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立從城門押出一角,帶著幾個身手較好的兵士,趕著去搶救成將軍,成將軍早已經是暈厥了過去,不過倒是離城門不遠,江立飛奔了過去,抱起已經暈厥的成將軍,扶在馬背上就是往回跑。周圍那幾個身手較好的護衛則是護在一旁。
胡人的先遣騎兵見狀,紛紛駐馬掛好兵器,取下揹負的弓箭追射。前方一團黑暗,也看不清人影,但是此時誰管那些,完全發揮不出他們的箭技水準,饒是如此,仍然有十來個士兵中了亂箭,其中傷勢輕些的背上插著利箭,跌跌撞撞、連滾帶爬地搶進了城門。
江把總連忙俯低身子,拍馬馳進城門,後邊幾位受傷的兵士拼著命的舞著雙刀,一陣風兒般卷了過去,將大部分的弓箭擋了下來取,眾人也是邊打邊退,後面的胡人騎兵由於還是黑燈瞎火的,不敢貿然進軍,害怕中了埋伏,這下正好給咱了這些出來就成將軍的兵士的機會,紛紛擁進城來,城門轟地一聲又被關上了。
在城中的眾人看到馬背上已經生命垂危的成將軍,臉色都是不由得顯露出背上,特別是看到那貫穿了整個身體的巨大空洞,在場的無不沉默,一下子在雜亂的城門之內,這詭異的氣氛開始瀰漫。
成將軍的背上還插著幾支先前胡人一通亂射的鵰翎箭,直看得眾人都是眉頭直跳,江立連忙喚道:“大夫,快找軍醫,大人中箭了!”
崔亞山走上前仔細觀察了一下成將軍的傷勢,晃了晃腦袋,罵道:“該死的鬍子狗,箭上還淬了毒!”
不過他手沒停止歇,立刻將一股靈氣凝聚在成將軍的傷口之處,成將軍已經昏迷,護在傷口的靈氣也是早已潰散,血流不止,失血過多的沈將軍早已是臉如白紙。崔亞山的一道靈氣剛好止住了傷口的流血,不過這並非是長久之計,只不過是在儘量的拖延時間。
江立著急的傳喚軍醫,話音剛落,竟然暈厥過去。這一下眾人都慌了手腳,連忙七手八腳把他抬上城頭越樓,俯趴在榻上。此時跟在眾人之後的李林也是注意到江立箭頭也是有著亂射的弓箭擦到的傷口。
旁邊有人又趕緊手忙腳亂地搶了出去,下邊幾位哨長派人把受了箭傷、刀傷的幾個士兵也都扶進了越樓,安置在一層中。不一會兒幾位軍中的郎中揹著藥箱被帶了進來,他鋸斷了成將軍身上的箭桿兒,褪下他的盔甲,只見全身中箭處腫起鵝蛋大的疙瘩,顏色烏黑油亮,已滲出一些腥臭的血液。
崔亞山神色緊張地道:“大夫,怎麼樣?可有什麼搶救辦法?”
那郎中兩鬢斑白,在軍中奔波半生,經常處理各種創傷,可是成將軍的這已經不算是內傷,內臟也是上了個七七八八,若果要是修為逆天可以用海量的靈氣來刺激肉體再生,但是此時這種狀況卻是不會有這種奇蹟發生。
那位兩鬢斑白的軍醫無言的搖了搖頭,低沉的嘆了一口氣,開始收拾那些醫護的工具,一切已是盡在不言中。
至於為江立醫療的郎中用棉花浸去傷口處血跡,放到鼻端嗅了嗅,籲了口氣道:“還好,這是狼齒草的毒,毒性並不猛烈,大人戰場廝殺,毒行加速,這才昏迷過去,待小的將毒血放盡,再開幾服藥,將養個三五日便能恢復了”。
眾人一聽都是臉色難看了起來,這雁門城的兩位主事一個生死未卜,一個昏迷不醒。胡人騎兵又是攻了過來,雁門城需要一個人來頂住大梁,戰況是迫在眉睫。
這時那位騎虎的大漢緩緩地過來了。當他看到那已經身首異處的銀色鎧甲的青年,沒有絲毫的表情變化,只是隨意拍了拍座下的熾烈閻虎,那巨虎張開血盆大口,一股黑色的火焰立刻包裹了那銀甲青年的屍體,沒有幾分鐘便是化為了灰燼,消散在了黑色夜空之間。
那騎虎將軍沒有說話,只是霸氣一揮手中的大弓,遙遙指著雁門城。旗下的部隊一看已經是發出了攻城的號令,立刻一聲聲的號角在夜空響起。
守著雁門城的兵士一聽這號角,都是會意,這胡人要開始不計代價總攻了。
一隊隊胡人人馬已是策馬衝了過來,這時崔亞山看準時機,立刻調動全身靈氣,一揮手中的小旗,佈置在城門之前的十方迷殺大陣立刻開始運行起來。
先前的隊伍很快就是闖了進去。頓時衝進去的人馬開始在城門之前轉圈圈,一如那無頭的蒼蠅。崔亞山看準時機,又是一揮陣旗,頓時從地上瀰漫出來一道道黑霧,那些兵士一碰到黑霧,立刻便是萎靡了下去,倒在了地上。
後面的部隊看著前面這些人莫名其妙的便是到了下去,自然是不敢再向前衝鋒。十方迷殺大陣也是阻礙了一下攻城的步伐。
忽然這時黃副將怒氣衝衝的來到了城樓之上。早在成將軍出城殺敵之時,便有副官去找黃副將。黃副將也是親自去後方主持召回那些請假的兵士,因而也是不在城門之上。
這黃副將額頭青筋亂跳,他是真的憤怒了,現在是外虜侵襲,可是城中的主心骨竟然亂來,兒戲一般出城去殺敵,現在更是命懸一線,一旦城破,那全城近萬條生命,恐怕都難以活命,就連守城之後的帝國疆土也是受到威脅,他如何不怒?
黃副將鬍鬚翹著,手指著城樓之上的那些軍士亂點,大聲喝斥道:“你們也不勸勸大人,還陪著他胡鬧。現在城中亂成什麼樣子了?戰事未決,已有大批百姓在北門騷亂,要不是我和馮巡檢及時趕到,驅散了他們,現在全城百姓已經跑了一半!
城防上也沒有什麼佈置,要不是胡人來得匆忙沒有準備大型攻城器械,豈不輕而易舉攻上城來了?身為一方父母官,不能統籌全域性,有勇無謀、徒逞匹夫之勇!真是豈有此理”。
現在成將軍暈迷不醒,在場眾人官職最高的就是黃副將,一時城門越樓中雖然擁擠了數十人,卻是雅雀無聲,任由這黃副將扯著嗓子大聲咆哮著。
“嗚~~”,眾人在激越的胡人號角聲中驚醒,一個激靈跳了起來。看來這胡人是要不死不休,完全不顧十方迷殺大陣了。
就在這時眾人都是注意到,陣法之前來了一個騎虎的中年男子。那男子有著一股睥睨天下的氣勢。那巨虎走陣法之前,停了下來,開始繞著大陣轉了一週。
那中年男子繞著看了一圈之後,輕蔑一笑。
猛然朝著大陣一拳揮出。
立刻大陣之上的空間泛起了一道道漣漪。就在這時崔亞山突然臉色一紅,一口鮮血吐了出來,繼而手中的陣旗化為一塊塊碎片,掉落了下來。
就在崔亞山手中的陣旗破碎的那一刻,城樓之前的十方迷殺大陣的十個陣旗也是不堪那空間漣漪的盪漾,碎裂開來。
眾人眼神都是有些暗淡,最後一道阻攔就這樣被輕易的破掉了。雁門城失守已成定式,現在也只是時間的問題了。
停下來的胡人騎兵一待橫亙在前的大陣被破解,立刻便是衝鋒了過來,一時間到處是喊殺之聲。
雁門城的士兵們在城牆上來回奔跑著,不斷揮刀斬斷城下拋上的鉤索、用利箭向城下還擊。城牆內每隔十步左右放著一架絞車,繫著細鐵索,中間是一根直徑一尺,長約一丈的圓木,圓木上露出密密林林長約五寸的鐵釘,有點象根巨型的狼牙棒。
兩名官兵躲在城垛下只需抬起木棒向城下一拋,就聽到一片慘呼之聲,然後兩端搖起絞輪,又將那根“狼牙棒”絞了回來。
這種守城工具,雖然有些笨重和耽誤功夫,但是兩端同時還有幾名弓箭手協助,足以彌補缺陷,殺傷力倒也不小。
李林趁亂匆匆跑到牆垛跟前,剛剛扶住牆垛,一枝利箭就嗖地一聲貼著他的臉頰飛了過去,“篤”地一聲射在城樓門楣上,箭尾嗡嗡直顫,把李林驚出一身冷汗。
李林定了定神,躲在牆垛後斜著向下一瞅,不由得大吃一驚,怎麼突然出現這麼多敵人?只見城下到處都是韃子兵,城牆高達數丈,他們用勾索、勾梯擲上城牆,悍不畏死地向上攀爬,後邊有大批的弓箭手縱馬來回奔走著向上射箭,掩護他們攻城,城上的弓箭手也不斷發箭還擊,但是敵眾我寡,雖有地利之便,仍被壓制得抬不起頭來。
這時那位騎虎的強者又是不緊不慢的走到跟前,所有的守城手段在那中年男子跟前都失去了效用。
那中年男子猛然抬頭,露出了剛毅的臉龐,繼而眼中精光一閃,瞬間周圍的天地靈氣也是被吸收一空,形成了一個靈氣的真空帶,周圍填補過來的靈氣依然形成了靈氣狂風。終於一拳揮出。
伴隨著拳頭的揮出,一道巨大的全是由靈氣組成的紅色拳影便是朝著雁門城的城牆撞去。
李林貓著腰兒急急奔向南城門,堪堪衝上城樓,只聽轟然一聲巨響,地皮亂顫,硝煙四起,把李林嚇了一跳,抬頭一看,只見雁門城城樓稍北的城牆已經是炸開一個巨大的洞,伴著城牆的炸裂,倒下許多守城的兵士,一名被炸斷了腿的兵士倒在血泊中猶在不斷悲鳴。更有被炸得血肉橫飛的屍體碎塊在天空中飄落了下來。
雁門城被攻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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