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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第54朵杏花

但徐杏還算冷靜, 這會兒太子還沒說什麼呢,她還不至於要死要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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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面對太子的關心, 徐杏忙搖頭說:“多謝殿下相救, 臣女無礙。只是害得殿下受了傷, 臣女該死。”她垂著頭請罪。

徐杏的反應比太子想象中要好,太子目光在徐杏臉上靜滯片刻後, 對一旁早候過來的幾個御醫中的一個女御醫說:“徐娘子受了驚, 你去替她好好檢視一番。但凡有任何問題, 務必前來告於孤知曉,要確保萬無一失。”

女御醫忙應下:“臣謹遵殿下旨意。”

聖人和皇后互望了一眼,對太子反應驚訝的同時, 心中也隱隱明白了些什麼。

二人倒暫時沒說什麼, 只讓太子趕緊先去營帳內休息,讓御醫好好檢查一下,看看身上還有無別處傷口。

方才重驚之下,徐杏一時沒有多想。但這會兒回了營帳, 休息了會兒後,徐杏不免隱隱覺得事情不對勁起來。

並且越想越覺得自己的猜測是對的。

徐夫人一直陪在女兒身邊, 直到女御醫給女兒做完全身的檢查,說是沒事並沒有傷著哪裡後, 徐夫人這才松了口氣。

親自送了御醫出去, 再折身回來時,徐夫人忙問:“幸娘,到底是怎麼回事?那馬好端端的,怎會突然受驚。你……你如今……”

徐夫人也不敢直說,她如今也不知道女兒心中到底是怎麼想的。

她知道女兒從未想過要去皇家, 若是告訴她,她如今這般眾目睽睽之下,和太子有了肌膚之親,日後怕是只有入東宮做太子姬妾一條路可選了。

知道女兒意不在此,這些話說出來,實在有些殘忍。

徐夫人也不想如今這唯一的一個女兒最終也難逃嫁入皇家的命運,她一時崩潰著急,不免就急得哭了起來。

“這可怎麼好。”徐夫人唸叨,“但凡沒幾個人瞧見,你也還有別的路可選的。”

為什麼偏偏是被那麼多人看到了!

徐杏見自己這個當事者還沒怎麼呢,這徐夫人倒是哭起來了,她心中無奈。

“這可能就是我的命!”徐杏這會兒情緒倒還算好。雖然入太子後院不是最好的一條路,但鄭三郎已經求了聖人賜婚,似乎也並沒什麼效果。

與其之後被她父親徐國公賣去秦王府為妾,或是賣去別的權貴府上為妾,倒還不如做東宮姬妾。

就像她說的,或許這就是她的命!

而且事已至此,怨天尤人又有什麼用?

“幸娘,你……你真的還好嗎?”徐夫人有些小心翼翼,生怕女兒會一個想不開就結束了自己的性命。

所以,徐夫人還在儘量給女兒想出路。

“若是之後的路你接受不了,娘可以帶你離開京城。我們找一個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去生活,到時候,再擇一個你喜歡的夫婿。”

徐杏想了想,說:“就算我想走,父親……肯定不準。”徐杏本來想說父親和太子肯定不準,但又覺得徐夫人肯定是不知道太子的想法,所以,也就沒必要告訴她。

徐夫人這會兒心中有自己的想法,她認定了是徐國公暗中做的手腳。大娘如今在東宮失勢,他就想送幸娘去東宮固寵。

三個女兒都被他推進了火坑,他當真是好狠的心啊!

恰好這時候徐國公過來了,徐夫人正在氣頭上,此番見到徐國公,少不得要和他哭鬧一番。

徐國公這會兒也正煩著,現在秦王認定了是他暗中耍的手腳,他是怎麼解釋都無用。

不但沒能緩解和秦王府的矛盾,這會兒矛盾還加深了。看秦王這架勢,這回怕是怒得不輕。

若真因此而徹底得罪了秦王,那二孃算是白白送去秦王府了。

徐國公也覺得事情蹊蹺,所以,這才打算過來親自問問女兒到底是怎麼回事的。

徐夫人哭鬧不止,徐國公這會兒心煩意亂,也不理她。徐國公越是不理,不解釋,徐夫人就越覺得自己所猜沒錯,認定了是他又坑了一個女兒。

“大娘如今是什麼下場,國公沒看到嗎?二孃原可以不去秦王府的,她嫁給王家的九言多好,可你卻偏偏推她入火坑,如今她在秦王府又是什麼下場?”

“如此前車之鑑,你竟視而不見。為了權勢,為了地位,你竟又要犧牲掉幸娘。徐盛恭,我嫁給你二十多年了,你可還記得當初對我的承諾?”

徐夫人孃家當年是長安的勳貴,若不敗落,徐國公在他二十歲的那個年紀,是如何也娶不到徐夫人為妻的。

便是當年徐夫人家道中落,但對當年的徐國公來說,能娶得如此嬌妻,也是他莫大的福氣了。

初婚之時,夫妻如膠似漆,徐國公自然是對妻子做過許多承諾的。

哪怕如今,徐國公位高權重,徐夫人依舊沒有孃家可靠,但徐國公也還是記著當年的誓言的。

所以,這會兒見妻子竟這般質問自己,懷疑自己,不由也氣得不輕。

“我做這麼多是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你和孩子們,還不是為了我們徐家?”徐國公在徐夫人面前是難得能憤怒一回的,“幸娘這事,我說不是我,你為何不信?”

徐夫人卻不聽他狡辯,此番就是認定了是他。

“不是你還能有誰?除了你,還能有誰做得出這種事?”徐夫人這會兒發脾氣,鬧這一場,也不僅僅是因為徐杏驚馬被太子所救這一件事。

今天鄭徐兩位國公在聖人面前吵過後,鄭夫人倒私下和她說了幾句。

她說,她倒是對幸娘印象不錯。若她不是徐國公之女,她就能幫著他們家三郎一起鬆口了。

“你可知道現在外面人都怎麼說你?你總說所做一切都是為了我,為了徐家,但你可知道,我要的根本就不是這些。”徐夫人哭得狼狽不堪。

徐杏本欲置身事外,不打算插手到徐家夫婦的爭執中來的。不過,二人這會兒明顯各執一詞,誰也不讓誰,誰都說自己有理……徐杏也怕引來沒必要的麻煩。

所以,徐杏適時道:“你們別吵了,我有點頭痛。”

見女兒說被鬧得頭痛,徐夫人忙也不哭了。只丟下徐國公不管,坐去了徐杏身邊。

“要不要再請了御醫來瞧瞧?”徐夫人關心問。

徐杏搖頭:“不必了,我休息會兒就好。”

徐國公這才想起此來目的,忙冷著臉問徐杏:“今兒到底怎麼回事?”

徐杏或許對徐夫人還能有些感情在,但對徐家的別人,她都是冷漠和麻木的。徐家人不喜歡她,她也只是拿徐家當暫時的落腳地而已。

從前凡事不在意,不過也就是想能繼續在府上混口飯吃,混個暫時的庇護。

但如今,太子算計她,她怕是不得不入東宮了。

若是有東宮庇護,徐杏也懶得再在徐公一家人面前委屈退步。

“父親是何意?”徐杏冷著臉淡漠問,“難道不是我座下馬突然驚著了,幸得太子相救嗎?父親以為是怎麼回事?”

徐國公眯了眯眼,目光在徐杏臉上打了一個轉。

他說:“幸娘,我知道你很聰明。但你能騙得了你母親,卻絕對騙不了我。你見嫁鄭家無望,又怕會被我送去一個你覺得更糟糕的地方,所以,你便先發制人。”

徐杏好笑道:“若真是我的算計,我為何不這樣算計鄭三郎呢?”

徐國公:“因為你想做鄭三郎的妻,而不是妾。若你這般算計鄭三郎,鄭家也不會認你做他們家的兒媳婦。”

“但太子不一樣。太子妃之位尚空懸,如今大娘又已被貶為昭訓,東宮沒什麼位份高的姬妾。你在賭,賭你自己在太子心中的地位。”

徐杏挑眉:“父親此話怎講?”

徐國公繼續說:“太子妃之位……當年你長姊都沒機會坐上,你是更不可能。如今東宮位份最高的就是正五品的承徽,若是太子疼你,必會給你一個承徽之上的名分,不至於讓你在東宮受她人鉗制。”

提起東宮諸位姬妾的名分,徐杏忽然想起一件事來。

她之前就疑心過,徐妙芝突然犯錯被貶,到底太子暗中有無推波助瀾。

若是有,為何太子會突然算計她,降她的位份。

現在倒是隱約有點明白了。

若是太子早就算好今日有這一出的話,那麼,之前貶徐妙芝位份,怕就是為了她。

她和徐妙芝姊妹關係不好,他不想她日後去了東宮會受徐妙芝的氣。

想通這一點,徐杏一時不知道心中是何滋味。

這個男人,籌謀縝密,事事又為她考慮,她原該高興的。

可是,宮裡的生活,也的確並非她所嚮往的生活。

徐杏一時心情複雜。

徐杏的沉默,在徐國公眼裡,就成了她的預設。

但徐國公卻並沒有不高興。

這個女兒,的確是他三個女兒中最聰明最有手段的一個。如今大娘已誕有一子,若日後再有她的幫襯,不愁公子信沒有前程。

只是,徐國公唯一在意的,就是幸娘和東宮嫡長子關係好。

但他又覺得,畢竟李信才是和她有血脈之親的那個。而且,日後她若想在東宮一路走得順暢,少不得要靠徐家給她撐腰。

從前她和李佼好,不過是沒有利益牽扯。如今有了利益牽扯,自然就不一樣了。

想到此處,徐國公倒忽然又有信心起來。

徐杏暫時收了心思,回過神後目光朝徐國公臉上掃了眼。只一眼,便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

徐杏心中冷笑了一聲,倒也沒戳破,只說:“父親願意怎麼想就怎麼想,我無所謂。”

懶得再和徐國公周旋,徐杏又看向徐夫人說:“娘,我累了,想休息。”

徐夫人拍了拍徐杏肩膀,讓她好好休息。又吩咐徐杏帶過來的兩個貼身婢子好好侍奉。之後,徐夫人就拉著徐國公出去了。

而太子那邊,太子也無大礙。就是從馬背上跳下來時,小臂被樹枝割破了。

除了這點皮外傷外,倒再沒別的傷。

聖人和皇后一再確定,見人的確是好好的後,這才松了口氣。

太子乃儲君,生死存亡關乎江山社稷。若他出事,怕是會動搖社稷之根本,引起朝堂動亂。

“你們都先出去。”聖人有話問太子,太子小臂的傷一包紮好後,聖人就肅著臉把帳內的閒雜人等都趕了出去。

各人行了退安禮皆退下後,聖人見皇后還在,倒也沒讓皇后出去。

帳內只剩下一家三口後,聖人直接問太子:“你是打算給徐家那位小娘子什麼位份?”

太子佯裝微愣了下的樣子,然後說:“她倒未必肯入東宮。”

聖人則笑:“先有鄭王兩家的郎君爭相迎娶,後又有當朝太子英雄救美。如今若不入你後宮,你覺得,放眼整個長安,她還能進誰家的門。”

聖人皇后坐著,太子不卑不亢立於一旁。

想了想,太子道:“雁奴十分喜歡她。”

“這麼說,你想迎娶她做太子妃?”聖人故意道,“然後讓雁奴養在她名下?”

太子還沒這麼糊塗。

他如今盡自己所能能給她的,就是良娣或者良媛的位份。

所以,太子說:“太子妃之位若落入徐家,徐國公必不能安生。於鄭家那邊,也不好交代。”又說,“但雁奴乃嫡出長子,能養他在膝下的人,位份也不能低。所以,依兒臣之意,可給徐氏良娣之位。”

太子心中底線是正四品良媛之位,但只有這會兒提良娣之位,方才有談的空間和餘地。

“這倒是巧了。”皇后一直沒出聲,這會兒提起良娣來時,她倒是開口說了幾句,“徐家才下了一個良娣,這又要出一個良娣。這徐家……還真是深得東宮之心。”

太子嚴肅說:“徐昭訓德不配位,得罪秦王府,秦王能就此作罷既往不咎,已是她莫大的福分。日後再想擢升,已然不可能。”

又道:“若那日沒有秦王的息事寧人,不再繼續追究此事,就憑她‘毒害’親王這一條,也夠一個死罪了。”

太子再提及此事,眉目淡然,似有未盡之言。

皇后其實對此心中也有疑慮,二郎乃她所出,二郎的性子她是最瞭解的了。二郎好勝要強,更是極要臉面。那徐昭訓害得他當眾丟了那樣的臉,他竟也有海量既往不咎?

皇后知道當年徐家是打算把徐昭訓說給秦王的,而徐昭訓和秦王,也早就相識。

皇后就怕這二人還藕斷絲連,心中都還有彼此。

皇后偏心秦王,這會兒怕太子會有疑心,倒是說:“再怎麼說,那徐昭訓也是你東宮的人,若真嚴懲了她,殺的也是你東宮的面子。秦王這麼做,也是念在你的面子上,你可萬要記著他的這個好。”

太子點頭:“兒臣明白。”

鄭三郎知道自己徹底沒了指望,這兩日精神不濟。

鄭四娘倒還好,雖也惋惜,但事已至此,她就覺得可能實在是她三兄和徐姐姐沒有緣分。

這兩日,倒常往徐杏那邊跑。

“這兩日外面都在傳,說你要入東宮做太子姬妾去了。”徐杏這幾日一直呆在營帳內,沒出去過,鄭四娘則把外面的訊息全說來給徐杏聽。

“徐姐姐,你是真的要做太子姐夫的女人?”

徐杏說:“我如今這樣,已經是命不由己了。”

“那倒也是。”鄭四娘點點頭,贊同徐杏的話。

雖說本朝民風開放,沒有嚴格的男女大防。但眾目睽睽之下,徐姐姐這樣一個大家千金被太子抱過摟過,除了入東宮一條路可走外,好像真的再無別路可走。

整個春獵期間,徐杏都沒出過自己的營帳。

還好帶了書本來,她只藉著養傷的名義,日日臥在營帳內看書。

很意外的,太子竟沒來找過她。不過,雁奴倒是日日來。

徐杏待雁奴還如從前一樣,但雁奴卻明顯比之前要高興許多。

徐杏不問也知道為什麼,他多半也是聽到了外面的傳言,知道她要入東宮了。

這一天,雁奴終於忍不住了,對徐杏主動提起了這件事。

“杏娘,我阿爹說,等你入了東宮,以後就讓我養在你膝下,你給我做阿孃。這樣的話,我們就可以天天一起玩啦!”

這個徐杏倒是不知情。

“養在我膝下?”徐杏愣了片刻。

不說她是以徐門義女的身份入的東宮,位份肯定不會高。就算給她高於徐妙芝的位份,那她也遠沒有資格能養東宮嫡長子在膝下。

何況,雁奴如今已經大了,和李信又不一樣。

雁奴又不是四歲以內的幼童,他都七歲了,如今還需要有姬妾養他在膝下嗎?

這是父王和他說的,父王不讓他和任何人說,包括杏娘。但他和杏娘這等交情,若是一直瞞著的話,他怕日後杏娘從別處得知實情,反而怪他不告之罪。

所以,憋了沒幾日,雁奴實在憋不下去了。

“父王親口和我說的,我沒胡說。”雁奴左右望了望,見此刻帳內無外人,他就又道,“那日皇祖父叫我去了他跟前,問我喜不喜歡你,我說我非常非常喜歡。皇祖父就高興的笑了,他就和父王說依父王的意思辦。”

“我當時沒懂,事後父王就告訴我皇祖父到底是什麼意思了。”

之前徐國公說,太子若是疼她,必會給她一個正五品承徽之上的名分,她當時並未在意,如今想來,徐國公倒是說的沒錯。

承徽再往上,便就是正四品的良媛和正三品的良娣了。

如今她只是徐家義女的身份,她不敢去奢望良娣之位。所以,若是她沒猜錯,應該就是正四品的良媛了。

徐杏再問雁奴,雁奴知道的不多,他也說不出什麼來了。

春獵結束後不久,宮裡來了旨意,是冊徐杏為東宮正四品良媛的旨意。

作者有話要說:  雖然太子後院沒幾個女人,但還是貼一下東宮姬妾的品階和人數吧:

【參考唐制】:

太子妃1人-從一品

太子良娣2人-正三品

太子良媛6人-正四品

太子承徽10人-正五品

太子昭訓10人-正七品

太子奉儀24人-正九品

另外,這本不是後宮文哈,主要講的是男女主的故事,所以不會有大篇幅的後宮女人間的爭鬥~

繼續發紅包,50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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