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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人生的計算與算計

同學聚會了,我老婆的哥哥小猛他們都到了。幹什麼的都有,做農民也有很多,上學在外也有。總之,五花八門。不過,好像都混的不錯,最起碼的是,都比我的頭髮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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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飯店裡,大家都相互談著一些話,有的是在吹噓自己,有的是在問詢其他未到的同學,還有的在打聽一些人或事。只有我一言不發,坐在角落裡,聽著他們說話,或跟著笑,或點頭示意一下。我沒有主動的怎麼樣,只是這樣的坐著。後來,小猛來了。

“張揚,怎麼樣,我聽我娘說的,你們買了門面房了?”小猛也滄桑了,儘管穿的好像是名牌什麼的。

“是的,四間,主要偏了點,不過開診所還沒事。”我認真的說著,畢竟是小舅子。

“借錢了嗎?”他繼續問著,好像要試探什麼。

“我們沒有人支援,你也知道,哪能不借錢呢?”我不想再談這個話題了,就低下頭,只是看著杯子。他拍拍我的肩膀走了。

這裡面也有我最好的同學。有兩個,一個是曹泫然,一個是朱可軍。從小學開始,我們就在一起,甚至晚上睡覺也在一起。高中也是在一起的,除了和劉夢在一起的時間,就是他們兩個了。我們三個在一個出租屋裡睡了三年,這中間的感情可想而知。他們兩個都在外面幹,當他們與其他同學都寒暄一遍以後,我們才坐在一起。

吃飯的時候,我們三個沒有多說話,拿起酒杯就是喝酒。其他的同學不能理解這種一切都在不言中的感情,跟著喝彩,我們需要這樣的喝彩,也討厭這樣的喝彩,不管怎樣,我們淋漓痛暢。我們喝著喝著,就喝出了眼淚,也是多年不見了。

其實,同學間的相逢,可能是沒有時間,也可能是沒有金錢,或許還有更多的困境。當我看著這些同學中,細看一下,有些同學確實顯得老了,儘管頭髮比我的多。我們中間的幾個人,可能要做爺爺了。他們在小學畢業後,沒有上初中,就及早地結婚了。他們這幾個人,甚至在同學中是多數人,往往話少,或者話特別多。

話少的,是因為家庭負擔太重,早就磨滅了自己,或者是自卑。話多的,是見的世面多,或者感覺自己混的不錯了,也或者是在用一種方式來掩飾自己的窘境。我屬於話少的。

飯後,大家都根據之間感情三三兩兩的走了,去各自有號召力的同學家裡了,或打麻將,或是繼續喝酒了。我與曹泫然、朱可軍去了朱可軍的家。朱可軍從小沒有了娘,是他父親拉扯他們兄妹四個長大,他真是喝著苦水長大的。到高中也沒有一件像樣的衣服。現在,倒也穿的乾乾淨淨,我不懂衣服的牌子,他也沒有招搖,只是看著好。

他家已經大變樣了。幾個弟弟妹妹都不錯。最起碼,不像以前那樣苦了。院子停放著一輛轎車。曹泫然大叫著,引來了他們的家人。透過曹的表情,我知道,這車肯定很值錢。我沒有敢摸。

朱可軍講述了他的奮鬥史。

他考的比我好,大學畢業後,直接就被分配到了礦上,幹起了最基層的辦公室人員。不過,工資很低,加上家裡確實很窮,需要接濟家裡,每個月不剩錢。

說到這兒,他給我們兩個發了煙,我們抽著,我感覺這絕對比我五塊錢盒的好。但是,他猛抽著。眼裡的東西不一樣了。

當他正為了錢發愁的時候,有個比他大十歲的女人看上了他。這個女人是礦上的領導。為了儘快解決家裡的困境,他不得已走出了這一步,與她媾和在一起。並在大家異樣的眼光中結婚了。由於,這個女人家庭的背景,他很快也慢慢地做上了領導。但是,這個女人不能有孩子,而且,不允許他與任何一個女人說話,漸漸的矛盾就出來了。

不過,為了能有更多的錢,他忍著。這個女人還有一個特點,就是慾望特強。他儘管年輕,一段時間下來,也難以滿足她。由於,他需要經常加夜班,所以晚上在家的時候有限。在有一天,他突然和同事換班回到家的時候,看她正在和一個男人瘋狂呢。他想殺了那個男人,但是,當那人扭頭的時候,他放下了手中的擀麵杖。

那人是他們的礦長。他們草草結束,就靜靜地坐下來。在女人無恥的調解下,礦長決定以後再也不這樣,而且保證他步步高昇。於是,他吃下了這顆蒼蠅。當隨著地位的逐漸提高後,家裡的兄弟姐妹都安排到了礦上,他沒有了負擔,想報復。於是,他費盡心機地與礦長接觸。

巴結他,幹一些家裡的活,瞭解他的家人。而且,還帶著女人一起去。另外,經常組織牌場,讓他們打,自己則到礦長家裡去幹活。這樣時間長了,發現礦長有個女兒很漂亮,是大學畢業,在市裡的一個部門上班。於是,他開始主動要求接送礦長的女兒。就這樣,每天開著礦長的專車,忙碌於路上,儘可能的給他們創造了機會。

礦長女兒的追求者很多。只是,看著礦長的專車都望而卻步了。再者,朱也是礦上的中層,穿著一切都還可以,不知情的人都認為他們是戀人呢。實質上,這也是朱的追求或者報復。

終於,有一天,朱在礦長家喝醉了。礦長老婆去照顧生病的丈母孃去了,在醫院,家裡只有他們兩人了。朱趁著酒勁,就侵佔了礦長的女兒。這一次,她沒有報案。就這樣有了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直到她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