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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眯了眯眼,他面無表情地凝視著她的笑顏,忽的伸出手,輕輕撫摸著她的臉頰,淡道:"你這張臉,還真的是跟她一模一樣哪!"

這個'她';,兩人都清楚指的是誰。

"..."垂下眼瞼,她無言以對。

——這張臉...她情願...不要它...

他突然放下手,道:"朕忽然想聽琴,柳妃可以給朕演奏一曲麼?"似乎是在徵詢她的意見,語氣卻是不容反對的命令式。

"是!"她低首回道,微微福了福身,緩步走到案前,望著靜靜立於案前的琴身,淡淡的暖意染上眉梢,不均勻的光線打在她的臉上,清淺柔和。

輕輕地撥了撥琴絃,悅耳綿長的音律飄響在宮殿裡,在殿堂上纏綿著,不肯散去。

她微微地笑了,帶著滿足的。

——是這琴陪伴了她的十數年光陰,唯一一樣真正屬於她的物品。其他的...

她的笑淺淡了下去。

——其他的,就不要再奢求了...

悠揚淡雅的琴音緩緩響起,柳韻凝望向窗外的夜空,輕拂琴絃的青蔥素指輕巧靈活,她漸漸沉浸於自己的世界中,忘了柳芸甯,忘了柳韻凝,也忘了...十年前的那兩個孩童。

忘掉,只要忘掉希望,就不會再失望——

逝去的如同流水,一去不復返,失去的如同今日的夕陽,永不再返,就算明日還有新的夕陽出現,也不會再跟今日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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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這樣子,就好,已經夠了。

坐在軟榻上的軒轅祈閉著眼,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擊著矮桌面,細細地體味著。

悠然淡雅的琴音帶著莫名的熟悉感,敲擊著矮桌面的手指忽的停了下來,他睜開眼,定定的凝視著眼前的她,思緒卻漸漸地迷亂起來,恍然間,他似乎又看到那抹恍若仙子般的纖細身影,他的眼裡漸漸地浮現出淡淡的溫柔——

那樣的純淨美好,只是那麼一眼,便刻在了他的心裡,只是那麼一瞬間,他便決定了,無論用什麼手段,都要得到她的,一定要得到她。

眼前的她跟那個宴會上的身影漸漸重疊了起來,他那冷硬的臉部線條難得一見地放鬆了下來。

時間緩慢流瀉,除了悠揚淡雅的琴音之外再無其他聲響,她似乎是忘了他的存在般,忘情地投入於自己的彈奏中,終於,只聽得'鏗';的一聲,她以一聲高高上揚的重音作為曲子的結尾,在高潮的時候截然而止,瞬間,空蕩蕩的殿堂上靜謐到連一絲聲音都聽不到,靜悄悄的,令人心生壓迫之感。(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