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最早找他看病、病情也是最為複雜嚴重的兩個病人,都如預期的狀態穩定,結束治療。
中午在梁拉娣家見到了懂事的大毛幾人,且又預料之外的遊了山玩了水,諸事順遂,劉平就感覺這個週末過得格外的快。
直到他推著腳踏車回到四合院。
還沒等他把腳踏車鎖上,北面傻柱家的房門就被用力拉開,然後衝著他覺聲低喝道:“平安,你過來一下,我跟你說點事兒。”
傻柱早就等著他了。
那個周媒婆之所以幫他出謀劃策,是因為在聾老太太的勸說下,他答應事成之後會給她二十塊錢的謝媒錢。
現在因為他這邊的原因導致事情出現了變故,周媒婆自然不會同意事情就這麼算了,按她的說法,她更不可能白白“犧牲”了自己口碑和面子。
最後傻柱給了十塊錢才算打發走她。
媳婦沒娶成,還白花了錢,他哪裡能受得了這個冤枉氣?
尤其在他看來,如果不是“劉平”搗亂,媳婦眼看著就能娶到家了,現在被破壞掉了,他更是無法接受這個結果。
他已經在屋裡等了一個下午了,怒氣也憋了一下午,如果換成其他人,他說不得都不會先說話,而是先上手出一出心中的惡氣。
現在沒有動手,但他感覺憑自己滿腔怒火的氣勢也能震懾住劉平,進而讓劉平暴露他的小人行徑!
然後,其它的好處先不說,像是賠他打花周媒婆的十塊錢之類的都是小事,他並沒放在心上,當然也不能省掉,但最重要的,他應該能藉著這次的事重新樹立他的威信!
劉平聽出他語氣不善,來勢洶洶的,正想著他又發什麼瘋,東西廂房的門就幾乎同時開啟,然後易中海和秦淮茹分別從房屋裡走了出來。
“平安,你回來了。”
易中海開口道。
劉平答應了一聲,又向秦淮茹點了點頭,然後才看向傻柱,道:“柱子哥,你剛才說找我說佔事,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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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柱剛才之所以刻意壓低聲音,就是不想驚動易中海,讓劉平獨自面對他,他才能更容易的拿捏劉平。
此時易中海出面,他的氣勢就不像面對還不到十六的劉平那樣足了。
而且,這次的事他雖然認為自己佔著理,但偏偏秦淮茹也出來了,當著她的面談娶媳婦的事,他感覺竟有些說不出口。
他回應稍慢,一大媽和何雨水也從屋裡走了出來。
一大媽看了一眼傻柱,隨後注意力就全在劉平身上了:“你忙了一天了,剛回來,還一口熱湯都沒喝呢,什麼事不能等會兒再說?”
秦淮茹也笑著接話道:“嬸子到底是平安的乾媽,知道心疼他。不過您說得也在理,平安一大早出去給人家看病,忙了一天,要沒有特別急的事兒,他都回來了,什麼時候說不行?讓他吃口飯再說唄。”
劉平剛才獨自面對傻柱,確實有些被動,但現在局勢反轉,他自然不會浪費這個機會,就衝著傻柱道:“沒事兒的,什麼事,你說吧。”
然後又看著一大媽道:“乾媽,我今天跑的人家不多,不累,外面冷,您和雨水,還有嫂子,你們回屋裡吧。”
一大媽搖了搖頭,她關心劉平,自然不會走。
秦淮茹和何雨水也想知道傻柱到底想幹什麼,也沒有動。
易中海對傻柱很瞭解,剛才在屋裡聽到動靜,擔心劉平吃虧,想都沒想就衝了出來,這會兒也想知道他發什麼瘋,尤其不想留下任何可能威脅到劉平的隱患,催促道:“柱子,我們都在這裡,有什麼事你當面說清吧。”
傻柱發現事情和自己預想的完全不同,但現在都看著他,他想不說都不行了。
他提了提氣,看向劉平,問道:“劉平,我問你,上午是不是你拆我的臺?”
這句話說出來他就十分的不滿意,因為預想當中的情形應該像是判官審小鬼那樣強勢、凌厲,現在他明明佔著理,說出來的話卻外強中乾,氣勢全無。
劉平一時間也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拆臺?什麼拆臺?我上午在外面給人家看病——你說得我都迷湖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傻柱發現劉平竟然說得好像很有道理的模樣,但他這時候哪裡肯退讓,承認自己錯了?
何況,上午院裡的人都沒出門,除了劉平,還有誰會壞他的姻緣?
“平安,你敢做不敢認嗎?當時我們所有人都在家裡,只有你在外面,除了你,還有誰會拆我的臺?”
他這會兒也顧不得保持氣勢什麼的,只想劉平受不得激,承認下來。
劉平看向易中海,下巴向傻柱方向示意了一下,疑惑的道:“大爺?”
易中海這會兒倒是大致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周媒婆去而復返,神色不好看,還跟傻柱爭吵了幾句,院裡的人自然好奇,而周媒婆為了維持自己的媒婆的名聲,也沒有為傻柱保密,所以很快都知道了傻柱相親失敗的事了。
明白是怎麼回事後,雖然替劉平感到傻柱不可理喻,但念在他今天相親失敗的分上,易中海也沒有訓斥他,而是耐著性子解釋道:“柱子,你怎麼想的?今天平安在那倆姑娘來之前出的門,然後就給病人看病去了,他們都碰不到面,怎麼就拆你的臺了?”
秦淮茹這時再次插話道:“傻柱,我可以替平安作證,他絕對不會敗壞你的相親的……”
傻柱聽到她幫劉平說話,頓時氣往上湧:“你憑什麼替他作證?”
秦淮茹不客氣的道:“還憑什麼作證?你也不想想你幾個月做了什麼!平安是街道辦的幹部,他平時是一大爺說起你不正常?”
“平安就不只一次跟我說過,說他和一大爺說起你的時候,都認為讓你娶個物件,有個人看著你才行。”
她對他不假辭色,但傻柱卻說不出話來,過了一會兒才悶聲道:“這都是你們說的,誰知道他怎麼想的?反正除了他,院裡其他人都在自己家裡,都沒見她們。”
易中海皺眉道:“那你想怎麼辦?”
傻柱深吸一口氣,昂起頭斜視著劉平道:“很簡單,你向我證明你沒有拆過我的臺,這總不為過吧?”
劉平一笑,道:“你讓我解釋也行,但在那之前,你向我們證明你沒有借過我一千塊錢吧。”
傻柱先是一愣,接著跳腳道:“我什麼時候借你一千塊錢了?”
劉平平靜的道:“那你怎麼證明你沒有從我這裡借了一千塊錢?”
傻柱瞪大眼怒視著劉平,然後惱羞成怒的道:“我就是沒借過,還用證明什麼?”
劉平臉色一沉,道:“我沒有借給過你一千塊錢,你自己沒法證明,憑什麼讓我證明我沒做過的事?”
他不知道傻柱是不是故意的,但證有不證無在後世已經是通行的道理,他自然不會掉進這個陷阱裡。
易中海一開始還沒覺得有什麼,但聽劉平解釋完,就迅速直覺的想到,如果按傻柱說的做了,劉平會有無窮的麻煩。
這會兒他心情也不好了:“柱子,剛才秦淮茹說的話你也聽到了,平安肯定不會害你的。”
秦淮茹道:“是啊,他巴不得你能安定下來呢。”
“再說了,你只是託咱們院裡的人幫你,人家要是問外面那些鄰居呢?”
“還有,軋鋼廠上萬人,人家姑娘找個人打聽也不難吧?”
劉平這時也問道:“對了,你說我拆臺是什麼意思?”
傻柱頓時心中一虛,實在沒臉在秦淮茹面前談論周媒婆幫他想的美化兩個處分的事,就一低頭,道:“可能是我想錯了……”
“我再想想。”
說著話轉身回了屋裡。
他一走,劉平他們自然沒必要在外面挨凍。
秦淮茹雖然很想跟過去說說話,但想到賈張氏肯定會有意見,也只好轉身回了家。
賈張氏已經對她剛才聽到點動靜就出去有了意見:“你剛才那麼積極幹什麼?”
秦淮茹道:“媽,你湖塗啊。我就是出去看看,說幾句不花錢的話,他們不就得知咱們的情嗎?”
賈張氏哼了一聲,雖然仍然心中不滿,但一來確實如秦淮茹所說,不花錢就撿了人情,而且還是針對的傻柱,再加上賈東旭現在被勞教,這幾個月家裡全靠秦淮茹,她也就沒再說什麼。
轉過天來,劉平找到王主任,道:“主任,魏勝南和梁拉娣調換工作的一個月的適應期到了,這兩天就可以正式把勞動關係調走了,咱們這邊是不是派個人跟一跟?”
王主任道:“也別派別人了,這件事你弄的,你去跟一跟吧,也算有始有終。”
梁拉娣沒想到劉平會親自來幫著處理她們調動關係的事。
能這麼快見到他,對她來說絕對是一個驚喜。
劉平又和機修廠、紡織廠的領導都認識,有他出面,調動檔桉之類的事肯定會變得更加順利。
事實和她想的一樣,她們到了機修廠,廠長趙宇初親自出面,魏勝南進廠的一系列的事很快就一路暢通的搞定了。
隨後她和劉平回到紡織廠,同樣是廠長夏銘出面,把她倆帶到了人事科。
今天是週一,加上臨近年關,紡織廠的任務很重,具體的事又用不著當廠長的做,夏銘把人送到人事科後就離開了。
梁拉娣則覺得調到紡織廠關係到她的以後的人生,是一件特別需要慎重的事,所以面對登記的每個資訊都看得非常仔細,寫的每個字也都無比的認真。
她正細心的填著表格,臉色忽然變得有些怪異,因為她發現劉平正對她做著和那天中午對秦淮茹一樣的事……
她也不知道他為什麼喜歡這個,前面兩次相好,每次都少不了撫玩。
她的反應也和那時的秦淮茹一樣,悄悄向他靠了靠,以免被桌子後面教她填表的人事科的人發現。
她忽然感覺自己理解了秦淮茹:她真的捨不得拒絕他,也一點不反對和抗拒,反而滿心都是愉悅的情緒。
當然,除此之外則還有一份難言的刺激。
好在順利的填完也沒被發現。
她把填好的表格遞了過去,儘量保持著聲音的穩定:“沉姐,我填好了。”
沉姐拿過表,對著太陽光仔細檢查了一遍,拿了一隻檔桉袋裝了封上口,然後笑道:“行了,梁拉娣同志,以後你就是我們紡織廠的工人了!”
“我這就把它送到檔桉室去。”
“對了,咱們廠會給工人發一些勞保用品,我順道給你取回來吧。”
然後又壓低聲音道:“我給你拿全套的,你記得別跟別人說啊。”
她所說的全套的勞保用品是發給紡織廠正式職工的,梁拉娣在機修廠還沒正式轉正,現在換到紡織廠也仍然是學徒工,對方給她拿全套的自然是示好。
這種示好不用拒絕,梁拉娣見劉平沒反對,就趕緊表達了謝意。
等她走後,梁拉娣就想說劉平幾句,但不等她開口,就感覺劉平把什麼東西塞到了她手裡。
可能是因為昨天剛用過一個,她剛拿到手裡瞬間就知道是什麼了,不由嚇了一大跳:“你——!”
她嚇得喘息一下,低頭看了一眼,確定沒有犯錯,不由咬牙道:“你想幹什麼?你也不看看這是哪裡!”
劉平挑眉道:“我剛才看了,她們檔桉室在後面的樓,離得老遠了,她還要去領勞保用品,回不來那麼快。”
“我們就淺嘗一下,過過癮就成——好不好嘛?”
梁拉娣沒想到他真有那個想法,而她也被說得有些意動,但實在不敢冒險,就努力保持著清醒,也不說別的,只是搖頭道:“不行!”
劉平無奈的看了她一眼,然後向她噘起了嘴。
梁拉娣瞬間明白了他的意圖。
想到他肯定是為了她才專門過來的,相對於遊山玩水,只是親一下也不會被發現,是她能接受的度,而且,她滿心的情思也需要釋放,就鬆開了手。
雖然劉平並不滿足親一下就分開,但她也捨不得,也就一邊注意著外面的動靜,一邊沉醉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