本無法靠近,轉頭再看洞頂圓窗,火勢不弱洞口。瞿道長左右看了一圈,彎腰去抬洞內的石頭,並招呼大家:“快,用石頭去滅洞口的火。”

這時除了幾個正在打殭屍的小道士,其餘人都開始搬石頭,由於洞道狹窄,只容一人身量,眾人便抱起石頭一個一個傳給最外面的瞿道長,瞿道長受火氣攻擊,頭髮、眉毛都燒光了,衣服也破爛不堪,石頭鋪出一條求生小路,瞿道長當先蹦了出去,幾個老道緊隨其後。

最後一個老道躍出一步,一團紅火猛地包裹而來,眾人連連後退進洞內,那老道失足跌進大火之中,悽慘的嚎叫,直鼓動耳膜,只聽洞外瞿道長怪笑著大叫:“燒,燒死你們,讓你們壞我好事,擋我財路。”

瞿道長發瘋似的,不斷將樹枝乾草拋向洞口,眼見洞口的大火越燒越猛,火力藉著大風迅速蔓延,大羅神仙也救不了洞內的人了,叫上其他老道,瞿道長一路狂笑,瘋癲至極的下山而去。

洞內周小魚等人,捂住口鼻狂咳不止,望著洞外的大火,內心絕望,恐怕難逃此劫,羅宇安慰說:“此洞潮溼陰冷,大火不會燒進來,大家如果能挺住煙氣,火勢下去了,我們就安全了。”大家便只得紛紛坐下來,聽天由命,不知多久,大家開始神情恍惚。

洞外風聲漸弱,天更加的陰沉,月亮躲進陰雲裡,突然一道閃電,頃刻間憋了一晚上的大雨傾盆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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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刻鐘時間,幾人在暈暈乎乎中,感到滴滴答答的有水落下來,眾人如遇大赦,興奮的跳起來,歡呼著:“下雨啦,下雨啦,我們有救啦!”

周小魚羅宇迅速轉向洞口,見火勢已經星星點點,趕忙招呼眾人,奔出洞外,淋著大雨,何翔像一個一百多斤的孩子,一蹦老高。

幾個人淋了一會雨,又躲進洞內避雨,何翔卻跑到全身溼透才肯回來,用手抹了一把臉,對大家說:“這是天意啊,老天都幫咱們,簡直太爽啦!”眾人跟著笑起來,然後一一處理身上的新傷。

次日清晨,大雨洗禮過的孤山,花紅柳綠,空氣醉人,大家收拾行囊,踏著泥濘的山路,趕回市區不提。

周小魚自上次與師父吳歧談話之後,對師父的感情一落千丈,心懷芥蒂,本來由於吳歧喬遷新居之後,空出別墅,周小魚一直借住在吳歧的舊居,此事之後,周小魚就搬回了自己的家。

羅宇自覺不大方便,執意要離開,另覓住處,但周小魚一心想借他幫忙對付殭屍楊朝,好言相勸,將羅宇和他帶領的九個弟子留在了自己的家。周小魚的房子雖然不大,擠擠巴巴裝了十來個人,雖多有不便,好歹將就著住下了。

這日,突聽“哐啷”一聲巨響,將臥室內的周小魚從睡夢中震醒,周小魚胸中鼓著氣,又不好發作,爬起身,走出臥室察看,幾個小道士圍在門口,怯生生的將目光投向周小魚,周小魚略有不耐煩的走過去詢問:“怎麼啦?”羅宇也從另一間屋子開門出來,眼中慍怒,責問:“你們幹什麼呢?”。

一個小道士首先顫著聲音,告訴羅宇:“我和幾個師弟瘋鬧不小心撞翻了門口的鞋櫃,師父!”羅宇臉上立即現出強烈的不悅,剛要開口責罵,卻被周小魚及時攔住,說:“沒關係,收拾起來就好了。”幾個小道士如遇大赦,趕緊勤快的去扶鞋櫃,周小魚彎腰去撿散落一地的鞋子,突然眼神一怔,忙說:“等會!”

小道士不明情況立即停手,望向周小魚,只見周小魚緩緩的挪到鞋櫃後面,蹲身在角落裡抽出一封信,吹開上面的灰塵,信封皮上寫著:周小魚親啟。這字跡周小魚認得,是丈夫楊朝的。

周小魚一時不知所措,像捧著一個驚天大秘密,雙手微顫,心中“砰砰砰”跳個不停,失神的挪回臥室,羅宇見事情不太對勁,吩咐小道士:“趕快收拾好。”然後本想跟過去察看周小魚的情況,趕到臥室門口,門無情的關了。

羅宇失落的站在門口,轉頭見小道士們訝然的看著自己,怒道:“愣著幹嘛,快點收拾好。”眾小道士立即動手開始收拾。

屋內的周小魚小心翼翼的開啟信封,裡面密密麻麻的記錄了幾篇文字,文字扭曲,下筆頗重,開篇提到:

“小魚,實在不知怎麼跟你開口,深知無論如何,你都會受到極大的創傷,儘管我一再避免。所以猶豫再三,還是堅持提筆,將事情的始末說與你知道······”

周小魚萬分悲痛,眼含熱淚,仔細的讀信中的每一個字,這是楊朝生前最後的遺物!

時間回到當初,話說周小魚出差告別楊朝,楊朝擔心吳歧身體狀況一直欠佳,無人照料,既是醫院裡的師生又與周小魚為師徒,楊朝堅持要留在吳歧家中方便照顧,漸漸熟悉了吳歧的生活,以及他的作息,在吳歧的家住了兩天都一切如常。

然而,第三天夜裡,正在熟睡的楊朝隱約被一聲狗的慘叫聲喚醒,楊朝睜開眼,四周一片寂靜,楊朝以為自己聽錯了,本想倒頭繼續睡,又擔心樓下吳歧,於是還是爬了起來,一看時間,午夜十二點了。

楊朝睡眼惺忪的下樓,樓下黑漆漆的,只有月亮的微光,楊朝看向吳歧的房間,門微開著,吳歧不在房裡,楊朝很是擔心,便轉身尋找。

輕推書房的門,透過門的縫隙,他看見牆上掛的多邊形的圓盤,圓盤溝壑縱橫,上面還標註什麼,由於很暗,楊朝看不太清,圓盤上還疊掛著一把木劍。

楊朝像推開了一道神奇之門,牆上桌上,到處都是一些奇形怪狀的工具,牆上掛著一件很多破洞的道袍,牆角倚著一根竹筒,架子上有幾個手搖鈴鐺,桌上一個錦盒,開啟盒子,一把用紅繩穿成的銅錢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