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明怎麼也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會演變成這個樣子。
他單膝跪在地上,伸手撐著膝蓋,不斷的喘著粗氣。
就在剛才和這個中年人交手之時,他可以非常清楚地感覺到,這個中年人跟自己的實力應該不止於此,甚至遠在自己之上的。
而且他對周遭鬼氣的掌控也是極強的。
梁明憑著御魂劍短短的佔據上風,這中年人卻始終都是赤手空拳,特別更是直接憑藉自身實力和他鬥了個旗鼓相當。
到了後面,這中年人顯然已經察覺到了鎖屍鏈上屍毒的滲透,所以決定速戰速決。
這才拿出了那個類似虎符一樣的東西。
梁明記得在這東西出現的一瞬間,就連自己的靈魂都受到了震顫,周遭空氣的鬼氣,彷彿被這人手裡的東西極致壓縮,讓人胸悶氣短,幾乎喘不過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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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為如此,梁明才不顧一切地掏出鎮魂令牌,並且以自己的全部靈力傾力注入,這才將這些已經殺紅了眼的鬼魂震懾住了。
只不過他真的沒想到,這鎮魂令居然有讓這些鬼魂恢復心智的功效。
在短短的瞬間,就已經讓那些被控制的時間並不算長的鬼魂脫離了這中年人的掌控。
眼見著那些鬼魂已經將那中年人壓在了地上動彈不得,縱然的中年人想要有所施展,可是這些鬼魂前赴後繼,彷彿無窮無盡。
梁明看著這個中年人使出渾身解數,又無濟於事的模樣,心中升起了一絲快意。
但這次快意很快便消失不見,梁明我中的鎖屍鏈一甩,直接纏住了這中年人的脖子,生生的將他從那些鬼魂大軍當中拖了出來。
“最後再問你一遍,楚龍到底在哪?”
那中年人許是已經意識到了自己今日難逃一死,此時卻是咬緊牙關,閉口不言,只是不斷地冷笑。
“哈哈哈……”
那陰惻惻的笑容森冷之極,梁明眼中寒光一閃,心中已然明了自己今日是別想從這人的嘴中問出半句話來了。
他乾脆操控鎖屍鏈狠狠的將在人砸在了地上。
巨大的慣性讓這人身下的青石板震的寸寸開裂,甚至砸出了一個大坑。
直到覺察到這中年人渾身骨頭盡斷,整個人然成了一個沒骨頭的廢物後,梁明把手一甩,鎖屍鏈已重新收至手腕之上。
“既然你不肯說,那我也就不問了,萬鬼噬神的滋味,你就好好享受吧。”
梁明一步步走到這人身前,抬腳踩在了剛才從這人手中掉落的虎符之上。
他腳下微微用力,隨著靈氣不斷湧入下肢,那虎符直接傳出了一聲脆響。
咔嚓!
一道細小的裂紋從虎符的正中間緩緩出現。
“不要!”那中年人如遭雷劈,身上傳來的強烈痛感以及心神所受到的衝擊,幾乎讓他極近暈厥。
可縱然如此,他還想伸手將那虎符重新攥入掌中。
梁明微微一笑,腳尖用力的碾壓。
這由無數靈魂煉化後所凝結而成的虎符徹底碎成了粉末。
夜風呼嘯而過,直接將那些粉末吹散在了空氣之中。
而隨著這些粉末逐漸消散,那些被束縛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鬼魂身上,一個個冒出了刺眼的白光。
短短數個呼吸之間,這一片殘垣斷壁被照耀得恍若白晝。
“這是……”梁明人情微愣。
而《扎紙靈術》卻在此時浮現了出來。
那剛勁有力的字型再一次出現在了泛黃的紙張之上。
“終身苦難,束縛千年,禁制已除,魂散殯天,黃泉路近,比肩相伴,奈何橋邊,三生石畔,輪迴路遠,往生皆安 ”
看著這些字,梁明心中突然升起了一絲異樣的情緒。
緊跟著他四下環顧,妄圖從這些靈魂當中找出楚龍的魂魄。
“楚龍!!楚胖子!!”
梁明一遍遍的呼喊著,可是這喊聲猶如石沉大海,在這些鬼魂當中不斷迴盪,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些鬼魂化成一道道白色光芒,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白光消散,噬魂門曾經的所在之地再度陷入黑暗之中。
除了滿地的屍首和斷壁殘垣以外,什麼都沒剩下。
梁明不死心的在這些廢墟當中尋找著,翻開一具又一具的屍體,在其中也看到了許多熟悉的面孔。
他彷彿不知疲累,翻開一塊石板,赫然看見了一具已經被壓扁了的屍身。
那人的腦袋露在外頭,臉上的一道疤痕清晰可辨。
這具屍體,是唐德……
他的屍身從小腿處斷成兩截,身子被壓在石板之下,手裡攥著的長刀至死都沒能鬆開。
另一個手中還捏著梁明之前留給他防身用的符咒。
一場混戰,死傷者何止百千?
暉城猶如戰場,百姓流離失所,宗門死傷殆盡。
勝者心中沒有半分喜悅,敗者也早已沒有半分生機。
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梁明控制著紙扎人將唐德的屍體背到了噬魂門外。
自己做事依舊留在了這裡。
可直到翻開最後一句屍體,梁明也一就沒有看見楚胖子的臉!
“你說,那死胖子是不是可能還活著?這都說禍害遺千年,那死胖子四體不勤,五穀不分,沒道理英年早逝,是吧?”
梁明坐在石墩子上自言自語,直到天色大亮,他才拖著身體回到了紙扎鋪子。
接下來,他直接讓紙扎人攜帶親手寫好的文書前往暉城各處,將剩下的活人一一集結,分別派人前往各大城鎮送信傳遞訊息,務必將暉城做發生的事情通川到大廈各地。
而此時的興城楚家,楚老爺子已經點好了長明燈,全家老小跪在祠堂之中,唸誦著祈福真經。
楚棕立於祠堂之外,目光看著輝城方向,沉聲開口。
“我兒既然已決定追隨梁大師,是生是死,便不是我等能夠左右的了,錢亮,你幫我把把帶給梁大師,無論最終結局如何,我楚家都是他的盟友,這一點,又算是在我百年之後,也絕不會發生改變。”
楚棕的背影彷彿歷經滄桑,喪子之痛,幾乎深入骨髓。
錢亮捏著楚棕的信函,雙目赤紅,眼中含淚。
“楚伯父,你放心,我一定會把話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