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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瀕臨崩潰

藍羽委屈巴巴的說:“可是你們總是時好時壞,好的時候你們還是你們,壞的時候就很兇殘,每個人都想殺我,我的複製品要殺我,連你們都要殺我,難得遇到好的你,我很害怕一轉眼你又離開我,我又孤注一擲,不知道該怎麼辦好······”

周小魚安慰藍羽說:“你不要害怕,我不會離開,即使離開也是短暫的,我們還會在某一個地點重聚。你要想想羅宇,他還在現實世界等你,殷切的期盼著你回到他面前,我們一定要堅持,堅持到最後。”

藍羽擦了兩把眼淚,情緒和緩了許多,但仍自抽泣不止,望著車水馬龍,一雙手還在不停的拭淚,嘴裡喃喃的說:“我現在好想見到羅宇,你們都怪怪的。”

看著藍羽無助的身影站在馬路邊,像一個走失了的孩子,周小魚不禁生起無數憐惜,周小魚緊緊攥著藍羽的手,兩個人在馬路邊坐下,看著眼前的怪象,什麼話也說不出口。

兩個人就默默的坐在馬路邊,看著往來的人流,良‏‏​​‎‏‎‏​​​​‎​‏‏久,藍羽發問道:“小魚,為什麼我看到的你,總是一會是好人,一會要殺我,一會臉上有淤青,一會淤青又好了,我知道這是無數個你的複製者,但是我們一直把手緊緊的握在一起,怎麼可能就突然變了呢?”

周小魚堅定說:“老老實實的呆在這裡,就不會被換了,我們的錯誤就是總在尋找,但越尋找越錯,如果我們一開始就留在原地,就不會弄丟了同伴,搞混了所有人。”

藍羽否定說:“可是怎麼可能不尋找,總不能在這裡坐以待斃?”

周小魚卻說:“可是答案就在身邊,何必捨近求遠,踏遍萬水千山,丟失了朋友,背棄了自我,越尋找越錯,越錯越尋找,才知道答案就在原地,我們的答案也一定就在原地,但是我們回不去了,也許出去時都不是原來的自己了。”

周小魚見藍羽聽的雲裡霧裡,忽然眼睛一亮,似有驚喜似有擔憂,循著藍羽的目光看過去,大秦和皮皮軒從周小魚來的方向走過來,略顯疲憊,順其自然的坐到兩人身邊,問:“其他人呢?”周小魚剛要開口,藍羽搶過話頭說:“其他人都去找線索了,每個角落都不放過。”

皮皮軒看了藍羽一眼,並沒有多說話,旋即轉身暗中遞出一個短刃,直向周小魚肚腹,周小魚來不及反應,眼看被刺,剛好被一側的大秦攔腰抱起,轉手送到身後。

這邊皮皮軒匕首撲空,訝異的看向大秦,反問:“你怎麼回事?不是說好了除了咱們有特殊標誌的人,其他見一個殺一個嗎?這一路上不是配合得挺好的嗎?”

大秦一把推開皮皮軒,反口說:“周小魚不行。”皮皮軒急道:“周小魚怎麼不行?你這樣反而不是幫她。”

大秦卻吼道:“不管你們怎麼想,周小魚是真身還是複製品,我見到的每個周小魚都是周小魚,我都不能讓她死。”

皮皮軒急躁的來回踱步,怒說:“你這樣等我們都出去了,真的周小魚會被困在這裡的,你這樣是在

害她,你知道嗎?”

“那我就留下來陪她,永生永世。”大秦眼神堅定,直直的瞪著皮皮軒,皮皮軒氣的口乾舌燥,無奈的看著大秦,收起匕首嘆說:“行行,你是情聖,我們都是屠夫,我也不管了。”

大秦的一番話,令周小魚十分愕然,不可置信的注視著大秦的側顏,心犯嘀咕:“他不會是喜歡我吧?”

皮皮軒怒氣未消,轉頭看向一旁莫名所以又一臉驚恐的藍羽,二話不說揮刀就要刺,活似多年仇敵,不帶半分情感,對方不死誓不罷休的架勢,劍尖已直奔藍羽喉嚨,周小魚立馬大步跳過去,從皮皮軒背後扯住他的兩隻耳朵,使勁的往後一拉,皮皮軒仰倒下去,痛的嘴裡“嘶嘶”直叫,周小魚趕到藍羽身邊,環抱住嚇得不輕的藍羽。

只見藍羽愣怔的睜大眼睛,眼睛一直驚愕的看著皮皮軒,半天說不出一句話,周小魚以為是嚇壞了,不停的拍打著藍羽的後背。

此時皮皮軒揉了揉耳朵,恨恨的看看周小魚,又‏‏​​‎‏‎‏​​​​‎​‏‏恨恨的看向大秦,收了匕首,一句話也沒說,轉身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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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看向周小魚,柔聲發問:“你有什麼計劃了嗎?”周小魚失落的搖搖頭:“沒有計劃。”

大秦和緩的說:“放心吧,你要做什麼,我都陪著你,幫助你。”周小魚卻說:“只可惜轉出一條街,你就再也找不到我了。”

大秦卻異常堅定的說:“沒關係,即使我們彼此遇到另一個彼此,只有你殺我,沒有我殺你,因為無論你進了哪一條長街,那裡的大秦,都會選擇守護你,守護每一個你。”

周小魚奇怪的看著大秦,大秦的眼波如水,盈盈流動,映出周小魚錯愕的一張臉,周小魚此時竟有些心跳加速,面目緋紅,趕忙用自己的意志力壓制下去,轉開身緩了緩,來回走了幾步,想著能說出這麼肉麻的話,恐怕也不是原來的大秦了,轉過頭再看大秦和藍羽,周小魚岔開話題說:“我去跟冰瀲和寸釐找線索,先去孟婆的湯店,你們也四處多留心。”

大秦卻拉住周小魚說:“無論到哪裡,都不是安全的,我們必須一起去。”說著也不等周小魚拒絕,牽起周小魚就走,藍羽慌張張的跟在二人身後。

周小魚卻在後邊頓住大秦說:“這樣不行,你們留下來分頭去找線索,我們還在街心匯合,只要不出長街我們就都是安全的,放心吧,不然會耽誤更多的時間。”

聽了周小魚一番話,大秦勉強的點頭,緩緩的放開了周小魚的手,說:“那好吧,那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周小魚與大秦和藍羽分手,轉頭警惕的看看同伴有沒有跟來,然後獨自一人去往孟婆店。

孟婆的湯店堆滿了人,各種各樣的大秦,千姿百態的寸釐,隨眼可見都是皮皮軒,擦肩而過都叫冰瀲,無數個活蹦亂跳的藍羽,千百個沉默不語的周小魚,周小魚小心謹慎的擠進孟婆的湯店。

最先死掉的冰瀲還在角落裡平躺著,周小魚垂眼看了一會,又環顧孟婆的湯店,心想:

外面隨時在變,孟婆的湯店卻亙古不變,所以孟婆店應該只有一個,這裡就是整個思維結界的中心,那麼出去的方法究竟是什麼呢?難道真如孟婆所說,所有人都喝掉孟婆湯就是稜鏡空間的出口?還有那個所謂的黑暗地帶,每次穿過那片暗黑區域就會發生一次轉變,不是自己變了,就是身邊人變了。

周小魚思考著,如果按照這個思路去分析,每個人每發生一次思維拓展,稜鏡空間就會多一條一模一樣的長街,每個長街都隨著個人意識在更新,每一次更新,都會產生出新的空間新的一夥人。

這也就是為什麼在長街內叫賣的商人出不了長街的原因,因為他們也在新生,他們只是一場場空間的背景布,他們才是複製者,只有我們六個人是可以流動的,也可以互相疊加存在的,我們其實是分裂體。

而最先死去的冰瀲因為死在了孟婆店,所以無論去哪個街尾的孟婆店,她的屍體都在,這也證明長街隨時都在變換,孟婆的湯店卻是固定不移的,且‏‏​​‎‏‎‏​​​​‎​‏‏只有一個,因此冰瀲的屍體也被固定不變的保留了下來。

暗黑區域就是每個長街間的交接口,每經過一次這個交接口,人就會被隨機的送進一個新的空間,與新的同伴相識,這也代表著思維的節點,思維由此轉折或新發,那暗黑區域應該就是稜鏡空間的破綻和關鍵點。

周小魚擠出孟婆店,拐出小巷,途中殺掉了一隻過路鬼,在一個角落將奪來的衣服仔細的圍在自己身上,腦袋也密密的包裹住,只露了兩個眼睛,然後鑽進了街面上來來往往的人流。

剛出去就看到一夥同伴圍在一起交談,周小魚小心翼翼的走著,突然,她發現那夥人裡的另一個周小魚,眼睛分明是落在了自己身上,但眼睛跟隨了一會,就又轉過去了,周小魚心中忐忑,趕緊快走幾步,走出了長街。

穿過暗黑區域,又來到另一個長街,這裡的同伴很分散,各自在找出口,周小魚看見另一個自己牽著懶怠行走的大秦,大秦在身後故意墜著自己,自己則使勁的向前拉,兩個人故意僵持著,最後大秦松了手勁兒,跟上自己,順手摟住了自己的肩膀,兩人滿面春風的向前走著,周小魚夾在人潮中,默默的穿街過巷。

再次經過暗黑區域,這裡就像夜晚房前屋後的暗影,伸手不見五指,看不見遮擋物,卻漆黑一片綿延很遠。

周小魚走進又一個長街,這裡正面臨著一場廝殺,兩夥人各執武器互相殘殺,相互之間不留情面,其中兩個大秦竟聯合起來,護在兩個周小魚身前,與大家激烈的拼殺著。

周小魚邊走邊看,好奇的感受著這一切,又行至下一個長街,長街內的另外六個人,圍在一起說說笑笑,關係融洽,周小魚震驚於這個稜鏡空間的瑰麗奇異,走到街尾,卻看到深巷子口,角落裡,另一個寸釐的屍首扭曲的擺在地上,周小魚轉頭看向一派和氣的六個人,看來裡面的寸釐替換了原先的寸釐,他選擇了對自己最有利的環境留了下來,周小魚嘆口氣,繼續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