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上,蕭逸並沒有冒昧。
老老實實摟著夏雪的纖纖細腰,蕭逸經歷了心裡的波盪起伏之後。終於,體內的九龍真氣流轉全身,全身的雜念頓時煙消雲散。
這麼久以來,蕭逸體內受損的經脈,全部都是好的七七八八。
只是,腦海之中已經缺少以往的記憶。對於過往的故事,都是已經成為了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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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按照蕭逸現在體內的修復程度,一切都只是時間的問題。
隱約之中,已經感覺快了。提起江海的時候,內心之中會禁不住一陣悸動。
夏雪經過忐忑的一段時間之後,終於心安的進入了夢鄉。
一場冬雨下過之後,第二天的雨水像是棉絲一般,交織在了整片天空。
一輛火車,從蒼南城出發,一路飛風馳電掣一般向著江海出發。
抵達江海的時候,整片天空的雨更大了一些。從火車上的車窗,看著江海雨水中模糊的景象。
這一座城市,那些熟悉的建築物,都是讓蕭逸倍感親切。
腦海之中,再次一陣頭痛欲裂了起來。
往日的記憶,像是洪水一般,洶湧而來。
只不過,那種劇痛讓蕭逸用力的甩了甩頭。剛剛那洶湧而來的記憶,終究演變成了一些走馬觀花模糊的景象。
蕭逸深吸了一口氣,重新坐定下來。
江海大學,位於市區。
是一座國家級的重點大學,名氣緋聞。從這座大學中走出來的學子,向來都是天之驕子。
夏雪從火車站下來之後,和蕭逸一陣依依惜別之後,給蕭逸塞了一些錢,坐車抵達了江海大學。
近來,這是臨近期末考試的時候。
各種考試當頭,夏雪不容分身。
現在,正是得抓緊時間進入校園,爭分奪秒的學習。
這是她向來的習慣,她不僅僅是要把一切都給學好透過考試。必須,還得以成績優異拿到獎學金。
所以,蕭逸很是主動提出來,自己在這江海之中找間房子租下來。然後,找份工作,安定了下來再去夏雪學校找她。
蕭逸從火車站出來之後,看著大雨傾盆。
夏雪坐著那一輛公交車,行駛前行消失在了雨水中。
整個人一陣發愣,想起臨別前,夏雪蜻蜓點水似踮起腳丫子在臉上落下的那一個吻,蕭逸心裡頭一陣甜蜜。
還有夏雪,那宛如情人一般的呢喃:“安頓好了,快點來找我。”
站在火車站,看著這一場雨,蕭逸心裡像是吃了蜂蜜一般,甜滋滋的。
良久之後,抬起頭來,看著陰沉沉的天空。蕭逸苦澀的笑了笑,低聲的道:“江海,我怎麼對你似曾相識了?難道,你是我的故鄉嗎?”
不知不覺,暮色已經覆蓋住了大地。
蕭逸看著穿梭的人群,找一個小攤賣賣了一把大黑傘。撐著山,一個人走在這江海的街道上。
觸目所及,都是熟悉的街道。
但是,終究是找不到關於這街道的記憶。
搖搖頭,蕭逸撐著那一把大黑傘,整個有些執拗走在這街道上。
像是幽靈一般,遊蕩在這街道上。
經過了江海大酒店,經過了群光廣場,經過了陽光百貨,經過了北二路的地下通道,更是經過了人字天橋。
一切種種,都是讓蕭逸感覺是那麼的熟悉。
那一股似曾相識的味道,是那麼的濃烈。
但是,終究腦海之中一陣麻木,一陣刺痛。
蕭逸站定在雨水中,這一瞬間不知道天地之大,自己從何而來,家在何方。
“莫非,這終究是一個幻覺嗎?”蕭逸看著這一場大雨越下越大,整個人都是有了一些迷茫。這兒,真是自己的故鄉嗎?
不知不覺,蕭逸漫步在江海的街道上,終於抵達了老筆齋門口那一條街道。
這一條街道,現在全部都是被蕭逸給買下了,成為了飛揚文化傳媒公司的產業。走在這條街道上,最為中心的位置,曾經的老筆齋大門口。
抬起頭來,看著那飛揚跋扈的幾個毛筆字。
龍鳳鳳舞,蒼勁有力。
這一瞬間,一股親切感更是油然而生。
“這字,是我寫的?”蕭逸站定在門口,撐起著那一把大黑傘,開口喃喃的道。
終究,看著牌匾上那熟悉的字型,蕭逸心神終究還是一陣盪漾。
不過,緊接著蕭逸腦海之中那一股鑽心一般的疼痛,讓蕭逸用力的搖晃了一下自己的腦袋。
大雨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全部打在了自己身上。蕭逸那一身破舊的老衣服,全部都是溼透了下來。
腦海之中的劇痛,讓蕭逸在雨水中顫抖了起來。
渾身一陣痙攣過後,蕭逸閉上了眼睛。腦海之中什麼都不再去想,漸漸放空一切,蕭逸終於釋然了下來。
一旦回憶,那種像是蟬繭抽絲一般束縛下來般的窒息和難受。
大口大口喘息著新鮮的空氣,蕭逸臉上的紅潤都是已經消退了下來。抬起頭來,重新看著那牌匾上金碧輝煌幾個大字,蕭逸嘴角微微牽扯,苦澀的笑了笑道:“怎麼可能是我,這麼大的店鋪,這麼大的生意,和我又有何關係呢?”
然後,蕭逸大搖大擺從這一條街道上走了出去。
內心之中蕭逸還有著卑微,看著這條街道上飛揚文化傳媒那一棟棟大樓,蕭逸只是感覺內心一陣渺小。
順著這條街道,走在雨水。
蕭逸又是打起了那一把黑色的大雨傘,走在這了這瓢潑大雨之中。
即使全身上下早已經打溼透了,但是這會依舊是堅定打起了那一把大黑傘。彷彿,是想要這一把大黑傘,遮擋自己溼漉漉臉上那憂慮的神色。
剛剛那一瞬間,前塵往事再次湧過來的時候。
蕭逸差一點兒,腦海之中的記憶都是甦醒過來。但是,終究還是差了那麼一點兒,一切都是功虧一簣。
這一路沒有目的漫步在這了瓢潑大雨之中,不過不知道是不是上帝命中的安排。
蕭逸走過去的路線,正是去往那望江樓的路上。
黑夜漸漸覆蓋了整個黑夜,這望江樓是市政府修建而來的一個亭子。高高的亭臺上,正好可以看到遠處江上流水東去。
而在這亭子周圍,都是一些綠草和植被。
只不過,現在這個季節,這些植被都是已經枯死了。
這種大雨的季節,這種亭子向來都是乞丐避雨的場所。
蕭逸就這麼慢吞吞走上了這一座高亭上,看著江上的流水,整個人都是麻木了起來。
這停亭子中,都是一些無家可歸的乞丐。蕭逸穿著那一身破舊的老衣服,加上全身都是溼漉漉的,儼然都是一副乞丐的樣子。
唯一不同的,餘下的乞丐全部都開始瑟瑟發抖了起來。
這冬夜,終究還是有些寒冷。
不過,蕭逸全身溼漉漉,站在這亭子中。身上的雨水,滴答滴答落了下來,蕭逸渾然不覺,一點兒寒氣都是感覺不到。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這一場大雨越下越大。
終於,午夜十二點到來。
正是一天結束,另一天到來的時機。
一個結束,一個開始。
但是,這個時機,對於江海來說,卻是別有深意。因為,今晚塗山虎和狐狸的決戰,就是在這望江樓上。
按照約定,雙方都只來了十人。
走在這風雨中,塗山虎一馬當先。身旁的朱雀,給塗山虎撐起了一把大黑傘,龍盤虎踞一般走了上來。
身手的九個兄弟,都是面色嚴峻。
所有人都是清楚的知道,這是江海地下,最大的一次決戰。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這是最後的時機。
手中都是握著清一色的大砍刀,寒芒在寒夜之中閃爍。
而正當這十人走過來的時候,那邊狐狸一樣是大搖大擺走了過去。大雕撐著一把大黑傘,為狐狸遮風擋雨。
亭子下,雙方都是停止了下來。
“大哥,你來了。”狐狸像是多年前,第一次跟塗山虎一樣。站定在塗山虎面前,開口叫道。
塗山虎酸澀的笑了笑,抬頭看著狐狸那一張年輕的臉。走過去,還是像多年以前一般,拍了拍狐狸的肩膀。
不過,狐狸身旁的大雕,當塗山虎走過來的時候手中的大砍刀都是已經舉了起來。一臉戒備的看著塗山虎,一有不對,那麼就會迅速出手。
另一方,白虎同樣是虎視眈眈,舉起了手中的大砍刀。
雙方之間的氣氛,在這第一個照面都是劍拔弩張了起來。
雨水越來越大,塗山虎只是輕輕拍了拍狐狸的肩膀,什麼都沒有說。然後,滄桑的笑了笑道:“狐狸,這麼多年沒見,你變得成熟了許多。”
狐狸微微一笑,開口別有深意的道:“那都是託大哥的福分。”
塗山虎搖搖頭,旋即開口很是直接的道:“沒有對比錯,只是你和我年紀不同。人生,就像是霧中行走,我走得遠,自然看到的風景和你不一樣,所以這個時候你和我想的同樣不一樣。沒什麼多說的,勝者為王敗者為寇。你做我小弟的時候,我就是這麼教導你的。來吧,一切按照老規矩來。”