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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八章 衛醫生初陣

市第六醫院,雖然不是上京最好的醫院,但是也排在中前列,而且最重要的是,它和京大是合作關係,所以這一次入學考核的受傷者,幾乎都在這裡接受治療。

儘管考核殘酷,但是京大很有人情味,墊付了一切醫藥費。

“出院了?”

醫院大廳,擦拭的乾淨整潔,可還是去不掉那股濃重的消毒水氣味,亦如衛梵的心情,糟糕透頂。

“是的,這上面顯示,叫曹初升的病人,已經在兩天前出院了!”

護士耐心的解釋著。

“為什麼會出院呢?他是重病號呀,沒有半年,根本無法恢復的!”

衛梵的眉頭皺起,足以夾死一隻海蟹,曹初升在上京無親無故,誰會幫他辦理出院手續?再說一旦出院,後續的治療費用,就要學生自己承擔了,以好友節儉的性格,是絕對不會放過這種利益的。

“我不知道!”

護士搖頭。

“是不是他不想見我,就讓你們告訴我他出院的?”

衛梵看向了記錄簿。

“先生,請相信我們的職業操守,我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病人!”

護士把本子上的名字指給衛梵看:“是這個吧?”

貌似還真是曹初升的手印,這讓衛梵更加頭大:“那你知道是誰接他出院的嗎?”

“抱歉!”

護士搖頭。

衛梵拿著一束鮮花,拎著零食袋子,站在醫院門口,看著人流熙攘,一時間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曹初升到底去哪了?

“嗚!”

茶茶拽了拽衛梵的袖子:“要開心!”

“嗯,要開心!”

衛梵強迫自己笑起來,他看到一個女孩坐著輪椅上,拿著一封信,正目光呆滯地對著一棵梧桐樹發呆,於是走了過去。

“加油,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衛梵將鮮花放在了女孩的腿上,隨後又把零食放在旁邊:“期待你站起來的那一刻,一定可以驚豔世界!”

女孩彷彿生鏽的鐵人,機械的轉頭,聲音沙啞:“你是……”

“一個路過的陌生人!”

衛梵離去。

“陌生人?”

女孩已經失去了光澤的眼睛,驀然,漸漸地,恢復了一點靈性:“站……起來,驚豔……世界?”

僵硬的低頭,看著已經廢掉的雙腿,女孩淚如泉湧,啪塔啪塔,溼掉了手裡的信紙。

“小嫚,小嫚,你一個人跑到這裡幹什麼?”

一位中年婦女跑來了,急的滿頭大汗。

“看……風景”

女孩解釋,匆忙的揉掉了信紙。

“這是誰送你的?”

女兒沒考上京大,雙腿治癒的機率又很低,導致她情緒低落,這讓婦人很擔心。

“一個……陌生人!”

女孩擠出了一個笑容:“回去吧,我中午想吃炸醬麵!”

“好,我去給你買!”

婦女神色一喜,多少天了,女兒都沒什麼胃口,今天竟然主動要吃的。

“嗯!”

女孩點了一下頭,趁著母親不注意,將一張揉皺的信紙丟進了垃圾桶中,那是她的遺書,不過現在不需要了。

“陌生人,你是今年的京大新生嗎?”

女孩回頭遙望,攥緊了拳頭,明年,我一定要靠上京大!

下了76路公交車,直行二百米,左拐進入一條小巷,再經過一片低矮的平房後,衛梵站在了一家小診所前。

“安夕,你現在還好嗎?”

衛梵在鯨魚島上醒來後,並沒有看到安夕,她肯定是被那個神秘人帶走了,除此之外,還有安圖的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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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是為了拯救安夕,可是一想到自己親手摘下了安圖的心臟,衛梵沒有任何換心手術成功後的成就感,反而是一種無法抹去的自我厭惡。

“我想做滅疫士,是為了救人,是為了完成母親的期望!”

衛梵長籲了一口氣,開啟了鎖頭:“如果是母親的話,肯定能夠找到雙贏的辦法吧?”

自從在家裡翻出母親的信件後,衛梵覺得,她肯定還活著,可是想要找到她,卻是無從談起。

“好煩呀!”

衛梵懊惱的抓了抓頭髮,看著曾將簡單卻溫馨的小屋,落滿了厚厚的灰塵,滿是孤寂的冷清,就像一件珍寶被玷汙了,他再也忍不住,匆忙的打了水,打掃房間。

“喏!”

茶茶擼起了袖子,開始掃地。

“安醫生?您終於回來了?”

一個老頭走了進來。

“安圖醫生不在!”

衛梵回覆,他知道,這個老頭是附近的住戶。

“啊,是衛醫生呀!”

老頭認識衛梵:“安醫生什麼時候回來?我最近的腰又開始不舒服了!”

“大概……很久!”

衛梵無法說出安圖已經死掉的事情。

“啊?還要很久!”

老頭急了,多歇一天,他就少掙一天的錢,家裡還有一大家子要養活呢

“抱歉!”

衛梵嘆息。

老頭走了幾步,突然想起來,這個少年是安圖的助手,滅疫術似乎也不錯:“哎呀,小衛,要不你替我看看吧?”

“我?不行!”

衛梵幹淨利落的拒絕,他還沒有職業執照呢,以前行醫,只是形勢所迫,現在已經成了京大生,如果被抓到,開除都是最輕的,這輩子都別想當滅疫士了。

“咳咳,衛醫生,只有你在嗎?咳咳,安醫生和小夕呢?”

又一個鄰居大叔看到診所開門,趕緊過來求醫。

“不在。”

衛梵提醒:“還是叫我小衛吧?”

“那不行,咳咳,你可是安醫生最得意的高徒!”

大叔哪敢造次,他上次來抓藥,看過衛梵給人治病,很厲害:“咳咳,既然安醫生不在,你就幫我看看吧,咳咳,反正都一樣!”

大叔說著,也不管衛梵答不答應,直接坐在了凳子上。

“我……”

衛梵還想拒絕,大叔已經自顧自的介紹起了病症,一副我相信你的姿態。

“哎,你這個是鼻炎導致的感冒,很頑固,只是吃藥不容易好,除非你換工作!”

衛梵掃了一眼大叔的雙手,指甲縫隙中滿是煤泥,他知道的,這些大叔們在附近的煤場工作,安全措施做的不到位,肺部都或多或少有毛病。

“哎,現在工作哪有那麼好找,咳咳,您先給我開點藥吧?我已經誤工好幾天了,再不去,會被開除的!”

大叔一直在咳嗽。

“好吧!”

衛梵無奈,拿了藥:“一天三次,一次兩片,飯後溫水吞服!”

“多少錢?”

大叔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塊手帕,小心的開啟,裡面是一疊錢。

“算了!”

看著那些錢上都沾著黑煤,皺皺巴巴,卻被如此細心的保管,衛梵實在不忍心報價。

“那不行,看病花錢,天經地義,我老張,還不到被人施捨的地步!”

大叔笑了:“衛醫生,您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我已經欠了安醫生好多人情了。”

“慢走!”

茶茶送人。

大叔擺了擺手,這種小便宜,不能經常佔的,不然等出了大事,人家肯定就不幫忙了。

“衛醫生,您幫我看看吧?”

老頭求醫。

“我不是醫生!”

衛梵拒絕。

“您盡唬我這種老實人,您要不是滅疫士,怎麼會開藥?”

老頭苦求:“我已經來了好幾次了,腿都快跑斷了,您就給我看一下吧?”

“好吧!”

衛梵打定了注意,就治療一個,可是天不由人,這段時間,安圖診所沒開,攢了好多病人。

大叔回去一嚷嚷,好多都趕來了,這還不算每天都莫名而來的病人。

其中有一些,認識衛梵,知道他在這裡做助手,所以他想拒絕人家都不信。

“我也是醉了!”

衛梵抱怨著,沒辦法,只能治療,但是內心中,卻有一種欣喜,有一種被救贖的感覺。

看著那些病人充滿希望的離開,親手‘殺死’安圖的負罪感,在緩緩地褪去。

衛梵想在這裡吃一頓午飯再走,可是一直忙到了兩點,才有時間,給茶茶煮一碗面。

“湊合著吃吧,晚上吃好的!”

衛梵去罈子裡夾了一些鹹菜,那都是安夕親手醃製的。

“嗯!”

茶茶很聽話。

“安圖醫生,在嗎?快救救我兒子吧?”

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抱著五歲大的兒子,進了診所。

“你的孩子得的是哮喘,看脖子上的這些孢疹,這說明疫體快要成熟了,你如果不想孩子死掉,就趕緊去正規醫院,帶他做手術。”

陸雪諾苦口婆心的勸說,她今天出來玩,在公交車上看到了這對母子,小孩的病情已經很重了,她建議對方住院,可是人家根本不聽,最後竟然來到這家小診所。

“你懂什麼,安醫生比那些大醫院的醫生還厲害!”

女人白了陸雪諾一眼,她還有後半句沒說,那就是收費還便宜。

“這種小診所,肯定沒有營業執照的,而且器械也不全,我是為了您的孩子著想!”

陸雪諾很善良,要不然也不會一路更來,不停地勸說了。

“臥槽!”

衛梵一推門,看到陸雪諾那張精緻漂亮的臉蛋,就想離開,可惜女人已經開口了。

“您是安醫生嗎?”

女人詢問。

“是你?”

陸雪諾一臉愕然。

“不是!”

衛梵犯愁了,剛想說自己只是路過,看朋友,可隨即就想起,自己正穿著白色的滅疫服。

“你在這裡幹什麼呢?”

陸雪諾狐疑地詢問,朝著裡面張望“無證行醫?”

“沒有!”

衛梵否認,結果就有一個大媽進來了。

“咦,是衛醫生呀,您上次給我開的藥挺管用,再來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