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浩瞠目結舌,他自然知道雷士奇說的到底指的是什麼,半步凝罡的築基境修士,全身心的念頭,便是能破境凝罡,將全身法力轉換成罡煞之力,修為更上一層,壽元再增兩百年。
他自問若是薛家給出的好處足夠多,自己也做不到鎮之泰然,能把持本心,當下將嘴巴張了張,便再也說不出話來。
雷士奇見李浩被自己說的啞口無言,當下將目光投到傅炎嶺身上,這位老者隆隆道:“傅家主,若是你當時能答應將靈礦數年的產出贈予我凝聚罡煞,你我也不會有今日決裂了。”
傅炎嶺“哼”了一聲:“狼子野心,有奶便是娘,你真當人人都與你一樣,無牽無掛,只活自己嗎,卑鄙無恥!”
雷士奇面上毫無赧然色,他伸出猶如樹皮一般粗糙的指頭一揮,一道粉紅色的靈光便向著傅炎嶺直直飛來,還未及身,便發出陣陣腥臭,讓圍觀的眾人昏昏欲睡。
李浩心緒不定,眼見那道靈光飛來,趕忙甩出一道金色刀芒攔截,然而那道靈光靈動至極,只是稍稍迴轉幾次,便將刀芒甩在身後,直直向著傅炎嶺飛來。
遠處雷士奇盯著傅炎嶺等人強自鎮定的面容,輕聲道:“罷了,你去之後,我保你們傅家一個周全便是了,也算是報答你這麼多年來的知遇之情!”
眼見那道腥臭的靈光正要撞到傅炎嶺身上,第一輛馬車中忽然響起一聲銀鈴般的嬌喝:“狂妄!”
“夜郎自大,真以為自己已經築基境無敵,可以為所欲為嘛?”
一道淺綠身影從車廂之中如風轉出,只伸出一根指頭,便將那道靈光擋住,伴隨著“滋滋”響聲,一陣焦臭的青煙飄散,雷士奇的道術已經被破的乾乾淨淨,只在傅青蘿的指尖留下了些許焦痕。
白浩然緩緩從車廂內走了出來,他聞到大氣中的腥臭味,眉頭便是微微一皺,再見到雷士奇所放出的粉紅色靈光,目光就是一凝,這少年臉色漸漸猙獰,轉向雷士奇冷聲問道:
“天陰宗可是你的師門?”
這少年從腦後一摸,便將
如藍色水晶般的霜心劍捏在掌中,他力灌寶劍,將霜心劍化作一個五彩繽紛的金色水晶,將雷士奇身旁數位修士視若無物,已經直直飛了過去!
“快說,你可是天陰宗的人?”
雷士奇“呵呵”一笑,十隻粗糙的手指連彈,無數粉色靈光如星河湧出,快速飛向白浩然,一時間周圍大氣內腥臭大作,讓眾人昏昏欲睡,幾欲昏死過去。
“少年人倒有些見識,我在建洲修行多年,從未有人將我的師門叫破,不想竟然被你一口說出,想來你也是個有傳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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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浩然滿面狂怒之色:“修士敗類,旁門邪道!我且問你,你所修功法可是天陰宗的‘陰嬰咒’?”
不等雷士奇回嘴,這少年已經化作一道虹光,舉起霜心劍重重砍了過去:“受死!”
七色虹彩化作如山般沉重的劍氣,重重的向著雷士奇壓了下去,劍氣還未及體,他身旁的數人已經承受不住重壓,紛紛被風壓掃了出去,只留下雷士奇一人,被劍氣牢牢鎖定!
“陰嬰咒修行至築基境巔峰,只有兩條路子可走,吸食地氣陰脈和血煉人母孕嬰,我問你,你走的哪條路子!”白浩然雙目漲的血紅,霜心劍化作一道金色流光,左劈右砍,倆人在眨眼之間,已經交手了數十招,招招都是硬碰硬。
雷士奇心中暗暗吃驚:“想不到這少年人看似修為不高,根基竟然如此紮實,每一劍都是十成法力激盪而出,卻絲毫不見力竭之相,當下便有了些退意。”
這老頭“呵呵”一笑:“凡人如同芻狗,修士為了修行,便是血煉幾個又如何,道友又何必大驚小怪?難不成要學那聖人楷模,行那所謂的替天行道之事?”
他渾身粉紅色氣焰高漲,轉瞬便化作血紅色的法力漩渦,撕開偽裝的面紗,這老者在眨眼之間已經變成了一個渾身浴血的魔頭。
白浩然矇頭只砍,根本不去理會他的變化,雷士奇壓力越來越大,忽然凝神而退,甩出一道如血罡氣,將白浩然逼退之後,整個人化作一道猩紅的遁光,已經飛到了囪道的外邊!
白袍的少年將手中寶劍收回,微微愣了一瞬,他回頭看向傅青蘿,見傅青蘿微微點頭,便也“倏忽”一聲,化作一道虹橋,從隧道內飛了出去!
眼見傅氏這邊有修為在身的人只剩下了傅青蘿和李浩兩人,而薛氏,卜氏以及數個家族的供奉,還有六七人之多,傅青蘿和李浩面上卻麼有絲毫畏懼之色。
即便是阿奴女子的裝束,也依然是全身淺綠的少女修士,瞪起大大的碧色眼眸,橫了身旁的李浩一眼:“李師兄,看來這些臭魚爛蝦,還是得我們來收拾收拾。”
李浩耳中聽得這少女喚了自己一聲“師兄”,登時如登極樂,渾身上下飄飄然起來,他大喜道:“傅師妹莫急,等下便由師兄打頭陣,你殿後壓陣便是,這些旁門小道,唬唬凡人還行,想真槍實刀的跟我們拼道行,只怕片刻間,便要被打回原形!”
見傅青蘿輕輕點頭,這中年男子也化作一道金色遁光,便向著囪道口處衝了過去。
傅青蘿見他投了出去,便也將自己法力提起,凌空凝出數只赤黃色的飛劍,跟著衝了出去,為李浩殿後。
她纖指不斷揮舞,飛劍便如同源源不絕一般,不斷化生出來,幾輪下來,已經有近四五十柄飛劍,組成一條首尾相銜的劍環,不斷旋轉著向著薛氏的方向套了過去,看那架勢,竟然是要將這些人一網打盡,一個也不放跑了!
修士與凡人,便如同牧犬與羔羊,然而牧犬牧羊,也不一定就是為了自己,這些供奉修士,看似在凡人家族中擁有重重特權,作威作福,幾乎到了頤指氣使,想要什麼便能得到什麼的程度。
然而與真正的修士比起來,他們便好像牧犬與主人的差別,主人輕輕一個口哨,牧犬便要被呼來喝去,生死不由自己。
傅青蘿飛劍組成一座劍陣,將囪道之外數里範圍的大地圈成一個圈子,只見黃澄澄的飛劍不斷繞圈旋轉,將所有的去路全部堵死。
一眾凡人與修士的心紛紛沉到谷底,便是不通修為的凡人們也看得出來,他們這是踩到硬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