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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佳人歸來

逐天山脈的另一邊,依然還是盛夏,但在魔法之國已能聽到從西北面傳來的秋天的腳步聲,冷空氣的前鋒已經探到了群山環抱的這片港灣。(看到頂點網)天氣一天天變涼了。

這天下午,風雲突變,天色陰沉下來,烏雲籠罩了魔法之國的天空,間或有沉悶的雷聲和劃過天際的閃電。不多一會,豆大的雨點狠狠的砸在地上,發出“噼啪”的響聲,漸漸地,雨聲連成一片,天地之間水汽朦朧。

結束一天的課程之後,百敗率先步出教室。

一個頭頂著金色護罩的身著白衣的佳人綽約站在雨中,長長的金髮在風中翻飛,像一朵盛開的金蓮。雨水順著護罩的邊沿流下,成了一道美麗的珠簾,佳人閃閃發亮的眼眸,穿透重重雨幕,透射到百敗的身上。

辛迪!

百敗一瞬間,血往上湧,心靈在顫慄。心中有種想要吶喊的衝動,嘴唇蠕動著,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百敗張開雙臂,衝進了風雨之中,趟著在地面上已經成河的雨水,朝辛迪跑去。

辛迪開始還有些矜持,只是邁開長腿,壓制著自己心中的激動緩步前行,但沒走兩步,就再也無法控制,與百敗一樣飛快的奔跑著。

無數的師生見證了動人的一幕。在兩人即將撞在一起的時候,百敗一把緊緊摟住辛迪的雙肩,腳跟著地,扭腰旋身,化去前勢,把辛迪抱在懷裡,在雨中旋轉。彷彿深情感動天地,身周的雨絲翩翩起舞,漸漸地化成了一個巨大雨蛹,隨著他們的旋轉而旋轉。

百敗和辛迪在蛹中對視,都感受到了對方海樣的深情。旋轉慢慢停止,雨蛹慢慢破裂,在慣性的驅使下,向四周散開,部分水花撲向教室門前走廊裡被這一幕感動的師生。

百敗和辛迪擁抱著站在越來越大的風雨之中。辛迪的紅唇越來越近,越來越近了。終於,四片顫抖的溫潤的唇合在了一起,深深親吻。

……

百敗的心歡喜的彷彿要炸開一般。千言萬語,卻又不知從何說起。快樂的想放聲歌唱,卻找不到一首能表達他此刻心情的歌。

在風中,在雨中,一對深情擁吻的人兒的影像,像一幅優美動人的油畫,長久地銘刻在人的心中。

這一夜,在雨勢風勢漸小的湖邊長椅上,百敗和辛迪相互依偎坐了一整夜。傾訴不盡的離情,化作愛戀的火焰燒灼這兩顆緊貼在一起的心靈。

百敗在辛迪的耳邊偶偶細語地把自己在逐天山脈中的一切仔仔細細地給辛迪說了一遍,連妮娜的事情也沒隱瞞。滿腔戀火的辛迪只是在他的腰上重重地扭出了一朵花。

辛迪初初聽聞自然滿腔醋意,但設身處地一想,如果當時沒有辛迪,只怕今時今日再也無法擁有這個溫暖的胸膛。在與百敗分開這些日日夜夜,時刻擔憂著百敗的安全,那種焦慮百敗很容易地從辛迪消瘦多了的臉上可以看出。

到了臨天亮的時候,很長時間沒有個好覺的辛迪再也支持不住,靠在百敗的懷裡沉沉睡去。百敗不想驚動她,也沒有抱進屋裡去,就這麼把辛迪溫柔地摟在懷裡,迷迷糊糊間自己也沉入了夢鄉。

隔壁小屋的門開了,發出“吱”的響聲,把百敗驚醒了過來。轉頭一看,原來是李悠然晨起了。

看到兀自相擁在長椅上的百敗兩人,李悠然清澈的眼光中閃過一道亮光,卻什麼話也沒說,只是朝看過來的百敗點了點頭。

百敗輕聲道:“李悠然同學,能否麻煩你一件事?幫我請個假,今天我就不去上課了。”

李悠然一愣,又點了點頭。

“謝謝!”

李悠然依然不開口,輕搖了一下臻首,示意不必客氣,優雅地轉身帶上門進屋去了。

……

辛迪洗漱完畢,吃過百敗已經做好的香氣四溢的烤肉,簡單收拾了一下,準備回家看望依然躺在床上的父親。百敗當然愈步愈趨,不肯和辛迪就此分開,反正未來老丈人的家遲早都必須去的。

正琢磨帶上點什麼禮物,翻看自己的戒指裡的庫存的百敗,突然在自己的臉上打了一巴掌。“啪”的一聲脆想,臉上頓時出現了紅紅的指印,把辛迪嚇了一跳,緊接著心痛的揉著百敗的臉龐,嗔道:“你發哪門子瘋,竟然自己打自己,還這麼用力?”

“唉,辛迪,你不知道,我怎麼忘了我這裡有幾株紫色仙靈草,聽說是起死回生的良藥,應該對岳父大人有幫助才對。上次竟然沒想來給你爺爺。你說該打不該打?”

“紫色仙靈草?你有?快給我看看?”辛迪當然異常驚喜。仙靈草的珍貴和難得,即使辛迪不怎麼和外界交流,也是知道它的大名。

在驚喜過後,辛迪才嬌嗔道:“什麼岳父?現在是你叫得的嗎?不許叫。”說雖然這樣說,但白皙如玉的臉龐升起的紅雲暴露了她內心的甜蜜。

百敗典著臉說:“反正今後也要這麼叫的。遲點早點有什麼關係?”

但見到魔法輪椅上骨瘦如柴、雙眼無神的辛迪父親的時候,百敗還是規規矩矩地叫聲“伯父”,不敢造次,怕辛迪臉嫩,一時接受不了。倒是毫不客氣地叫了聲聞訊趕來的老馬丁夫婦“爺爺、奶奶”,把辛迪鬧了個大紅臉。

老馬丁與小馬丁並不住在一起。小馬丁是個魔法痴,只娶了辛迪母親一人。辛迪的母親也是一個武者,由於年輕的時候受了暗傷,在辛迪八歲那年就已經病逝。

辛迪的奶奶是一個既不會鬥氣也不會魔法的普通女人。一頭原本金色的長髮已經發白,盡顯蒼老之態。但還是滿臉紅光,看上去非常的慈祥。見到辛迪欣喜異常,拉著辛迪的手噓寒問暖,顯得異常的疼愛。不過看到百敗如此年輕,臉上頗有不愉之色。

這自然逃不過百敗的眼睛,但他渾不在意。心想只要自己和辛迪兩廂情願,原也顧不得旁人是什麼態度,想來辛迪也是如此,否則的話,不會到現在還是小姑獨處。

寒暄幾句,百敗奉上禮物----兩株散發出濃濃幽香和閃爍著晶瑩光芒的紫色仙靈草。

老小馬丁一下就把眼睛睜的大大的,欣喜異常,鬍子一顫一顫的。老馬丁求了此草很久無功,剛聽說逐天今天晚上有一株要拍賣,正準備下午趕過去,尋思無論如何也要不惜代價搞到手呢。真是踏破鐵蹄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百敗想到自己真氣最是方便對人體進行探察,在徵得同意之後,手指搭在辛迪父親的手腕上。

百敗的舉動雖然奇怪,但老馬丁和辛迪都對百敗的種種神奇之處有些習慣了,倒不多問了。

百敗閉上雙眼,放出一縷真氣,小心翼翼地沿著筋脈遊走辛迪父親的全身,內中的一切便放大無數倍一一展現在百敗的識海。

絢爛!這是百敗的第一感。小馬丁體內到處都是紅色的和淡藍色的小點,狂暴地橫衝直撞。每當紅色小點與藍色小點碰撞在一起的時候,便會產生微弱的電光。紅色小點不停地破壞肌體,藍色小點卻不停地修復。紅色和藍色的小點竟然把小馬丁的身體當作了較勁的戰場,宛然便是一對冤家。除此之外,還有零星的黃色、青色、灰色、白色等等數量不等的小點,但數量太少了,淹沒在無盡的紅藍雙色小點之中。

百敗長吐了一口氣,睜開眼睛。他可算搞清楚小馬丁的症狀。

“伯父同時修煉火系和水系魔法,魔力失控?”百敗問道。其實他已經不需要答案。

老小馬丁同時點頭。能看出這點並不稀奇。

小馬丁出來已經有一會,精力不濟,已然支持不住,左右侍者推著由辛迪和她奶奶陪著他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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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走後,老馬丁在憤憤地說:“哼。我早就告誡他如有不妥就要立即停下來,就是不聽勸。水火不容,同時修煉這兩系魔法最是兇險不過的。急於求成是沒有好結果的……”

聽老馬丁嘮叨很久之後百敗才知道,小馬丁本來是修習火系魔法的,以其天縱之才,在10年前就已經晉級到了下品大魔法師。但有一天突發其想,竟然想同時兼修水系魔法。

雙系甚至三系的魔法師雖然比例很少,但從絕對數量來說也是不少了,甚至還有兼修三系魔法的。但同時修習水火兩系的,絕無僅有,因為在大家的概念中,這兩系魔法的不相容程度,僅次於光暗兩系魔法。

但正是如此,魔法痴人小馬丁決心開創前人未走的道路,以以身飼虎的勇氣,義無反顧地兼修水系魔法。

剛開始的時候,沒有什麼問題,火系的魔力處於絕對統治地位,微弱水系魔力根本激不起任何浪花。但是在水系魔力日漸增強之後,不妥就開始出現了,並且有越來越劇烈的趨勢。一直關注的老馬丁勸他停止水系魔法的修煉,但小馬丁就是不聽。在過了一個坎之後,衝突突然出現了拐點,漸趨平緩,這讓小馬丁欣喜異常,認為在體內兩系魔力到達平衡之時,便是大功告成,徹底平息水火之間的衝突。水火雙系的兼修還帶來了一個意外的驚喜,那就是無論原先的火系魔力,還是後到的水系魔力,增長速度都遠遠快於但修一系魔法。

小馬丁高價購得一個罕見的九級魔獸魔核之後,迫不及待地吸收,他認為可以很快就把水系魔力提高到與火系魔力抗衡的地步。

功成之日,兩系魔法雙雙晉級,成為有記載以來唯一的一個水火雙系大魔法師。然而,福兮禍所倚,晉級不過半日,還沒來得及把晉級的事情告訴老馬丁,異變發生了。

魔力失控!

後來據小馬丁回憶,在那一瞬間,他感到兩系魔力就像決口的洪水一樣,從魔力之海(人類儲藏魔力的地方,在腦袋的某處)傾瀉而出,並且相互之間劇烈衝突,讓人生不如死,現在想起來還是不寒而慄。魔力再也不受控制,每天都在痛苦中煎熬。即使老馬丁及時從設在坎波斯帝國中部的光明教廷請來了一位地位尊崇的紅衣主教用光明魔法治療,也無濟於事,只能稍稍緩解痛苦而已。讓人失手無策。

現在有了兩株紫色仙靈草,雖然不知道能否治癒,但總算有了希望。馬丁學院院長是馬丁家時代相傳的,小馬丁將來註定要承繼院長一職。馬丁一族人丁稀少,歷代單傳,這也許是上天註定的吧,在給了他們一族卓越天資的同時,也限制了他們的族群的擴大。但到了小馬丁這一代,就只有辛迪一個後代。雖說女的同樣可以繼承,也不乏先例,但偏偏辛迪不愛魔法愛鬥氣,性情又繼承了小馬丁的脾氣,執拗無比,讓老小馬丁無可奈何。如果小馬丁有個三長兩短,千年傳承只怕就此斷裂。

在很早之前,老小馬丁就與辛迪約定,以後她的後代必須有一個姓馬丁,延續馬丁家的香火。但遠水解不了近渴不是?

百敗除了慨嘆辛迪父親獻身魔法的偉大精神之外,一時也想不出說什麼話來寬解面前的這位老人。一株紫色仙靈草如果不能使辛迪父親康復,再多也是無用。否則的話,百敗無二話全部拿出來了。

正好借老馬丁在此的機會,百敗把在逐天山中撿到的那個蛋取出。百敗只能感覺出蛋隱隱約約的魔法波動,至於是什麼魔獸的蛋就不是他所知的了,問問老馬丁這等見多識廣的人是正理。

“咦?雷鷲蛋?”老馬丁非常驚訝,一眼就看出了來歷。

百敗說了這個蛋的來歷以及曾經碰上一隻雷鷲和歐姆獸的事情,老馬丁上下打量著百敗,然後拍了拍他的肩膀嘆道:“你還真是洪福齊天,連這樣的好事你都能碰上。我不得不誇讚我寶貝孫女的眼光了,以後跟著你也不會差了,儘管你的年紀也太小了點。等你畢業後就把婚事辦了吧。”

百敗嘻嘻而笑,知道這是老馬丁正式許婚了。心裡一片火熱。

“不過這個蛋還是要儘快地孵化出來,不然母鷲留下的魔法力越來越弱,終究會變成一顆死蛋,未免太過暴棄珍物了。八級飛行類的魔獸蛋尤為難得,如果你說要轉讓,不知多少人會爭的打破頭呢。”

百敗點頭應是。

“不過,你最好不要收它做你的魔寵。你如果想在魔法一途有出色成就,還是避免藉助身外之物。像吸收魔核之類的,雖然可以幫助你快速積攢魔力,但到了後期反而會成為你的阻礙,這一節你不可不知。晉級到大魔法師後,絕大部分的人終生再難有寸進,便是為此了。魔寵也是一樣。當然了,聖階的巨龍除外。”老馬丁語重心長地告誡。

百敗心裡一震。暗想自己被穆利.何塞強行把功力塞給了自己,不知道是否同樣會有影響?不過轉念一想,那些歌力只是被自己的真氣煉化了,與魔力和鬥氣並不相干。想到此節,心下稍寬。

對於8級的魔獸百敗現在有些瞧不上眼。雷鷲雖然稀少,但對於自己充其量只是當作坐騎而已。轉念又想,如果真有一只能飛行的坐騎,就可以翱翔天空,也是不錯。”

“爺爺,你說給辛迪做魔寵的話,會不會對她有影響?”

“嗯。辛迪是練鬥氣的,影響應該不大。”老馬丁答道。看來這小子是真心喜歡寶貝孫女,否則不會把如此珍貴的雷鷲給她了。

要知道,雷鷲少見,雷鷲蛋就更罕見了。雷鷲本就是生長在深山峻嶺之中,要找雷鷲蛋無異是大海撈針。即使有幸找到,還要看雷鷲的父母答不答應。兩隻飛行類的八級魔獸和你拚命,可不是說笑的,縱然是大魔法師,也未必能在逃出生天。飛行類的魔獸可比陸地魔獸難對付多了。

“爺爺,這個……你現在已經是法聖了吧?”

看到百敗小心翼翼的模樣,老馬丁笑罵道:“怎麼,盤你爺爺的老底呀!你猜的?”

儘管心裡不停猜測,但聽到老馬丁這口氣,顯然就是事實。百敗心裡被狠狠地震撼了一把。

現在百敗可不再是一無所知的穿越菜鳥,明白聖級強者的意義。說白了,就是一個超級核武器。那些大陸廣泛流傳的強者也不過是鬥宗或大魔法師,就知道聖級強者的威力以及是如何的稀少。

“不要那麼吃驚,你沒聽說過聖級強者,不等於沒有。到了聖境之後,人就會返璞歸真,常人就不太容易分辨出來了。大陸是如此的廣大,奇人異事不知多少,難道區區聖級還少得了了?只不過你不到這個境界和實力,根本沒有資格參加遊戲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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