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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青衫老叟贈三寶

洛巒枯,張子恆並未聽聞過,一路上也沒聽魔靈花提起過,所以對洛巒枯並不瞭解。他們出了絕地谷,一路向西北角飛去。飛行了差不多有三個月,魔靈花才告知張子恆快至落巒枯了。

令張子恆奇怪的是,當魔靈花說快步入洛巒枯時,兩人飛行的速度反倒緩了一大截,見到有秀美山峰,田園人間甚會下來滯留幾天,此與前兩個月連番趕路顯得格格不入,頗讓張子恆感到不解,但並未多詢問什麼,他知道該知道的時候便會知道。

這一日,他們過了一處名為青山的地方,至山脈中時,飛行中的魔靈花緩緩的控制著七葉紅蓮落到入山中,開始徒步遊玩起來。

走了有半響,至山腰一處絕壁岩石,眺望四周,一片盎然綠意,連綿的山峰令人眼界開闊,心底由衷的萌生起一股喜悅之氣來。

此刻,張子恆立於魔靈花身後,靜靜的陪著她眺望遠山。一直一來,張子恆幾乎處於封閉式的修煉空間中,除了逃命外,很少有出行,難得有此閒暇觀光的機會,所以此行他倒收穫不小。

自從陰屍宗自爆第五枚元嬰後,張子恆心底便萌生了一股陰影,同時修為也在四重之境止步不前,不由的讓張子恆陷入了一種焦躁的狀態,然而此次觀光,心底戾氣緩和不少,心境也提升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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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日出日落,雲卷雲舒,張子恆從此微妙的變化中有了一絲明悟。

這時,陷入喜悅中的兩人,耳聰一顫,聽到咚咚似伐木的響聲,皆不約而同的把目光投向山腰下方的樹林中,看到一白髮蒼蒼的佝僂老朽,正拿著柄生了鏽的斧頭砍著木材,想來是附近居住的山野村民。

見老叟行動不便,砍柴不便,兩人便生了憐憫之意。雖然他們尋仙問道,但依舊屬於人的層次,所以見此情形不由動了惻隱之心,遂踏劍而去。

身若輕塵,張子恆、魔靈花的到來並未引起砍木老者的注意,依舊揮舞著那柄生鏽的斧頭,透過神識掃描,張子恆得知此人實力只有凝氣三重境界,在強者位尊的地仙界中算是底層的存在。

踏著飛劍,兩人駐足凝望片刻,隨後緩緩落到地面,走向白髮蒼蒼的老叟。因為走步的動靜,引起了老叟的注意,只見他放緩下手中生鏽斧頭,轉過頭來,看了看,隨後繼續的砍起柴來。

見老者不搭理自己,張子恆乾脆道出心中不解之意,道:“老人家,你欲砍此柴,何不先利其斧?”說此話時,張子恆自己都覺得文縐縐的。因為長時間的處在古文化的地仙界中,佔點書生之氣乃是必然之勢。

對於張子恆的問話,魔靈花也好奇的很,所以一雙明澈澈的眼睛直盯著老叟。

一連等了有半響,待老者砍的有半捆木材時,才停下手中斧頭,回頭說了句:“不礙事,不礙事!”言罷,老叟提起鏽斧頭繼續砍伐起來,絲毫沒有理會張子恆、魔靈花的意思。

不知過了多久,老叟在那看著,張子恆、魔靈花就那樣乾站著,直到老叟砍完兩捆柴後,才停下收起手中斧頭,插於腰間,挑起這擔柴,沒頭

沒尾的衝著張子恆說了句:“近來,你有血光之災,勸你一句,早回仙門,那裡才是你的福地洞天!”

“轟...”老叟言辭雖短,但張子恆聽的耳中卻是為之一震,回仙門?他怎麼知道自己來自仙門。震驚中,張子恆再看這老叟,已非方才年邁不堪之樣,反倒蒼老容顏下,顯現出一副仙風道骨之態。

滯神片刻,張子恆才想起老叟口中的血光之災,的確近來自己心神不寧,心底總是喘的慌,若不是有大事要發生,是不會有這般預照的。

然而魔靈花在聽到老叟這話時,面色同樣為之一震,的確近來張子恆的確有血光之災,而且是九死一生,不然她也不會陪著他四處的遊玩觀光。

沉靜中,魔靈花、張子恆並未開口,而是靜靜的等待著老叟的指點,當然在此過程中,張子恆主動接過老叟肩上的一擔柴挑在自己肩膀上。然而在接過柴草的時候,張子恆只感到肩膀一沉,似被千斤之物壓著,根本不像挑的一擔柴。

這時,張子恆才確定老叟非信口開河,乃是真有才學本領。

走了有半響,張子恆耳畔終聽到一聲低語,道:“今你我有緣,便賜你一道靈符。若天欲滅汝,吾也愛莫能助!”言罷,只見一道黃符飄來。接著,張子恆耳畔再次響起一聲低語,說的是黃道符的用法。不過令張子恆奇怪的是,言至最後,老叟一再的關照靈符不得現世,不得入他人法眼,尤其是親近之人,不然就會失去功效。

對此,張子恆半信半疑,但心底卻暗暗的記住老叟的警告,既然前輩高人這般說了,照做便是。

談話間,他們不知不覺的走至了山腳,而這時老叟也道了辭去之意,但卻沒半點取回張子恆肩上那擔柴的意思,走前卻取出腰間生鏽的斧頭贈予張子恆,關照道:“一切玄妙盡在此中。”

而當老者甩袖揚長而去時,卻再次沒頭沒尾的說了句:“此心諸善,欲行惡時,當自中清醒,自靜其心。”言語至此,老叟頓了頓,繼續道,不過卻由方才古文之態,轉而白話問,道:“此生若不能與自己愛的人在一起,道行、本領、神通、法術再高又有何用?到頭來不過,紅粉白骨,骷髏一具。”

此聲不大,但聽在魔靈花耳畔卻是擲地有聲,如晴天霹靂、春雷乍響般。

言語至此,張子恆、魔靈花只見甩著長袖的佝僂老者身子斷然變得挺直,其單薄身子也顯得極其有大家風範,行徑間,老叟的身子逐步變得虛晃,等到張子恆、魔靈花回過神來時,老叟已至另一處山腳,再等他們定目細翹時,已見不著老叟人影。

老叟走後,張子恆、魔靈花兩人面面相覷,對於方才之事雖記憶猶新,但卻感到虛幻無比,似夢非夢般。就在兩人狐疑無比時,張子恆挑著一旦柴草發生了變化,只見方才還是枯枝的乾柴在閃過一道金光後變成了兩籮筐書籍,同時虛空之中顯現出一行龍飛鳳舞的金色大字來,道:

“書中自由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晚生若能猜悟出其中玄妙,可謂一大幸事。”

異變過後,清醒過來的張子恆放下兩籮筐書籍,帶著幾分好奇隨手拿了本書名曰古華經的經書翻越起來,但卻發現古華經中除了首頁有書名出去,其他頁數皆是空白紙張。

同樣,魔靈花翻越的七草經也如此,等到他們全然翻越掉兩籮筐的書記後,發現這些書皆有名無字,不由讓張子恆一陣煩惱。

最終無奈,張子恆只能把兩籮筐書籍按原先順序整理好後放入須臾戒指中,同時也把那柄生鏽了的斧頭收入囊中,他可不認為這只是一柄生鏽了斧頭。

一切收拾妥當後,失去遊玩之心的兩人便飛向落巒枯。路中,魔靈花帶著幾分好奇俏皮的詢問方才青山中事情。此事生的玄妙,但追根究底是老叟增寶,這樣有所企圖的魔靈花惴惴的感到不安,尤其是最後一句:此生若不能與自己愛的人在一起,道行、本領、神通、法術再高又有何用?到頭來不過,紅粉白骨,骷髏一具。

這話雖無頭無尾,但魔靈花卻覺得是針對自己而言的,深思中,踏著七葉紅蓮的魔靈花不由的撇撇容貌已恢復原俊朗模樣的張子恆。

那日在毒天峰一戰,被紫金大帝識別出真實身份後,張子恆便不再繼續服用易容丹,露出本來面目。不得不說,張子恆雖長得不似毒公子吳炎那般濃眉星目,但英俊之味卻頗顯幾分,這讓天生嬌顏的魔靈花開始令眼想看,同時心底萌生起另一層念想。

愛?自己還有愛嗎?從小就吃了絕情丹的人今生還能找到愛嗎?

然而就在魔靈花質問自己時,胸口一悶,腦海中浮現出一詭異畫面來。只見畫面中上下起伏浮著若許棺材,角落中一男女想抱。

至此,魔靈花腦只感到腦袋一沉,畫面咔嚓一聲的消失,隨後嘴角竟溢位絲鮮血來,好在她掩飾的迅速,所以並未被張子恆察覺道。

在魔靈花問後,張子恆沉浸了好一會,才開口,道:“老叟除了贈了我一一柄斧頭、兩筐書記外,還有一道靈符,說能若我並不該絕,此符能保我性命,若不然,便是...”至此,張子恆神情一致,腦海中浮現出蘇筱夢的模樣來,當下心底不由一陣抽痛。

蓬萊,自己還未去蓬萊,自己還未尋到蘇筱夢,怎能就這般的死去,若天要葬我,地要埋我,那便破天滅地,削了這三千紅塵大世界,自立一方淨土!

隨著此想法的迸發,張子恆周身的氣勢為之一便,壓得魔靈花竟喘不過氣來。

在他們對話時,萬丈高空懸立著一人,正是方才砍柴的老叟,只見他嘴間喃喃自語,道:“是生是死,便看造化了,其中因果,自在道中!”言罷,只見老叟升騰而起,一副劃破虛空飛昇仙門的架勢。

自遇到青山老叟後,隨後的幾天裡他們都沉浸在趕路中,並未繼續像先前那本遊山玩水,樂此逍遙。不知道為何,自老叟說出那番言辭後,原本堅若磐石的心底開始鬆動起來,但想起硃紅大門內閣另一方世界後,此想法便被摒棄了。

過了差不多有四五天的樣子,張子恆在魔靈花的帶領終於來到洛巒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