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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五十四章 財團四

案頭的事務才處理了一半,時間已經過了六點,沈衝於是丟掉工作,準備回家,在臺灣做了那麼轟動的事,逃避不是辦法,得回去善後。tsxsw.com

忽然有了個陌生的專職司機,沈衝頗為不習慣,在後排左搖右擺,換了幾個姿勢後,才示意開車,等駛出車庫後,他問道:“阿軍,你以前是做什麼的

“我以前是廖主任的警衛員。”

原來是廖承志的手下,沈衝挑了挑眉毛,又問道:“我看你對香港道路很熟,以前來過?”

“去年作為觀察員,在香港警方的要員保護組訓練過十個星期。”戴愛軍平穩的開著車,說道:“香港的大街小巷都跑遍了。”

19年德國慕尼黑慘案後,香港警方成立了要員保護組,簡稱,用以保護到香港訪問的政治要員或國家元首,因為入選條件苛刻,訓練艱苦,淘汰率非常高,據說組員總共才幾十人。

廖承志的警衛員,又送到香港接受過訓練,這是心腹中的心腹,精銳中的精銳,來給他做司機,不知道是保護他,還是監視他?

回到半山的住宅,在車庫停好車後,沈衝說道:“阿軍,你住在哪裡?要不要用車?”

“不用的,李小姐在二樓給我們租了套房子。”

我們?看來不止一個人,沈衝心頭訝異,不過這種經過專業訓練的人,估計也問不出什麼東西,還是去問李開元的好,他說道:“那好吧,我明天七點半上班,到時候你來接我。”

“好。”

戴愛軍把他送到家門口後,謝絕了進去坐坐的邀請,放下兩包行李,於淨利落的離開了。

等他的背影消失後,沈衝才拿鑰匙,剛插進鎖孔,門就被開啟了,李開元穿著家居服,挽著一頭長髮,俏生生的站在門口。

“你回來啦。”

異口同聲的說了一句平淡無奇的廢話之後,兩人相視一笑,李開元側身說道:“快進來吧。”

“阿衝回來啦。”劉嬸聽到聲音,從廚房走出來,打量了他幾眼,笑著說道:“累了吧?飯菜還要等一會,要不你先去洗個澡吧。”

“好。”沈衝把行李提進來,丟在門邊,問道:“爸和天寶呢?”

“我爸說他等會回來,天寶在房間裡寫作業。”李開元接過他脫下的西裝外套,問道:“要不要拿去於洗?”

“昨天剛洗過的,先放著吧。”沈衝看周圍沒人,扶著她的肩膀,親了一下額頭,說道:“回來幾天了?”

“你剛走第二天,我就回來了。”李開元推開他,說道:“快去洗澡,一身的味道。”

沈衝舉起手臂,胡亂的嗅了嗅,說道:“沒什麼味道啊?”

“香味”李開元白了他一眼,說道:“去洗澡,衣服都給你準備好了。

沈衝於笑兩聲,一溜煙的跑去臥室洗澡去了,等他洗好,走出來之後,正巧李唐也回來了。

“爸。”

李唐黑著臉,看了看他,然後搖搖頭,一言不發的背著手去了書房。

“活該”李開元坐在沙發上,剝著花生,面無表情的說道:“報紙上到處都是你在臺灣摟摟抱抱的照片,風言風語的滿街傳,我是無所謂,可你讓我爸的臉往哪裡擱。”

沈衝尷尬,湊過去坐下,抓了一把花生,一邊剝一邊說道:“這種事,不是丈母孃比較兇殘嗎?”

“對我和天寶,那兩位是嚴父嚴母,對你,那兩位是慈父慈母。”李開元撇著嘴,說道:“在他們眼裡,你什麼都是好的。”

說話之間,她抓住沈衝的手,用力擰了一把,恨恨的說道:“你這種花心男,放在別人家,早被打斷腿了,現在也就我爸給點臉色,我媽連臉色都不給,還反過來勸我不要生氣。”

“那你生氣了沒?”

“談不上生氣,只是有點不甘心罷了。”李開元用手摸了摸她剛才擰的地方,輕嘆一聲,說道:“你從沒騙過我,做的事都提前告訴我知道,只怪我當初腦子短路,跑去找她,讓你有機可乘,哎,我怎麼就那麼傻。”

沈衝默然無語,丟掉花生,輕輕攬住她,李開元握著他的手,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客廳裡寂然無聲,只有電視機發出聒噪的聲音。

“好了,我沒事。”半響過後,李開元推開他,挽了挽頭髮,說道:“讓天寶看見,肯定會罵我意志不堅定,又中了你的美男計。”

沈衝聞言,頭疼不已,這個小姑娘,才是開後宮的最大障礙。

“我現在真怕見到她,你信我,你爸媽寵我,都任我胡鬧,可是天寶……”沈衝剝開一顆花生,說道:“她現在還是小孩子,我怕我的行為,會影響她以後的人生觀。”

“我是栽在你手上了,一輩子就這樣了,以後天寶的男朋友,要是敢像你這麼花心。”李開元目光一閃,把一顆花生從中間扳斷,說道:“我親自動手閹了他”

語氣之堅決,讓沈衝為之膽顫。

“元元,來端菜。”劉嬸從廚房探個頭,說道:“阿衝,你去喊你爸出來,準備吃飯了。”

李開元翻了個白眼,對沈衝做了個不言而喻的表情,傳神的表達了對劉嬸偏心的不滿,然後端起剝好的花生,走進廚房。

沈衝揣著小心,走進李唐的書房,說是書房,更像是工作間,到處都是各種工具和零碎小玩意,李唐正戴著眼鏡,拿著刻刀,在檯燈下雕刻一個竹筒。

“爸,吃飯了。”

李唐嗯了一聲,繼續專心雕刻,好一會之後,才放下手上活計,抬眼看著他,說道:“阿衝,我跟你爸一塊從內地逃難到香港,是幾十年的生死交情,從小就把你當兒子看,有些話我不想說,可元元是我親生女兒,我也不能看她委屈。你們到底準備怎麼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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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沈衝在他身前的椅子上坐下,說道:“我打算過段時間,就和元元去領結婚證。”

李唐摘下眼鏡,揉了揉眼睛,半響之後,才語氣低沉的說道:“元元身體有點毛病,你知道的吧?”

“我知道。”沈衝點頭,說道:“年前我們在美國檢查過了,元元不能懷孕,但是可以找人代孕。”

“那是什麼意思?”

“就是試管嬰兒。”沈衝解釋了一遍代孕概念之後,說道:“孩子的精血是我和元元的,只是租別人的身體來養十個月。”

“這樣真可以?”

“可以的。”沈衝回憶了一下資料,說道:“醫生說前年美國就有人做過,小孩子現在兩歲了,健康的很。”

“那就好,那就好。”李唐兩眼放光,猛的站起來,說道:“元元的身體,一直是我和你媽的心頭病,能解決就好,你家幾代單傳,不能斷了香火。”

“喂,吃飯了。”李開元敲了敲門,說道:“喊了半天,你們兩個怎麼還不出來。”

李唐站起來,等李開元走了,又問道:“那你們打算什麼時候結婚?”

“看情況吧。”沈衝抓了抓頭髮,說道:“你知道,我和元元這段時間都很忙,等熬過去了,再找個好日子去領證。”

“嗯嗯。”李唐連連點頭,說道:“你們還年輕,事業為重,不著急,不著急。”

劉嬸做了一堆沈衝愛吃的菜,香氣撲鼻,讓他食指大動,在臺北天天大魚大肉,觥籌交錯,弄壞了的胃口,不藥而癒。

“你跟我爸說了什麼?”李開元解開圍裙,在他身邊坐下,好奇的說道:“才幾分鐘,張飛變關羽了,紅光滿面的。”

“爸是忠厚人。”沈衝呵呵笑著敷衍,然後努了努嘴,示意虎著臉走出臥室的天寶,說道:“那邊才是真張飛,女張飛。”

天寶橫眉冷眼的看著他,夾槍帶棒的說道:“背後說人壞話,不是好人

這丫頭,小小年紀,居然都有氣場了,沈衝感覺壓力頗大,陪笑著說道:“天寶,我誇你呢,說你有大將風度。”

“哼”天寶一仰脖子,傲嬌的說道:“拍馬屁沒用。”

“死丫頭,又在作怪。”劉嬸一巴掌把她打回原形,說道:“快坐好,吃飯”

“阿衝啊,好久沒喝酒了。”李唐從廚房走出來,拿著只剩下一半的酒瓶和兩個玻璃杯,說道:“今晚我們爺倆喝兩杯。”

這頓飯,除了一直繃著臉的天寶,其餘人歡聲笑語,其樂融融,吃到一半,沈衝放下筷子,說道:“爸,媽,等春節過後,我準備買一套別墅,你們覺得怎麼樣?”

劉嬸吃了一驚,正在舀湯的手一抖,灑的到處都是,她顧不得收拾,疾聲問道:“你要搬出去?”

沈衝一呆,沒想到起了誤會,他心中一動,偷眼看了看天寶,見她神色緊張,冰霜不再,於是點了點頭,說道:“是啊,我覺得這裡太小了,不太方便,準備搬出去住。”

劉嬸臉色蒼白,跌坐在椅子上,悵然若失,天寶則哇的一聲哭出來了,她丟掉筷子,抽噎著說道:“姐夫姐夫,你不要搬走,我不生你的氣了,以後也好好的聽話,再也不給你惹禍……”

沈衝本意是撩撥她說話,沒想到她反應這麼過激,連忙說明:“天寶別哭別哭,騙你的,我不搬走,就是要搬走,也是全家一起搬走。”

李開元摟著天寶,瞪了他一眼,埋怨道:“開玩笑也有個度,盡胡說八道。天寶,別哭,別哭,你姐夫哪裡都不去。”

一番折騰後,天寶才收起眼淚,紅著眼睛問道:“姐夫,你真是騙我的?

“是,是。”沈衝伏低做小,柔聲說道:“騙你的,要搬我們一起搬走。

“阿衝。”劉嬸也抹了一把眼淚,說道:“下次可不能說這種話了,差點嚇死我了。”

“媽,我錯了。”沈衝低頭道歉,說道:“我看天寶總冷著臉,逗她呢,你們對我這麼好,我說什麼也不會搬走的。”

“你看你,小孩子鬧玩笑,你都當真。”李唐倒是很沉穩,他拿著紙巾,遞給劉嬸,說道:“都四五十歲了,還掉淚珠子,丟不丟人。”

劉嬸不好意思的低頭擦了擦眼角,然後問道:“阿衝,你說要買個別墅,是真的?”

“是啊。”沈衝看了看天寶,說道:“這裡有點小了,又是高層建築,不太方便,我打算買個**的別墅,全家一起搬過去。”

“這裡三千多唄,不小了。”劉嬸環視了一圈,說道:“還有好多地方空著呢,再說才買回來半年,又要搬走,怪捨不得的。”

“媽,阿衝說的有道理。”李開元摸著天寶的腦袋,說道:“這裡我們一家人住是夠了,可現在多了三個司機,他們在外面租房子,每天出門接送都是麻煩事,不如買個大點的別墅方便,而且阿衝現在身份不一樣了,你看電視裡那些有錢人,都是在家裡辦酒會,這裡哪能拿得出手?”

“說的也是。”劉嬸立刻被說服了,她問道:“阿衝,你打算在哪裡買?

“還沒定。”沈衝收拾了一下碗筷,說道:“我聽說石澳風景不錯,打算找個時間過去看看。”

“去石澳於什麼,那裡荒的很。”劉嬸立刻否決,說道:“要我說,要麼去山頂,要麼去淺水灣,那才是富貴人家該住的地方。”

“天寶,你說呢?”

“我不管,姐夫你去哪,我就去哪,而且我要一個大大的房子,就好像洛杉磯的那一套一樣。”

“天寶沒事了吧?”

“沒事,她鬼著呢。”李開元脫掉絨褲,坐上床,說道:“你知道她剛才在做什麼?她在設計搬家後怎麼設定臥室。”

“這丫頭。”沈衝笑了笑,問道:“那三個司機,都什麼來頭?”

“你和鄧麗君逛街被黑社會騷擾的事,被媒體大肆報道,訊息傳到廣州後。”李開元拿起床頭的書本,說道:“廖公就安排了三個人過來,給你,我,還有爸媽和天寶做保鏢。”

“是我和天寶去買吉他。”沈衝義正嚴詞的糾正她,說道:“廖公來深圳,沒說別的?”

李開元的玩具公司,八月奠基,十月投產,等到十二月份,工人已經超過30uu人,兩個月生產了50萬個椰菜娃娃,為廣東省賺了上千萬美元的外匯,如此優異亮眼的成績,震動全國,元旦之後,不僅各路媒體紛紛前來採訪,還有不少官員來考察取經,李開元這次去深圳丨就是為了接待以廖承志為首的高規格考察團。

“沒有。”李開元說道:“只說這三個人都經過特別訓練,做保衛工作很多年,是值得信任的人。”

“那他們算是我們請的人,還是算政府的人?”

“廖公說他們都辦了退役手續。”李開元看了看他,說道:“我給他們開了每月一萬的工資,算是我們請的保鏢。”

“做的好。”沈衝讚許,他雙手墊著後腦勺,看著天花板,說道:“他們都是高手,這個錢給的值。”

管他是不是監視,反正他不會做對不起國家的事,行得正,站的直,沒什麼好顧慮的,而且有高手保護,日後出行會放心不少。

“我也是這麼想的,你磕著傷著了我不心疼,天寶不能出事。”李開元翻了一頁書,又說道:“我聽說廖公身體不太好,打算春節過後,去美國做手術

沈衝翻身坐起,問道:“什麼時候?在哪裡做?”

“三月初吧。”李開元不太確定,說道:“好像是去斯坦福大學的醫學院做心臟搭橋手術。”

沈衝哦了一聲,又躺了下來,說道:“廖公對我們很照顧,等春節的時候,我去問問,看有沒有能幫上忙的地方。”

“嗯。”李開元也不知道看沒看,又翻了一頁書,說道:“廖公說,希望我春節過後,跟你一起去北京。”

沈衝點了點頭,說道:“好,到時候我們一起去給他拜年。對了,這次考察之後,給你許諾了什麼好處沒有?”

“你呀,滿腦子都是利益。”李開元鄙視他,說道:“給了我兩個頭銜,一個廣東省政協委員,一個粵港工商聯誼會常務理事。”

“真小氣。”沈衝撇嘴,說道:“以你的貢獻,應該特批為全國政協委員才夠意思。”

“我們是做生意的,要那些虛銜做什麼?”

“那是帽子啊,很有用的,紅頂商人聽過沒?”沈衝咕嚕了一句,翻身去抱她,腆著臉說道:“別看了,睡覺睡覺。”

李開元拿書本敲了一下他的頭,嗔道:“在臺灣還沒享盡豔福啊?”

“臺灣有臺灣的風光,香港有香港的妙處,不一樣的。”

“真無恥”李開元被他折騰的沒心思看書了,她關掉檯燈,鑽進被窩後,問道:“你昨天在她身邊,今天在我身邊,就不覺得難為情麼?”

“我在臺灣的時候,只想著她,在香港的時候,只想著你。”

李開元嗤笑一聲,揶揄道:“你當感情是衣服麼,說換就換?”

沈衝不答,專心的寬衣解帶。

“要是她來香港了,你怎麼辦?”

“我當時和誰在一起,就想著誰。”

“那要是我和她在一起呢?”

“白天一手牽一個,晚上一邊躺一個。”

李開元猛的一個翻身,把沈衝壓在下面,抓住他的硬處,咬牙切齒的說道:“手你有兩隻,可這禍害只有一個,要是我們都要,你怎麼辦?切兩半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