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證明了脆弱的人類;即便內心戲再豐富,可在打架的時候,但凡你是個赤手空拳的,就根本打不過帶武器的,所謂的意志只夠初為婭垂死掙扎一下。
“你無法抵禦真主的力量!!”法迪重創了阿婭還不解恨,又立即拔出彎刀,再狠狠地刺向初為婭,勢必要把他殺掉。
“神tm的力量!你他娘的是個德魯伊嗎?我死也要帶你一個!!”初為婭幾乎破音地吶喊道,道出了他內心中的真實想法。
強忍著腹部的劇痛,虛弱的初為婭甩出一腳,但也不對這一腳抱有什麼期望,只求能拖延一下法迪的攻勢,以此獲取喘息回力的時間。
法迪中了一腳。
讓人始料未及的是,由於法迪砍人的運動幅度太大,導致他的下盤不穩,從而被打下了樓梯。
‘duang!duang!duang!’
“…”
阿婭直勾勾地望著從樓梯上滾落的法迪,恍惚間意識到了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快去抄傢伙,只要撿起恐怖分子們掉落的ak47,我就還有活下去的可能!’顧不得受傷的腹部傳來的撕裂般痛楚,‘求生’的念頭撐起了初為婭的傷軀,令他雖身受重傷卻能轉進如風。
一波戰略性撤退後,阿婭抵達了最近一枝ak47掉落的位置,並彎腰撿起了它。
一切都將塵埃落定!!
來了一個帥氣的轉身,阿婭把槍口對準了敵人,扣下了扳機。
‘砰!砰!砰!’彈雨傾盆而下,瞬間把癱在地上的法迪殺死。
‘嘀嗒、嘀嗒……’血液的噴濺聲淅淅瀝瀝,叫人知道這個塔利班士兵是死透了。
而鬆弛下來的初為婭猛地癱倒在階梯上,身體本能地側身蜷縮成一團,殷紅的血液從他腹部的傷口汩汩地湧出,被阿婭以手緊緊壓住,但擠壓刀傷處帶來的疼痛令他不堪忍受,於是嘴角半啟溢位了細碎的呻吟,宛如一個毒癮發作的癮君子。
儘管原本只是想躺著稍作休整,卻又難以抗拒從魂魄散發而出的濃濃疲憊,幾乎要睡著了,因為失血使得他的意識有些恍惚。
好狼狽呀!阿婭就連呼吸都帶著鐵腥味道的血氣。
“咳咳,總…總算結束了……”模糊不清的字元從阿婭的口中隨著血液吐出。
就要死了啊!說來還真是可悲呢,客死異鄉的可憐蟲。初為婭這樣想著,鼻子就發酸,眼眶也泛了紅。
廝殺過後的大廳裡一片狼藉,而阿婭就在死亡邊緣無助地徘徊著,孤單趁機湧上他的心頭,這種無力感迫使他抓狂,然而,又覺得會肆意宣洩自己負面情緒的人都很low,所以剋制住了。
但其實膽小的阿婭是多麼渴望能在一個人的碩大世界裡嚎啕大哭!阿婭渴望奔跑,渴望一直跑到自己筋疲力盡,跑到連氧氣都供應不上來的那種對生命的渴望,因為那種活著的滋味。
……
……
……
忽然,阿婭的臉上漸染一抹病態的紅暈,瀕死的他居然迴光返照!低落的情緒和精神因此變得高漲,頭腦也完全清晰了。
‘人生最壞不過如此吧!’初為婭這樣想著,恍然之間,他好像找到了繼續戰鬥下去的勇氣。
用力抓著扶手,初為婭勉強爬了起來,他趔趔趄趄地朝天台趕去,“普萊斯上尉,收下吧!這是我最後能夠發起的支援了。”
……
大浪淘沙沉者為金,即便塔利班小隊遭遇到了致命的打擊,但存活下來;經驗老道的月下三兄貴,卻令戰況更加焦灼了。
“你們這幫蠢貨快來救我啊!”穆傑希德還在不停地哀嚎,不過權衡利弊,三兄貴們寧願受到事後的懲處,也不願意來搶救他們的長官穆傑希德了,他們開始尋找各自合適的掩體。
這無疑讓普萊斯陷入了被動,畢竟他分身乏術,因為說是陣地但其實就只有他一個人在固守而已。
而月下三兄貴仗著兵力優勢,輪番掃射普萊斯,打得他完全抬不起頭。
“往前推進!用手雷送那個可惡的狙擊手歸西。”這時有個恐怖分子提議道。
“善。”“善。”
於是,沒有退路的三個士兵交替掩護,咬著牙往前推進了240米,來到了手雷的40米投擲範圍內。
前排的那個恐怖分子從胸前的掛環上取下了一枚手雷,拔掉了保險銷。
‘砰!’突然,一顆子彈帶來的停止力打斷了他接下來要做的事。
擲雷兵不可置信地看著胸前的槍孔,錯愕地咕噥兩聲,隨即倒地身亡。
‘哐啷。’正欲丟擲的手雷順勢跌落,它的保險握片也因此鬆開。
‘轟!’
“……”今天的風兒好喧囂啊!以至於連爆炸的焰火都顯得格外美麗,但我只好在凌亂的風中感受天與地的落差,站在補槍位上的恐怖分子如此吐槽道。
“でも少し,このが,泣いています。”然而,這風,像在哭泣。隨後陣亡的,曾是一位喀布爾大學的日語系高材生,現今的恐怖分子如此感慨道。
“什麼情況?”普萊斯聽見了從街道上傳來的爆炸聲,蟄伏於掩體中的他抬頭偷瞄了一眼。
卻見三具血肉狼藉的屍體橫七豎八地倒在地面,“什麼情況!”看著眼前的此情此景,普萊斯有些不可置信。
普萊斯循眼望去,他盼望能夠瞭解事情的始末,但在中途;注意力卻被奄奄一息的穆傑希德所吸引。
讓你這吊人搞我!普萊斯的嘴角扯出一抹笑容,愉悅地扣下扳機,帶走了穆傑希德的性命。
至此,塔利班の精銳突擊隊,全員團滅!
……
然而這一切都跟初為婭無關了,他就要死了,因為透支光了所有的生命力。
死亡不可避免的來臨了,但還是希望可以葬在故土裡安息呢……我的身體還能夠再支撐一下嗎?但無論初為婭再怎麼使力掙扎,他的眼睛依然還是睜不開。
阿婭能感應到死亡的到來,因而惶恐哭泣,倒在地上的他對著天空無目的地乞求著:“誰能來…救…救我……”
他生而平凡,甚至到了生命盡頭的謝幕之時,也只是在卑微地祈求,祈求自己能夠苟活下去!
整個人生都不曾展現過任何的浪漫主義色彩,只是被人怨恨入骨地殺死了。沒有暴風驟雨式的情節變化,但也不乏生命應有的熱度和張力。
饒是如此,阿婭的世界仍不可避免地陷入了黑暗,一顆顆淚珠從他的眼角滑落,被他所珍惜的生命終究是溶化在了一片虛無之中。
初為婭的思緒;隨之中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