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南一行人離開綠蛾神殿。
這一次前往車蠍之淵四人並不著急，除在食星龍的鋼城中修練劍法，對一路風物也盡心瀏覽。在混沌宇宙中，十幾天下來，他們見識了無數奇獸異境。某些大魚龐如巨型星球，在空域中遊動帶出一道道沙暴泥痕。某些巨龜慢慢遊曳，它們的背上還有幾十座鋼鐵城市，各種異族群居而住。不見根頂的天神古樹，不測長短的無名巨藤，偶爾還會看到一些巨獸骸骨。
它們的大小，足夠智慧種族在骨骼內部築起城市。
然後。
四人見過六條手臂的種族，也見過兩雙眼睛的種族，更見過四條腳的種族。至於尖爪，長耳，鱗甲或獸尾，這還是很正常的'人類';模型。大部分智慧種族，根本就是七拼八湊出來的生命體。在混沌宇宙中電族人的鋼盟的確很多，除四大皇族之外，鐵翼灰三敵族的鋼盟也不少。
在這裡四大皇族和三敵族的關係要好多了。
雙方幾乎沒有戰爭。
奇異人種，奇異星獸，奇異植物...在混沌宇宙中只有你想不到的物種，沒有不存在的物種。它們的大小也越乎想象，大到如同巨型行星，小到能一群在巴掌上跳舞。混沌宇宙就好像一個沒有生命規範的地方，任意地降生任何一種異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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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趕到車蠍之淵前，杜南四人見識了星心的誕生過程。
一團能團形成巨大的漩渦...
席捲無數泥沙水流...
旋轉化圓...
空間裂來坑痕，透入無窮能量...
然後，它無法形成一枚星球，在最後一刻它爆炸破碎了。也不知道是能量太多無法容納，或者星球大小不夠龐大，又或者水流不夠降溫凝結。
總之，它失敗了。
一場巨大的爆炸中，空域中只留下一枚孤獨的星心，靜靜飄零。
食星龍毫不客氣。
三兩下掠取星心，送到杜南的手上，然後說道："主人，你的幸運禮物。根據龍族記憶，星心擁有非常龐大的能量，它在形成之後經常會引來一些星獸或者類人生命體，如果下手太晚很容易招來敵人。主人，屬下建議你不要吞噬星心。這種做法有害無益，它只會妨礙你的努力。"
"食星龍，經常有這種星心形成嗎？"杜南問道。
"主人，這個問題有點複雜。屬下這樣說吧，這枚星心凝成之後，這片空域數百數千年都不太可能二度凝星。周圍不遠的地方，出現凝星現象的機率也會大大下降。對一片區域來說，這是極度難得的東西，千年萬年才有一次機會。然而，混沌宇宙實在太大了。"
"懂了。"杜南點頭道。
對一片區域來說，千年萬年才能凝聚一次。對無邊無際的混沌宇宙來說，秒秒鐘都發生無數次。
凝星現象在正常星空是很慢的...數百萬年，數億年，數百億年不等。
在混沌宇宙中。
成也快，毀也快。哪怕已經凝成的星球，很可能被一條大魚或者一頭巨獸撞飛拍散。在這裡除了純合金鋼鐵的'星球';，自然之物都處於不穩定狀態當中。它會叫做'混沌';宇宙，想必就是這種創造與毀滅同一刻存在的原因吧。
"主人，正常星空的星爆遺留不一定有星心。"食星龍提醒了一句。
這句話大家也能明白了。
正常星空的星體經過無數年月，它已經消耗了太多的能量，基本上在毀滅一刻什麼都不會剩下。當然，如果被外力破壞或者星體衝撞而崩壞，很可能會遺留什麼好東西。
"主人，屬下有些奇怪的記憶。巨龍種族探索過第一衍族的線索，發現有一些不確定的推測。"
"說。"
"是，主人。這是一位始祖的不完整記錄，根據始祖所示，正常星空並不止一處。泰坦巨神們或者四大皇族統治的這一片星空，很可能只是混沌宇宙分離出來的一小塊。或者說，它是已經擁有秩序的一點地方。在混沌宇宙之中，擁有很多這樣的正常星空。"
食星龍這句話，四人震驚了。
正常星空，不是唯一？
"在某位第一衍族的記錄看來，混沌宇宙如像一方海洋，正常星空只是其中一個'泡泡';。在這個'海洋';上面，泡泡非常非常多。但是，主人，這只是始祖找到的不完整線索，它並沒有得到核實，這種說詞，也可能只是某位奇種族人的狂想。"食星龍看到四人震驚，連忙解釋道。
原則上，自己不應該將'未核實';的訊息提供給主人的。
特別有關第一衍族的事。
除了太古神威證明有過類似的強大生靈，第一衍族根本沒有真正顯露過本尊形相。
它們是真是假如今尚未證實呢。
巨龍始祖對第一衍族的接觸，也被一部分巨龍認為是'臆想';的魔障。
"我需要靜一靜。"杜南示意食星龍退下。
天空中，食星龍縮回了雲端伸下的巨大龍首，讓鋼鐵城市上的四人靜靜思考。人類想法，食星龍身為'巨龍戰艦';肯定不會懂得。它發察四人看到星心的凝成之後，表情就有點變化了，那種感覺就好像...隱隱中抓住了什麼秘訣。
現在四人腦海都充滿了一句話：正常星空不是唯一，它只是大海上一個泡泡。
"你們相信嗎？"洛青問道。
"你信？"銀鈴反問。
"我擁有夢族的軀體，夢族人可能溝通某些樹木，所以聽過類似的訊息。"洛青解釋間身體變化，變成淡紫色皮膚，蹄足長髮翹臀的夢族美女。
聽到這話，眾人又信了一分。
夢族人聽過，巨龍始祖也聽過...雖然未經證實，但是這絕對不是空穴來風的事情。
即使沒有第二個正常星空，肯定也有相類的'有秩星空';。
"杜哥，你覺得呢？"葉冰華問道。
"我覺得我們不應該糾結這種小問題。要是擁有足夠的力量，我們自己就能尋找真相。現在，想想車蠍之淵更好。根據洛青的情報，車蠍之淵是糖族人知道的地方，這代表其它糖族人可能利用它來換取自由或力量。按照這種計算，車蠍之淵也可能有人類在活動。"
三女聽到這話。
沉默思考。
洛青在回想，這個情報已經有數萬年歷史了，車蠍之淵有人找去也不奇怪。
四人沉默好一會之後。
終於，食星龍傳來提醒："主人，車蠍之淵到了。看起來，這裡很熱鬧啊。"
四人飛出食星龍'超大雲團';，讓它尋找地方躲好。然後，朝著傳說中的遠古神國遺蹟飛去。十餘分鍾後，杜南一行人在一個龐大到無法想象鋼鐵圓環上面停了下來。遠遠一眼看去，這個鋼鐵圓環比大行星的星環還要巨大，圓環之內又是一方巨井。
足夠輕易吞食行星的巨大空井。
用眼睛無法看透井內，它似乎不明能量保護著。
四人飛落地面，臉色同時一變。這時候他們都有一種感覺：自己飛不起來了。看到對方眼神，杜南也知道大家都一樣。車蠍之淵，禁飛嗎？
未及思考，巨大圓環的連壁城塞中湧出一群人。
"四位是新人還是老人？你們擁有幾星實力，需要同伴嗎？"
"四位需要地圖嗎？"
"這位帥哥需要美女嗎，很便宜，幾枚核心就能陪你一年，要不要？貴的也有？"
"幾位星尊需要嚮導嗎，一環二環三環都有熟路人。一環五枚一星核心，二環五枚四星核心，三環五枚七星核心，服務一年，保證指引任何路線。如果需要僱傭星神戰士，另外收費，包幫殺價，如何？"
"我們是修劍場弟子，是同門嗎，能搭個伴嗎？"
"這位大哥，我是三星神，帶小妹去一環如何？休息時，小妹包你滿意噢。"
"四位需要珍貨嗎，需要機甲嗎？"
"三位美女需要帥哥..."
"滾！"一堆說爭搶說話，杜南一行人也不知道說什麼。銀鈴聽到要不要帥哥，終於羞怒吼響，將這群七嘴八舌的生意人打發掉。看到腳下燃火，額曳紫煙的女強人發威，眾人也不敢久留。這種無法之地被人宰了就宰了，連喊冤都沒有地方喊。
看到熱鬧非凡的鋼鐵連城，眾人知道這情報'滿天散花';了。
再看到背劍一人。
杜南喊了一聲："這位劍修同門，你好。我們也是修劍場出來的，能否搭個伴？"
背劍男子微愕。
瞬即驚喜。
"行行行，當然行。歡迎歡迎，我叫林鐵衣，四星神，未請教？"自稱林鐵衣的男子伸手，向杜南示禮。眼角，卻很不自然地睥了銀鈴一眼。這不是覬覦什麼，而是銀鈴的外相實在太'驚人';了。
一路前行腳下紫火不熄，額間更有一絲紫煙曳弋。
這種人物自然不會是弱者。
混沌宇宙奇種異族再多，也沒有長出'火';來的。
越危險環境越趨強者...這是習性使然。
"我叫杜南，這位是銀鈴，我們的隊長。這位是葉冰華，不愛說話。這是洛青，對各種知識都有點瞭解的小學者。"杜南這樣介紹洛青時，林鐵衣又高看了一眼。
在他眼中，似乎學者比隊長更具威力。
"銀隊長，各位好。"林鐵衣行禮，說道："大家都是師兄弟師兄妹，我也不客氣了。杜小哥，我要提醒一句，遇到不熟者千萬別多介紹自己。從現在開始我就叫你們杜小哥，銀隊長，葉小妹和洛小妹好了。基環中還有一些同門，大家不用客氣多禮，通報一個能叫的號就行。"
"多謝林大哥提醒。"杜南致謝道。
"不敢當不敢當。好像我這種連斬巖劍都修不成的人物，當不得大哥一詞。大家是劍修同門，理應守望相助。杜小哥不用客氣，直接叫我鐵衣吧，這姓名早不保密了。"林鐵衣認定了四人懂得斬巖劍，哪怕對神力有自信也不敢自傲。身為劍修弟子，似乎只以劍修成績排位列。
五人閒話說完，齊齊向鋼鐵連城走去。
走近時才發覺，這高達數萬米的巨牆足足遮了半邊天空。
來往人流也比想象中多出十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