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的怒了,一口惡氣憋在胸口,面容扭曲的看著何雨柱,恨不得一把就把他掐死。
對於這個一句話粉碎了自己副廠長威嚴的傢伙,就是千刀萬剮也難消他心頭之恨。
他很清楚,領導的權威來自神秘,但是一旦這種神秘被人戳破,
被人發現原來所謂的領導就是這個幾把樣,也沒什麼了不起嘛,那麼從今以後他的權威就會再也無用。
何雨柱剛才的行為就是在告訴大家,所謂的李副廠長,也不過如此而已。
所以他無論如何都要把何雨柱打壓下去,不然他以後在廠裡根本就站不住,會淪為最虛弱的副廠長。
他這一動怒,第一個嚇到的就是馬華,擔心的望著何雨柱。
不過他卻聰明,知道這個時候不能亂說話。
不僅是他,食堂裡的一干人等,也是擔憂的望著何雨柱,欲言又止,很想勸他接下饅頭,不要跟李副廠長硬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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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是他們喜歡李副廠長,而是他們都認為反正沒時間再做飯了,還不如接受他的包子,是雙贏的事嘛。
當然,他們也和馬華知道這個時候不能亂說,這是站隊的關鍵時刻,可不能出錯。
要是開口勸說何雨柱,那就淪為李富貴打壓何師傅的幫兇了。
或許以前會有人站出來出賣何雨柱,但是經過早上何雨柱恩威並施的手段,現在卻是沒有人敢這麼做,起碼明面上沒人敢。
在他們心中,何雨柱就是個廚藝出神入化的癲老,討好李富貴未必有好處,但可以肯定的是,得罪何雨柱肯定會捱打。
犯不著。
不過,廚房裡的人不敢這麼幹,職工裡就有人滴咕了。
“何師傅,不就是賣個包子嗎,又不是什麼大事,沒必要啊。”
“對呀何師傅,大家夥都餓著呢。”
“人家李副廠長也是好意,您又何必攔著他呢?再說了,你不幹,就讓開來讓別人來。”
大部分人都冷眼旁觀,覺得事情不簡單,何雨柱這麼幹必然有他的道理。
卻也有人陸續出聲支援李富貴,你一言我一語,倒形成了何雨柱被千夫所指的局面。
劉海中看到形勢,覺得自己又行了,自己立功的時候到了。
咳嗽一聲,挺直胸膛走到何雨柱面前,
“柱子啊,不是二大爺說你,你怎麼能頂撞領導呢,還有沒有組織紀律性了,還講不講原則了?
你還以為是昨天在大院裡,人人都像我這個做長輩的會讓著你,任你胡鬧?
不可能!
你這麼做是會讓你自絕於領導,自絕於人民的。”
劉海中輕嘆一聲,眼中的目光變得柔和,帶著諄諄告戒,
“孩子,聽二大爺一句勸,跟李副廠長認個錯,趕緊把饅頭賣了,我相信李副廠長大人有大量,是不會跟你一般見識的。”
劉海中的話落下,圍觀的人都差點鼓起掌來,對劉海中頷首,覺得他不愧是老員工,說的話入情入理,十分中肯。
要是何雨柱連這個都不聽,那就著實是不知好歹了。
李副廠長輕哼一聲,顯然是表示只要何雨柱服軟,聽從他的命令,他就會冰釋前嫌,不計較何雨柱之前的冒犯。
就等何雨柱的態度了。
不僅李富貴和劉海中在等,許大茂和劉嵐在等,廚房裡的一干人也在等,食堂裡一千多號人也在等著何雨柱的態度。
一千多人,兩千多只眼睛,集中在一個人身上,靜靜地注視著你,會是多麼恐怖的壓力。
老話講,千夫所指,無疾而終,大概就是說的這個情況吧。
一般人早就心裡破防了,也就順勢答應了李富貴的要求,但是何雨柱偏不。
他就是一副狗脾氣,認定的事情別說八匹馬,就是九頭牛也拉不回來。
更何況,他早就有謀劃,就等著李富貴跳進來呢,現在不過是給他搭臺唱戲。
迎著眾人期盼的目光,何雨柱再次搖了搖頭,
“只要我一天是廚房輪值大廚,我就一天不會答應你。這些饅頭,絕對不可能在我輪值的時候售賣!
一點饅頭屑都不可能!”
哼!
何雨柱的話落下,全場都炸鍋了,宛如一顆原子彈投入到了沸水中,直接昇天了好不。
劉海中直接僵在原地,看神經病一樣的看著何雨柱,他想不通,對大家都好的事情,何雨柱為什麼偏偏不去做。
就是為了爭口氣,爭面子?
什麼面子這麼值錢!
“好好好,好你個何雨柱,你就等著滾蛋吧。
下周一的廠務會議上,我不讓你走人,我李富貴三個字就倒著寫。”李富貴再也保持不住一絲矜持,歇斯底里的恐嚇。
威脅我?!
何雨柱也怒了,勐地一拍桌子,大喊:“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懼之!
姓李的,別特麼在老子面前玩這套,老子玩的時候,你特麼還在偷看寡婦洗澡呢,曹尼瑪的。”
“你你,你敢這麼罵我?”李富貴都驚呆了,他從來還沒被人這麼粗魯的罵過。
“罵你,我特麼還要削你,你信不信!”
何雨柱冷笑幾聲,
“李富貴,你幾次三番的拿話逼我,不就是想讓我給你賣掉你掏錢買的窩窩頭和饅頭麼。
我告訴你,不可能,絕不可能。
這些東西你怎麼拉來的,就怎麼拉回去吧,別堆在這裡丟人現眼。”
“你你,你憑什麼……”
李富貴氣的哆嗦,差點沒喘過氣來,他沒想到何雨柱會說的這麼露骨,就差把他剝開了展覽了。
“憑什麼?”
何雨柱冷笑一聲,疾走幾步來到許大茂面前,噼手抓過他手中的包袱,隨便拿了一個饅頭,用力一抓,饅頭碎屑就洋洋灑灑的飄落。
“你幹什麼!”許大茂憤怒了,身子卻下意識的退後一小步,他知道打不過。
“我幹什麼?”
何雨柱頓了一下,“我再告訴大家,為什麼我寧願得罪李富貴,也不願意把這些饅頭接下來賣給大夥。”
何雨柱把饅頭舉起來,高高揚起,大聲道:“馬華,重複一遍我今兒告訴你鑑定饅頭的辦法。”
馬華一愣,不知道師傅是什麼用意,卻是一字一句的大聲念出,
“學醫看病,講究望聞問切,做飯也是同樣的道理。
一個饅頭好不好,也可以用望聞問切的方法來判斷。
第一,望……”
“第一,望。”
何雨柱接過了話頭,“望的是顏色,看饅頭的顏色,以及表皮的粗糙層度,發酵情況等等。
大家夥從我手上這個饅頭看到了什麼?”
“沒錯,是發黃,起縫。
這就說明,做饅頭的麵粉不新鮮。其實按我的經驗,這個起碼是窖藏了七年以上的陳麥碾的麵粉,還特麼受潮了。”
“第二,聞。
聞的是味道。
好的麥子,都有一股麥香,好的麵粉,蒸出來的饅頭也有馥郁的芳香,可是這個饅頭呢……”
何雨柱將饅頭送到鼻端,聞了一下正要說話,就勐地聽到有人插話,“這個饅頭有一股屎味。”
咦,都有人搶答了。
何雨柱和眾人循聲望去,發現赫然是提著籃子的大吃貨沉俊如。
“老沉,你不是走了麼?”有人問道。
沉俊如嘿嘿一笑,“我聽說有熱鬧看,就跑回來了。”
“沒錯,有一股屎味,蟑螂屎!”何雨柱朝沉俊如點點頭,肯定了他的話。
眾人頓時就不澹定了。
說實話,吃點陳年舊米碾的麵粉大家夥都能接受,但是對於饅頭裡面有蟑螂屎就噁心了。
食堂裡的東西,也是要花錢買的,大家夥自然不肯花錢吃屎。
一個個都用狐疑的目光落到李富貴、許大茂和劉嵐身上,心想這其中不會有貓膩吧。
“這樣的饅頭不止這一個。這個,這個,還有這個……”
何雨柱隨手從許大茂旁邊的包袱裡取出十幾個饅頭,都放到了桌面上,對著大家夥道:
“大家要是不信,都可以過來看看。”
他這麼一說,眾人就跟上去驗證,抓起何雨柱放在桌子上的饅頭和窩窩頭一個個的清點。
下一刻就有憤怒的聲音傳出,激動的職工更是罵出了聲,問候到了許大茂的祖宗十八代的女性。
一開始李富貴還覺得冤枉,自己買的食物是合格的。
等到越來越多的人發現何雨柱挑出來的饅頭全都有蟑螂屎的味道時,李富貴的臉色已經越來越難看,甚至在發抖了。
他想不清楚為什麼會這樣,他是真的出了三百來塊錢,沒想做手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